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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金一来说,除了可能比较受到天庭的重视和礼遇之外,在天上当一个终年无所事事的神仙,和成为天上的一个神明又有何分别?更不要说,以天庭现在的实力,要想在佛门和道门环伺之中实现这条道路,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你说完了。给我回去吧!”李大白不由分说,将或许是史上最憋屈的星君给逼了回去,眼中双瞳消失,拉着金一的手道:“阿一,你可别当这是我的真心话,不过是被这老儿缠的没法了,给他这个机会说上一说。”
金一摇头失笑:“李先生,我自然省得,想必你今日前来,也有以教我吧?”从菩提老祖的口中,他已经知道了李大白所掌握的力量,原来也是从凡人中诞生的一种神力,虽然其强猛威霸和可以使用的地方不如钱力和权力那么多,不过对于尘世的凡人而言,这名之一字,似乎也不无用处,只不知道这名之法术,对于仙佛能有几分作用?
李大白哈哈一笑:“先不说这个,阿一,我听这长庚老儿说,你如今的境界,似乎又是大有提升,莫非那七十二变已经全部练成了?”
对于这件事,也没什么好瞒的,面对这眼前的局面,七十二变又算得上什么呢?金一点头应承,至于如何练成的。就不必细说了。
李大白甚是欣喜,笑道:“适才我听禁苑中人说了,有个老僧在街市上传扬佛法,非但没有被官差抓起来,反而被请到禁苑中去了。那时我就觉得奇怪,刚刚好在禁苑门口碰上,看了一眼,我是没看出来端倪,还是那长庚星君看出来,说那老僧不是菩萨也是尊者……阿一,那西方极乐净土,不是和咱们中土神州隔绝了么?”
“西方极乐已经打开,这也不必瞒你。如今这中土,已经成了佛道两门的决斗场,局面之复杂,就连圣人也不敢言全知全识。”金一叹了口气,似乎还觉得李大白的脸色不够难看,又道:“适才长庚星君所说的那些,我大概也知道其中的利害,不过若是他有办法能让佛道两门统统低头,我也服了他。就怕呢。以如今的天庭,怕是对那几位圣人没有什么号令之力吧?”
他现在也明白了,当初天庭没有什么圣人,却能受到各方的一致礼敬,正是因为天庭掌握了这片大地,这片整个天地中唯一有万物出产的大地。而其对于大地掌握,正是通过让万千凡人遵奉天子,生死轮回都掌握在天庭地府之中所实现的。如今的天庭,已经失去了几乎所有的控制,还能有多少实力?
李大白呆了半天,也不晓得是在消化这些消息所带来的冲击,还是在和李长庚商量,看他眼中的瞳仁变幻几次,似乎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到了最后,终于恢复了正常,李大白却做出了一件让金一极为意外的事,他冲着金一深深低下头去,大声道:“阿一,你选什么路,我就选什么路,坚定不移!我信得过你,真正会为咱们老百姓着想的,一定是你!”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感动,让金一一时都接不上话来,好容易才缓过来,伸手将李大白扶了起来,同时心里也下定了决心,就冲着李大白的这份信任,就冲着自己的神力乃是来自于凡间众生。他也必须找出一条,真正造福人间的道路来!
“权力……如果从凡人间产生的权力,不能为凡人造福的话,那我就把它夺过来!”这一刻,金一才真正下定了决心,只要有机会,就一定要把宇文邕手中的权柄拿到手!
就在这同一时刻,在长安禁苑之中,宇文邕才刚刚把观世音菩萨化身的老僧送走。看了看身边的两大智囊,宇文邕轻抚着左手处的权柄,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办?”
适才从这老僧口中,他们三人已经得到了西方极乐净土被打开的消息,尽管这不是初次听闻,但从金一的口中知道,和从这佛门使者的口中得知,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这是直面冲击的一刻。
伴随这消息,那老僧并没有对于关中除佛的法难加以指责,只是归于佛法劫数而已,言下自然是说,只要佛法还能在关中宣扬昌盛起来,便可一笔勾销。反正对于西天神佛而言。能够得到佛门信徒的信仰,才是最为关键的,而这其中的奥秘,宇文邕他们却还不知道……
沉默了半晌,韦孝宽抬起头来,向宇文邕道:“大家,关中除佛,乃是为了国家兴盛,也不是单单为了禁绝佛法传播,倘若佛门不立僧团,不设寺产。这佛法还是可以传播的……”
话音未落,庾季才便摇头:“不然,汉时佛法东传时,一样是只传经义,不论其余的,后来其发展的速度,竟比道门还要快了几分,要不是寇谦之北魏年间以道术相助北魏太武帝,道门只怕早就被佛门压制住了。这佛法蛊惑人心的能力,比道法更胜,且不可掉以轻心,谁知道他们几十年之后,会发展出多少信徒来?一旦形成了势,那时局面可又不同了。”
这话一说,韦孝宽也沉默了,他身为兵家,自然知道这主弱客强的局面意味着什么,而对于佛门的实力,他也是知之甚详,那佛祖的威能,凡俗间有谁能比?身在红尘之中,饱受生老病死之苦之人,比那饱食终日、谈玄论道之士多了不知多少,只这一点便决定了,佛门的发展能力比道门强盛,而朝廷,做了好事是应该的,做了坏事就被人指着骂甚至是揭竿而起,这处境怎能和善于收买人心的佛门相比?
到最后,还是宇文邕打破了沉默:“佛道两门,自然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独立于朝廷之外自立山门,招纳百姓收敛寺产。且不论日后如何,倘若佛门能承诺现下只讲佛法,不设山门的话,我有意借重其力,抗衡道门的强势。只要这方面能取得平衡,以我大周的实力,荡平北齐和南陈一统天下,也只是寻常事而已。”
韦孝宽和庾季才对视一眼,才明白宇文邕的打算,他竟是想要将这佛门当作自己的道具,来对抗道门!以一介凡人的身份,想要将几位圣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这其中的风险,怎么说得?
见俩人面上的神情,宇文邕已经知道他们心中的想法,挥手道:“不必多虑,当日秦始皇能令天地为之低头,一手打破了周朝八百年封神秩序,我难道不行?此事落定之后,我便要登基称帝,以堂堂天子的身份,再度亲征关东,这一次,不灭北齐绝不回军!”
帝心决断,身为臣子也只能依从,何况平灭关东征服天下,也是大周上下的宿愿。只是,要达成这样的形势,似乎还有不少的障碍……韦孝宽和庾季才二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宇文邕的左手,那权柄,正在金光之中透出丝丝黑气。
感受到二人的眼光,宇文邕点头道:“不错,这权柄乃是当日秦始皇成名的法宝,又涉及到封神之役,若没有妥善的安排,单单是准许佛门传法中原,恐怕还不足以获得其全面支持。我有意将这法宝暂时封藏,以取得佛门信任,待到大势已定,才重拾权柄。”
取下权柄!二人倒吸一口凉气,那权柄自从宇文邕得到了之后,便形影不离,从没离开过他的左手,宇文邕对其宝爱可见一斑,孰料竟能做到这一步!
禁苑之中的一间静室,周遭密布法阵,岗哨林立,正是那观世音菩萨所化老僧落脚之处。静坐闭目诵经的老僧,忽地睁开眼来,微微一笑,满是皱折的老脸上,掠过一道佛光:“宇文邕,竟有这样的打算……呵呵,身为凡人,有这样的雄心,也算难得,只是难道忘记了那句话,叫做人算不如天算?这权柄离了你的手,还能回来么?”
当他再度出现在宇文邕面前的时候,已经是一副笃定的态度,即便宇文邕抛出了那放弃权柄的砝码,却也没有能让这高深莫测的老僧如何动容,只是不咸不淡地表示赞赏,随即便道出了令宇文邕愕然的计划:“西游?这是什么时候,还有闲暇派什么圣僧去西游?”
那老僧躬身微笑道:“不错,如今中土佛法衰微,若无有一场大事,不能令众生重新皈依佛法,而大家所下的除佛诏令,亦不容断然转移。倘若大家下诏,称因中土佛法并非大乘正宗,是以才加以禁绝,便足以向世人交代,而其后派圣僧西游取回佛法三藏,适足以令这众生重新皈依佛法之下。如此一举两得的美事,大家何乐而不为?”
“至于事势紧急,也不在话下,以我佛的法力无边,自可令众生皆赞叹拜服,宇文大家亦可因此而更受万民拥戴。只是有一件事,这权柄,乃是大家必须用来供奉我佛的献祭!”
第三十九章完
第四十章
金一站在殿中。望着宇文邕的脸,相去仅仅十余步,他却觉得自己看不清宇文邕的脸,更看不清宇文邕的心。
“……阿一,如今的局面,你也明白了,我要取得佛门的支持,就得这么办。这件事,你能帮我吗?”宇文邕的声音中透着疲惫,更不是毫无动摇和犹豫,可见要主动放弃权柄,对于他来说是多么大的牺牲。
这,金一也能理解,若是要他放弃自己的钱神法力,他会是什么滋味?看起来,和失去权柄相比,宇文邕更加不愿失去的,是他的权位啊……但,为何在还没有见过道门来使的情形下,宇文邕就能下定决心,这么坚决地倒向佛门。甚至不惜付出这样的代价?
“很简单,佛门所能做出的让步,一定比道门更大。”宇文邕一手轻抚着权柄,充满了不舍,言语中却尽是不豫之意:“说到距离,道门比佛门更近,可佛门来了人,道门却没有来,难道要我自己送上门去吗?那样的话,就什么余地都没有,只能任人宰割了。”
他闭上眼睛,重重出了口浊气:“况且,和佛门联手,我还能掌控一些局面,若是和道门……恐怕我会被他们给一口吞了!不说了,阿一,你曾经对许天师说过,你有把握能让权柄离开我的身子,而不造成多少损伤,你真的能办到?我要你一个准话!”
金一沉默了片刻,忽然微笑了起来:“大家,这件事成功与否,其实不在于我,而是在于大家你……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一旦尝过权力的美妙滋味,便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如今却要将一身的法力。连同这件异宝都摘了去,等于是自弃权柄。大家面对这样的境地,尚且不肯离开天王之位,足见对权位尚且恋栈,莫非竟能甘心放弃权柄么?”
“你!”如今的宇文邕,已经渐渐摸到了权势那境界的门槛,而即便是一向在他面前不那么恭敬的金一,这样的话语也实在太胆大了一些!他右手在几案上重重一拍,眉毛已经立了起来:“阿一,你这是在嘲讽我么?!”
“不,我只是想让大家知道,这件事的凶险。”抬起头来,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宇文邕的双眼,那眼中能令最剽悍深沉的大将名臣都为之颤抖的黑光权威,对他却是毫无作用。宇文邕的心中大恨,果然这能够和权力交融的钱力,对他已经有了足够的挑战性啊!
金一对着宇文邕,照样侃侃而谈:“取下权柄,只是一件小事,但要让大家能完全无恙,却是难能。除非是将大家体内所有的权力,随着权柄一同取出,代之以传国玉玺中的神力,才能保证安然取下权柄法宝。大家,在这过程中,若是你有一丝对权位的恋栈,又或者是对我有一丝不信任,便成了我和大家的法力全力厮拼之局,真到了那时候,后果不堪设想,败者自然是性命难保,胜者也难免伤疲不振。大家,请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做好准备了么?”
宇文邕哑然,半晌才挤出一丝笑容来:“阿一,你说得有理,是我差了。兹事体大,我回到长安之后,还未对本身的法力做一整理,看来还没有做好准备。好在此事头绪甚多,要一一安排妥当尚须时日,待我做好了准备,再来请你。”
金一并不多言,只是以礼告退,留下宇文邕坐在王座之上,脸色阴晴不定。对于金一的不信任,他自己难道不明白吗?就算没有任何证据,能表明金一对他有异心,但他明白。金一从来就不曾真正匍匐在他脚下,甘愿将一切都奉献给他这个大家!手握权柄之人,除了对于真正的忠狗,又何曾相信过什么人?只要是有资格和他并肩而立的人物,便都是他潜在的敌手啊!
走出禁苑,金一脑中传来了卢真人的抱怨:“我说小子,你不是下定了决心,要趁这机会将宇文邕的权柄给拿过来么?怎么他都点头了,你却来个横加阻挠。你这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没有卖什么药,只是做不成而已。”金一丝毫也不在意,一面大步向外走,一面回应卢真人的疑问:“就像我所说的,宇文大家现在并不完全深信我,而将大权这样的重宝取下,其间只须出一点岔子,那就是无比凶险的危局。现在,还不是我取回权柄的时候啊!”
他停了停,又道:“不过,我倒真的没想到,宇文邕竟能这样决绝,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