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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跟着我-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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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回应。杜佳君只听到那孩子的欢笑声始终在头顶盘旋。她觉得一阵阵心寒,体腔内充满了强烈的恐怖和迷信感觉。她明显感觉到那个东西异常的气息。

阿莲就在附近!

杜佳君拼命地想要打开楼梯门,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到自家门口,打开门,跑进去,再把门关上。上一瞬间匆匆拟好的计划在下一秒便完全失败,楼梯门才打开一半,一只小手便从后面死死拉住了她的衣角。

“姐姐,和我玩猜呈沉!”

身后传来一个幽幽的童声。杜佳君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喉咙口,她瞪大眼睛,稍稍回头看见那只小手苍白如纸,瘦得皮包骨。她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吸进来的气通过牙缝,发出嘶嘶声。

“和我玩嘛。”那只小手又拽着她的衣角撒娇说道。

杜佳君头抵着门,吓得冷汗狂冒,两脚发软得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她当然想拒绝和那小孩玩游戏,但是她心里清楚如果拒绝那小孩恐怕不得好死。于是,她拼命地压抑住心里的恐惧,颤抖地向身后侧伸出手,“嗯。玩……玩吧。”

她始终不敢回过头,生怕见到一张异常恐怖的鬼脸。

拽住衣角的那只小手终于松开了,杜佳君听得见水珠在身后滴落的声音,她低头看见地上一大片湿漉漉的,一双苍白的光脚就赫然地呈现在视线的边缘。她惊得赶紧把目光收缩回来。

“那么,我们开始吧。”阿莲说着,慢慢地哼道,“猜呈沉: 呈沉剪,呈沉包,呈沉糯米叉烧包。赢左吾食香口胶,要食豆沙包。”

杜佳君闭上眼睛,胡乱地朝后扬出五个手指。

不管谁赢谁输,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她出的是布。

周围突然静了下来。

过了很久,杜佳君才听到后面的声音用类似于法官审判死刑犯的语气幽幽说道:“你输了。”

布VS剪刀。

她输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了。刚要走进去的雯老师不由得脚步一停,怔怔地盯着蹲在电梯角落里的白衣少女。少女抱着膝盖背向着电梯外,一袭漆黑的长发像泼墨般披散在白色的衣袍上。鲜明的色泽犹如飞坠般的艳。

雯老师看着电梯里诡异的少女,沉默中心跳不知不觉地快起来。

只见白衣少女光着脚丫,埋头发出哀绝的啜泣声,电梯上方投射下来的安静的白光,冷冷地切过她的轮廓。雯老师听到少女似笑非笑地说着:

“我输了。嘻嘻!我输了。”

雯老师按住开门键,等了好久也没其他人来乘电梯。她不安地看了一眼电梯里令人窒息的冰冷的白色背影,考虑几秒,终于走了进去。

不要跟着我 第四章(23)

大白天的,不会出什么事吧?

电梯缓缓地上升。雯老师一边盯着红色数字的跳动,一边不断回过头心神不宁地打量身后蹲着不动的白衣少女。她猜想这女生应该是有点精神错乱了。

眼前这位白衣少女,则是为何疯掉了呢?失恋,落榜,还是其他的理由?

电梯升到舞蹈教室那层,雯老师发现那个白衣少女站了起来,慢慢地转过来一张苍白无光的脸。她大吃一惊,失声叫道:“杜佳君,是你?”

杜佳君似乎没听见雯老师的叫唤,目光呆滞地转过身,慢慢从电梯里走出去。

雯老师追出来,提高声调喊道:“哎,舞蹈教室在这边呢。你不是来上课的吗?”

此时的杜佳君仿若只剩下一具被勾去魂魄的躯壳。外界的声音和人物与她完全无关了。她的目光没有焦点,散着颓靡的光芒。甚至她的脚踩上了地上的碎玻璃,被扎得鲜血横流,她也无动于衷,一行孤独的血脚印慢慢地向阳台边走过去。

她双手抓住了栏杆。

雯老师这才觉得不对劲,拔腿冲过来。

“喂,杜佳君,别跳下去啊!”

已经晚了。

天空是如此广袤的墓地,白云下,艳丽的青春无疾而终。

少女张开手臂,像只鸟般,以飞翔的姿态埋葬了自己的青春。

视界里最后的影像,是十八年一闪而过的人生。

“杜佳君!不要!”

雯老师冲到栏杆边,望着水泥地上浆脑涂地的尸体,惊愕地捂住嘴巴,悲痛地哽咽起来。

杜佳君为什么要轻生呢?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的?现在的学生动不动就要生要死,岂不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眼睛发热了。

温热的液体像受诅咒的河流,冲开了她的泪腺。雯老师抬起手背擦着眼睛的泪水,好像永远也抹不干似的。突然,她听到身后的电梯里传出来嘭嘭的皮球声。空无一人的走廊上,这种古怪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

热泪盈眶的雯老师朝电梯门轻轻走过去。

逐渐逼近的角度中,她看到电梯里有一个红皮球在上下跳动着。再走过去一点,雯老师看到一个穿黄色雨衣的小孩站在昏暗中在低头拍皮球。

她刚想出声叫唤那个孩子,但是,仓促形成的叫声随即便被掐灭在喉咙里。

一个埋藏已久的记忆如闪电般劈过雯老师脑海里深黑的夜空。

这个身影,好熟悉,是她吗?

雯老师僵在原地,既不出声,也不动,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门缓慢关上,载着那个黄色的身影离开了。

阿莲,真的是你吗?

水泥地上被白云的影子覆盖的尸体,在其他人的记忆里只存活了一段很短的时间。

舞蹈教室的学生们刚开始谈论杜佳君触目惊心的死状时,眼睛里充满了恐怖和惊骇。几天后,游悠走进教室里听到的只有女生们对时下潮流或者明星偶像的评头论足。

那些口红与眼影修饰的精致的脸庞,释放出冬日一般冷淡的眼光,继续着空虚的独白式的青春。很快便不会再有人想起那具尸体的模样和姓名,因为生命中总是源源不尽地有其他人住进来,又搬迁。

唯一对此一直耿耿于怀的只有在现场目睹了一切过程的雯老师。

雯老师这几天上课显得心猿意马,教学生新的动作时跳错了好几次。她的脑海里不断重现杜佳君自杀时,她在电梯里看到的黄色身影……

每每想到这里,记忆的潮水就不断澎湃起来。撞击着思维,点燃着思维。某条老旧的神经,某块封存的大脑区域,不期然地被激活了。一些可怕的意象从她的潜意识中喷涌而出。

不要跟着我 第四章(24)

那个黄色的身影,是她曾经熟悉的那个人吗?

很久很久之前,一群孩子在空地上玩跳房子,他们决定先后次序时,会玩猜呈沉。

大家围在一起,伸出小手,齐声唱着:“猜呈沉: 呈沉剪,呈沉包,呈沉糯米叉烧包。赢左吾食香口胶,要食豆沙包。”

有一个孤独的小孩,总是趴在窗口静静地望着玩得开心的小朋友们。

游悠认为自己可以大大方方地去跟程亦天表白。她和他坐在公车上,她不安地扭着衣角,路边的树荫投放在窗边,在她的脸上形成匆匆一瞬的阴影。她端平了脸,看着他眼睛半闭地享受耳麦里的音乐。

两个人坐得这么近,却仿佛丧失掉语言。

沉默中,她闻得到车窗外树的馨香。

她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决定了的,今天要跟他表白。

程亦天终于摘下了耳麦。她看着他,脸色有些发烫,鲜红鲜红。

“那个……我……我喜……喜……”

最简单的话往往难以开口。

“什么?”

他看着她,双眼皮半眯起来,晕染在逆光中的温和眼神,潮湿而孤寂。

“我喜欢……”

“哎,你等一下哦。”

好不容易要说出来的话,却被他突兀地打断。游悠看到程亦天站起身子,向窗外挥起手来。她看到那边的公车站牌下有个面容姣好的女孩在回应他的挥手。

是谁呀?

公车刚停下来,程亦天便跑了下去。

“哎,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林娟。娟娟,这是我的好朋友,游悠。”

女朋友和好朋友,相差了何止一个字?

游悠心里失落极了,但她还是强忍着笑容,伸出手和叫林娟的女孩礼貌地握了握。林娟看着她的目光好不自然,隐隐带有一种敌意。这种眼神,跟杜佳君的目光好相似。

也难怪哦,常有人说,男人和女人之间没有真正的友谊。林娟肯定会对自己起戒备之心的。人之常情。

游悠苦笑着跟程亦天说:“原来林娟就是你在公车站遇见的那个女孩呀。”

早跟杜佳君和花琪珍说过的,这只是个误会,她没有背叛她们。

然而,游悠没有想到连自己也误会了。

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他心目中的公车站女孩,没想到却另有其人。

程亦天丝毫没察觉到游悠眼里的忧伤,他是个迟钝的男生,只是笑着回答:“是哦,要不是她早一天跟我表白,我可能真接受杜佳君了呢。好险,我差点和一个心肠恶毒的女生走在一起了。”

说着,程亦天想起了什么,朝她问道:“哎,你刚才在车上想说什么来着?”

“不,没什么,没什么。”

“哦。”程亦天懒懒地说了一声,然后拉着林娟的手,转身走开。林娟甜蜜地依偎着他的肩膀,故意做给游悠看似的,还得意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这个人简直就是第二个杜佳君!

电梯出毛病了吧?

明明写着限载十个人的,可是只载了九个人超载警报声就尖锐地响了起来。

这几天一直是这样。

来舞蹈教室上课的学生们聊着八卦话题的时候也会无意中谈及:“哎呀,你闻到了吗?这里的电梯臭死了。”

“早就闻到了啦!肯定是谁在里面拉屎撒尿了。这里的物业也不清理清理!”

“嘿嘿,说不定那泡尿就是物业撒的呢。”

在谩骂声中,舞蹈教室和补习班的学生每次都得捂着鼻子坐电梯。实在忍不住的,宁愿多跑几层楼梯。而电梯也越来越臭了,那种恶臭就像垃圾场的臭气、屎臭,还有其他的难闻气味搅拌在一起。它们从又潮又脏的腐烂的黑暗中散发出来,范围越扩越大,就连值班室的管理员也忍受不住关紧了门窗。

不要跟着我 第四章(25)

程亦天这几天患了感冒,鼻子不太灵敏,所以这些恶臭对他影响不大。

下课后程亦天和游悠一起搭电梯。

他跟她谈起那个失踪了好几天的女朋友。

“奇怪哦。打手机又不接,发短信又不回,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游悠猜想着:“她是不是想甩掉你了?”

“不会吧?想分手直说嘛,用得着玩消失吗?”

“说得也对,不过这也真奇怪。哪有人无缘无故失踪的?哎呀,是不是被人骗去做传销了?”

“不会吧?”

“绑架也有可能,甚至可能是……”

“是什么?”

“死了。”

死了?听到游悠大胆的推测,程亦天有些惊愕。

他不信地摇头,笑道:“死了?怎么可能呀?”

“我也只是说笑而已。她可能是去玩了吧,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就是几天前。那天她说好到这里等我下课的。不过,我等了半天也没见到她。”

“奇怪了。约好又不出现?你再打她的手机试试?”

在游悠的提醒下,程亦天掏出手机拨通林娟的号码,但他随即想到在电梯里恐怕没有手机信号。然而,他却听到了林娟那个熟悉的手机铃声在电梯里响起来。

不可能是从他还在拨通的手机里传出来的。程亦天转过头疑惑地看了看游悠,问道:“你也是用《青花瓷》做手机铃声?”

游悠摇摇头,“我今天忘记带手机了。”

那么,这手机铃声是从哪里传出来的?电梯只有他和游悠两个人呀。

幽幽的手机铃声若隐若现,像一片叶子一样,沉默地漂浮在虚无中。程亦天心怵地转了一圈,感觉身边还站着一个人似的。不是常有这样的鬼故事吗――死去的情人会眷恋生前的情情爱爱而不肯往生,灵魂就哀怨地跟在爱人的身后。

程亦天很少会把事情联想到鬼神那方面去,但刚才游悠跟他说林娟可能死了,这种可能性使他产生难以言语的恐怖直觉。他觉得林娟的鬼魂就站在他的身边。

所以他才会听到她的手机铃声!

这个想法诱发了更强烈的恐惧,他的下巴开始发抖起来。他赶紧抽出手按住了嘴巴,另一只手则拼命地关掉还在通话中的手机。

手机铃声随即消失了。

“真怪,我好像听到手机铃声呀。你听到了吗?”游悠困惑地看了看周围,当然也找不到那手机铃声的来源,况且它已经消失了。

“不……不知道。”

程亦天脸色发青,绷紧了神经。电梯里的臭气忽然无比强烈起来,他失灵的嗅觉神经也被刺激得借尸还魂了一般。他忍住想干呕的感觉,“真臭!”

说完这句话,一条细细短短的白线在眼帘前落下,什么粘在了他的鼻子上,并且不断地蠕动着。程亦天伸手去拈,手心里马上躺着一条白色的蛆虫,恶心得他喉咙抽紧,他触电般地甩开手。

哪里掉下来的虫?

程亦天有所察觉地,慢慢地仰起头。

一张苍白的脸在上方凸出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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