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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名声的事情,他是有些犹豫的。
马苏苏连忙摇头:“不要。”
我虎视她一眼:“要是我晚上不起床,你不一样和我同床共枕了?”
马苏苏沉默不语,糗态浮现。
马文生倒是同意了,其实我也并没有真跟马苏苏同床而卧,只是在床边多加了一块板子,铺上被子,我躺在那里。
因为这夜时间不多,也就没有多少防御,再加上前两天有些劳累,躺下就着。
次日马苏苏起得最早,我刚要起身,却忽觉身上有些疼痛,低眉查看,却见胸膛位置一处明显的疤痕,像是烙伤的。
接着往下看,顿时惊呆了,一排下去共七个圆滑伤疤,中间下去,却是一条长口子,虽然已经长好了,疤痕却清晰可见。
这形状,正是那人皮马甲的口子和开缝,吓得倏地爬起来,要出门却有些胆战兢兢,退回屋子电话拨打给了陈文,陈文接通电话,我颤声说:“人皮马甲,穿在我身上了。”
“脱了没?”陈文问我。
我回答说:“已经长在我身上了。”
陈文良久不说话,最后只来一句:“你相信我吗?”
“相信。”我说。
陈文淡淡恩了声:“那么,薛玉我帮你解决。你身上谜团太多,我带你去寻找答案,我一直在等着你把奉川的事情办完,不过你在这里浪费了太多时间。奉川跟你相克,你不适合呆在奉川。”
薛玉已经好几天没有露面出声,在张啸天的连番攻击下,他也疲于应对了,遭遇此事,我也顿时没了跟薛玉斗的心,点头说好。
陈文然后让我去九善堂门口等着,我出门跟马文生展示了我身上的人皮马甲,马文生和马苏苏呆滞不语,吓得不轻,马苏苏上前摸了一下:“昨天晚上,我一直没有睡觉,没有看见有人进来呀。”
这根本不能以常理揣度了,就算是昨天晚上穿戴在我身上的,这才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就愈合了,能解释吗?不能!
跟马文生他们说了一阵,衣领拉得老高,打车赶往九善堂。
司机问了我一句:“小伙子你很冷?”
我说:“有点。”
实际是衣领落下来,就会露出环绕整个颈部的伤痕,还不得被人当成怪物?
下车到九善堂门口,陈文已经和赵小钰到了这里,陈文神出鬼没,永远不会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赵小钰见我马上下车走了过来,伸手拉我衣领,我下意识后退,赵小钰却皱着眉头指着我:“你别动。”
然后走上前来拉开衣领,看到环绕整个脖子的伤痕,再看了看手臂上的伤痕,气得浑身发颤:“有朝一日,我会把害你的人,还有想要害你的人全部都送进地狱。”
我笑了:“谢谢。”
陈文走上来拉开衣服看了几眼,也是眉头紧蹙:“他们一直在折磨你,鬼上身、乌鸦环伺、吞鬼重生、造地下宫陵再加上现在的人皮马甲,一步一步把你往死亡的路上逼,但是却始终让你留着一口气。”
说了这么句,陈文松开了我的衣角,再加上一句:“我会帮你讨回一个公道的。”
说完走到九善堂的门口,推门进去。
刚好张啸天、薛玉、孙静阳、景逸居士都在里面。
张啸天自然认识陈文,见了陈文眉头紧蹙。薛玉也见识过陈文的厉害,神色不大好。
张啸天依然拿着那份文件,九善堂的转让协议。
薛玉虽然知道陈文厉害,但是这会儿因为景逸居士在这里,他放肆了些,说:“九善堂现在不开门,出去!”
景逸居士这会儿看见了我脖子上的伤痕,诧异无比,然后再就是满脸惊恐:“这是,改造人?这就是陈怀英他们对付其他三脉的秘密武器?”
我的身体在死过一次后就已经不知道疼痛了,伤势也恢复得很快,现在干脆换上了死人皮,我自己都已经觉得这身体已经不是我的了,很无奈,总抱着只要能完成爷爷他们的心愿,不管他们将我改造成什么都可以的心态。
薛玉手里拿着一台手机,陈文上去接过来,拨通了一个号码,说了句:“我是陈文,对,就是那个陈文,今后道门,不想看到薛玉的身影。”
说完挂掉电话。
薛玉哈哈笑了起来:“你以为是你谁?打个电话就把我赶出道门了?”
薛玉话音才刚落,电话响了起来,陈文把电话还给薛玉,薛玉接通电话,才听几句话,他的脸色骤变,迟迟不语。
陈文说:“我说过,如果你太嚣张的话,我可以掀掉整个薛家,淡我不想这么做,所以,你应该知道你要怎么做……”
“我,退出薛家,也退出道门,原来你就是当年那个连败另外三脉的陈文。”薛玉面如死灰。
张啸天眉头紧蹙,看着陈文,说了句:“还是你帮陈浩出头。”
陈文没搭理他,看向了景逸居士,说:“我虽然退出了法界,但是我还没死,你们对我弟弟做的事情,我全都看在眼里。景逸居士,你是不是觉得你们东部已经足够强大了?可以来西部作威作福?”
景逸居士回答了一句:“老太婆身子骨虚弱,行不了大礼,文公见谅。”
“那就带着你的徒弟回东部去。”陈文冷冷说,然后看着孙静阳,“我听说过你,你年龄虽然小,但是在道门里辈分比陈浩足足高两辈,就算是陈家的家主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你挑战陈浩,不怕让人笑话吗?不过陈浩既然已经接下了挑战,剩下的两场,也一定会接下的,但不是现在,十个他现在也不是你的对手,我会带着他上门找你的。”
陈文最后才将目光放在了张啸天的手上,迈步走了过去,说:“来,跟我打。”
第一百四十三章 蜡染
陈文要跟张啸天单挑,这也太欺负人了些,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肯定会拒绝的。
不过张啸天让我很意外。他点头说了声:“好!”
说完就挥拳向陈文砸了过来,陈文稍一侧身,张啸天落空,陈文说:“用赶尸术。”
张啸天面色有些难堪,不过马上咬破了中指,念起了赶尸的法咒:“天杀归天杀。地杀归地杀……”
这是上次控制张笑笑的那赶尸术,陈文漠然看着张啸天,微微摇了摇头:“你连门都没入,真正的赶尸术,不是这样的。”
说完陈文忽扫视一下四周。薛玉、孙静阳的眸子马上变了。由常色变成了红色,陈文再微微一挥手:“灭!”
孙静阳和薛玉两人立马就失控往张啸天身上扑去。不过关键时刻陈文却结束了赶尸术,上前一脚将张啸天撂翻,然后弯腰把他揪了起来,面色冷峻说:“你杀了不少人,晚上睡觉你会不会听见他们的声音?”
张啸天笑了笑:“不会。”
陈文说:“法律不能把你怎么样,不证明我不可以。”
说完在张啸天双腿上一弹,再拍了他肩膀一下,张啸天双腿上的魂魄被弹了个粉碎,头部一魂也被拍了出来。化作了烟雾。
这下张啸天彻底变成了傻子和残疾人,再没了行动能力,自然没有办法再害人了,做这事情,陈文没有半点色变,似乎在他的眼里,这一切都很平常,就这样几个弹指间就能永远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陈文做完这一切便离开了这里,在车上陈文跟我说:“血咒是诅咒类法术,跟降头相似,十几年前我交过手的那个女人的阴阳术是在湘西学的,既然她已经成功把人皮马甲穿在了你的身上,那么她肯定会返回湘西汇报情况,我们过去找她。”
湘西三邪,一是赶尸、二是放蛊、三是落花洞女。
其实这说法不大准确,二应该是巫术,蛊发源于苗疆,湘西不过是传承了蛊术而已,他们将蛊术和巫术结合起来,不过巫术不常见,所以传出来的也就是蛊术了。
我问了句:“人皮马甲穿在我的身上,会有什么问题吗?”
陈文摇摇头:“具体还不知道,不过对你肯定没有好处,所以得尽快解决掉它。”
赵小钰一直默默开车不语,快到赵家别墅了,她才开口说:“色陈浩,你要走了吗?”
我点点头。
她哦了声:“也是,你身上穿着死人的皮,我都不敢接近你了,快点去找办法解决掉吧。”
进入屋子里面收拾东西,奉川县亲近的人其实也不多,赵家、马家,再加上代文文和李琳琳,然后就是一直在别墅周边游荡的靳寒。
“张嫣呢?”我突然问了句。
陈文将一扳指交给了我,能感受到张嫣在里面,我这才放心。叉斤估才。
花费一整天的时间跟他们道别了,顺便还打听了一下薛玉和张啸天的事情。
张啸天如今已经被接回了张家,当他们知道是陈文动手的之后,一个字也不敢说,只能自己吃了这个苦果,至于张笑笑,再也不跟我联系了,到她公司楼下看了看,却发现她公司的招牌都已经消失不见。
陈文见我一个一个道别,笑了:“放心吧,很快就会再见的,你身边这些人,每一个都不是普通人。”
这倒也是,赵小钰除了在刑事上有特殊的天赋外,她还是接受了陈荔枝道统。马苏苏是风水能人,她的体内还有十来只鬼呢。
代文文更不用说,本身就是橙眼鬼魂。
等所有东西收收拾完毕了,陈文抽空打了个电话,然后让我等着。
这次足足等了大半天,陈文才收到了消息,跟我说:“你奶奶确实去了湘西。”
我多问一句:“你怎么知道?”
陈文高深莫测一笑,却不详细跟我说明。
当日下午,在没有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我和陈文两人离开了奉川,前往湖南省的桑植县,陈文说我奶奶在那里出现了。
雍正五年改土归流,两年后设桑植县沿袭至今,县名以县境内遍植桑树得名,更往前面追溯,桑植县可追溯到汉高祖时期,可见其历史悠久。
越是历史悠久的地方文化越是复杂,进入桑植县,陈文径直带我到了一间小土屋里,进入其中后,问了句:“蜡染匠在吗?”
蜡染就是用蜡刀沾染上熔融的蜡,燃在布料上,提高美感,现在会这种手艺的人已经很少了。
问完打内屋出来一个胖硕女人,问了句:“有什么布要蜡染吗?”
陈文说:“蜡一套老衣。”
胖硕女人愣了会儿,回了屋,不一会儿出来一皮肤黝黑的老人,年约六十,面相看上去身体硬朗,没什么太大的毛病。
出来看了陈文一眼:“你要蜡老衣?”
陈文恩了声:“恩,有已经蜡好了的吗?”
这人点点头:“有,不过你要跟我去一趟。”
之后我和陈文就跟这个老人一同离开。
我们所到的这里旁边有一处小河,河水自幽暗山涧流出,河水虽然并不宽,河上却停放着不少木舟,老人让我们上了小舟。
之后老人做起了自我介绍。
别人称呼他为钱蜡匠,从小就生活在这里,蜡染的手艺也是跟着祖上学的。
他没问我们名字,我们也没跟他说。
解开小舟,他滑动小舟往前,这河水流得十分缓慢,清澈无比,能一眼看见河底的所有东西,我趴在舟旁往下看,钱蜡匠说了句:“别看,水鬼多。”
“这地方还有水鬼?”这河水最深不过两米,很少能淹死人才是,况且这里的水流又不急,河床也并不陡。
钱蜡匠笑了,黝黑皮肤衬托得他的牙齿倒是挺白的,说:“多着呢,每年像你们这样要来蜡老衣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去的人只有一半能回来,这么多年来,这条河里淹死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五百了。”
这数量把我吓到了,不过他所提的这个蜡老衣是什么,我却不大明白。
我问:“蜡老衣是什么?”
钱蜡匠忙让我打住:“这条河上有神明,不能说这事儿。”
陈文微微一笑,他什么也不怕,跟我解释了起来:“就是死人穿在身上的衣服,尸蜡出来后染透了衣服,取的就是那件衣服。”
钱蜡匠看着陈文:“小伙子是哪儿来的?看起来很有自信和本事嘛。”
陈文说:“山野道士。”
陈文虽然跟我解释了那是什么,却没跟我说是什么作用,我也没什么兴趣知道,坐在船上看起了周边的风景。
这条河水好似没有尽头,钱蜡匠一直往里面划船,所到的地方也越来越偏僻,周边全是荆棘草丛,杂乱枯枝横跨在河水上方,偶尔还能看见盘踞在上面的长虫。
一直到了晚上,好似算好了时间,我们到了一处经常生火的地方,钱蜡匠让我们下船,他把船栓在了旁边的木桩上,我们到一旁等着。
这里有不少黑炭木枝,显然以前很多人在这里烧过火。
再看这里环境,两面是巨石,巨石上被刻上了不少的文字,某某某来此一游之类的话。
往东是更为茂密的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