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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了?剑光在哪里?!”金一大惊,这明月中人言出剑到,根本看不见,比之寇谦之方才所用出的那一招庚金变,更加无法捉摸。
难道这斛律明月,比寇谦之更强?
“小心了!”牛琪琪将那五金刚杵持在手中,杵上的淡淡光芒晕散开去,将洒在他两人身上的月光冲淡了一些,说话声音也恢复了常态:“此人道术特异,这月光便是他的剑光了,看得见摸不着,却是无处不在,随心所欲,这明月照耀下的大地,处处皆在他的剑光笼罩之下,当真了得!”
明月照天山,原来是这么个照法!金一吃惊更甚,如此说来,这斛律明月真称得上是人在千里,剑在眼前了,适才那一道剑光,不,应该说是月光的照耀,除了眼中的明月骤然亮了几分之外,事前事后根本没半点征兆,若不是牛琪琪见机得快,自己这一下可就中了招了!
牛琪琪见他拧眉,却又道:“不过,此人或许是意存试探,也或许他的剑力不足,我适才中了两剑,挡下了三剑,也没受什么要紧的伤,不必担心。”
金一不语,纵马又跑了两步,忽然有了主意,拨马转到牛琪琪的东首,又挡在她和那月光之间。牛琪琪不解其意,正要阻拦,金一将手一抬,示意她不必多言,却将头仰起来,朝着那天上的明月朗声道:“在下金一,适才侍女无礼,挡了斛律丞相的剑光,得罪了!既是丞相要抻量在下之能,请再出剑!”
“好气魄!”那月中人赞道:“适才怕你不知我这明月剑法的特异处,故此只是试探而已,既是如此,请接我这一招……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曼声之中,那月色又是骤然亮了起来,金一却不用兵器——事实上他此时手中也没兵器可用——只是低头在超光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天马超光猛然奋蹄奔出,脚下点尘不起,身后一串虚影!
随即,那一串影子一个接一个地被月光照到,也便“亮”了起来,每亮一个,便消失一个,月色中的剑光,就像是追逐着超光的影子一样,却始终也追不上!
“好!”月中之人情不自禁地大声赞叹起来:“一形十影,果然是不愧天马超光!”
金一大笑,适才他见到斛律明月的剑光与月光融为一体,连牛琪琪也挡不住,便知道厉害,可是自己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要靠侍女来为自己舍身挡剑?想到超光的名字,那是连光也追不上的,正好一试,果然料中。
他正要回两句话,倏地面前的南山上一阵大乱,一波人浪轰地冲下来,后面跟随着一片大喊:“阿一,拦住他们,段韶和高长恭跑了!”第六十五章完
第四卷 第六十六章 用钱买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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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双乳山两山对峙,周遭的山势都甚是险峻,两山中间一条道路,沟通东西,是这汾河河谷中的交通要道,段韶选择在这里等待大周军的到来,确实是慧眼独具。
而现在,从北山上跑下来的北齐军,也只能先往这条大路上跑,而后才能与斛律明月所率的大军会合。这两军的行进路线几成直角,相交处正是金一与牛琪琪!
金一还没看清对面来的是什么人,斛律明月那似从云端传下来的声音已经在说道:“段太尉,兰陵王,请落荒而走,勿与此二人争道,我当为你开道。
晋阳诸军,本相深信尔等落败非战之罪,今若能舍命护送二帅回朝,当保尔等家眷万全!”
此言一出,那山上乱纷纷冲下来的北齐军顿时为之一变,原本都只是亡命而走的,只听了斛律明月这一句话,立时便士气大振,除了分出一小支兵马向东落荒而去之外,余众虽然赤手空拳,却依旧在当地列成阵势,拦阻山上的大周追兵。一方是败兵残余,手无寸铁,另一方则是生力援军,士饱马腾,战局顷刻间便成了短兵相接的大屠杀,然而北齐军却是呼声震天,死战不退!
而金一,则立刻面临着一个艰难的抉择:想要追上落荒而走的那一小支人马,则必须向东转进,赶在北齐大军之前截住他们,并且这一路上,还会时刻遭遇斛律明月那无所不在的剑光攻击。最重要的是,他手上还抓着一个死活不知的重要人物:寇谦之!
稍一犹豫,斛律明月的剑光又到,而这一次,月色变得无比的冷,月光却是前所未有的亮。显然在这危机关头,律明月已经使出了“明月照天山”的真正威力,再不是之前那迹近于较技切磋一样的试探了。
金一将马缰绳一拉,面前倏地一亮,那当空洒下地月光中,隐隐竟有银辉闪耀,照在大地上,草木为之枯萎,山石为之裂开,而其中更有无数小洞深不见底,正是隐藏在这月光中的斛律明月真正的剑光威力所造成的。
“如果我不去追赶段韶,他是不是就不会当真与我决战?”金一抬起头来,望着那月中舞剑的人影,口中低低地说着,声音只有他和牛琪琪能听得见。
对于建功立业,牛琪琪当然不放在心上,而目下两人都是伤疲之余,能不能再经得起一场恶战,这才是最重要的。“看样子是不会了,而接应了段韶与兰陵王之后,恐怕北齐军也再无斗志,当会设法撤走。反正,最硬的仗都是我们打了,现在还抓着一个天师道师君在手中,你现在连兵器都没有,怎么去追?只是……”
“什么?”见牛琪琪欲言又止,金一皱眉问道。
“我想那段韶,不是由主人的钱神本体**着么,怎么会逃出来地?既然逃了出来,那钱神法体何在?”
金一霍地一惊,这可是大事!钱神要补充法力,都是靠着这本体金钱,何况近来数战,这金钱更有无穷妙用,潜力看来甚强,怎能被段韶带走了?更有甚者,段韶本人也是修习的钱神之法,只是学不得法,练坏了身子,落下老大的破绽,才会被自己所乘,否则以他九韶的神妙,自己当时连趁手的兵器都丢了,怎么能近得了他地身!
不过这个问题,倒也好办,钱神的神识还在他的灵台中,对于其神体的感应最为清楚不过。“孔方兄,孔方兄!你那神体何在?尚在山上,还是被敌人带走了?”
这么火烧火燎的时候,金一问完话以后,竟然没有立刻听到金主的回答。他更加着急只道是钱神地神体果然被段韶带走了,也对金主的神识造成了创伤,故而彼此之间有呼无应。这还了得?哪怕是拿命去拼,也得把这神体给抢回来啊!
他一抖缰绳,正要冲向东路,金主忽然慢悠悠地开了口,语气却有些古怪,吞吞吐吐地:“小辈啊,这个……我适才感应到,本神的神体安然无恙,正在山顶,并未被那段韶给带走了,你只管放心。若只是为了此事要去冒险追赶敌人,大可不必了。”
原来如此……金一这才放下心来,久战伤疲之余,他实在没有多大的信心能再度面对那样强悍的敌人,而且对方还有完好无损的一支大军在后。
“罢了!段韶和兰陵王走失,非我之过,况且我手里还捉着寇谦之,也是大功一件。”金一刚要拨马向南山上,去和宇文阵会合,却听金主欲言又止:“这个,小辈啊,有一件事情,这个……”
“什么这啊那的,快说。”金一大不耐烦,这金主平日
多,不让他说都要说个不停,怎么今天转了性?
“那,你叫我说的呐。”金主貌似鼓足了勇气,以此为开场白,几句话气得金一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我适才运神感应神体,发觉神体中钱力充沛之极,比咱们出战之前还多了几倍,几乎赶得上刚出山时那鼎盛之时了。原来,原来是……”
“是什么?”金一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停下了马蹄,牛琪琪不明其意,也跟在一边停下来了。
“原来是啊,这个,那段韶居然也是修习钱神法地,虽然不得其神韵,不过他身居北齐高位,一直敛财不止,这钱力的积累倒是极为深厚的。这个……好似是他将一身的钱力全都转给了本神的神体,以此换取了身得自由,骤然发难,才救了高长恭,跑下山来的……”
幸亏牛琪琪及时伸手扶了一把,金一这才没有摔下来,脑子里嗡嗡直响,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段韶跑了,竟然是拿钱力向钱神买的命!亏自己刚才还在说,段韶和兰陵王并非自己看守,走脱了也不是自己的错,到头来自己打自己嘴巴,这岔子居然还是从自己身上弄出来的!
回想一下,此事也并非无因,前次在长安,那影达摩行刺宇文未果,一场激战之后终于被擒,那时就是自己用金主的神体,将影达摩套在了钱眼中。可是当时那影达摩将一身地修为尽数舍弃,便从钱眼中轻松挣脱出来,神念一走了之。那时自己也曾对金主大为不满,后来诸事频出,才搁下了,谁知今日又搞出这么一档子事来!
金主住在金一的灵台中,对他地神思再明白不过,眼见金一的灵识在灵台中上窜下跳火星乱爆,知道他这一次实在是气坏了,忙道:“怪不得我!你也知道我钱神地法则,万事万物都有价钱,只要给对了价钱,那就都能交易的。若是我能控制,那还有地说,那神体中并无神识的话,只能凭着本能和钱神的法则行事。也是那段韶狡猾,也学过钱神法,恐怕是窥破了此节,才交出了自己积累一生的钱力,买了命脱身。我和你一起出来找寇谦之这老牛鼻子拼命,离得这么远了,怎管得了神体如何运作?”
“你,你说什么?如此说来,这还是我的错,不该带着你一起走开啦?”金一真正的火冒三丈,灵台中的本性真灵一股无名火直烧向金主,幸亏钱神是大日如来咒下锻炼过的,倒也不大惧,反而越说越有理了:“物有物性,神有神职,好比你向那赵公元帅请求见证契约,做了法事上了贡品,他就得为你办事,总不成说他今日心情不好,或者看你小辈不顺眼,于是就办了?本神既为钱神,也就有钱神之法则,段韶那厮狡猾,看出了这一节,利用了钱神法则脱身,你怎么能怪我钱神的神体?我若是收了钱还不办事,那不就成了九头元圣那种混蛋了!”
咦?这么一说,倒有几分道理……金一火气渐渐消了,一想也不错,这世界上既然有诸般神明各守本位,各有各的法则,好比道士存神得法,就能借用神明之力,一切井井有条;否则的话,每个神都按照自己的好恶行事,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想通了此节,他的气也消了,总之以后是不能太信任钱神的神体,再用这神体拿人的话,拿完了还是另想办法制住了才好。只是这么一来,要如何向宇文交待?或者,还是去想法抓了段韶和兰陵王回来,将功折罪?
“别傻了!”所谓此消彼长,一看金一的火气下去了,金主立刻理直气壮起来:“他能和神体交易,乃是因为也是练过钱神法的,旁人哪里知道?你这么说出去,就是不打自招了!何况咱们也不吃亏,段韶这厮的命好值钱哩,你拿了他向宇文功,定然还得不到这些赏赐……”
“住了!你就知道钱!”金一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旋即发现自己又错了,钱神不知道钱,难道还能知道舍生取义不成?
两人这么一番话说来不少,但都是在金一的灵台之中,神念交织间也只是一瞬而已。当金一重新镇定下来时,也已经有了主意:钱神说的没错,但这件事始终要给宇文个交待,因为如果自己不说出真相,看守段韶和兰陵王的人中间,一定有人因此而获罪。那些人,也都是自己的战友同袍……
是以,当他一回到山顶,见到宇文时,第一句话就是:“请大家降罪,让段韶脱逃,都是我的罪过!”第六十六章完
第四卷 第六十七章 暴病
六十七章
这时候,大周的援军已经源源不绝从迷雾中开出,陆续注入南山周围,抢占要点整顿队列,以备与北齐援军律明月军的大战。而统兵大将们则一个个冲上南山来护驾兼请罪,待得知宇文凭这两千名千牛卫,大破了段韶的万余兵马,甚至一度将敌方领军的段韶和高长恭都给捉住了时,又是赞叹不已。好在大周将帅大多是尚武不学的,大部分人只学会写自己的名字就不肯再读书了,一个个肚子里的花花肠子都不算多,这赞叹声倒似较为真诚,用词也比较朴素,无非是“大家了得,大家厉害”之类,听着不那么叫人作呕。
宇文坐在一块山石上,身下铺了一张虎皮,只笑吟吟地听着,偶尔安慰一下过度自责的某位将领,眼睛却多半关注着山下的局势。初时的扰攘过后,受到宇文赫赫战功激励,这帮大周的将领们也是摩拳擦掌,不甘人后,都盼着和斛律明月这位北齐第一大将血战一场。
而金一归来,手上又抓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寇谦之,这等原先近乎神话中人的道门巨子,如今却像一条死狗一样被一个大周的小兵拖着,此等景象将原本已经士气高涨的诸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