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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吭一声,假装将液体咽下,然后继续看着天花板发呆。自己很清楚,在精神病院里哭闹求助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这里的医疗人员信奉着只有疯子才会说自己不是疯子的原则。
这个世界原本便是如此疯狂,在特定的环境里,哪怕是真话都会被当作定罪的证据,如同关在监狱里的囚犯大声喧哗自己是被诬陷的、没有罪,可狱警们会相信你、为你申冤吗?根本不可能。下场只会有一个,就是把狱警闹烦了,他对你实行身体上的特殊照顾。
我不声不响的一个人静静想自己的事,任两个护士折腾。花痴小护士的惋惜眼神不时扫过我,临走前,她又忍不住开口了。
“喂,王姐,你觉不觉得这个帅哥病人有些特殊?”她小声问,“安安静静的,眼神也非常正常,虽然神色有些冷,可我觉得他似乎就是个正常人。”
王姐苦笑着摇头,“不要被病人的外表给欺骗了,精神病患者很有癌惑性,你来的时间太短,根本不知道这些越是平静的病人,发起病来到底有多可怕。上次那个小吴,就是因为同情一个漂亮的女病人,没有给她打镇定剂,结果被女病人咬断了脖子!”
小护士顿时打了个寒颤,“这么可怕啊!我还以为这传言是假的呢。”
“我告诉你,以我十多年的工作经验而言,精神病患者和人类,根本就不是同一种生物。”王姐撇撇嘴。
两个人根本没顾忌我,一边工作一边说。
小护士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又道:“那个咬死小吴的女患者,现在就住在七楼吗?”
“对呀。”王姐的语气顿了顿,“说小吴是被咬死的,也有蹊跷的地方。法医验尸的时候说他的脖子被咬穿,内藏有被啃食的痕迹,牙齿印却不属于人类,齿痕尖锐,像是某种嘴巴不大的犬类在他死后吃过他的尸体。当时警方还让我们将所有的狗牵出来对比牙印呢。”
“这也算是怪事之一吧,听说这家疗养院古怪的地方还有不少。”小护士和王姐工作完,推着车走了出去。
门“啪”的一声合拢了,只剩下房间里不断回荡着厚重的回声。
我使劲挪动身体,在监视器看不到的死角,偏着脑袋将嘴里含了许久的药液吐在墙体的海绵上,然后用背部靠着,掩饰湿掉的地方。
就这样,时间在无聊中漫长缓慢的流逝,空无一物的房间里自然没有时钟,我感觉不到时间变化,只能依靠两个护士的来往规律来判断上午中午还是下午。
每天,王姐和花痴小护士都会来三次,喂我吃药和食物。这期间小护士也会和我搭话,我一概没有理会。
暗无天日的不知道被关了几天,见我从来没有发过病,好心的小护士为我申请了放风时间,医院方面也通过了。我总算能在吃过午饭后,到活动室闲逛闲逛,呼吸一下根本就不新鲜的空气。
当自己看到阳光时,才发现就算小心翼翼的没有吃药,意志坚定的我也快要被憋疯了。
说是活动室,其实不过就是个密封的活动空间,由于是在七楼,透过窗户还是能看到自己大概的位置。
这里是行政大楼后面的住院部,位于整个精神病院中央偏北一点的位置。二十多公尺的高度并不足以看清疗养院全貌,不过隐约还是能在这个高度眺望远处的漫漫黄沙。疗养院的围墙就是一道分水岭,围墙外连片的黄色连接着天与地,而围墙内绿荫萋萋,鸟语花香,犹如在梦里。
在活动室的时间,终于能稍微喘口气了,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病人服,里面就连内裤都没给我留一条,光溜溜的,很不舒服。七楼的人似乎很少,至少连续几天,我都没有在这一百多平方公尺的空间中看到另外的患者。
老女人林芷颜曾在我腿上一个隐蔽的地方,将定位器注入了皮下组织,原本以为一辈子都用不上,没想到还真有用武之地。自己被关的房间内根本就没有信号,我在活动室的窗户边试了试,信号发射是发射出去了,可看状况,似乎外界有某种阻隔电讯的仪器。
放风的时间每次只有两个半小时,每天这个时间犹如天堂。直到现在我才湥С葱腋2还褪侨绱思虻サ氖虑椤�
窗外耀眼的阳光是那么的亲切,就算隔着窗户洒在身上,都有种救赎感。
就这样,我在柔软空无一物的白色房间以及活动室之间连续来回了好几天。易古没打出现,也没有医生来治疗我,我看到最多的脸孔,就是花痴小护士和王姐。
直到第六次进活动室,我终于看到了里面多了一个人。
一个大约只有十多岁的女孩,很漂亮,披肩秀发轻轻地零散垂落,秀丽的瓜子脸,长长的睫毛下那双黑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窗外出神。她也穿着白色病人服,苗条 的身材让病人服显得略有些宽大。
这个女孩,怎么觉得有些眼熟?
终于碰到了医护人员以外的人,我略有些激动。观察了片刻后,准备从女孩口中套些话,搞清楚状况。
另一个易古将我陷害进来后就没了消息,彷佛我真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病人,最近几天,就连隔着监视镜头的视线也没传出来过,我,似乎被彻彻底底的遗忘了。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受,我完全无法判断自己的处境,可危险的感觉,却真真切切的越来越靠近。
如果再不做些什么,或许在某一天,自己真的会人间蒸发掉。不过在这之前,我肯定会在那间白色的房间里将自己给折腾疯!
“喂,我觉得你有些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走到女孩身旁,坐下。搭讪了一句老套的话,说这番话的时候自己都有些脸红,虽然我确实觉得她有些面熟。
女孩缓缓偏过头来看我,她的长发垂在脸侧,满脸的迷茫;似乎真的在努力思索我和她是不是真的见过面。
隔了很久,这个明显有些天然呆的女孩才微微摇头,“我没见过你。”
看着她呆呆的表情,我挠了挠头,“现在我们算认识了吧?介绍一下,我叫夜不语。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什么?”女孩愣愣的重复着我的话,“对啊,我叫什么?嗯,等等,我要仔细想一想。”
天啊,果然不愧是正宗的精神病患者,就连自己的名字也给忘掉了。
话说,她这张脸,我是真在哪里见过似的,答案简直就要呼之欲出了。唉,最近被关在那什么都没有的病房中,我估计也要到了崩溃的边缘,否则过目不忘的能力怎么会变成碎片呢?
“啊,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叫白颜!”
女孩敲着自己的小脑袋,好不容易才想出了自己的名字,她开心的笑起来,甜美的笑容看得我一愣。那笑容真诚、单纯、无瑕,就连这略微显得有些阴森诡异的活动室,也在她的笑容里变得散发出圣洁的光泽。
“你待在这里多久了?”我挠了挠头,自己被她那一笑弄得心跳得厉害,天然呆不算是精神病的一种吧?我怎么就看不出她哪里有病呢?
“很久了。”叫白颜的女孩眨巴着眼睛,用手指抵着红润的下嘴唇,“久到颜颜已经记不清了。啊,你叫什么名字?”
晕,这女孩根本就没有听到我的自我介绍。我耸了耸肩膀,重新介绍道:“我叫夜不语。”
“好奇怪的名字。”女孩又笑了,
这女孩的笑点还真不是一般的低,我很无奈,自己的名字哪里算是奇怪了,真要说奇怪的话,她的名字更有吐槽的价值吧。白颜,她老爸老妈是画家吗?喜欢白色吗?给她取了这么有想象力的名字。
“白颜,在七楼,只有我们俩吗?”我将岔开的思维收拢,开始了自己搭话的目的。
“当然不是,还有其他人。”白颜轻轻摇头。
“你的意思是,这里还有其他病人?”我撑着头,又问。
其实这句话有些多余,偌大的活动室,应该也不止两个人用才对,或许是各有各的活动时间,但,我总觉得这里弥漫着一些古怪的气氛。从照顾我的花痴小护士以及王姐的交谈中,也能感到七楼,似乎在整个精神病院中都有着特殊的地位。
所以,我需要信息来判断,自己究竟被关在了哪种类型和级别的地方,也好为以后的逃亡做准备。
“当然有其他人。”白颜扳着指头数着。
一个接近二十岁的女孩做出只有两三岁小孩子的动作,居然令我有种毫不协调的错觉。
这天然呆的智力,似乎也明显有问题。
“有个老爷爷,还有个老奶奶,还有别的老爷爷和老奶奶,很多人。”女孩将十个指头都扳完了,似乎还觉得不够,脑袋摆了摆寻找了片刻,干脆拉着我的手继续数起来。
白颜的手略有些冰冷,但柔软得令我不知为何有种心头发酸的感觉。真是古怪的情荆约菏裁词焙虮涞谜饷创嗳趿耍�
“啊,我数清楚了。一共十三个人。”她拉着我的手,雀跃欣喜的仰起头看我,得意的表情洋溢于脸上。
我轻轻地将手从她白嫩的小手里抽了回来,微笑道:“真厉害,以后哥哥奖励你棒棒糖喔。”
完全能确定,白颜的智商肯定有问题。
“能跟哥哥介绍一下他们吗?”我再次问。从病人的状态,大约能看出七楼究竟哪种病人云集的地方,也好判断出逃跑的难易程度。
“颜颜记性不好,记得不太清楚。”突然,女孩的耳朵抽了抽,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哥哥,颜颜的时间到了,要回房间了,下次聊。”
说话间,一个满脸带着晦气的护士就走了过来。她一声不吭,而且保持着十二分戒备的神色看了女孩一眼,干巴巴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是颜颜。”女孩畏畏缩缩的用双手捂住嘴巴,显然有些害怕。
听到她的话,女护士明显松了口气,脸上挤出难看的笑容,一边拉着她离开,一边说道:“原来是颜颜,跟姐姐回去吧,该吃药了。”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我皱着眉头,不明所以,不过心底隐隐感到有些奇怪,这种奇怪感延续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我又在活动室看到了白颜,这一次,她却吓了我一大跳。
我走到她背后,轻轻拍她的肩膀,“颜颜,哥哥来了。”
白颜转过头,一巴掌拍在我的手背上,打得我生疼,还没等缩回手,我已经愣住了,只见昨天才见过面的女孩一脸凶横,斜着眼睛恼怒的看着我的脸,完全没有了天真烂漫的表情。
白颜冰冷的神色给漂亮的脸蛋增添了一抹成熟和狠戾,她用刺骨寒冷的声音,淡淡地说:“你是谁?”
“你不是白颜?”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眼前的女孩,给我一种致命的危险感,彷佛她的身体里潜伏着一只野兽,那只野兽随时会窜出来,将我撕得粉碎。
“白颜?哼哼,我当然不是。”女孩一仰头,乌黑的秀发在空中飞散,“我是白珊。”她这一扬头,我终于记起了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她,为什么昨天会觉得她面熟了。
这女孩,不正是那日在荷花池边玩水,不知用什么办法将一池的锦鲤弄得尸骨不全的人吗?
她,怎么会在这里?
白颜?白珊?
她,究竟是谁?
CHAPTER。5 错综复杂的多重人格分裂症
记得捷克曾经发生过一起骇人的教派食人案。
一个信奉极端教派家庭的母亲,涉嫌禁锢虐待她的两个儿子。该母亲声称是受到姐姐的“洗脑”,才因此虐儿。
这宗食人案在捷克布尔诺市开庭审讯时,三十一岁的妇人莫埃洛娃在庭上哭着承认虐待了八岁儿子翁德雷和十岁儿子雅各布布。据悉,莫埃洛娃是“圣杯运动”教派的成员,她将翁德雷困在笼中数月,并用刀一片片地削下他的肉,然后给家人分吃。
这宗案件是在二〇〇七年五月被揭发。一名男子在家中安装镜头监控其初生婴孩的情况时,没料到监控器意外接收了住在邻近的莫埃洛娃家中发出的信号,该男子拍到一名赤裸的男孩被锁在地窖里,遭到严重虐待,于是他立刻报警。警方到场后将翁德雷、雅各布布和一名看似十三岁的女孩救出后送到儿童医院。
警方调查后发现案中有案,被救出的“十三岁女孩”,实际上是三十四岁女子史科洛娃假扮,她被莫埃洛娃一家收养,而令人吃惊的是,原来在虐待翁德雷和雅各布布的事上她也有份,案件曝光后,史科洛娃在孤儿院出走后逃往挪威,她将头发扮去扮成男孩,但还是被警方找到,并送回捷克受审。
而莫埃洛娃声称是被同样信奉“圣杯运动”的史科洛娃洗了脑才做出蠢事。她说:“发生了这样恐怖的事情,我是清楚的,但我不明白为何能容许它发生。”她指出虐待孩子全是受姐姐凯特琳娜和史科洛娃所教唆,她们三人及其他亲友也一同被指控。
事实证明,莫埃洛娃患有严重的人格分裂症,有三个相对独立的人格,有个人格只有十三岁,而另一个人格对吃人非常有兴趣。
眼前女孩的状况有些麻烦,就表现看来算是人格分裂了。
天真烂漫的白颜变成了白珊,而且眼神暴虐,在她的眼神笼罩下,我浑身都不舒服, 犹如浸在血水里,动弹不得。
自称白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