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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应该是源于月月的悲痛。
柳叶儿朝前一走,来到宁浅画的身边,她很专注,依然击鼓,有祭祀试图阻拦,我低声说道:“没事、”
刚才我的出手,她们都已经看到了,自然知道我是站在青苗寨一边的,再加上我和宁浅画不清不楚的关系,她们犹豫少许,便选择让开。
柳叶儿说道:“打晕她。”
我呆了呆:“什么?”
柳叶儿的声音竟是冰冷了起来,有点不像是她说出来的,带着浓郁的月月的色彩:“动手!”
我咬了咬牙,还是选择相信柳叶儿,趁着祭祀不注意,我上前一步,一记手肘打在宁浅画的脑后,鼓声断掉的同时,众人看来,然而柳叶儿已经是趁机上身,宁浅画的眼睛再度睁开,所有人看向她的时候,却发现有些奇怪,人明明是那个人,但气质却完全不同了。
“宁浅画”有些追忆的看着这鼓槌,然后用手摸了摸鼓面,身上散发出一股恬淡而又沧桑的气息,她一甩长发,青丝如瀑,两只脚微微错开,凛然的气势从身体中透出。
“一鼓断命。”
话音落,便是一锤砸下,鼓声如雷,浩浩荡荡的传递出去,本来苦苦支撑的蛊婆眼中露出惊异之色。
“这,这是?”
鼓声加入,那本来苦苦支撑的蜈蚣,竟是同时如人一般直立起来,扁平的身躯微微晃动着,若是有人此刻站在跟前细细观察,定然会发现这蜈蚣的眼里满是迷茫。
而那些毒蛇,却也是差不多,它们停止了攻击,就像是无头苍蝇般四处游动,似乎感觉到了不安。
“怎么回事?”
对面左边的黑衣蛊婆皱眉问道,她身穿黑衣,袖口却是绣着一个金色的玫瑰,似乎代表着什么。
“无须理会,继续出手!”
旁边的蛊婆冷笑一声,并不把这花样放在眼里。
然而就在此时,宁浅画鼓声一转,冷冷说道:“二鼓断魂!”
话音刚落,鼓槌就如同暴雨一般倾盆而下,牛皮鼓面咚咚作响,似乎要被这又快又疾的鼓槌敲碎!
没有人知道,距离此地几里之外的蛊神庙,在其后方那埋葬着历代蛊婆的坟地,最边缘不起眼的一座老坟,上面的土稀稀落落的流淌下来,本来严丝合缝的坟头,竟是露出了一个缝隙,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一般。
在这第二通鼓响起的时候,那人立起来的蜈蚣眼中的迷茫一扫而空,旋即变成了让人胆颤的森寒,很难想象这种毒物会流露出如此似人的光芒,它们收敛着气息,也不做声,犹如军队一般排好阵型,朝着毒蛇一寸寸的推去,而那些毒蛇,却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四处游动,转眼间就被分割成好几段。
对面的两个蛊婆脸色骇然,而青苗寨的蛊婆也是如此,眼中的不确定终于变成了肯定,她有些颤抖的说道:“这,这是三神鼓,乃是我的师尊独创之术,为什么霜儿居然可以施展?”
宁浅画也无法给她答案,这个时候她的鼓声再次停下,似乎是在酝酿,凝脂一般的面颊上,忽然间涌出了两行眼泪,我知道,这又是月月的情愫在作祟,轻轻咬着嘴唇,外人很难体会月月的那种心情,被逐出苗寨,然后又以这样的形式回来,她的泪水滴了下来,与那些血液混合在一起,这一刻所有的苗人抬眼望来,眼中满是狂热。
这个风华绝代,挥舞着鼓槌的绿裙少女,成为此刻绝境中的依托,是希望,也是信仰。
“杀!”
无数苗人高呼,他们是幸存下来的战士,是躲在家里担忧的女人,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祭祀,同时也是不谙世事的孩童,当这无数杀音汇聚到一起,就形成了一股让人骇然的力量。
宁浅画再无迷茫,坚定的举起鼓槌砸下,这一瞬间,她仿佛完全变成了月月,我似乎看见了荒村中那个苦命而又柔弱的女人,在回到家乡之后,她展露出本该就属于自己的绝美风采。
“三鼓断灵!”
163:投降?
话音落下,宁浅画深吸一口气,两只手提着鼓槌,仿佛有千斤之重,很是艰难的举起。然后朝着鼓面,重重的一击!
只是一下,所谓的第三鼓,只有一下,然而就是这一下,却是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我无法形容那种感觉。这个鼓声响起之后,声音明明不大,但却短暂的失聪,每个人都张大嘴巴,说不出话,也听不到声音,唯独那些蜈蚣,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疯狂的朝着毒蛇扑去,而那些毒蛇,却是掉头就跑!
这可是由两个蛊婆控制的毒物啊。居然会发生临阵脱逃的事情,这简直是无法想象的!
趁着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的时候,柳叶儿从宁浅画的身体里出来,然后回到了笛子里,她很安静,情绪甚至算得上低落。我问她:“你怎么了?”
柳叶儿茫然说道:“不知道,突然间好想哭。”
我估计还是月月的那一面作祟的缘故,仔细想想,柳叶儿的状况似乎和我有点相像,只不过我的体内是个定时炸弹恶魄,而柳叶儿却只是残留着月月的影子,只有遇到一些特定的场景,才会表现出属于月月的那一面来。
想想刚才的画面,月月的故事又涌入我的脑海里,原来她的蛊术已经到达了这种程度,怪不得青苗寨要将她逐出苗寨,而且这么久了青苗寨的蛊婆还像是防贼一样防着中原男人,当年月月的年纪。跟宁浅画也差不多,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天赋,已经可以说是惊世骇俗了,青苗寨损失这种天才,也难免留下阴影。
我试探的问道:“你有蛊婆的手段吗?”
刚才的斗蛊,柳叶儿丝毫不比对面的蛊婆逊色,我心里头充满期待,如果我身边能有个蛊婆。那天下之大,哪里都可去得。
然而柳叶儿的回答却是毫不客气的粉碎了我的幻想:“我不是蛊婆,刚才之所以发挥的那么好,跟宁浅画的关系很大,她的天赋也很高,而且实力也不弱,欠缺的只是经验而已,我只是借他人之力,并不是我的力量。”
我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有些太贪心了,柳叶儿现在已经变成了我的得力臂助,若是再拥有蛊婆手段,那岂不是太逆天了?
宁浅画的身体软倒在地上,早就有祭祀将她扶了起来,蛊婆看着我们这边,目光在我的身上狐疑扫过,似乎发现了什么,我赶紧避开她的视线,看向远处。
数不尽的蜈蚣朝着前方疯狂冲出,毒蛇掉头乱窜,光滑的身躯挤在一起,很难跑开,只能是沦为蜈蚣口中的碎肉,对面的两个蛊婆疯狂的吹着笛子,想要控制,却是做不到,二人试图强行扭转战局,但却是遭到了反噬,这烂摊子,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整理好的。
“活该!”
蛊婆眼中满是幸灾乐祸。
然而就在此时,对面的两个蛊婆却又是洒下一堆药粉,这药粉在他们身前十五米的距离之外,形成了一条白色的线,凡是要靠近这条线的毒物,全部都化成了一滩脓水。
左边的蛊婆目光阴翳,高声说道:“这次,算你们逃过一劫,没想到区区青苗寨,竟然藏着如此实力,倒是我们小觑了,但不需要多久,你们还是要完蛋,谷口已经封死,插翅难逃!”
青苗寨的蛊婆不甘示弱的回应:“哼,青苗寨之人从不畏惧,你们这些数典忘祖的畜生,尽管来吧。”
对面传来不明意味的笑声,一场足以用大场面来形容的战斗,就这么告一段落。
但每个人的脸色都是沉重,正如他们所说,现在谷口被巨石封死了,根本出不去,这次他们只是错算了我这一手,下次卷土重来,就不是能够轻易抵御的了。
苗人们收拾着尸体,还有寨子里的狼藉,躲在家中的妇女和孩童都跑了出来,拥抱着自己活下来的亲人放声大哭,而那些不幸遇难的家属,跪倒在地上,眼里满是茫然。
宁远忙的脚不沾地,这种时刻,最是需要他来稳定人心。
我回到了竹楼,此次我展现出的力量,得到了每个苗人的尊敬,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他们是讨厌中原人,但我帮了他们,这自然就抵消了,再加上本就是强者为尊,对我态度好转自然是非常合理的。
一屁股坐倒在床上,我感觉身体无一处不痛,恶魄出现,固然强悍,但也会给我带来后遗症,因为我的身体太弱了,很难承受那么强悍的力量。
也许是缘分吧,我发现那本来是催命符的药蛊,却是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因为我身体的匮乏,它自然的分泌出一股股的药力,我的心脏充满活力的跳动,整个身体也是变得暖洋洋的,恢复的很快。
柳叶儿又跑了出来,还是站在窗口,眼中的迷茫愈加明显:“真的,我感觉有什么人在呼唤我,就在山上。”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说了,我深吸一口气说道:“明天我们就上去看看,现在苗人应该对我放心了,可以正大光明的过去。”
柳叶儿点了点头,又回到了笛子里,像是个心情低落的少女。
我摸了摸鼻子,觉得女人,哦不,女鬼,还是那么的麻烦。
然而有关于女人的麻烦还并没有结束,第二天,我还在睡觉的时候,就被一个女人敲响了门,我打着哈欠开门,却是看见了脸色有些苍白的宁浅画。
我愣了下,一大早的她怎么来了,让开身子说道:“有事吗?”
宁浅画走了进来,淡淡问道:“说吧。”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说啥?”
宁浅画冷笑:“你以为我什么都不记得吗?我的身体我自己最为清楚,你打晕了我,那些举动,都是我昏迷之后做出来的,昨夜我做了一晚上的梦,在我体内残留着一股让我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察觉到了,只是上回被你糊弄了过去,难道这次你还想着要隐瞒吗?”
敢情是发现了柳叶儿的存在啊,准确来说,是嗅到了月月的气息,我不知道该不该和她说,柳叶儿适时开口:“不要告诉她。”
她的声音有带着一股子迫切,我微微皱眉,看来又是月月的性格起到了主导,她毕竟是做出了有辱青苗寨的事情,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回来也是情理之中,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撒谎,说道:“真没有,我想你应该是累了,产生了幻觉。”
宁浅画的鼻息加重,这个清冷的女子应该是真的有些恼火,我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善了,正在头痛该如何应付的时候,忽然间宁浅画的侍女跑了过来,大声说道:“不好了,大小姐,徐先生,议事厅那边闹起来了!”
刚刚脱离危险,怎么就闹起来了?庄吗助技。
宁浅画赶紧站起,朝着外边走去,我松了一口气,正是庆幸,她却是突然回头:“你也跟着一起来。”
我摸了摸鼻子,露出一丝苦笑,女人到底还是小心眼的啊。
这一路上,侍女把具体的事情告诉了我们,我听着听着,脸色也是凝重起来,甚至有一丝愤怒。
至于宁浅画,却已经是面沉如水了:“竟然想要投降……”
谷口被封,现在是瓮中之鳖,在加上昨夜的打击,青苗寨完全是人心惶惶,今日一早,青苗寨三姓,便纠结了一帮人,说出了想要投降的念头,他们认为,抵抗是没有意义的,还不如缴械投降,这样至少还能够活下去。
青苗寨宁家是主家,除了宁家之外,孙刘吴三姓,就是最大的势力了,孙,是孙鹏的家族,刘,是刘小三的家族,至于吴,之前被厉鬼杀死的吴伯,就是吴家的长辈。
这三姓联合,即使是宁家也不得不重视,我们刚刚到达竹楼,就听见砰的一声,似乎有人摔了东西!
164:砍树
因为竹楼里人很多,我跟宁浅画走进来也无人通报,于是我们就站在门口。
刚才的声音,是宁远砸了茶壶,他的脸色铁青。气得声音都在颤抖:“投降?昨天死了那么多的子弟,派出去的人也都杳无音讯,这是血债,要用血来偿还,你们竟然能说出投降!”
有个八字胡的中年男子踏前一步,此人叫孙泽尚。是孙家这一代的家主,也是孙鹏的父亲,他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也没有必要这么生气吧,我们也只是提议而已,投降,并不代表我们忘记了血债,可以是诈降嘛,只要活着出去,将来的事儿自然好办。”
宁远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以为他们是白痴吗?诈降?一旦放弃了抵抗,所要面临的就是灭顶之灾!”
吴家的家主的态度就比较直接了,针锋相对的说道:“可这样负隅顽抗。迟早也是死路一条,选择投降,还有一线生机。”
宁远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