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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俩人说起来,宇文宪语中提及了异种草药,金一这才明白,敢情在这长安城中,盯着自己这片药圃的人还真不少,起码不止是随国公杨坚一个人呢!真不知道,当初孙思邈到底说了什么,才会引起这么多人的关注?
原本他已经打算要出售药,因此也不隐瞒,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又应允会让宇文宪的人优先挑选所需的药材,宇文宪面色欢然,招呼着大众上马入城。
行间,韦宽堕后半个马头,问过了金一关于那药圃之事,他也是刚刚才晓得这回事。听金一约略说了一回之后,韦孝宽低头沉思了一会低声道:“此事引来众人瞩目,未必是件好事,倘若有人要用什么权术来谋你这块封地,你将如何?”
金一悚然一惊,韦孝宽所说的已经是假设,而是变成了活生生的现实!杨坚不逞而退,焉知没有旁人觊~?若还只是一块田地,也就罢了,凭他的功劳和对于宇文重要性,别人也不能欺他他所种下的菩提子,却是不足为外人道的东西,好比人家出到优价来收买这块封地又用什么借口来推脱?
因此听到韦孝有意指点,金一连忙虚心受教:“请韦柱国指点迷津。”
韦孝宽飞快地在他耳边说个字:“只认钱。不认人!”随即便催马赶上前。和宇文宪并辔而行意说些河东和城地战事。再也不回头看他一眼了。
“只认钱。认人?”金一将这六个字在口中咀嚼了几遍。还没领悟到底是什么意思。金主不耐烦地叫道:“这还不简单?不就是本神地至高法则。等价交换想要药材。拿钱来买吧!若是想要连地也一起得到。就把这块地上所有能长出来地药材都算个价钱。付得出就拿去好了!没钱。天王来了也不认!”
金一刚想回他一句:“你是钱神可不是。讲什么等价交换……”哪知话到嘴边。陡然灵光一闪:“对啊!我和金主之间地区别人可分不清楚。谁知道内里是怎么回事?按照公孙老丈所说地长安人都知道我就是当世钱神。我索性就拿出钱神地派头出来死了等价交换。只认钱不认人。这就是我钱神地法则。谁能勉强?好比你要求雨。总得去找龙王。不可能向灶王爷求神献祭吧!”
越想越觉得透彻。韦孝宽这六个字当真是奥妙无穷。试想长安城中。上至天王大家。下到开府仪同。名王大将在所多多。一个个都来和他情商。哪里摆得平?弄不好就把所有人都得罪了。而且以金一这个从小都没和人打过什么交道地人来说。最后出现这样地结果几乎是十拿九稳地事。
与其如此。倒不如一开始就摆出了对谁都不买账。只认钱不认人。岂不爽利?那些没钱地也没有怨言。起码在这件事上挑不出他地错来。谁叫他是当世钱神呢!
“不过。这么一来。可得尽快给那些药材定个价格。免得无以对答。”金一刚想到此节。金主又跳出来揽事。不过这一次也确实用得着他。这位孔方兄自打领悟到了点金手地奥妙之后。看什么东西都是一眼就知道价格几何。管教不会吃亏。
动了这一回脑筋,金一心中犹如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的轻松,抬起头来时,只见已经到了禁苑的门口,看这架势,宇文不容他们休沐风尘,要直
了。
果不其然,上得正武殿来,只见左右两厢排布满是文武大臣,有许多都是金一从未见过的,看来宇文揽大权之后初次出战,就大败北齐主力这件事,令他在大周文武心目中的地位急速攀升,诛除宇文护之后朝野的观望气氛早已一扫而空。
见到他们上殿来,宇文宝座上起身相迎,而且不等韦孝宽和金一跪拜,便即一手扶起。
外界看来,他是用手搀扶,但金一却知道,宇文右手并没有接触到他和韦孝宽,甚至连权威的气息也只流露出极其微细的一丝而已,却已经令他俩人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看样子,大家对于权柄的领悟又有进境了。却不知他在得知玉玺之事后,有什么打算?”金一心中寻思,一只手已经被宇文着。只听这位大周天王向着满朝文武,大声宣示道:“诸公!这一位,便是当世钱神,天赐兴我大周的福将,**山上亲手擒住了段韶段孝先和天师道师君寇谦之,城之中又闹了个天翻地覆,让北齐倾尽全力都无可奈何的英雄,金一便是!”
轰地一声,群相动,尽管金一的名声已经渐渐传了开来,但毕竟知之者不详,今天被宇文大殿上这么一宣讲,谁不瞩目?若不是宇文的权威镇住,怕不要一个个上来和金一寒暄相见,拉拉交情。
金一也没料到宇文来这手,正觉得太过招摇,随即感到宇文捏着他的手紧了紧,心中不禁一动:“大家这是什么意思?他好似在为我造势啊……”
宇文》一周,见到众人的脸色正如他所预期的那样,这才笑了笑,道:“自从当年太祖在洛阳一战中击斩关东悍将高敖曹,我朝再也不曾在战场上擒斩北齐太尉一级的重臣大将,今次汾北一役我军大胜,一扫三年前洛阳之耻,金一实居首功!听封!”
听着宇文话语,金一也不觉想**山上的战斗,那样的逆境之中,最终能够大胜,当时还没觉得什么,现在回想起来竟有些如在梦中一样,这样的事,真的是我做出来的啊……
“凉州归命良家一,起于草莽,卒有大功于国,孤倚为干城,今特授其位居仪同,领朝廷二十四军之一;赐爵国侯,食邑七十里,任彼自择所欲之地,孤与之分茅赐封,永世不易,纵孤王家所欲,亦不改封。”
这两样封赏一出,以这满朝武的见识,也为之一阵骚动。大周的军制,是以六军为主力,每军有两位开府统领,开府之下是两仪同,是以金一这一下,便即成为朝廷二十四军之一的统帅;仪同而封国侯,也不为过,不过自择封地且永世不改,则是特典中的特典!
宇文》一周,大殿上顿时鸦雀无声,这位大周天王的权威之盛,已经足以压制这些从三十年不断的战事中拼杀过来的名臣宿将!大殿上,只有他一人的声音清朗回荡:“大丈夫立世,当提三尺剑扫平天下,孤今日超恩封赏金一,正是为了宣示我大周子民,只须立下功劳,不必担忧功赏。孤,绝不会令任何一名与国有功之士受到委屈!”
“这,是为了保护我吧……”金一的浑身,都被一股暖意包围,所谓的知遇之恩,不外如是!他第一次,向着宇文弯下了自己的膝盖,口中所道出的,亦是第一次说出的称谓,大声道:“臣金一,谨受封,愿为大家竭尽忠诚!”
宇文不住笑出了声来,自从凉州以来的礼贤下士竭诚相待,终于换来了金一的称臣,教他如何不喜?要知道,这可是绝对不会因为他的“权威”而低头的钱神金一!
封后有赏,韦孝宽和金一都得了许多钱帛赏赐,也不须说。等到这一场过后,殿中各归本位,金一被宇文地放在离他的宝座最近处。
宇文度开口,第一句话就激起了又一阵骚动:“孤已决意,废止佛道两门不归朝廷管辖的特权,沙门道士皆令还俗,有能者为兵,能力耕者授田,所有宝刹伽蓝尽赐为民宅,佛经道书尽皆焚毁,佛道寺产皆没入国库,是为灭法之诏令!”
还没等殿中的文武大臣们反应过来,宇文第二句话就令他们全都鸦雀无声:“孤今下令,举倾国之兵,三月之后出征洛阳,开始平齐之战!”第三章完
第六卷 第四章 收佛为兵
四章
宇文基至今已经超过十年之久,然而在此之前他一直被朝臣视为庸主,大权都被天官大冢宰宇文护把持,许多人甚至在暗中计算着,看这位天王几时会步上他两个兄长的后尘,被宇文护弑杀。
然而正所谓三年不鸣,一鸣惊人,宇文蛰伏十年之后,一旦出手就是石破天惊之势!不但斩杀了权臣宇文护,更以雷霆手段整顿朝纲,将宇文护的余党或贬或杀,余众悉皆安抚,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将旁落二十年之久的朝中大权抓在了手中。
这还不算,他随即又率军亲征,汾北一战以少胜多,大破北齐军,尽管北齐太尉段韶与高长恭兔脱而去,然而瑕不掩瑜,这毕竟是十年未有的大捷,尤其是与三年前宇文护大败于洛阳城下相比,宇文战绩更是辉煌的惊人。
乱之中,人思英主。自从西晋灭亡五胡乱华以来,各路豪强争雄中土神州,旋起旋灭,都是强者为尊,血统与天命的意义,在这时代的人心目中早已淡化到不能再淡的地位,只有一个强有力的英明君主,能够庇护百姓,领导臣民在这乱世中生存下令,那才是最重要的。是以,在宇文护先后弑杀两任周天王,宇文又斩杀宇文护时,对于这宇文家族之中的流血惨剧,大周的臣工将帅多半是采取了置身事外的态度,在他们看来,这种争斗只不过是一种强存弱亡的竞争而已,连在朝中都不能掌握权力的人,有什么资格值得他们跟随?
因此,当这位曾被视为庸主的宇文,短时间内绽放出令人不敢正视的光芒时周的各路将帅迅即表示了臣服,朝堂上的气势之盛,远过于宇文护当权之时,许多人都期盼着在这位英主的率领下,大周将可以迎来太祖身后的又一段盛世。
可是,如今宇文这两诏令,却足以令对他最有信心的朝臣也为之哑然!
佛门与道门当今的中土,早已超:了简单的清谈信仰的范畴。这两门之中,单单其治下的人口占到了整个中土户口的十分之一,而产业的比例甚至在此之上,历年积累的财富加上四方善信的捐献,所藏的金帛根本难以计算。以敌国之富这四个字,也难以形容出这佛道两门的实力因为这两门的拥有武力甚至也不是一个国家所能正视的!
因此,宇文灭法诏书相当于是对两个国家宣战!这还不算,他又同时下令以平齐为目标动倾国之兵,于是大周一下子就要面对三个当世最强的敌人!
这位难得的英武之主,莫铁了心要将大周推向灭亡的深渊吗?
类似这样地头不少人脑海中都浮现了出来。以致于殿中久久无声无人出来对这两条诏书进谏。或者赞美。
宇文环视殿中微微露出笑意:“如何?诸公都以为孤地诏书可行。那么这就来分派任务吧。先行回去。将治下地佛寺道观都给我毁了。而后整顿军旅……”
这一下。反对者再也不敢沉默不言了。呼啦啦出来一大片。有地磕头垂泣苦谏。有地指天划日慷慨激昂大言不可状。还有地甚至摆出倨傲不从状。大周初立之时。宇文泰与部下诸将都是平辈相交。不分上下地。这股风气也遗留到了现在。因此在这大殿上。所谓地朝臣礼节比之关东和南朝要粗疏了许多。大周之被北齐和南陈视为蛮夷之国。并非无因。
宇文旧保持着微笑。甚至都不从宝座上站起来。就这么将眼光从一个个大臣地脸上扫过去。殿中地声音居然就一点一点地小了下去。直至再度恢复静谧。金一就坐在他地身边。也没有察觉到半点“权威”运用地征兆。心中不由得惊叹:“大家自从**山上大权失控以后。看来对这法宝地使用又更具心得了。”
他就这么一句话都没说。眼看着殿中再无一人说话。宇文这才微微俯身。向坐在武将班首地老将达奚武问道:“达奚公。你适才欲言又止。想是众人交口之中不好说话。此时不妨直言。”
达奚武乃是自宇文泰在关中建国时就已经为将地老臣。论资历。自从五年前故随国公杨忠没后。朝中再无一人地资历能胜过他。即便韦孝宽地武名更在他之上。却也无法取代其在朝中地地位。
见宇文询,达奚武尽显武夫本色,站起来也不客套,大声道:“大家,我大周立国艰难,也不用讲什么仁义,咱们打仗就得求胜,就得有所得,好比二十年前南梁因为侯景而大乱,咱们一举取了江陵和巴蜀,两处地方都是富的流油,才打开了我大周的局面,这种仗就该打了。”
这开场白若是放到四百年前大汉的朝堂上,还没等他说完就要被轰出去了。可是在这里说出来,底下的各路大将居然都是一副心有戚戚焉的神情。要知
关中立国时,宇文泰自己都是朝不保夕,那时大家都存而战。但当东西对峙的局面形成,生存已经不是问题时,打仗的动力就渐渐转变成了对外攻掠。
达奚武捋了捋胡子,笑道:“大家说要灭法,就是要对佛道两门动手,说实话,老夫是乐见其成,谁不知道这两门肥得流油?可有一样,再肥也的到嘴吧,老夫刚才不说话,是因为老夫并不是反对大家这两道诏令,而是想问问大家,有没有方略?”
宇文笑了起来:“老将谋兵固然不失兵法,谋国也有可采!孤的方略么,说穿了也就是老将所说的,佛道两门肥的流油,现在就该到咱们吃的时候了!吃了这两门,咱们力量强了,就乘势将北齐灭掉然后再南下灭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