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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本是班师的日子了,营帐里却没有找到张宪。我们都焦急的打听,传报的来说听闻城北出现金骑兵,张宪又带人杀过去了!
班师的号令已经发了,他这么做便是公然违抗朝廷,弃整个岳家军于不顾。张宪是个不折不扣的现代人,那些个君臣纲常,封建礼教,在他眼里根本就是形同草末。
“丽儿,你不用担心,我这就去找他。”秦睿说着便跨上了马。
“我和你同去。”岳云骑着一匹马跟了过来,“张宪这小子准是疯了,以前也没见他这般不理智。”
可是,正在我们说话的当儿,便见一匹骏马从我们身边疾驰而过,远远便看到马上那个娇小的身影。是阿喜!
“阿喜,你给我回来!”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我急着要奔上去,被秦睿一把带上了马,我焦急地催促,“快,这丫头不知道又要做什么傻事。”
当我们赶到的时候便看到阿喜已经冲进了阵中,那清脆的女声从风中飘来,显得分外突出,“阿宪,你给我出来,你不出来阿喜就死在这里了!张宪你快给我出来!”
风吹乱了阿喜的发丝,她一袭红衣在乱军中格外突出,已经有金军注意到她冲着她袭去,幸而都被宋军的将领险险挡了下来。阿喜骑在马上依然不停的奔跑着,期间也践踏了好几个敌方的士兵。乱阵中,一个身着银黑色铠甲手执一柄金枪的身影冲着红衣飞掠而去,一路上冲杀了十来个女真的兵士,“傻丫头,你疯了吗!”张宪的咆哮从乱军中传来。他护着阿喜冲出了敌军阵营,来到我们身边,怒骂了一句“你们怎么不看好她。”便抽了阿喜的马一鞭子,将阿喜赶往我们这里,自己便又欲反身投入战局,岳云一把上前拦住了他,“张宪,你速度命令他们撤兵!朝廷已经发令了,你若是抗旨不尊他们有权对岳家军进行讨伐,到时候你别说是克复中原,就是我们岳家军都难保存活!”
“是啊,张宪,我知道你是想改变历史,可是你这么做无异于以卵击石,铸就更大的错误!”
张宪一脸的痛楚,他比谁都清楚岳飞这次的班师回府意味着什么,他紧咬着唇不甘心的瞪着我们,每一寸的肌肉都在抽搐着……
“阿宪,回去吧。你答应要娶阿喜的。”阿喜不屈不挠的看着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不似往日般羞红了脸,更如同一个性情刚烈的女子在拼死守护着自己的爱情。
张宪深深的凝睇了她一眼,终于还是吼出了那叫人伤心欲碎的两个字,“撤军!”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里,我想到原来看的一部叫《死神来了》的电影,里面的主人公都知道自己注定要死,可是都在努力抗争着,即使最后可能仍然难逃死亡的宿命,但是那种不屈不挠的抗争精神却是让人印象深刻。
以下是选自《岳飞传》里的史料,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啊!!!
“……七月十三日,岳家军的骁将杨再兴率三百名骑兵巡绰到临颍县境内的小商桥,突然遇到敌方的大队人马……终因双方众寡之势过于悬殊,杨再兴和王兰、高林等裨将都陷入敌军的重围,成了真正的众矢之的,诸人均当阵殒命……
……刘锜按照岳飞的意见,派遣统制官雷仲率兵北进。当在小商桥进行遭遇战时,雷仲的部队刚刚开抵太康县境,对于金军还不可能起到牵制作用。幸好在十三日的下午,张宪已从颍昌府带领着背嵬军和游奕军赶到临颍县界,于次日清晨在小商桥投入激烈战斗之中,不但把金军杀退,而且追赶金军超过临颍县城三十余里,杀死金兵甚多。”
由以上这段可以看出当小商桥发生这样的遭遇战时,的确是张宪及时去营救了,我的YY是有根有据的……
“‘措置班师’的诏是在颍昌府大决战之后的第三天,即七月十七日收到的,班师南回的决定也是在同一天作出的……
……七月十八日,又有金的骑兵五千以上,出现在临颍县的东北。张宪探悉之后,分别派遣统制官徐庆、李山、寇成、傅选等人率领骑兵与之对战,把敌军打败后又追赶了十五里,又把敌兵砍杀得横尸满野,并夺到战马一百余匹,器甲无数。”
当我看到这段话的时候有多激动啊,我需要一个地方证明张宪是不一样的,是比岳飞更加不愿意撤军的,这就是红果果的证据!张宪真是违抗军令了嘛!哈哈,天意啊……说来张宪还是挺帅的,简直是所向披靡啊……
五十二、无奈之境
随着岳飞的撤军,之后的事情也与我们无关了。张宪和阿喜的婚事还是如期进行。精致喜庆的贴花,琳琅满目的礼单,络绎不绝的宾客,丰盛可口的宴席,一切都是如此尽善尽美,除了……
“张宪怎么一点也不高兴?怎么看上去倒像是你逼着他娶的阿喜?”宴桌上,我拉过秦睿不满的抱怨。
“不是啊,是他自愿的。”秦睿挑了挑眉,事不关己地又斟了点酒在杯里。
“那他是怎么回事,怎么看上去像是别人都欠他一万块钱的样子?”我哪有他那般好的兴致,一把将秦睿脑袋拉了过来说起了悄悄话,“对了,我还不知道他为什么娶阿喜呢?他是不是找到让自己活下去的办法了?”
秦睿只是摇摇头。
“那既然不是,他为什么还要娶她,故意让她守寡?”我开始不理解秦睿的做法了。
“阿喜和你不同,如果张宪不娶她,她以后的命运会是怎样的呢?她一辈子不过是个奴隶,嫁给的也不过是个小厮。张宪娶她,才是对她最好的报答。就算以后他死了,阿喜也还是张宪的嫡妻,就算是改嫁也可以嫁得好一点。这种事情,也只有你们这些毫不在意阶级等级、世俗眼光的现代人才会去做的。对于阿喜来说,能够嫁给一个统兵的将领,她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十分幸运了。”秦睿目光辽远地看向不远处强打精神接待宾客的张宪,眼中的欣赏一目了然。
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我恍然大悟,这些想法也就这些古人会想得到……一时间嘴里苦苦的,那真算不上是什么好办法……
“别难过,就算张宪待阿喜冷淡,阿喜应该会适应的。这个时代的人,大多都是这样过来的……”他说得云淡风轻,我却可以想象到那一张张无爱的脸,对坐在床边,相敬如宾,直到终老,这便是那个叫做没有恋爱自由的封建时代啊。
婚后,我作为阿喜的娘家,阿喜自然要来回门,张宪又以军务繁忙为由没有同来。再见到她时,俨然已是一身妇人的打扮,一言一行也十分谨慎内敛,渐有做当家主母的风范了。可是这些都不是我所在意的,我将阿喜拉到屋里说起了贴心话。
“阿喜,你过得好吗?他如果对你不好你还是搬回来陪我吧。”
“格格,我是嫁出去的人了,怎么还能回娘家啊。”阿喜甜甜的笑着,“格格放心吧,阿宪他对我是极好的,吃好的穿好的,当嫡妻一般敬重,阿喜不敢再奢求什么了。”
这算哪门子好,我实在无法接受这种只有物质而没有精神的生活。“阿喜,他这样一结婚就把你晒在家里自己跑去找岳将军,你不怨他吗?”
我听说张宪大婚当晚就没回新房,居然跑到岳飞的营帐处理军务去了!当时真的是气得半死。
“阿喜怎么能怨他?大丈夫理当以国家为重,我们妇道人家更是妒不得怨不得的。”
我头大得抚额,完了完了,阿喜也变成封建社会的模范妇女了。
“那如果他以后每天都这样,你就这么等他等一辈子吗?”
“嗯。”
“他若是死了呢?”
“阿宪是阿喜这辈子唯一的夫家。”阿喜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我没想到曾经那般坚强不屈的女子也会变得如此温顺贤惠,就如同那些列女传里的贞烈女子一般,想象着不久以后就会看到一块刻有阿喜名字的贞节牌坊,心中的悲哀又深了一层。可是偷眼看向阿喜,却见她一脸的不在意,我只有默然。若是她愿意这般也只能这般了,阿喜毕竟不是那些若没有感情维系就无法过婚姻生活的现代女子。
阿喜不在意不代表事情就有所好转,张宪这混账东西越来越不像话了。原本也就三天两头跑去处理军务,现在更好,张宪每天便将大把大把的时间泡在勾栏酒肆,享受着古代男子才享受得到的那种待遇,也没人会用鄙视的目光看他。他还是那个大英雄。
找了个时间我便将他约了出来。再见张宪,已经有些认不出他了,留起了小胡子,二十几岁硬是弄得像个小老头似的。
“学长,你现在过得可是惬意啊。”我拿着茶盏晃来晃去,间或鄙视的斜他一眼。
“学妹,你别这样看我,我的时间不多了,难得来这里一次,当然是来体会古代男子才享受得到的待遇啊。”他整个身体都懒懒得靠在椅背上,说得很是理所当然。
“是啊,你多开心啊,在外面鬼混一天,回到家你老婆也不会管你,还对你嘘寒问暖的,你作为一个现代人怎么就没有半点负罪感?”
“喂喂,这边哪个男人不是有个三妻四妾的,我到现在就她一个,已经算是模范好丈夫了,泡泡这种烟花之地算得了什么?她要是敢妒那就是她不守妇道!”他敲着桌子,说得义正言辞。
“很好,我佩服你。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你就是历史上那个张宪了,哪里还有以前半点紫英学长的样子。”我也拍起了桌子,起身走人,“祝你早日裤子和腰搬家!”和这个老古董显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负气的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没有看到背后张宪捏紧了拳头一脸无可奈何的哀愁。
张宪的事情已经够让人心烦的了,可是还有更让人烦心的事情。
自从张俊撤兵,便将岳飞扣押金国格格的事告知了高宗,没过多久,秦睿便收到了从他老爹那里寄来的一封信。秦桧已经知道他儿子背叛金国朝廷,内外勾结,附加拐带金国格格回南宋的罪行。信里,秦桧要求他将我放回金国,而秦睿本人则再不得踏入金国国境一步,否则就会被对方以通敌罪论处。这分明是想拆散我们!
“你知道的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放心吧,我又怎么可能会任凭他们将你抢去。”秦睿拍拍我的肩,说得十分淡定,“现在还有岳将军保着你,他们是不敢轻举妄动的。怕只怕岳将军会遭到牵连。”
心中一突,隐隐觉得自己是成就岳飞之死的一大原因,“你有什么好办法没?”
“看来我有必要亲自去见下我父亲,跟他说清楚。”
“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临安是朝廷的地盘,你去了难保他们不会将你送回去。”
“那你呢?万一他们将你交给金人怎么办?”
秦睿轻笑着环住我的腰,“你忘啦,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毕竟是我父亲。”
那晚张宪和岳云一起来给秦睿饯行,一见到张宪那副痞样我就心生不满。
“张宪,好歹阿喜以前也是我们家的人,这次子英要走,你怎么不让她一起来?”
却见张宪一脸不为所动的翘着腿,“带她出来做什么?妇人家就应该待在家里尽一个贤妻良母应有的本分。”
我一拍桌子站起来,“我真是后悔当初把阿喜嫁给你,你这个……”
“丽儿,难得大家出来聚一聚,我们就不要扫兴了。”秦睿及时将我拉回了位子。
却见岳云一脸同情的拍拍张宪。我忽然意识到岳云不也是将他老婆留在家里的么,他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古人啊。将女子留在家里自己出来玩那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了,也只有秦睿这么做才算是破格的。
酒菜上来了,我夹了块鸡腿放到秦睿碗里,“路上辛苦,你多吃点。”
“嗯嗯,丽儿你也吃。”秦睿说着夹了一条熏鱼给我。
我们就这样夹来夹去,对面两个显然是受刺激了。
“岳兄,我们是不是应该叫几个姑娘来陪酒?”
岳云谦逊的笑笑,“张兄若是喜欢便叫一个吧,岳云自幼承家训,不得近女色。”
见岳云这么说,我不禁有些好奇他的婚姻生活,“岳大哥,听说你和嫂嫂并不认识就结的婚,你们这样幸福吗?”
“处的久了便有感情了。”他说得淡淡的,不过脸上的笑意不似作假。
却见张宪一脸事不关己地喝着酒,时而向窗外看看,似乎在逃避什么。
“学长,你还是喜欢阿喜的吧?”
“我喜欢谁不用你管。”他头也不回地扔了一句,似乎心情不佳。
“你不就是怕自己百年后阿喜难过么。照我看还不如花开堪折直须折,抓住眼前的时光才是最重要的。”
“照你这么说,我死后,让她靠着回忆度日?”他忽然回过头来,眼神凝重得有些可怕。
“你就那么自信自己不在了阿喜会一直想你一个人?”
“你了解这丫头么?她太单纯太固执了,认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以前的事情,我不想成为她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