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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宋晨曦问西亚。
“库洛斯王要为总督大人举办预祝胜利的宴会,这是在选宴会上的舞者。”
老妇人跪在贵族的面前,乞求道:“大人,请让我们去献舞吧,若不能在王的宴会上舞蹈,我们会被村长责罚的。”
“滚,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贵族厌恶地挥了挥手,让人把他们押下去,两个身强力壮的士兵粗鲁地架起老妇人,老妇人嘶声哭泣,宋晨曦咬了咬牙:“停轿!”
西亚惊道:“晨曦小姐,您要干什么?”
宋晨曦来到贵族的面前:“放开这位夫人。”
八、摔杯为号
那贵族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你是谁?”
“我也是这舞团里的人。”
黑眸少年愣住,和老妇人互望一眼,满脸疑惑。
贵族上下打量她,见她穿着有钱人才能穿的衣服,戴着珍珠首饰,怒道:“哪里来的贵族小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赶快回家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宋晨曦冷眼看他,从舞蹈团的马车上抽出一条纱巾:“给我好好看着。”
一个轻盈的旋转,纱巾飞舞起来,像是清晨迷濛的轻雾,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这个异国女孩舞蹈,如同在海风中摇曳的无花果树。
少年看得有些痴了,黑眸映照着阳光,现出奇异的色彩。
一曲舞完,周围的人都叫起好来,她对那贵族道:“怎么样?我们有资格在宴会上舞蹈么?”
贵族自己也看得有些失神,轻咳了两声:“你真的是这个舞团的人?”
“没错。”
“好吧,就让你们在宴会上献舞。”贵族让仆人献上一只湿泥土板,盖上印章,递给老妇人,“去领五块金子吧。”
宋晨曦松了口气,转身走向远处的藤轿,那少年拉住她的胳膊:“请问,你究竟是谁?”
“与其问我是谁,不如回去将舞蹈练好。”宋晨曦笑道,将他的手推开,少年望着她的背影,“我叫索玛!”
索玛……她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就像无数次默念墨尼斯一样,任它在身体里荡气回肠。
安塔是宙斯神的祭司,平时都居住在宙斯神殿中,这还是宋晨曦第一次看见宙斯神殿,供奉这位奥林匹斯山主神的地方果然富丽堂皇,各种各样的壁画就像是艺术的天堂。
西亚拿着一块粘土板来到守门卫士的面前,上面印了总督的印章:“晨曦小姐奉了总督大人之命,求见大祭司。”
那卫士似乎听过宋晨曦的名字,恭敬地弯腰:“原来是解开谜题的晨曦小姐,请进。”
进了神殿,必须步行,宋晨曦跟着西亚穿过长长的回廊,来到神殿的深处,大祭司安塔刚刚结束了祈祷,在种满了金盏花和聚铃花的园子里休息。
这位肤色异常白皙的少年躺在开了石榴花的石榴树下,阳光映照他的容颜,远远看去,就像是降落凡间的神灵。
“大祭司阁下。”宋晨曦俯身行礼。
安塔缓缓睁开眼:“原来是总督大人的女仆,我等你很久了。”
“您知道我是谁?”
“我也想知道,但我祈求不到神谕,就像是神灵在为你掩盖过去一样。”安塔深深地看着她,命侍女端来小凳子,“坐吧。”
“我想回我的祖国去。”宋晨曦急不可耐地问,“您能帮助我吗?”
“不能。”大祭司拒绝得很干脆,“神灵既然安排你来到这里,就说明这里有需要你做的事情,你还是安心留在总督大人的身边吧。”
心徒然一凉,宋晨曦觉得有温热的东西要从眼眶里冒出来:“真的……毫无办法么?”
安塔的目光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很久才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是神。”
冷,深入骨髓的冷。
宋晨曦终于明白绝望这个词的含义,哪怕是在那只奴隶船的船舱里,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她也没有像现在这般绝望。
难道,她真的注定无法回到自己的国家,无法回去自己的生活了么?
不,我不能放弃,她狠狠地咬牙,我一定要回去,我的梦想是在世界一流的舞蹈大赛上得到冠军,我还没有实现我的愿望。
“祭司大人让我留在总督身边,难道不怕我对总督不利么?”
“对于一个看不见过去未来的人,我通常都会将他杀掉,以绝后患。但是你不同,你有神灵庇佑。如果你真的想对总督不利,也是神要灭亡亚安。但是——”他顿了顿,目光忽的冷了下去,弥漫起杀意,“但我毕竟是大祭司,以我的力量,还是可以监视你,哪怕是违背神的旨意,我也会尽一切努力阻止你伤害总督!”
“总督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会忘记他的恩德,更不会加害他,我发誓。”宋晨曦站起身,再次朝他行礼,“告辞了。”
大祭司的眼中蒙上了一层阴霾,他抬头望着藏蓝色的天空,为什么看到这个女孩,他就会隐隐有些不安。
伟大的宙斯神啊,请告诉我,这个女孩,到底是来帮助亚安成就霸业的,还是来毁灭亚安的?
从神殿出来,等在门外的藤轿旁又多了一个人,是个红发的男孩,大概十八九岁的模样,半裸的上身露出结实的肌肉。
“他是谁?”
西亚说:“这位是总督大人的贴身护卫——克托。”
年轻的护卫欠身:“我奉了总督大人之命,前来接您。”
接我?宋晨曦皱眉,看来亚安早就看出安塔对她充满敌意了。
正要坐上藤轿,一队人马忽然从神殿里走出来,推着几只装满了货物的车子。为首的是一个披了黑布的年轻男人,只能看见菱角分明的下巴。
宋晨曦愣了一下:“他们又是谁?”
“是从亚述来的商人。”西亚说,“神殿中所用的香料,都是他们送来的。”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个男人有些奇怪,但奇怪在哪里又说不上来,经过她身边时,那人的步子微微顿了顿,似乎看了她一眼,又不留痕迹地径直离去。
心,没来由地忐忑不安。
“卡珊到底是什么人?”宋晨曦坐在树荫下,手中捧着一只陶制的盘子,里面装满了无花果,西亚坐在她的身边,一边剥壳一边说,“卡珊小姐是贵族的女儿,据说是米诺斯王族的后裔呢。”
宋晨曦若有所思地答应着,歪着脑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克托,你不坐下来一起吃吗?”
“我的使命是保护小姐。”克托面无表情地回答。
宋晨曦苦笑,又有侍女又有侍卫,她不过是个女仆啊,总督府的福利真好。
“克托,你对总督大人忠诚么?”
克托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有些愤怒地说:“晨曦小姐,我从小就跟随总督大人,从迈锡尼一直到克里特岛,就算整个世界都背叛总督大人了,我也不会背叛他!”
西亚连忙点头:“没错,克托大人是最忠心的侍卫。”
“这么说来,我可以信任你了。”宋晨曦神秘地冲他笑了笑,“附耳过来,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请你帮忙。”
克托将信将疑地凑过去,听她在耳边说了一番话,脸猛然一变:“您的意思是……”
“嘘——”宋晨曦连忙将食指放到唇上,“不可说,说了就不灵了。”
“这不是总督大人的女仆么。”熟悉的声音传来,宋晨曦翻了翻眼睛,实在不想和她正面交锋,只可惜麻烦总会自己找上门来。
“卡珊小姐,您好。”宋晨曦跳了起来,比西亚和克托还要热情地行礼,卡珊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道不屑的冷笑,“身为女仆,不服侍总督大人,却在这里偷懒,难道不怕受鞭刑处罚吗?”
“卡珊小姐教训得是。”宋晨曦不迭地点头,“我这就去做我分内的事。”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西亚和克托追了上来,年轻女奴有些忿忿不平地说:“晨曦小姐,卡珊小姐这么过分,您为什么还让着她啊?”
“我现在只不过是个女仆,她又是贵族又是总督大人的新宠,我有什么立场顶撞她。”宋晨曦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更何况,跟她吵架对我有什么好处?”
从小到大,妄图欺负她的不在少数,只可惜在这招四两拨千钧之下,没有一个人成功。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克托的身上:“我交代的事情,你记清楚了么?”
克托沉默片刻,弯腰行礼:“请晨曦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做好。”
“那说定了。”宋晨曦满脸神秘,“摔杯为号!”
卡珊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恨恨地望着她的背影,将手中刚刚摘下的百合花狠狠扔在地上。
“卡珊小姐,不必动怒。”碧菲不知从何处闪了出来,凑到她的身边,压低声音说,“我调查到了一件事情,可以帮您除掉那个碍眼的女仆。”
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卡珊道:“说吧,什么事。最好有点用处,否则……”
“绝对有用。”碧菲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席话,她眼中立刻放出光来,“真有这样的事?”
碧菲点头。
太好了。卡珊在心里高兴地想,她阅人无数,绝对不会看错,总督大人看这小女仆的眼神中藏着一丝眷恋,自从他来到克里特岛后,她还从未见过那样的眼神。这个女孩是她实现迈锡尼王后梦想的最大敌人,她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除掉她!
卡珊沉浸在对未来的憧憬中不可自拔,但她没有看到,碧菲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恶意。
三天之后,库洛斯王为预祝战争胜利而召开的盛大宴会开始了,大殿的墙壁上绘画着后世无法想像的精美壁画,一只只巨大的火盆燃烧着熊熊大火,将殿内照得宛如白昼。在火光的跳动中,墙壁上的动物、人像、花草,都仿佛活了过来,再加上酒香和肉香,宋晨曦都要以为自己置身于神的领地。
所谓奥林匹斯山的神之宴会,也不过如此吧。
她穿着一袭印了小花的白袍,跪坐在亚安的身旁,手中捧了一壶无花果酒,目光在觥筹交错的克里特贵族们之中扫过。
“倒酒!”亚安有些凌厉的声音传来,她打了个寒战,才发现自己走神了,连忙给空了的杯子盛上酒。
上一次的宴会还历历在目,那个时候,她被墨尼斯王子派去吸引士麦那王的注意力,她毫不怀疑地去了,而王子却去后宫寻找另一个女人。
心中的隐痛像是虫子,在生生地咬。
时间是疗伤的良药,究竟要过多久,她的心伤才会好?
“今天的舞蹈团似乎不错嘛。”亚安的声音里有了一丝深意,宋晨曦这才发现,索玛已经开始跳舞了,这个长得像少女一样秀美的少年,穿了一件女人的衣服,在舞池中翩翩而舞,真有几分雌雄莫辩的美丽。
那个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老妇人在弹奏着月琴,音色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他的舞进步了不少,一曲终了,连宋晨曦都禁不住拍起手来。
“尊敬的总督大人。”库洛斯王有些得意地说,“这是我为您精心挑选的舞团,您还满意么?”
亚安唇角勾起一道诡异的笑容:“非常满意,库洛斯王,您费心了。”又转头对索玛道,“你叫什么?”
“我叫索玛。”他跪在舞池中,恭敬地回答。
“好,你的舞跳得真好。”亚安微微颔首,“你上前来,我有东西要赐给你。”
“是。”索玛温顺地站起身,头也不敢抬,来到他的面前,英俊的克里特总督端起桌上的杯子,递给他,“这是本总督赏给你的,最名贵的无花果酒,你喝了吧。”
索玛依然不敢抬头,举起两只有些黝黑的手臂,接过酒来。
就在这时,变故突然发生了。
索玛蓦然抬起头来,嘴里现出一道锋利的寒光,吐向亚安。
就是这个时机!宋晨曦将手中的陶壶往那道寒光处扔了出去,不知道是运气还是什么,寒光正好打在陶壶上,陶壶应声而碎,跌落了一地。
摔杯为号!
呃……不管摔的是壶还是杯,总是摔了。
克托领着一队士兵,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年轻的侍卫挥着青铜剑,疯了一样砍向索玛,索玛连忙躲闪,拿起手边所有可以当武器的东西,挡住那一剑。
很显然,他的身手很厉害。
“主人,接住!”原本在弹琴的老妇人忽然将琴一砸,从里面抽出一把剑,扔给索玛,索玛持剑回击,和克托打了好几个回合,竟然难分胜负。
亚安一动未动,依然坐在原处,其他贵族都吓得面如土色,陪酒的女奴们更是花容失色,尖声大叫起来。
宋晨曦扳着指头算了算,是时候了。
索玛眼前一花,身体摇晃了一下,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人抽走了,克托乘机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他脸色一白,跌倒在地,剑架上了他的脖子。
宋晨曦满意地点了点头,下在酒杯上的迷药很管用。
这是爷爷教给她的防身术,防那些对女孩子意图不轨的色狼,没想到被她用在这里。
“你竟然敢刺杀我?”亚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