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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形和气味。
留完言之后,我不停地刷新页面,始终没有看见回复,心里逐渐冷了下来,觉得挺扯淡的。
我拿豆子的手机摆弄了一会,值夜班的于小伟才来,他家里有人住院,最近经常迟到,我没说什么,表示很理解,我把吧台让给他,告诉他如果豆子回来让他上来找我,于小伟点点头,我就抱着笔记本上楼了。
我住的地方就在旅馆顶层的阁楼,这是我的私人空间,一般很少回家。
半个小时之后,于小伟上来喊我,他把豆子的手机递给我,手机不停地响,我赶紧接通。
那边传来豆子的声音,我以为他出什么事了,咋往自己的手机上打电话,弄了半天原来他发现手机没了,小心眼儿怕丢了,赶紧打电话问问。
我稍稍松口气,这说明他终于恢复正常了,还知道关心手机,之前他神情恍惚地匆匆跑出去,我一直感觉不妙,我在电话里叫他自己回来拿手机,并让他看看我在网上找到的资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雨的关系,信号特别不好,那边的声音断断续续,我问他在哪呢,一阵刺耳的干扰声,随后分辨出那是急刹车,豆子让我现在去公园。电话挂了,想问他出什么事也问不了。随后再打,接电话的换成一个陌生人,我问他豆子呢,他说刚有个人问他借了手机一用,用完就走了。
我立刻拿着伞赶到公园,隔着一条马路就看见豆子淋的跟落汤鸡似的。
我开玩笑道,“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讲清楚,敢情你怕别人问你要电话费吧?我在网上查了一些关于蛊的资料,还看见一本书上写的东西和我们今晚看见的蛊虫一样。”
豆子打断我,“我也发现了点东西,你去不去看?”
他说的很认真,应该不是框我,反正也来了,点点头问他在哪。
他二话不说在前面领路,我一看这不是要去花房吗?就问他,“你魔障了?还过来干什么,等明天清扫队把里面处理干净了咱俩再进也不晚。”
一想到白花花的蛊虫,我就心有余悸。
豆子笑了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不用等清扫队了,里面已经什么都没了。”
我一愣,“你小子真放火了?完了,这得判几年啊!”
豆子说,“我还没那么大魄力,我是说里面的蛊虫都消失了,你没来之前我已经进去过一次,我也觉着奇怪,你先跟我进去看一样东西,然后再告诉你怎么回事。”
我不耐烦,叫他别卖关子,他坚持让我进去看上一眼,不然他说不清。虽然我对那里还是抱有抵触情绪,好奇心害死九命猫,这话没错,再怎么拧也拧不过好奇。
我们一前一后二进宫,来到铁门外,我让豆子帮我拿伞,因为已经爬过两次,这回有了经验,落地的时候姿势非常潇洒,我心里小小地满足了一下。
我回头叫豆子快点,却看见他表情诧异地推开铁门走了进来,问我,“你没看见门是开的吗?”
我立刻傻逼了,“我操,怎么是开的!”
豆子用看傻逼一样的眼神看我,手指灵活一转,从空气中捏出一枚大号曲别针,咔咔掰直了扔给我。
我当时就怒了,“靠,你能打开怎么不早说!好玩吗?”
豆子嬉皮笑脸的,“偶尔体验一下平民百姓的生活,要是哪天我不在,你不照样得爬进来?我这是帮你实习呢。”
我呸了一声,“要是你不在,我也犯不上过来趟这浑水!”我真的有点生气了,倒不是因为被蛊虫咬,也不是怕趟浑水,而是觉得自己被当成猴耍了。
豆子见我生气,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低头往里走,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跟着走了进去。
走廊里漆黑一片,每走一步我都格外注意脚下,果然如豆子所说,蛊虫已经不见了,我问他,“你弄的?”
豆子摇头,“不是,我来的时候已经这样了。”
“我们走后有其他人来过?”
“看着不像,没有任何痕迹,就算有人来了,动作也不可能这么快。”
听他说完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点发毛,“你不会想说这事儿是鬼干的吧?”
豆子笑道,“别说不是,我真这么猜的,说不定哪个过路鬼勤快了,偶尔闲的蛋疼帮人收拾一下房间。”
第6章宗彝章纹
绕过黑漆漆的走廊,温室的门没有关,是豆子之前打开的。
我们来到什锦绣球的位置,花盆躺着,已经碎了,满地都是泥土,我小心翼翼地蹲下去观察,完全看不出在此之前有人下过蛊,一切都很平静。
豆子捡起碎了的花盆走到有亮光的地方让我过去看,花盆底下隐约有图案,又像字,很模糊看不懂。
豆子不紧不慢问道,“你觉得像什么?”
我脱口而出,“像一张带图案的符。”
豆子笑笑,“符都带图案。”他从兜里掏出一张东西,反着亮光非常好看,金光闪闪的,我问他是什么,他拿着往花盆上的图案一对,我立马明白了,花盆上残留的印记和他手里的如出一辙。
问他这是什么东西,他若有所思地瞅了我一眼,简略道,“宗彝。”
我对宗彝略有知晓,是十二章纹中的一种,章纹指的就是图案,简约可以说成十二种图案中的一种,帝制时代的等级标志。大多数记载中综彝通常作为宗庙彝器,一种祭祀的尊品,又有说是虎与蜼的化身,起源可以追溯到周代。
豆子打断我的思绪,反过来问我,“你知道这东西是从哪弄的吗?”
我还没来得及摇头,他又说,“是从变戏法老头身上摸的,他把手表带到我手腕上的时候,这个章纹就已经到我手里了。”
豆子看出我的惊讶,拍拍我的肩膀,“要说浑水摸鱼我是祖师爷,也不知道老头现在发没发现,他在这里动了手脚,我们刚才所看见的东西不一定是真的。野史里有一段记载,隋朝时期有一个官二代,从小喜欢旁门异术,拜了一个方士为师,长大后学有所成便去云游四海。有一天他突然得到消息,他老爹在朝中得罪了权贵,被人参了一本,皇帝老儿大怒,要抄他满门。官二代听说了就立马赶回来,连夜在府邸四周的院墙上画上某种章纹的图案。皇帝派遣的小分队在来的路上竟然莫名其妙迷路,等到好不容易找到方位,奇迹发生了,官二代一家从老到小,连人带屋全没有了,就连他家门前的街道也没了,好像这座城市重新规划过,偏偏把他们家规划出局。”
我听得目瞪口呆,跟听聊斋故事似的,比评书过瘾,努力克制住想要热烈鼓掌的冲动,问道,“然后呢?他们到底去了什么地方?连夜逃跑了吗?”
“新帝登基之后,没人再过问这件事,这场政治风波不了了之,不过他们没再回来。十年后,有人在云南边境的某个寨子里发现了一座中原建筑,房主是个有官架子的老人,倒是儿子有几分仙风道骨。”
听到这我明白了,“是官二代一家吧?他们怎么去云南了?”
豆子随手折下一朵扶郎花带在耳侧,动作虽然滑稽,但我明白他想表达什么,“你是说这个官二代把家移到了云南,就像老头把什锦绣球移到了孙女头上?寨子里的人就没起疑心?这事后来怎么解释的?”
豆子把头上的花扔了,“不知道,反正是野史记载,没法考证,据说后来着火了,一把大火把寨子烧了个精光,什么也没剩下。”
我拿过豆子手里的章纹仔细研究,细致的纹理像头发丝一样,这里很黑看不清,所以是用手摸出来的,那种手感真的很细致,裹了一层油脂,隐约带着酥香。
虽然很多书和影视作品里都提过空间转移,但全是虚构的,我们所生活的现实世界根本无法完成这项奇观壮举。
老头变花仿佛就是官二代移府的缩小版,如果官二代移府依靠的是墙上的整面章纹,老头变花依靠的就是我手里的东西,野史可以被证实,那么这个缩小模式的分析倒是可以成立。
豆子看了看外面从我手里把章纹拿走,“在这又看不清,我们先出去,出去再慢慢分析。”
他径自走在前面,章纹在他手里,我在这呆着也没用,万一他走了这里的蛊又出现,我一个人绝对应付不了,想着就赶紧跟上。
这条走廊足有20米长,这里只有我们空旷的脚步声,月光从窗外折射进来,人的影子斜挂在墙上。我突然发现不对劲,有一瞬间墙上出现了三个影子,拍了下豆子,却又发现那个影子又不见了,也许是眼花,我在心里安慰自己。
豆子回头望了一眼,表情严肃,我想问他看见什么了,只见他立马加快脚步,闷头走路。
非常不对劲儿,这种感觉全然不是幻觉,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差点没把我吓死,我说豆子怎么突然快走,走廊的尽头赫然出现了一个人,看不清五官,笔直地站在墙角。
我不敢说话,赶紧走到豆子旁边用手肘碰了碰他,豆子挤眉弄眼对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我们疾步前行,出了走廊来到铁门下已经是一身汗。
回头那个人没有跟过来,但却站在窗户里面直勾勾地盯着我俩。我头发丝都竖起来了,当时也忘了门是开的,嗖嗖爬上去,顾不得姿势好不好看,跟狗急跳墙似的翻出来。
就在我站起来的时候,窗户里的人突然身形一动往这边跑,速度极快,我和豆子吓得大叫一声,闭着眼就跑,一直到跑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一头钻进去。
我的手脚不停地颤抖,心脏快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司机问去哪,我们俩都懵了,只管叫他快开车,去哪都行。
那天晚上我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我们俩呆在阁楼里,豆子很快恢复了平静,开始研究宗彝章纹,用我的笔记本不停地查资料,并陆续讲给我听。
我不停地喝水吃东西,还是觉得手软脚软,总觉得追我们的人在笑,并且笑的很诡异,像个勾死鬼。
豆子说这世上没鬼,都是自己吓唬自己的,人死如灯灭,如果真的可以变成鬼魂,那长生不老还有什么意义,当鬼也能蹦能跳能思考,比人还逍遥。
我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死后亦能当鬼雄,历代帝王就不用追求长生不老了,就因为死后一切都不存在所以才想办法永远地活着。这么一说鬼真的不存在,之前看见的一定是个人,可能是花房的管理员,也可能是进去偷东西的贼。
第7章又见熟人
豆子研究了大半宿才回去,他得出的结论是宗彝章纹应该是个古物,叫我找人鉴定一下。
第二天我拿着宗彝章纹来到了一家古董店,老板以前是大学教授,年轻的时候参加过很多考古科研的活动,写过书,在行里算个专家。
我把东西往桌上一拍,陈老板戴上眼镜道,“让我仔细瞧瞧,你是打算出手吗?”
我立刻否掉,“东西是我朋友的,他想让您帮着看看,能给定个价也行,回头我问问他,再听听他意见。”
豆子当然不会卖,这么说只是哄着老家伙用点心。
陈老板拿着放大镜仔细揣摩,章纹背面也有图案,是些斑斑点点的记号,疏密可分,形成一定规律,类似一种远古密码。
这种密码我就完全看不懂了,根本不在十二章纹的概念内。
陈老板道,“这个东西我以前见过,据说秦时的徐福在出海寻仙之前,曾令工匠连夜赶制了十二道令牌,每个令牌上有不同的图案,分别是日月星辰群山龙华虫宗彝藻火粉米黼黻。因为时间紧迫,一夜之间完成这项任务简直不可能,十二名工匠最终决定以身祭神,以血为浆,以肉为泥铸成十二章。”
见我听得入神,他顿了顿又道,“宗彝是其中之一,如果你真能拿来血肉之章可算上等货了,不过。”他把东西扔给我,“你的这张金箔纸虽然材质很好,却是考古爱好者仿照出来的复本作品,除了上面的图案,其他的地方全部不一样。”
我急忙道,“没那么简单吧,就算不是真品,这个东西很邪乎,你能不能再帮我看看后面的密码是什么意思?”
他一边研究密码,我一边把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陈老板立刻摘掉眼镜问我此话是否属实,我表示千真万确,绝不蒙他。
他把东西扔给我,脸色非常不好。
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他拿了抹布擦了擦手,“密码我看不懂,你赶快走吧,以后别拿乱七八糟的东西过来,我这不收也不给你看。”
“这个东西有什么问题吗?你也说了它就是个破烂仿造品,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