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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踩着那些残肢断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黑山不出意外的哭了,咳嗽声夹杂着哭声,到最后喉咙几乎嘶哑,脸色铁青一片,让人怀疑下一个瞬间,他会不会就这样死去。
楚琛摸了摸口袋,翻出一枚丹药给他吃了,黑山的脸色这才正常许多,但仍然吓得不轻。低以史技。
这是楚琛刻意要做的事情,我也没有理由阻止,我只是不明白,这个孩子根本活不过几天,他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
我们前行,发现不管是黑苗寨的人,还是天苗寨的人,都是失踪了,走了很久,都没有半个人影。
终于,宁雪耸了耸鼻子,说道:“人味。”
我抬眼看去,一个男子摇摇晃晃的站在那里,似乎张望着什么,就在我看过去的时候,他转身就跑,但是速度很慢,几步之后,一跟头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我们走了过去,发现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苗民。
“死了。”
楚琛看了一眼,就下了定论。
摔了一跟头就死了?
就是黑山都泛起了迷糊,怎么这个人比我还要脆弱?
“他的身体很虚弱,体内的血气很是稀薄,就像是八十多岁的老人。”楚琛蹲下身子,翻开他的头发,露出里面的花白,说道:“未老先衰吗?似乎又不是这样,他体内有蛊虫的气息,正在吞噬着他的生命。”
一句话惊醒了我,早在之前,我就已经发现了黑苗寨的苗民特殊之处,他们的人人修蛊,但却异常虚弱,并且家家户户,都是如此。
想到这,我走近了男子的家中,从他之前的动作分析,他显然是想要插上门闩,只是没有做到,就已经死了。
进入他的家里,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血腥味,我皱着眉头,走入里屋,看见在床上的一对儿女,看起来睡得正酣,然而当我摸过去的时候,却是发现他们的身体已经冷了。
他们的母亲发现了我们,从斜角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剪刀,想要刺死我们,我反手握住,说道:“你的孩子死了与我们无关!”
孩子死了?
她愣住,下意识的看向床榻,我这才意识到,原来她根本就不知道。
苗女疯了一般,冲过去抚摸着自己的儿女,却是发现,原来他们真的已经没了气息,顿时哭的撕心裂肺,我凑近想要说话,她却是回头掐住了我的脖子,眼中满是疯狂:“你杀了我的孩子,是你,碰了他们!”
宁雪眼中蒙上了一层杀意:“你找死!”
我赶紧说道:“别动手!”
我将苗女的手折在她的身后,然后带着他,来到了旁边的邻居家里,直接一脚踹开门,果然,还是熟悉的血腥味,苗女大喊:“阿郎哥,快来帮忙,这些人杀了我的家人,他们……”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看见了一个趴在地下的人,还有打翻的水杯,苗女愣住,我轻叹一声,这一幕早已料到,她跑了进去,从哭喊声中,我知道了这家人也全部死了。
“黑苗寨的苗民,应该都遭殃了。”
我望着天空中的血眼,似乎猜到了什么。
楚琛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小小的黑山也许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却莫名的打了个冷战。
苗女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我们带着她,看了很多家,无一例外,全部死去,整个黑苗寨,沉寂的像是没有生灵,我怜悯的看了她一眼,说道:“现在你相信了吧。”
带她看这些,我的目的很简单,要告诉她,这不是偶然,她的家人,更不是死于我手。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她的眼泪流淌,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气息也是衰弱了下去。
“不行!”
好不容易有个活口,岂能看着死去?我将她扶起,楚琛拿出一枚丹药塞进她的嘴里。
“发生了什么事,应该你自己最清楚。”
我有些着急的问道。
“我不知道,不知道……”
苗女满眼迷茫,虚弱的她生命也在流逝。
“你们的蛊术,从哪里学来的?”
楚琛神色一闪,忽然间问道。
苗女愣了下,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她喃喃说道:“这跟我们的蛊术有关系吗?”
楚琛点了点头。
苗女直说不可能,态度非常的坚决,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你就如此肯定?”
苗女冷笑:“这是大祭司传授给我们的,难道大祭司会害我们吗?”
“大祭司?”楚琛一怔:“黑苗寨的大祭司?”
苗女说道:“在二十多年前,我们都只是那些小寨子的苗民,生活很不好,经常吃不到饱饭,是大祭司,带领着我们建了新的寨子,越来越多的小寨子被融合到了一起,我们的人越来越多,大祭司说,我们就叫做黑苗寨,以后一定能够成为古寨。在我们眼里,大祭司是世界上最神圣,也是最善良的人,她不仅给我们更好的生活,还带给我们庇护和荣耀,这蛊术,就是她传授给我们的。”
“她说,这是每个苗民都能修炼的蛊术,不分男女,可以强身健体,长命百岁,而寨子里的几个老人,本来是垂死之态,但是在有了本命蛊之后,也是多活了很久,直到现在,还仍然没有死,我们的小孩,出手之后,就有蛊婆亲自过来,将本命蛊打入体内,这是给我们的恩赐,你竟然说,大祭司会害我们,简直是笑话!”
苗女的表情很不屑。
我却是嗅到了巨大阴谋的气息:“你们所谓的大祭司,应该是傅如月吧?”
295:豢养
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苗女的眼中露出浓郁的敬畏之色,就连身体,也是跟着颤抖了起来,似乎这个名字。对于她来说,代表着一种禁忌。
“你竟然敢直呼大祭司的名字!”
她的眼中甚至喷薄着怒火。
望着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发怒的苗女,我的心底却是油然生出了怜悯,虽然我还不知道详情,但却很清楚一点,那就是他们被骗了。
看着空中的血眼,我的瞳孔微微收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黑苗寨中,开始飘起了一团团的血滴,这血滴。晶莹剔透,像是没有重量一般,从家家户户中升起,如萤火虫一般飞进那血眼之中。
在这血滴飞入之后,血眼的颜色,骤然间浓郁了数倍,就连其外形,也是扩增了许多。
身后,是这家人的尸体,我们回头看着,然后同时露出惊色,因为这血滴。正是从这一个个人的身上飞出来的,楚琛拦截住一颗,用手指捏碎,却是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馨香。
“是精血,每个人的精血……”
血祭,原来指的是这么回事,我的心头忽然间沉重无比。
“为什么会这样?”
看着空中的血光,苗女坚定的眼神,第一次有了波动。
“蛊婆告诉我们,这是要进行毒祭,只要我们关好门窗。不要走出家里,就没有事,第二天之后,我们黑苗寨就会拥有蛊王,可为什么,这血光,竟是从我我们的身体里出现的……?”
苗女自语,她的眼里满是慌乱,不是因为眼前的恐怖,而是她长久以来的信仰,在现实面前,出现了崩塌的迹象,这让她非常的不安。
“可以让我看看你的本命蛊么?”
我看向苗女。多余的话说起来也没有用,若是信,那么不需要别人多讲。她自然会相信,若是不信,说的天花乱坠,也是没有用的。
苗女愣住,说道:“我没有办法让本命蛊出现。”
我皱眉看着她:“什么意思?”
苗女说道:“本命蛊都是大祭司传授给我们的,由蛊婆植入到我们的体内,我们无法没有办法控制本命蛊,她告诉我们,有这本命蛊,虽然不会让我们多厉害,但却可以长命百岁,身体健康……”
我忍不住发出冷笑:“还真没有听说过不能控制的本命蛊,看来你们并不清楚本命二字,本命本命,与命相连,若是你本人都无法控制,又叫什么本命蛊呢?”
看着苗女的神色,我却是明白了,他们不是不知道这一点,毕竟这对于苗人来说,是常识,只是对于傅红雪的信任,让他们下意识的没有多想。
我一指点在苗女额头,让她无法动弹,看着宁雪说道:“接下来你来吧。”
她现在的状况虽然让人忧心,但并不代表一身蛊术就没有了,宁雪走了过来,手掌贴着苗女的脊背,一寸寸的摸着,似乎要通过骨节之间的距离,测算什么。
她的喉咙中发出古怪的音节,有点像是蟋蟀的叫声,却尖锐许多,苗女脸色突变,似乎体内有了变化,宁雪眼里划过一抹冷色,重重的在苗女的脊背一拍,然后用指甲划破了她的肌肤,殷红的鲜血流出,宁雪的神色没有丝毫波动:“根本没有本命蛊的气息,她体内的,不是本命蛊,而是……”
说到这,她突然间将手从苗女的伤口中探入进去,那一瞬间苗女痛的几乎脱离了我的控制,还好宁雪的速度很快,她从苗女的身体里,硬生生的拽出一根红色的犹如线条一般纤细的虫子!
“血蛭!”
苗女恢复了行动,她按着自己的伤口,疼的直冒汗,但是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自己虽然受伤了,但是状况却好了很多,之前的虚弱感,一下子恢复了,她再次感觉到了自己有力的心跳声。
看着宁雪手中抓着的丑恶虫子,通体血红,额头长着触角,嘴上带着锯齿,光看这副模样,就让人畏惧,苗女惊恐问道:“什么是血蛭。”
宁雪瞅着他,冷笑一声:“就是吸血的东西,潜伏在你的身体里,掌握着你的精血,而你所修行的蛊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根本不是什么强身健体的东西,而是让自己的精血旺盛,不断的造出新的精血,血蛭,在没有发作的时候,是能够帮你完成这个过程的,精血旺盛,人自然寿命长,身体健康,可若是到了收割的时候,血蛭就要开始吞噬辛辛苦苦造出的精血了……”
苗女嘴唇哆嗦,她的眼中看不出具体神色,只是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由此可知,对于她的冲击力该是多么的巨大。
宁雪很不客气,言语如同刀子一般刺入她的胸膛:“蠢货,说白了,你们这些黑苗寨的苗民,只是傅如月豢养的牲口,等你们养肥了,时机成熟了,便将你们一茬子收割了!她早就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想好了今日,祭祀固然要开始,而祭品,正是你们这些一心一意崇拜她的信徒!”
心理防线,就在宁雪的言语中化为乌有,苗女扬天发出悲惨的咆哮,眼角涌出了两行血汗,可见,她此刻痛苦到了什么程度。低土杂扛。
多年来的信仰,就这么崩塌了,曾经被所有苗民崇拜的大祭司,原来早就把他们当做牲口一般豢养,这样的变化,她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接受。
血蛭弯曲着,脱离了鲜血,它很不安,只是在宁雪的手中,它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被她轻而易举的控制着,我却是看着这玩意,突然间觉得有些不对劲:“放开它看看。”
宁雪摊开手,血蛭立即爬了出去,它在苗女的身体里已经呆了太久了,从幼虫变得成熟,身躯看起来,足有半米长,苗女怒吼一声,直接追了出去,她倒要看看,这血蛭究竟是要去哪里!
“跟上。”
楚琛淡淡说道,就跟在苗女后边。
然而我们却是错估了疑点,就是这血蛭身体细小,随便找个缝隙都能钻过去,只不过几十米,我们就已经跟丢了。
这让我无比的失望。
就在此时,突然间,黑山拉了拉我的袖子,说道:“哥哥,你看。”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竟是发现从墙角的缝隙处,涌出上百条血蛭,它们同样狰狞,最长的,甚至超过了一米,长长的身躯拖着游动,速度却是极快,我往更远的地方看去,街道上,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这血蛭,从家家户户中涌出来。
我想到一个可能,一跃跳上墙头,果然看见一条血蛭从尸体中爬了出来,在体内的精血已经血祭结束之后,它们要去往哪里?
现在简单了,到处都是血蛭,我们一路跟着,朝着它们要去的地方走去。
而此刻天苗寨与中原修士剑拔弩张的时候,也是发现了这血蛭,自然有人认了出来,秦红雪眼神一变,她看着天空已经隐隐发紫的血月,似乎猜测到了什么,脸色苍白了许多:“全部罢手,我们跟上去看看。”
众人自无异议,一起走了过来。
一时之间,所有天苗寨的人,都找到了方向,但他们相比于之前来到黑苗寨的时候,却是少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