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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影子不停的活动,一个小时的时间内,我的思维被拉长了无数倍,枯燥的幻觉,似乎无穷无尽。我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我在墨脱长时间的入定已经让我对于这样的经历有着预判。所以我竭力让自己耐心下来,等待这些影像出现特殊的画面。
我只看了两个不一样的画面,一个是非常模糊的,似乎有一群人冲入了铸造厂,开始和守卫发生大规模的战斗,但是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应该是这条蛇被带离了现场。
还有一个就是蛇在被从岩石中取出来,放入罐子这个过程中,短短的几秒钟时间。
我看到了黑暗中的火光,和一张模糊的脸。
我对于这种幻觉中大部分的内容是一种强制的兴趣,但是对于最后的那一刹那,我会集中所有的精力。
因为发掘这些蛇矿的人,往往就是那么几个人,我现在对于在远古发生的事情,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但是发生在近代的一些事情,仍旧错综复杂。所有人都会对我说谎。唯独这种蛇,不会对我说谎。
我能够承认的唯一真相,是我唯一的财富。
灯光下,那张模糊的脸是蛇被开采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最后一瞬间的东西。
我看到了脸有明显的特征,那张脸很难形容,有无数的感觉在我心里翻腾。
第一种感觉是熟悉,我看到这张脸就感觉自己在哪里见过,各种细节上的熟悉感朝我涌来。
第二种感觉和第一种感觉完全相反,是一种否定,在我的脑海里,我几乎立即就可以肯定,我从来没有见过这张脸的主人。
第三种感觉是恐惧,我的潜意识里开始恐惧判断、分析这张脸的所有的一切。
因为我很快就意识到了这是谁,熟悉的感觉是因为他脸上有着太多的特征,这些特征我身边的人都有。包括我自己。同时我确实也没有见过这张脸。因为我和这张脸不在同一个时代。
我看到了我的爷爷。
在这里开采出这条蛇的人,是我的爷爷。
他穿着军服,看不清楚是哪个派别的,我见过他年轻时候的照片,没有看到过任何军装的照片,这身衣服可能只是随便穿穿的,用来混进这个机构的,能看出爷爷非常的年轻。
当年的那个年代,爷爷的年纪已经够称霸一方了,这是什么时候?这条蛇被开采出来是什么时候?
不管是什么时候,至少爷爷应该很早就知道了蛇的事情。
我忽然摸到了事情的一种可能性。一种让我很不舒服的可能性。我没有想过,我自己的家族,在我的面前都有秘密。那我到底算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第二十三章 坑里有东西
我醒了过来,虽然在幻觉中我感觉自己经过了很长时间,但是在现实中才经过了一个小时。我听到上头有人在叫我, 抬头能看到手电晃动的光柱,知道他们应该是等的不耐烦了。
“我没事。”我大吼了一声,“我累死了,我得歇息一下。”
上头的人就道:“老板,我们饿死了,你要不上来,我们就先吃东西了。要是有好货就说啊,我们下来搬。”
我应了一声,心中叹了口气,估计我傻逼的名声又要在圈子里传开一段时间了。
长久不动,我的腰部被勒的发紫,身上的温度也非常的低,我翻了个身,尝试看看能不能落到那些操作平台上去。但是轻轻放力,那些木板和钢筋就开始不断的脱落。显然已经腐朽的无法承载任何受力的变化。
我只得解开皮带,坐到铁棍上去,就和小龙女睡绳子一样靠着一边的煤层休息了片刻。然后扯出皮带里的豹筋,这种豹筋是老瓢把子用的古物,非常强韧而且有弹性,特别适合嵌入在皮带中当做应急时候的安全绳。
我这条是高价从二叔那儿买来的,是二叔的收藏品,二叔对于保养这些东西有自己的心得,所以这条豹筋应该可以使用,但是这玩意年纪应该比我大了起码四倍,前任至少有十几个。我用起来还是有点心虚。
豹筋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对于人的重量有十分的要求,你的体重如何和这条豹筋有缘分,那么你挂上它之后,它会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慢慢的拉伸,你能缓缓下降。等你要上去的时候,只要轻微一点,就能立即迅速弹回去。
我的体重对于这条豹筋来说太重了,因为当时的盗墓贼一般都营养不良而且矮小,所以我节食了很长时间,才勉强可以使用这根东西。但是也远没有达到最佳的状态。
缓缓往下降了两个平台,豹筋稳定了下来,我在那个平台上,够到了第二个罐子,我从里面掏出了第二条蛇。用同样的方法切开了毒牙,把蛇毒挤进我的鼻子里。
我流出了鼻血,来不及擦拭,这种毒有一定的腐蚀性,我的鼻粘膜还是太脆弱了。
幻觉继续袭来,还是同样的内容,我对于这种情况已经熟悉,这些幻觉大部分都是由不同的方面和时间,记录同一件事情,如果这件事情进行很长时间,那么很可能我会在幻觉中经历上百年的各种影像。
我这一次想看到的还是最后一刻,我希望能知道,当年我爷爷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是他自己一个人,还是有其他人的存在。我之所以要下到第三个采矿平台上来,是因为这里既然有那么多的采矿平台,应该是很多人一起作业的。
和爷爷在一起的人是谁,非常关键。对于我整理所有的事件中缺损的部分,有着巨大的参考意义。因为这些信息,对于我来说,意味着真实。
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条蛇最后的画面,还是我的爷爷。
我连试了三条蛇,结果都是一样,而在这些幻觉里面,我没有看到任何的,有其他人影在他身后四周的迹象。
这几乎可以说明,我爷爷是一个人这里开采这些蛇矿。
这里的一切都表明是集团军的作业,那我只能认为,当年这里开采的时候,和爷爷来到这里的时期,并不相同。爷爷可能是在这里荒废之后,才进入到这里的,甚至可能他来这里时曾经可以避开过某些人才对。
我头痛欲裂,即使我对于这种蛇的蛇毒有一定的免疫力,但是如此大的剂量,还是让我无比的难受。我缓了很长一段时间,蛇毒开始剧烈的发作起来,我只能任由自己在豹筋上痛苦的痉挛。我知道这种痛苦终将过去,也就放任自己开始嚎叫。
最牛逼的是,我叫了最起码有半个小时,上面人也没有下来,只是不停的努力把手电光往下照,有一支手电光比之前的高度下降了很多,应该是豹萨,我那么长时间没有动静,他应该下来一层查看,但是他应该没有我这种用铁棍直降的魄力。
我吼了几声,证实了他就在我上面,他就道:“你好上来了,你在下面,他们小便都不敢尿。”
我抹掉鼻子上的血,知道自己到极限了,四处拿了两三只小罐子,绑到腰上,就准备爬上去,我一直没有意识到的一点是,从刚才开始,我的血一直在往煤矿的底部,我看不到的那个地方滴落。
我爬回到铁杆上,就发现自己不太可能徒步爬上去了,好在我带了带钩子的铁丝,我用豹筋和铁丝做了一个攀爬用的保护绳子,准备开始攀爬。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我脚底下的矿井底部,传来了一声女人的笑声。
那是很空灵但是有点阴惨惨的笑声,我愣了愣,因为我听得真切。黑瞎子在给我讲很多基本原则的时候,讲过要信任自己的直觉。
大脑让你听的声音,一定是大脑觉得比较危险的声音,不要在最初的时刻怀疑自己,这是对自己不自信的表现。也是自己缺乏行动力的借口。
在这种地方听到这声笑声,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没有多余的选择,先让自己离开无法防御的境地。
我开始拼命在煤矿的壁上攀爬,小心翼翼地达到最大的速度,一直到能够看到豹萨所在的位置。
豹萨让我把钩子直接甩给他,他可以直接把我拉上来,我就叫道:“这矿坑里有人设置了什么东西,你小心点。”
豹萨点头,说道:“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问道。
豹萨道:“那东西子就在你背上。”
第二十四章 引蛇出洞
那个时候我又犯了老毛病,觉得他是在开玩笑,一来我背上没有任何的感觉,二来,如果我背上真背着什么东西,豹萨你也未免太淡定了。但是我还是立即回头去看,我看到了一团头发。
只看到了一团头发,其他的部分在我的肩膀下面。看不清楚,但是我感觉不到一点的重量。
我脖子瞬间僵硬,转头回来,看着萨豹,心说你二逼吧,真有东西在我背上,你要不要那么淡定,我背的是你二媳妇?
“别惊慌。”豹萨喝了口酒,“你先爬上来,我够得到你的时候,有办法弄掉这东西。”
“你不害怕?”我傻逼兮兮的问豹萨,豹萨道:“再喝两瓶我都敢上了它。”
豹萨一路过来酒不离身,似乎没有完全喝醉过,但是也没有清醒过,我在这里都能闻到他的酒气,现在看来这人虽然嗜酒,但是嗜酒还是有嗜酒的道理。
我紧张得嘴角都开始发麻,其实我的后脖子什么都感觉不到,但是我有一种错觉,总觉得有头发在蹭我。这种酥痒的感觉甚至蔓延到我的腮帮子,我有一种强烈的强迫症想转头去看,但是竭力忍住。
还好我的腿没有软,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掉,但是大脑没有变得空白。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豹筋甩了上去,豹萨一把抓住了尽头的铁钩,然后放下酒瓶,开始双手提我。
我缓缓放掉抓住煤层的手,晃到半空,豹萨一点一点的把我拉上去。一直拉到他探手下来就可以抓住我的手的距离。
他停了下来,我抓着豹筋,把手递给他,他也没有反应,只是直直的看着我的后背。
“搞什么?”我冷汗直冒,心说难道我后背有啥诡异的变化?
豹萨说道:“它看着我呢。”
我心说都什么时候,你他妈还有心思含情脉脉的对视,豹萨单手把豹筋残绕在自己的手上,就对我道:“有时候,我也觉得,这些东西真的可怜。”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心说难道他看不出现在谁真的可怜吗?他妈的喝酒喝秀逗了,连同情心都扭曲了。
他继续道:“它趴在你的背上,不过是想从这里出去,所以它没有伤害你,也许你把它带出去了,它什么都不会做,可惜,做我们这一行的,不能冒这种险。”
“你要交流感情等下你直接和它交流。”我说道:“你再不拉我上去,老子自己爬了。”
豹萨还是看着我的后背,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自己机灵一点。”说着喝了一口酒,用力一拉,自己从蹲着站了起来,同时单手把我拉了起来。另一只手打起打火机,对准我的身后,喷出酒。
火焰喷到了我的身后,点燃了我身后的东西,同时也点燃了我的头发,我被单手拉上最底下的钢梁上。立即用手去拍自己的头发,把头发拍灭了。转头就看到一个类似于着火的蝙蝠的东西,猛地扑到了豹萨的脸上。
豹萨毫不畏惧火焰,一把把那东西拍到地上,举起酒瓶就砸,着火的蝙蝠,飞身到一边的钢梁下方,倒挂在钢梁下窜到豹萨脚下,翻身上来,就扯住他的腿往下拉。
豹萨的下盘很稳,而且醉酒的人,对于不平衡状态下的反应极其快,他被扯下一只腿,顺势整个人翻到钢梁下面,单手挂住,用另一只没有被抓住的腿,对着那东西就踹。
连踹三脚,那东西不得不松开,豹萨翻身上来,把酒瓶往钢梁上一摔,酒瓶子摔裂了,酒溅了一梁,那东西刚爬上来,那片区域就烧了起来。说时迟,那是快,几乎是同时,豹萨把我腰间的几只罐子一把扯了下来。朝着我们脚底砸去。
里面的油膏连着火焰开始大量的燃烧,豹萨托着我的腰,把我往上一扔,就大吼道:“接住!”
我这才看到,上面的车总倒挂在上面绳子的末端,就像空中飞人接力一样,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拉了上去。
我的腰间还连着豹筋,豹萨扯着豹筋,用力一踩钢梁,把钢梁往下跺了几分,两边固定处的煤层开始碎裂,他一边把找着火的那东西不停的踢回去,一边不停的跺脚,一直到把这处钢梁往下跺松了。两边的固定碎裂,又往下掉了四五米。
借着豹萨挂在半空,不停地双腿互拍,把自己小腿上的火踢灭,就对上头大吼道:“把我们拉上去。”
龙套在最上面,大骂道:“滚你妈的蛋,你们加起来快一吨了。”车总就让豹萨先爬上来,然后我再爬上去,三个人顺着绳子依次攀爬。
豹萨挂在那儿休息了片刻,看着底下开始燃烧起来的煤层,就说道:“我们得用最快的速度出去,否则这里要碳烤活人了。”
车总道:“烧是烧不死,一氧化碳中毒的可能性很大。”豹萨开始扯着豹筋往上爬,等爬到我能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