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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也是空!”段韶笑声不断,金液已经上升到了金一的肩井,眼看就要侵入心脉!“这一具肉身,当真是十全真体,我都觉得心动,怪不得这小子的道术一日千里!待我就将
身据为己有,你也可以依旧做我的使女,岂非上佳美
“醒不来,那就去死吧!”段韶之言入耳的一霎那,牛琪琪的双眼终于完全变成了血红色,挥剑斩落。这是大力真剑完全发挥的一击,就连西方世界中号称最坚硬的金刚王宝剑也曾经在这大力真剑下破碎!
剑甫动,段韶便察觉到这一剑的不凡,然而却不容他有任何的反应,短剑已经挥过臂膀,斩到了另一端。
手臂居然未断!
就在剑刃及体的一霎那,牛琪琪就觉得自己的剑并不是斩在金铁或者骨肉上,而是斩在了水中。金液荡漾着,推送着她的短剑划过臂膀,然而水波依旧,涟漪圈圈,她这足以斩断云空的一剑,只是吹皱一池春水而已!
牛琪琪血红的眼睛中,终于露出了绝望:手臂无法斩断的话,那就只有将金一直接杀死了!可是这么一来,又有什么意义?段韶已经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东西……
“哈哈哈哈~好钱神,好个钱神!”段韶先惊后喜,喜不自胜,声音更加响亮了几分:“成了!现在,他身上所有的钱力,全都是我的了!”
金一全身的金光陡然大盛,金液一瞬间布满了他的全身,包括脸颊,耳鼻,双眼。望着金一的眼睛,牛琪琪的全身冰冷,只有眼眶中却热了起来。
一千年来所抱有的最大期待,这一刻就要化为乌有了吗?
金一,已经完全变成了金人,金色的液体布满他的脸,全身。随后,又从最开始侵蚀他身体的地方,右手的拳头处,开始逐步向上褪去,露出的是晶莹纯白的肌肤,宛如初生的婴儿一样。等到金液褪过了头颈,开始出现五官时,那里露出来的竟不是属于金一的面孔,而是段韶的脸!
史万岁、李大白都已经赶到了近前,在避过了牛琪琪引发的风暴之后,恰好看到这一幕。两人都不敢相信,正统的钱神,竟会被段韶这么一个差点就要腐烂成灰的冒牌货给打败了?然则何谓钱神之正统?
“钱神之正统,就在于钱的多寡!”段韶张口,放声大笑,尽管一双眼睛仍旧被金液蒙蔽:“这少年确是天赋异禀,竟能将钱神的神识与自身灵智分开,两不干涉,因此能够始终拒绝钱力对其本身的侵蚀。可是,钱神之法则,就是钱力至上,他身上连最后的一点钱力都被我吸尽了,那钱神的神识又怎么还会留恋他?自然是全都投向我了!”
话音刚落,陡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句话:“你错了!”
“你居然还有灵识?当真不易!念在你也是钱神一脉,待我收取你的灵台之后,自会有法器容纳你的灵识,至于能否有重见天日那一天,就看你的造化了……”段韶微笑着,看看那金液已经收到了眼角下。
随即,他的笑容就冻结在了嘴角处。牛琪琪等人的眼睛却亮了起来:金一的左手动了!
而且这一动,就掣出了一根钱贯子,在空中只一抖,犹如赶羊的鞭子一响,原本全都散落在地上的那一百零八枚金钱,全都重新飞了起来。
“你还想做什么?就连你那钱神的神识,都已经在我的灵识中了!”段韶大吼起来,声音中带着几分不信的颤抖。没了钱力,又失去了钱神神识的帮助,甚至连身体的控制都应该失去了,为何金一还能重新扯起已经崩散了的金钱阵?他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力量?
却见金钱阵一经布成,道道金线立时将金一的身躯围在当中,三丈方圆之内不容驻足,牛琪琪等人都被挡在了圈外。牛琪琪眼睛仍旧血红,刚一感到推拒的力量,当即就要反击,然而眼睛所见的一点,却让她放弃了这打算:
金一那被金液覆盖着的双眼,忽然睁开来,对她眨了一下!
“李先生,仁义何在?”
李大白忙将手一松,先前写就的仁义二字舒展开来,当中原本包裹着金一所洒下的金液,此时全都若有灵性,一一飞到金钱阵中。这些金液刚到金钱阵的范围之内,便即附着在那些串联着金钱的细线上,将道道金线变得格外闪亮。
“段太尉,今天叫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钱神应有的境界。只有生生不息,流转不穷,才是钱神的本色;似你这般只知道聚敛,守着一座金山也会饿死,只好叫做钱奴罢了!”长笑声中,那金线根根都连到了金一的身上,随即,黄金般的光辉一层更比一层亮,无穷的金液尽皆从金一的身上传递到了那些金线上。
“啊!”段韶惨叫声中,金口一张,一个小小的人影直飞出来,伴随而出的,是令人作呕的铜臭!第三十五章完
第五卷 第三十六章 敌在达摩堂
三十六章
对于铜臭味,其实大多数人都不陌生,家中藏钱时间久了,一旦受潮朽烂,就会发出这种味道来。不过,这也只是对普通人来说,在这里的几人中,韦孝宽离得远远,根本就不曾走进;李大白虽然是唐国公府的部曲,本身的家境却甚贫寒;史万岁是个粗坯,牛琪琪干脆就从不知钱为何物,西方世界妖精与佛门争斗不休,两边都是不用钱的人,怎会知道铜臭味?
因此这股铜臭味一出,几人都是掩住了鼻子,李大白体质较差,只是吸进了一点就忍不住大呕特呕,连腰都直不起来,史万岁不得不一面掩着鼻孔,一面伸手扶住他,以免跌倒。
但,尽管有这样恶劣的铜臭味,几人的脸上却都露出了喜色。因为,金一掌控下的钱神,从未有过这样的恶臭,甚至段韶在失去钱力的平衡之前,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铜臭。
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段韶已经彻底失去了对钱力和钱神的控制!
那一个小小的人影在空中乱飞乱撞,却始终无法冲破金钱阵的阻挡,就像一只被网住的苍蝇,细细的声音却充满了惨厉:“为什么!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既没有钱力,又没有钱神的神识!”
随着那小小人影的飞出,金一脸上的金液也已经彻底褪去,仍旧是他的面孔,挂着微笑:“早就告诉过你,钱神并不在乎钱的多少啊!生生之谓易,这才是钱神应有的境界。”
“生生之谓易?这是易经中的话,和钱神又有什么关系!”段韶声嘶力竭,仍旧在极力想要找到一个冲出去的途径:“你骗我,一定是你给我设了什么陷阱!”
“唉,说了你也不信啊……就用你地眼睛,不,是用你最后的灵识,看一看钱神的奥秘所在吧!”金一左手一张,五指上根根金线扯出来,与金钱阵中的那些金钱连在一处,一百零八枚金钱顿时飞速旋转起来,钱与钱之间,钱与金一的身体之间,金液形成的激流越传越快,流光闪电一般飞舞。
“好美啊!”看着那道道金色地流光,牛琪琪眼中的血丝竟不知什么时候悄然褪去了,只在那里怔怔地看着,金色地光网,还有网中金色的手,与手的主人。
“段韶!”金一陡然喝道:“钱之为物。流转不息。通天下之有无。一味将钱藏在家中。压在床底。除了等它发臭之外。更有何用?被你这样地钱神统治着地那些钱。一直在哭泣啊!你可听见?”
“钱奴守钱。是为死钱。你这身铜臭。就是死钱地尸臭!”金一金手一指。空中地金线骤然收紧。将那小小地人影网在当中。一丝一毫也动弹不得:“似你这般钱奴。怎么配做钱神?纵使家累千金。也必定一朝皆散。就如今日一般。”
“而我。懂得了钱神应有地境界之后。自可不系于物。只要还剩下一点钱力。就可以收四两拨千斤。以小博大之效!”金一笑着。走上前去。两指上抹满了金液。将挣扎不得地段韶轻轻拈起。犹如拈着一枚铜钱一般:
“段太尉。你这可明白了吗?似你。是永远也不可能从我这里夺走钱神地!请问。我地兵器在何处?”
段韶落到这境地。却好似有所觉悟。忽然笑了起来。这一次地笑。显得那么从容。就像他在**山上初初现身。鼓琴奏曲时地从容:“金钱神。我肉身已毁。金身也被你化了。只剩下这一点元神。却又不能夺取你地钱神……换了是你。你生有何恋?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这句话。你可曾听过?”
金一地瞳孔微微一缩:“好。你不畏死。我便让你求仁得仁吧!”他手指一合。就要将段韶最后这一点元神也给熄灭!
然而,合不拢!金一的手中,就像是捏着一颗金刚钻一样,坚硬无比,连点金手也无法侵入进去。段韶最后地这一点元神,竟是别有古怪。
金一心知有异,忽听牛琪琪在金钱阵外叫道:“他适才用的是什么上人地金身,恐怕这承载着他元神的是那上人的佛光舍利,须得用法阵、设仪轨来炼化。”
“原来如此……高僧的佛光舍利,并非这凡俗间物,因此无法用金钱来衡量其价值,我的钱力对其就无能为力么……”金一暗暗点头,不过除了钱力之外,他可还有别样神通,怎会对这么一个小小的舍利束手无策?
正待再度用出巨灵变,却听韦孝宽陡然喝道:“不可恋战,敌军大至,速退!”
金一猛一抬头,只见夜叉将门的半边都已经塌陷,外面天光都已经透了进来,锣鼓喧天杀声震耳,阵前站立着一排大将,为首者正是斛律明月与高长恭两人,身后许多将帅中,也
宗这样的人在内。
凭他们几人的力量,决计不可能攻陷北齐国都,这地下不知道埋藏着多少法阵和埋伏。而且看这样子,北齐禁宫的乱事多半已经平息,敌方大军业已发动,此时若不走,一旦敌军合围,想要全身而退都得拿命来拼!
“琪琪,为我斩开这一天鬼气!”牛琪琪叱咤一声,手中的双剑交叉斩出,再度上演那撕裂大气的一幕,不过这一次眼中并没有血丝,威力也似减弱了不少。饶是如此,已经失去了主宰的夜叉将门也经受不起这样的摧残,整个鬼气天幕都被这两剑划开,登时天光泄入。
“已经是傍晚了啊……”望着血色残阳,金一恍惚间竟觉得,这世间与那鬼气森然,游魂哭号的夜叉将门也没多少分别呢……
他纵身一跃,跳到街心的浮屠上,只手拔起那面招魂幡,轻轻一挥,那幡上的游魂顿时一阵哀号,原本已经准备冲上来的北齐将士一阵惊愕,彼此相觑:从那哭号中,他们竟听出了自己熟悉的声音。
“尔北齐太尉段韶,为一己之私利,置京城官民性命于不顾,以生灵血肉魂魄为祭,设下这夜叉将门!其元神现已落入我手,夜叉将门即将瓦解,尔等若想要他回朝,便将我兵器来赎!”金一大喝一声,抬手将那招魂幡掷到了高长恭马前:
“这上面,都是你们的同胞亲族的魂魄,赶紧做一场法事超渡了吧!”
脚下金钱阵再变,玄鸟变翩然而出,载着金一逍遥而去。原本以北齐军的实力,若能及时发动阵势与城中的埋伏,并非不能阻止金一的离去,然而被金一的这一番话冲击,刚刚经历了一场皇室变乱的北齐军几无斗志,假如身为一**神的人都会堕落成这样,谁还能为了他而奋顾身?
高长恭望着眼前的招魂幡,默默无语,斛律明月却只是一声长叹。
“果然有几分本事,陷入了段韶的预设陷阱中,不但全身而退,更留下了后着……”远处高楼上,陈庆之手中拈着一颗棋子,轻轻地敲着面前的棋盘,眼中流露出了赞赏的神情。在他的棋盘上,原本的一颗孤子,只是轻轻一连,就与其余的几颗散子连成一线,孤子陡然成势,中原景象大变!
“城这一场好戏,方兴未艾啊……侯景,你能保持沉默到何时呢?”
闹出了这么一大场乱子,这城里自然是不能再住了,好在大周这一次也只有这几人,来去自如,在北齐军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几人已经退到了城百里之外的山中。
站在韦孝宽的面前,金一也得把头低下:“韦柱国,是我不遵将令,定要去探那北塔,不关史将军的事……”却是为了军令的事,当时他是不管不顾,现在却不能危及兄弟。
韦孝宽捻着胡须,却似毫不在意:“段韶之老练深沉,实非你所能料,他既然抓住了你的命门,也由不得你不入彀了。这却是我的疏漏,没想到此节,使你陷入这两难之境,最终违反了军令。”
金一感激莫名,真不知说什么是好。旁边的史万岁却是一脸的理所当然,好似韦孝宽就应该这么处置一样。
“不过,此役的战果却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好。你可知道为何?”不等金一举起手中那金黄色的段韶元神,韦孝宽已经续道:“段韶如今没了肉身,也就没了神通,他适才的所为被你在北齐君臣面前加以揭穿,声名必然大损。如今的段韶,其实已经等于是从这个世上消失了,你用他来要挟北齐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