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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金一归来,手上又抓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寇谦之,这等原先近乎神话中人的道门巨子,如今却像一条死狗一样被一个大周的小兵拖着,此等景象将原本已经士气高涨的诸将刺激的双眼血红,纷纷请战。
正是在这种气氛之下,金一的这一句话,顿时令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宇文眼睛盯着金一看了一会,忽道:“阿一,你说段韶脱逃是你的罪过,是有意放纵,还是无心之过?”
金一准备好了一肚子话,要解释钱神的法力为何在看守段韶时先是管用后来又失效,这事还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哪知宇文全不问细节,倒是让他愣了一下,方低头道:“无心之过,我出生入死才擒住了段韶,怎会有意放他。”
宇文将手中大权一摆,笑道:“那就成了,你身不在山上,原本没有你的干系,却将此事说出来,足见心底无私,既然你说是无心之过,孤便信你。
如此,段韶之事上你功过相抵,不赏不罚,可好?”
金一怔了怔,听宇文口气,竟是轻松无比,难道此事就这么过去了?见他神情,宇文而不语,却向一边的杨素比了比,杨素便上前从金一手中接过寇谦之,命人摆下阵法,再加上符咒,囚禁起来,丝毫也不因其死活不知而有所大意。
“此番出兵,为的是解汾北危局,报汾州之仇。日间恶战虽然得胜,北齐大军尚在,律明月高深莫测,不可轻敌。谁来论一论战局?”宇文环顾当场,目光所及处,原本是志气高昂的诸将,却一个个都不说话了。近年来律明月身为北齐大将,哪里危急到哪里,其所率领地敕勒强兵号称无敌,大周诸将自齐王宇文宪以下,没少吃过他的亏,算起来,自从五年前老随国公杨忠故去之后,竟然再也没有一员周将能在他的面前讨到便宜。
而今日,实是一个打败斛律明月的大好机会!北齐三将齐名,段韶尤其以算无遗策著称,却在以多打少、有心算无心的局面下,被人打了一个全军覆没,兵败成擒,即便是后来侥幸逃脱,余众必也胆落。斛律明月要想挽回这个局面,当真要有回天之力才行!
大周立国三十年征战不断,从关中的小小地盘,到如今地跨荆楚、巴蜀、雍凉、北地以及河东,全是靠打出来的天下,现今诸将中即便是如宇文宪这样的第二代,也不是不知兵地人,这等局面谁看不出来?可问题就在于,越是这种情况下,万一打败了就越不好交待,况且对着律明月手上完完整整的五万大军,韦孝宽尚且要避敌锋芒,谁敢说包打头阵?
他们在这里大眼瞪小眼,金一可就管不了许多了,尚有一件大事坠在他心头,说什么也要第一时间去解决了。什么事?他的那根由老孙的毫毛所变的铁棒,跟随着他一路从五指山中出来,从未离过身,方才却因为中了寇谦之地计策,三五火车棒法一棒走空,连铁棒都丢了,算起来正是在这山头上,那是一定要找回来的。
可是,他跑到自己方才和寇谦之交战的地方,却见这里已经驻满了大军,铁甲锵锵旌旗密布,黑夜之中灯火也烧得通明,却上哪里去找那一根小小的毫毛?
“主人,你就没什么道术,能和那毫毛相感应么?”牛琪琪见状,便问。
道术?金一搔了搔头,他用这根毫毛变成的铁棒,只知道抓在手里念个诀,便能放能收,收时就自动贴在身上,方便不过,从来没有离自己身这么远,这么久过。不过既然牛琪琪这么说了,大军之中要找这么小的一根毫毛也不容易,倒不妨一试。
他便即单手两指虚捏着
念道诀。这一念不要紧,他心里陡然一阵悸动,心里地金箍棒忽地大放光明,热力直透出来,而且不住振动,虽然无声无息,却令他的整个心都动荡起来。
而下一瞬间,从远方也传来了一股相似的振动,与他心里金箍棒的振动相应和着,两股合成一股,轰地一声,竟将金一震得浑身肌肤都发麻,头皮都要炸开来一样!
“在那里!那里一定就是我铁棒的所在!”金一第一反应就是,找到了!然而第二反应就是,弄错了吧?他明明是在这里将铁棒丢出去变成毫毛的,一根毫毛能飞那么远?
“在那?”牛琪琪向远处看了看,忽地一惊:“那是北齐大军的方向!别是他们方才逃走时,不知谁带走了?”
“唔……不论是不是我的铁棒,如此异象,定和我有莫大关联,只有去看一看才知道了!”念道诀找铁棒,找出这么个结果来,真是始料不及,如果刚才自己就发觉了这事,那么定会毫不犹豫地去追截落荒而走段韶一队人马,因为除了那一队,别的北齐军全都在掩护其撤退途中被大周追兵毫不留情地斩杀殆尽了。
“走吧,看来只有再去冲一阵了,离得近一些地话,想必感应更强。”金一转身回到宇文阵幕中,却听宇文在那里发怒:“大战头阵是孤亲自打了,现今我军数目不下于敌军,又是乘胜之师,找一个出来冲阵的将军竟然无人响应?!”
敢情自己出去转了一圈,这军议还是没多少进展呐?这时的金一,态度可就截然不同了,关系到他的铁棒下落,这一仗怎能不打?
他掀开阵幕钻进去,宇文看也不看他一眼,怒火只有越来越盛,大权上的无形权威在阵幕中散发开来,犹如一座山一样压在每个人的头顶,这些百战宿将顷刻间便个个都矮了一截。
宇文气凌诸将,正待点名,陡然间脸色大变,叫了声:“阿一,快来!”仰天便倒!
这一变突如其来,谁都没有想到,所有人都呆在那里,傻傻地看着刚才还压得他们腰都直不起来的宇文,像根木头一样朝后倒去。惟有金一,一听宇文呼唤,便即想起在长安正武殿的密室中'奇+书+网',宇文所出现的异状来,当即冲上去抱住。
一按他地左手,金一便即确信,果然是大权又生异变了,宇文的左手原本就已经和“大权”融为一体,只是他一直戴着手套,看上去只像是成天抱着“大权”不撒手一样,旁人不大看得出来。而现在,他左手地手臂上也开始出现了黑气,正是被大权侵蚀的征兆!
宇文宪到底是宇文亲弟,算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抢上去和金一一边一个抱住了宇文,叫了两声,宇文巴抖抖,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浑身更是好像石头一样硬。
“齐王,大家这是……”金一刚要将自己所知说出,宇文宪却是脸色一变,挥手示意他住口,起身向诸将大声道:“大家染恙,诸将各守本阵,严防敌人夜袭,以安集军心为第一要务,此事谁敢泄露一句,纵使宿将大功也立斩不饶!”
宇文病了!一阵轻微地骚动在诸将中间传开去,随即又肃然,一个个躬身领命,退了出去。随即便听见马蹄声四面八方地传了出去,军令一层接一层,片刻间便传遍了整个军阵,跟着就是阵法的调整,兵力的配属,一切都井井有条。
宇文宪又传一道令,吩咐杨素率领千牛卫将中军封锁:“即令是我府中的将帅,无杨都督的军令,也不得踏入中军半步!”这一道令发出,杨素的脸上也有些钦佩之色,却不多言,只领命布置去了。
这两件事办完,宇文宪这才转过身来,向金一道:“金千牛,大家方才只唤你一人,是何用意?”
此时阵幕中只剩下牛琪琪在,却只闭着眼睛坐在一角用功,金一别无顾忌,遂将当日在长安,自己用钱力帮助宇文服“大权”异动的事说了出来:“当日大家在骊山收服大权之时,我便有功在彼,两番都是得我助力,如今大权又再蠢动,故此大家只唤我一人。”
宇文宪点头:“如此说来,你确是居功至伟,难怪适才大家推心信你。如此,你可医得好大家么?最低限度,不能乱了军心。”
“尽力而为……”金一心里忽然想起,钱神刚刚收了一大笔钱力的“贿赂”,将段韶放纵了。现在要救治宇文,说不得又是大笔的钱力用出去,难道果真是不义之财,来得容易去得快?第六十七章完
第四卷 第六十八章 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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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做过一回,原是驾轻就熟,金一早知道“大权”的特性,对于接触它的血肉有一种极强的侵蚀力,宇文左手不是“拔”不出来,而是在收服大权的过程中被完全侵蚀了,和大权融为一体。
这虽然令他驾驭起大权的力量来更为得心应手,却也种下了几番力量失控的祸根。
刚把手搭在“大权”上,金一就发觉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大权上原有两百十六枚金钱,乃是金一先后两次贴上去,用来制止“权力”的泛滥的,在这些金钱上,更注入了极大数目的钱力。这钱力与“权力”彼此纠结一处不可分离,才遏制住了大权的力量肆虐。
而在日间的战斗中,宇文为了和段韶、高长恭这样的强敌作战,不但将这大权上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更是在没有修习过钱神法的情况下,将大权上的钱力也夹杂在自己的黑焰中用了出来。如此一来,钱力已是不足,大权的权力又被全部释放出来,此消彼长,这大权怎么能不失控?
不过,现今这大权的力量已经越出了其本身的范围,正向着宇文的身上侵袭,而宇文毕生**的家传黑焰,其实与大权的“权力”是一脉相承,现在又是久战之后,其实已经成了主弱客强之势,全力应付也还阻止不了大权“权力”的上攻,更不可能配合金一,用钱力束缚住大权了。
好在钱神新近吞了一票大的,金主又有些理亏,也不敢吝惜,大笔的钱力投下去,暂时算是稍稍缓解了权力侵蚀宇文肉的速度。
看着兄长终于睁开了双眼,宇文宪大喜过望,忙蹲在他身边,将自己适才所下的命令告诉了兄长。
宇文身子不能动,灵台倒还清明,点头道:“兄弟之中,你历经战阵,年纪又长,确是我的臂助。目下敌人新败胆落,我军若不进攻,他们多半是不会攻过来的,只须稳守阵脚,待我能起来了再做打算。”
宇文宪点头称是,也不敢再往下说,宇文氏兄弟相继为天王,已历三代,宇文旦倒下,多半就是他继承大位,这倒没什么问题,可此事的大前提,那就是一万个不可说了。
令宇文宪退到阵幕之外,宇文又问了金一自己的病势。金一不敢隐瞒:“大家,情况不妙,我地钱力虽能遏制大权之力泛滥,也须有大家居中导引,可如今大家却显然做不到这一点了……单是用钱力的话,似乎与大权之力极易融合,到最后恐怕是全搭上去也没用,徒然增加了大权的威能罢了。”
宇文了这个坏消息,却一点也不担心,反笑道:“不错,我自得大权之后,修为一日千里,如今已经赶得上当年太祖的功力,这其中你的钱力颇有推波助澜之功。若要阻遏大权,其实有一个人比你更为适合,只是我一来担心本身的机密外泄,二来也怕过于限制大权的威能,反而失去了意义。如今形势所迫,只得用此人了。”
“是谁?”金一大为欣慰,这担子总算不用全部压在他的肩上了。可是,宇文口中吐出地名字,却令他浑身都如堕冰窖:“新晋内史官,你的好友,李大白便是。”
李先生……金一的眼前,又出现了那一道从头顶划过的惊天剑光,吞噬了李大白的白衣身影!他心中一痛,几乎喘不过气来。
宇文时就发觉了异样:“怎么?”
当得悉李大白已经丧命于寇谦之地剑底,宇文也为之沉默半晌,方道:“时也命也!当年太祖雄视一时,最终也是因为本身黑焰无法驾驭,以至于身化为灰,对外只说是暴病而亡,我本以为得到了大权真身,当可逃过此劫,孰料却是自己给自己送了……”
“终”字尚未出口,阵幕中忽然有人朗声笑道:“大家何出此言?真命之主,岂可因此小小挫折如此颓唐,当效当年手握这‘大权’的秦皇赢政,虎视六合,鞭笞天下,这才配做‘大权’这等异宝的主人呐!”
“许天师?!”金一一下就认出了这声音,惊喜万分,以许旌阳的身份,既然现身说话,而且语带激励之意,断不会无的放矢。
回首阵幕中一角,许旌阳的身形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手中地拂尘却换了一柄木剑,神情潇洒之极,全然看不出来刚刚和道门另一位天师张道陵恶战过一场。
对于这两位天师决战的胜败,金一自是好奇,不过眼下显然不是探询此事的好时机。宇文见许旌阳,也来了精神:“有伤在身不能礼敬,天师恕罪。诚如天师所言,我目下尚未参透这大权的奥秘,谅来尚有无数难关要过,只是眼前这一关,还须天师指点迷津。”
“这迷津大家早已渡了,何须我来指点?”许旌阳一句话,又说得宇文金一面面相觑,好在这位平民天师不是那么爱弄玄虚,又加了一句:“既知李大白能治大家的病,何不遣人去传?须知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