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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为也了解一点医理知识,便协助秦睿一起救治士兵,然而走入军营,情形却比我想象中要惨烈得多。大部分的士兵都是被金军强行抓来充作炮灰的签军,战事还未展开,很多士兵身上便都是伤痕累累,全因这些汉人不愿意来替女真人打仗而遭受虐打。要替他们治伤也常常遭受白眼,叫人寒心。
“滚开,休要假惺惺!爷就是死也不需要你们这些叛徒来给爷治伤,你们还不配!”说着便一口唾沫吐在我脸上。
“丽儿,你先回去吧,这边我来对付就可以了。”秦睿怕我受委屈护在我身前。
我倔强地摇摇头,让秦睿把那个督头给支走,便站了起来,决定作最后的尝试。围坐在四周的都是一张张年轻的汉人面孔,我不禁情绪有些激动,“兄弟们,我知道你们为何生气,其实我和你们一样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我知道你们爱自己的国家爱自己的民族,不愿意替这些女真鞑子卖命,你们且先听我诵一首词再决定是否让我医治可好?”
一时间无人反对,我便背起了中学时就熟记于心的《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待我慷慨激昂地朗诵完,便见四下里鸦雀无声,有些人热泪盈眶,有些人拿起袖子在擦拭泪水,我复又说道,“这首词是岳将军写的,他托我将这首词转告你们,他没有忘记你们这些被金人掳去的宋国子民,所以请你们能够好好活下去,等到他带兵收复失地的时候,能够助他一举成功!”
虽然如此安慰着他们,可是我心里比谁都清楚,南宋朝廷昏庸无能,岳飞终其一生都没能前来收复失地,实现他毕生的梦想……
是夜,翻来覆去睡不着,我跑到秦睿的帐子里,发现他还在案前挑灯研究病例。见我来了,笑得一脸YD,
“怎么,娘子是不是睡不着,所以想叫为夫我陪你睡啊?”
“去你的臭美,我只是想到那些签军就心里难受。”
“怎么,你想救他们?”那神情,好像以为我是要带领恐怖分子发动911恐怖袭击一般紧张。
“你当我这么不自量力啊?”我附到他的耳边低语,“我只是在想得设法告诉那边的人,希望他们不要伤害这些无辜的兵士。”
“这种事情想想就好了,不要去冒险。”他为难地皱皱眉。
“那我要是想出一个不冒险的办法,你会协助我吗?”
“只要你不去冒险,怎么样都成。”
“那就行。”
“对了,你那个录音笔借我用一下。”
“怎么?”我眯起眼睛,“不准我去冒险,你自己倒要去玩命?”
“没你说得那么严重。”
“那我现在告诉你,别以为你的命不值钱,你要是敢把这副身体弄出个三长两短惹我伤心,我为你是问。”说完我就后悔了。
果然这家伙顺杆儿就爬上来了,还两眼放光,“丽儿,你开始在意我了,是不是?你想要我的人就直接说,我不介意的。”
说着贼手便伸了过来,被我一把打开,“切,你别臭美了。那是因为我本来就很善良,所以看不得别人受伤害。”(话说现在到底是谁比较臭美啊,囧)
秦睿却是一脸“我什么都知道了”的贼笑,“你放心吧,我不会以身试险的,这种事情让下面的人去做就行了,和之前一样的。那家伙可是将军身边的红人,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别的还需要什么吗?我把那个包带来了。”
“暂时还用不到,除了……”
“好,夜深了,洗洗睡吧。”知道他又在打什么歪脑筋,我急忙堵住他的话头,故作冷淡地挥挥手,就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完颜亶为什么不信任女主并且伪装成管家的原因大家隐约间应该都猜到了,不过我还是想卖个关子,为将来做准备
纠结于战事和如何安排秦紫英出场… …也许会停更几天
三十九、军情
韩常将军的部队于是年五月末抵达顺昌府外300米的地方,可此刻我依然没有想出办法。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到底怎么样才能让对方知道我的心意啊。”
阿喜在一旁不知道缘由,一脸洞穿JQ般低笑,“那就直接告诉他呗,你不说谁知道你的心意啊。”
“阿喜你不知道不要乱说。”咦?“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你不说谁知道你的心意啊。”
“不对,前面一句。”
“直接告诉他啊。”
“对对!就是这句,我咋没想到呢?那些签军总是要上战场交锋的,到时候自然就能直接沟通消息了,我瞎起哄做什么。”
“啊?闹了半天不是格格你自己的事啊?”阿喜闹了个大脸红。
“你个小姑娘,年纪轻轻思想就这么不健康。”毕竟找到了办法,我还是很高兴滴,拍拍她的肩,“不过还是谢谢你啦,你的这句话说不定能救几十条人命哦。”
“这么强大?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嘻嘻,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事情是这么发生的,我写了很多张“请不要打签军”的小纸条,后来秦睿听闻了我的主意,又顺便把打听到的情报一并写了上去。在给那些爱国伪兵看病的时候就托他们将字条分发给自己信得过的同伴,让他们在交战的时候包着石头扔出去。若是被叛徒发现了,那大伙儿都会被连累,所以他们都藏得格外小心。
说来也是机缘,南宋那边摆了个空城计,将顺昌城门大开,金军不敢近前,只叫人射箭和扔石头,结果宋军收罗了一大堆的箭支以及参杂着军情的石头。当下,韩常将军军队的部署以及弱点都为对方所知晓,结果可想而知,金军大败。
这时金兀术的兵马也已抵达了顺昌,闻知韩常将军的败绩,狠狠罚了他一顿鞭子。我和秦睿偷偷爬到树上去看金兀术带来的人马,放眼望去,一眼望不到头,估计着也有十几万大军了,顿时心下担忧,我拉着秦睿的袖子不安地问他,“那么多兵马,根本打不赢吧,听上次来看病的一个兄弟说宋军那边可以打仗的才只有几千人呢,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啊?我们好歹也要出点力呀。”
“怕什么?”秦睿说着擦擦我额上的汗,轻送地说,“眼下正值盛夏,天气酷热,他们在城里可比我们据守在郊外舒服多了。”
“那又怎么样?”
“你没看金人这边可是个个都兵困马乏的。金人常年居住在北地,并不适应南边的气候,这几天不是有好几个中暑的将官被抬过来救治的么?”说着,他又抿了抿嘴角,蹙眉道,“只是眼下最大的难题却是金兀术带来的那批精骑兵,金人的骑兵不能过万,过万便难以抵御。”
“这么厉害?那岂不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正说着阿喜匆匆跑来,言辞间有些闪烁,“两位先生快下来,有个病人情况不太好……”
我和秦睿忙忙回到帐子里,发现并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只是那个病人神色有异似有话要说,秦睿便寻了个理由将旁人都支了出去。
“何事如此紧张?”秦睿拉过他低声问,“你可是从那边来的?”
那人点点头,“是的,那天打仗我在签军里遇见我小弟了,可惜当场便被害死。因为我和小弟长得相像,他临走前便让我偷偷顶替他,来这里找两位大夫,说你们会帮助我们。”他说着便萎靡地低着头,有些伤心。
我同情地拍拍他的背,岔开话题,“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尽力帮助刘将军的。你这次来可是有什么指示?”
说起正事,他的情绪渐渐平复,道,“是的,刘錡将军也知道如今金人集结,胜算微乎其微,尤其是金人的铁骑,令人难以招架……”没想到秦睿的担忧和刘錡将军想得如出一辙。
“那你们想出什么应对办法没?”
“有是有一个,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
“什么办法,说来听听呀。”
“刘将军打算在地上倒豆子,这样马儿就只会想着去吃豆子而不听骑者的使唤了。”那兄弟咽了咽口水,有些艰难地说,“可问题是我看那些马儿都喂得肥肥的,对豆子根本不可能感兴趣。”
我深表赞同地点点头,“你说的没错,这么肥硕的马别说是豆子了,就算是上等的草料都未必会感兴趣……也许,我们有没有可能把草料给烧了饿它们几天?”
“这怎么烧得光?你没看地上大片大片的草地么,要是能把草料都烧个精光,那整个大营都能烧干净了,还用得着打仗?”秦睿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
“那怎么办啊,总得想办法让马儿饿几天吧……就算是饿一天也好啊……”
“丽儿,你别急,让马儿不吃东西的办法我没有,但是让马儿只爱吃豆子的办法我倒是有一个。”
“原来你早想好啦?说说看,什么办法啊?”
便见他神秘兮兮地摇摇手,具体什么办法打死都不肯说了。
当天夜里,秦睿帐里的灯早早就暗了,我知道他一定是有阴谋,在暗地里观察着。果然,到了半夜四处都安静下来,只听到远处巡逻兵忽远忽近的脚步声,秦睿帐里偷偷溜出了一个黑色劲装的身影,我早料到他会这般,也束了一身黑衣紧随其后。这家伙左右看了看见无甚动静,便蹑手蹑脚朝着茅厕的方向潜去。我便也远远跟着,可是那家伙身影在茅厕那儿一晃,就不见了,我急忙加紧脚步跟上,可刚走近臭气熏天的粪坑,便被对方从背后一个突袭,反噙着双手死死制住,我急忙低呼“放手”,面罩便被他扯下。
“丽儿,你半夜三更跟着我做什么?要是被人发现怎么办?”秦睿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我还想问你呢,这么有意义的活动,也不叫我参加?”
“你到底懂不懂啊,这个不是儿戏,一旦被发现就是要掉脑袋的!”
“我会很小心的,保证不掉脑袋,你信我一次。”
“不行,两个人目标大,容易暴露。”
“两个人做事效率提高一倍。”
“我还要分神看顾你,要是被发现也是两个人一起被抓。”
“我可以帮你放哨,要是有人靠近就躲起来,大大降低被抓到的机会。”
“两个人逃跑比一个人逃跑要慢,比如万一你跑不动了我还要背你。”
“但是两个人更容易翻墙。”
“不用再狡辩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打晕扔在这里?”
“我信,不过我醒了还是会去找你的。”
“那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一定要死乞白赖地跟着我?”
“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分担。不管出了什么事,两个人分担总比一个人分担来得轻松。”
“你……”迎着月光,那双炙热的目光似乎有些动容,“算了不说了,再说下去天都亮了。那你跟着我不许做出格的事知道吗?如果遇到什么危险,不要管我Qī。shū。ωǎng。,自己先逃,懂吗?”
“嗯。”我听话的点点头。
“你保证?”
“我保证出了事情就自己先逃。”
“那好,跟紧了。”说完,紧紧拉起我的手,向茅厕一头的一个角落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大致有思路了,谢谢大家关注……
四十、装神弄鬼
来到一堵墙边,秦睿在墙上敲敲打打,几块砖头便被推了开来,露出一个小洞,我随他钻了过去又反身将墙堵上。走出茅房,是一条通往山上的小路,走到尽头,发现是一个仓库,门口有两个兵士守着。
我不禁疑惑,“到这里来做什么?马儿在下面啊。”
却见秦睿指指屋子一边,“你看,下面喝的水都是从那儿流下去的。”
果然,那里有个泉眼,泉水沿着山坳留到底下,形成一个小潭,兵士带着马匹就在潭边扎营休息。
“我们怎么过去?打晕那边的守卫?”我比划了一个“咔嚓”的手势。
“看我的。”秦睿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两枚针,在上面沾了些许药汁,便将针投了出去,正好射在那两人的脖颈处。就听那边两个人嘟囔着,“哎哟,这儿蚊子真多。”“是啊,我也被咬了。”然后便一左一右倒了下去。
我们走上前,秦睿又在他们嘴里一人塞了一粒药丸,说是刚才那针的剂量太小了,这个可以保证他们的睡眠质量。
一切十分顺利,来到水边,秦睿将背上背着的一大袋东西解开,原来是满满一包药粉。
“这点够吗?那个潭子底下肯定有排水口,到明天早上不是都被冲走了吗?”
“你放心,这药是会浮在表面的。”
“那人吃了会怎么样?”
“这药只对马儿有效,改变马儿的味觉,对人没什么影响的。”
“早知道这么容易,还不如投毒药。”
“你当毒药能带到营地里来?进营的时候不是都被搜过?”
我撇撇嘴,催促他快点,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