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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关,很安静。
展欢颜的头挨着枕头眼睛就闭上了,喝酒自有喝酒的好处。睡着了感觉自然好一点,也不怕鬼,怕什么呢,怕动荡,怕失去,怕不安,怕贫穷,怕寒冷,就是不怕鬼。来吧,大鬼小鬼都来吧,明天我就回家了。
上官林勇还是失眠了,他在想展欢颜打开的那个电话,身边的上官紫上官蓝都睡着了,病房是并排的三间床。
在医院过夜,还真有点不习惯。
反正展欢颜有电话,过些日子等平息些了再说罢。又觉得这个女孩特傻,钱包都被偷了,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在街头流浪,会不会遇见坏人,如果遇见打劫的,身无分文的她会不会有危险,如果是劫色的、变态杀人的怎么办。
心里又急又气,又不能怎样。起身去洗手间,门关了。电话拨了出去,没有回应,等了很久,等来了冰冷的一句话,“您拨的用户暂时未能接通。”
是不是手机也弄丢了,还是生我的气不接电话,也罢也罢,流浪猫流浪狗都能自己觅食,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饿不死的,想起她这些日子的好,有点内疚。但现在这样一个烂摊子,收拾起来很麻烦,哪里顾得上她?
展欢颜半夜起来上厕所,酒没有醒,昏昏沉沉去洗手间吐,又酸又辣的呕吐物刺激着喉咙,哇啦哇啦哭了半天,走的是8字路,头发遮着眼睛。
头剧烈的痛,搞什么东东,打开门,准备请服务员去买点止痛药,好像胃要呕出血来,被酒精麻醉着,痛即使痛,也并不是清醒的痛。
旅馆有个好天台,看星星很方便,没有栏杆,不敢走太近,躺在边缘啜泣,哭什么呢,哭那些失去的美好,怪谁呢,也许怪的是没有那样的好命。
蒋宁和墨一最烦就是半夜交易,以前说了不做毒品了,老大非得说利润高,这次的是好货,钱一叠一叠的交待好,写好凭条签了字。说这次一定要两人一起出马才放心,对方是云南来的老毒贩子,为人也是狡猾,白天换了好几个地方交易,说是怕POLICEMAN ,现在阿SIR们都睡了,才到一个小巷,也许这样才有黑帮片的感觉。
蒋宁打了哈欠,抬头看看天,看看表,对墨一道,“你也是睡眠不足,看你那眼袋,可以装几包面粉了。”
墨一摇摇头,“不提了,老马怎么还没来。”
“放心放心,俗话说老马识途,咱们耗了一整天,不在乎多等这会,弄完了回去交差好睡觉。”蒋宁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他跟墨一是属于集团里的从良派。谁知道集团执行官吴同说金盆洗手走正道,都洗了好几次了,手上的水还没干,又干起坏事来,没办法,谁叫人家是集团老大。
吴同信任蒋宁,明知道他有些时候跟自己对着干,但还是用他。蒋宁的命他救过,所以放心的使用他。将货收到,转手卖给各地分销,赚钱容易的很,何必去投资搞什么房地产,现在国家政策打压,好的地又拍不下来,拍下来也难搞定,税又高,风险也不比投资毒品低。
等老马的空闲,两人抽烟,车停在很远的地方,蒋宁问道,“墨一,如果你改行,不再做杀手了做什么?”
墨一原来的名字不要墨一,叫墨子文,是个好名字,入行后看了一部变态杀手家教DVD杀手阿一才改名的墨一,他听完后想了想,“我希望开个宠物店,我喜欢养狗,大型的那种,但一直没有时间,所以可能做这个。老大你呢?”
蒋宁唉了一声,“我想也许环游世界吧,是不是有点傻?”
“怎么会呢,老大英语这么厉害!不是吗?”墨一嘿嘿笑了,他很少笑,笑起来是个很阳光的家伙,迷很多妞,却少有绯闻。以前的女朋友是个本科生,仇家找上门的时候他们正在做坏事,门被踢开,女友在被子里发抖,后来亲眼目睹他将寻仇的人四肢活生生跺了,昏了过去。那人嘴里还在喊疼,饶命,喊了一小会就死了,打电话叫帮派里专门负责收尸的人过来,冷冷的往麻袋里一塞就走了。
再来做坏事,那女孩打死都不肯,穿上衣服哭着跑了。墨一当时脑子里还冒出特梨花体的句子:
她走了
被子里
还留着她的温度
(七十) '本章字数:2713 最新更新时间:2007…07…04 12:01: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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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果然识途,带着两个牛高马大的随从,看那紧张的样子就知道身上带了枪,表情凝重无比。
吴同的授权书递了过去,老马看了一眼,原件,可靠。递回,吴同的信用素来可靠,亲笔签名是交易的规矩。
毕竟是上百万的生意,交易都是用英镑,验钞机早就准备好了,老马接过烟,深深吸了一口,“货是好货,你可以验。”
墨一熟练极了,挑开其中一包,老马的货一般都是抽检,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嘴巴舔了舔手指,插了进去,拔出来,再放进嘴里。
墨一突然把钱箱子拿在手里,枪对准老马的脑袋,“他妈的,你玩我。”
老马一脸惶恐,“你冷静,你再验验。”
两个保镖也把枪亮了出来。
“吵死哦!”展欢颜睡得正香,听见下面有人在说话,一声大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这不喊还好,一喊那两个保镖中的其中一个沉不住气了,对准蒋宁就是一枪。墨一手中的枪立即转头把开枪的那个家伙脑袋瓜子砰的一声。
展欢颜本来喝醉了头就痛,这一声响,气得发狂,在梦里还以为是在上官林勇家,眼睛都没睁开就站起来,去开“门”,哪里有什么门,脚一踏空,掉了下去。
有些人,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天降奇兵,那个正准备开枪的家伙被一团黑影死死压在下面,只听喀嚓一声,脊椎骨断了,展欢颜忽然清醒,剧烈的疼痛让人足够面对现实。
啊!蒋宁吃惊的看着。
“跑啊!”墨一喊了一声,把两个小箱子往蒋宁怀里一推,老马被墨一的枪击中,后脑勺直接触地,是熟透的西瓜被剖开的清脆的声音。
展欢颜一听“跑”字,也跟着两个人后面狂奔起来,墨一回头看看她,真神奇,从楼上掉下来还能跑得那么快。赤着脚,吃奶的力气。
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有点痛,还没死,高兴坏了。毕竟是从四楼跳下来的,现在才觉得双腿发软,脑子一热,晕了过去,倒在墨一的怀里。
什么人?
什么女人?
扛着她往墨一的住处,蒋宁的左肩中弹,不停的流血。墨一把毛巾弄湿,叫蒋宁含在嘴里,免得他喊出来。
家里的器具都齐全,皮肉已经斩开,尽管熟练,却还是有些心悸,用高压锅把镊子、刀子煮沸,拿出来,子弹带着粘稠的血取了出来,十分钟的折磨,蒋宁咬着毛巾不停的在喊FUCKFUCK。
展欢颜倒在墨一床上,好舒服的床,带着淡淡的清香,睡得好舒服,象躺在云朵上一般柔软,不想起床,就希望永远这样睡下去。
待醒来的时候,身边睡着一个男人,没有脱衣服,眉毛浓密,表情严肃,睡的样子很认真,五官象用刀片削出来一般。
看了看,吞了吞口水,这人是谁,依稀记得昨晚上的事,是不是做梦。对面墙上有钟,现在为午餐时间,中午十二点三十分。
推了推墨一,“喂,你是不是绑架我?”
墨一睁开眼睛,看见另一双眼睛,疑惑却没有丝毫恐惧,渴望得到他的回答。
“你醒来了。”展欢颜伸了个懒腰,“昨天晚上怎么回事,你说我给我听听。”
蒋宁推门进来。肩膀上绑着绷带,对墨一道,“把这个女的弄走。”
展欢颜打量了他们,声音大了起来,“什么叫把我弄走,昨天坏了你们的好事是不是啊?那你杀了我灭口好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手机也被车压烂了,连回去的钱都没有了,你们把我拣回来,就要负责到底告诉你!”
墨一看了看她,有点面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展欢颜的食指在太阳穴上划了个圈圈,“嗯嗯,我想想,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对了,有一次你吃米粉坐在我对面,嗯嗯,还有一次好像你在天桥被人砍……”
墨一点点头,是有点印象。
蒋宁笑道,“墨一,你什么时候这么优柔寡断了,是不是看见人家小丫头长的漂亮舍不得了。”
展欢颜叹叹气,从床上蹬的跳下来,“我走了,后会有期。”
一看四周,空空如也,行李箱还在旅馆呢,这里也不知道是哪里,身无分文,凄凉之情顿时起来,直接掉了眼泪下来。
墨一的心有点软,“你别哭,你怎么了?”
展欢颜的熊猫眼泛着泪光,“我男朋友,不要我了,我的钱包被人偷了,我的手机压得稀烂,我的行李,留在旅馆,我不知道怎么回去拿。”
墨一问,“你是不是要钱坐车?”
展欢颜摇摇头,抹抹眼泪,打开门走了出去。外面已经下了雨,衣服有两天没换了,雨点砸在上面,有汗的酸臭味。眼前摇摇晃晃,迷迷糊糊,去哪里,人倒霉,死都死不了。
蒋宁用右手泡公仔面,现在可能外面风头大,暂时不出去。墨一家里的青菜象阳痿了一样,垂头丧气,没了鲜活迹象。
“老马不是什么好东西,拿假货来蒙事。”蒋宁盖好方便面盒子,拿自己手机压在上面。
“谁不想不劳而获,晚上拿来包饺子,这么多面粉。”墨一笑笑,打开那个小箱子,撕开一袋粉,习惯性的尝了尝。
差点晕倒,A货,极品,几年交易中最纯的一单。
看见墨一诧异的样子,蒋宁问道,“怎么了?”
墨一道,“是真货。”
“啊,我靠,你再试试!”蒋宁差点跳起来。
墨一拿起桌上的牙签逐一品尝,不停点头,“真的真的真的。”
蒋宁急了,“那你昨天怎么搞的?”
“昨天,昨天。”墨一忽然想起来了,拍着桌子道,“昨天晚上吃的是四川麻辣火锅,他妈的我说微辣就可,那服务员可能听错了以为是非辣不可,舌尖都麻了。嘿,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
蒋宁哭笑不得,原来是这个原因,昏厥。
吴同电话打了过来,蒋宁要接,墨一阻止了他,“老马死了,这是我们的好机会。这个电话让我来说。”
吴同听完墨一的事件经过勃然大怒,“老马也开始坑我了,钱呢?”
“钱没给他,我抢了回来,蒋宁中了一枪,现在还在昏迷中,我不敢送去医院,子弹已经弄出来了。”墨一看了看蒋宁,他作晕倒状。
吴同咬了咬牙,“钱现在在哪里?”
“在我们手上,明天我去存,您放心吧。”墨一看了看那叠钞票还有钞票上面那张亲笔签名授权书。
“我们可以行动了,老大。有些关系终于可以动用了。判他个无期徒刑,我们也好跟公安局交差。”墨一冷冷的看了窗外一眼,下了雨,落叶粘在窗户上,这是一间独门独户的房子,墨一再看了第二眼窗户,吓了一跳。
(七十一) '本章字数:2148 最新更新时间:2007…07…04 12:05: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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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行动了,老大。有些关系终于可以动用了。判他个无期徒刑,我们也好跟公安局交差。”墨一冷冷的看了窗外一眼,下了雨,落叶粘在窗户上,这是一间独门独户的房子,墨一再看了第二眼窗户,吓了一跳。
展欢颜的耳朵贴在玻璃上,两颗黑漆漆的眼珠可怜巴巴的看着这两个人,她走了半天,没走出去,外面也没车。想了想,还是先借点钱再说。
被雨淋湿的头发粘在额头,盖着眼睛,眼圈墨黑,可怜的,又可怕又可笑。墨一赶紧打开窗户,“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好饿,我又想洗澡,我没有一分钱了。”展欢颜的身上全部湿透,有落水狗的风采。
开门让他进来,蒋宁那包面白泡了,墨一放的热水泡泡浴也是好了展欢颜,好不容易烘干的睡衣套在她身上,方便面呼哧呼哧吃了精光,头发滴着水珠,鼻尖冒着汗珠。这下高兴了,“谢谢哦,你们是好人。”
蒋宁不想惹麻烦,拿了三百块放在展欢颜面前,毕竟昨天如果不是她从天而降,自己这条命不知道还有没有。
展欢颜拿了钱,点点头自信的说,“我知道你们是卧底!”
屋子里的两个男人差点昏厥,女人的想象力真可怕。
墨一苦笑的点头。
展欢颜高兴极了,得意的拍手,“我猜对了我就知道你们是好人。”
看来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奇差。
展欢颜从上官林勇的身边转到墨一的身边,从夏天到秋天,整整三个月都住在这里,知道他们是“卧底”,展欢颜的敬意油然而生,看过许多类似的电影,觉得他们十分危险,有时候墨一带伤回来,展欢颜很自觉的帮忙消毒包扎。
为什么他的大腿内侧从不受伤?展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