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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不满古莱擅自动员全族,几个退位后不再享有品阶特权的家族长老,以古莱这是毕全功于一役,将全族带往死地的理由,联合起来后擅自将古莱削爵,并剥夺了象征他地位与权力的蓝宝石钻戒,等于收回了古莱的兵权。
古莱的父亲以诺亲王此时仍在悠久的沉睡中,血皇该隐则在一个只有十三位亲王才知道的秘密地方,几千年来从未苏醒,这就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制约那些长老们联合起来的力量。
古莱眼看大事将成,却被守旧胆小的长老们设局剥夺了兵权,急怒攻心下施重手击毙了其中一位长老,被众人合力制服后,关入血牢,等待处死。
所谓处死,就是将血族之人绑在血殿内的柱子上,当太阳升至正午位的时候,打开大殿上的天窗,射入的阳光将把血族之人整个溶化成尘埃,也是让血族之人最恐惧,最痛苦的死法。
得到古莱手下传来的消息时,钟道临正在格陵兰冰岛周围寻找上古的遗迹,因为两人当初说好的是古莱负责扫清外围,而钟道临只负责在总攻的时候随血族大军进入梵蒂冈,可眼前得到的消息出乎预料。
古莱的那个手下也可谓忠心耿耿,为了找到钟道临,昼伏夜行的直向北飞了两夜,眼看今天正午就是古莱被处死的时日,也不管地平线上已经出现了曙光,就那么站在晨光中,焦急的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钟道临,期望他能赶回去救人。
话一说完,这个最惧怕阳光的吸血鬼,就被灼热的阳光给点燃了,在阳光下痛苦的挣扎着,很快就在钟道临面前化为了一堆焦粉……
风急火燎的从格陵兰岛赶回来救人的钟道临,半日之内,疾飞千里,可到了西海之上这座血族盘踞的小岛之前,双脚正踏着海浪的他又犯了愁,眼看就是日上中天,可让他孤身一人闯进去血族的禁地救人,他还真有点拿不定主意。
不是怕打不过这些见不得光的吸血鬼,而是怕那帮老家伙跟他来个玉石俱焚,万一人家拼着老命非要把古莱弄死,再派一大堆蝙蝠往中原去传播瘟疫报复,那乐子可就大了。
救是要救,问题是怎么救。
不得已,钟道临只得从乾坤袋内,祭出了当年从东海老龙王敖广之子,二太子敖钦手里敲诈的那面能够号令天下水兵的镶蓝三角旗。
令旗一出,不多时平静的西海汪洋之上就掀起了滔天巨浪,狂风呼啸,翻腾而起的浪头上不断现出一队队肥头大耳的虾兵蟹将。
一排排踩着螃蟹的探海夜叉,一队队身穿盔甲的红虾螃蟹,提着如列大刀,举着如林长矛,踩着浪头朝钟道临面前排山倒海般的层层压来。
“恭迎二王殿下,恭贺二殿下龙体康健,洪福齐天,万寿无疆,万寿……咦?你谁啊?”
一群海里的妖怪山呼海啸般的大吼大叫着,正摇头摆尾的歌功颂德,突然发觉眼前之人不是自己的二王殿下,一个胖嘟嘟的螃蟹将军吹胡子瞪眼的压低浪头,冲到钟道临面前喝问道:“紫毛儿小子,爷爷问你,你手里二王殿下的调兵令旗从哪里弄来的?把你螃蟹爷爷唤出来有啥事?”
钟道临闻声颇有些纳闷,敖钦当初说只要令旗一出,那就能号令天下水兵,颇有些“令旗在手,江山我有”的骄傲劲头,怎么连个螃蟹见了自己都那么冲,语气不善道:“我是你二殿下的债主,敖钦那老小子到现在还欠我一座水晶宫没还呢,你又是谁啊?见旗如见君没听说过嘛,你怎么这么拽?”
螃蟹将军越听脸色越青,绿豆小眼滴溜溜乱转,心中一个劲的埋怨自己,暗骂自己这不是找死吗,连四海七洋之上最拽的二王殿下都欠了面前这人的债,那这人的来头能小嘛?
“说不定这调兵令旗就是二王殿下输给人家的。”
螃蟹将军暗地里琢磨一阵,又觉得哪里不妥,自顾自的摇头嘀咕:“不对啊,二王爷爷把裤子当了,也不会把调兵令旗给输了啊,他们俩赌多大的啊?”
钟道临看面前的螃蟹呆滞的模样一阵恼怒,大骂道:“道爷赶着救人,你个大肚螃蟹给个痛快话,到底听命不听吧?”
说罢“咣啷”一声抽出了风狼剑,眼看就要杀螃蟹。
螃蟹将军闻声一缩脖子,立马收回思绪,暗道反正以自己的脑子肯定想不明白,自己能做到今天这个位子不就是够忠心嘛,这二王的兄弟可不能得罪了,不然这小子肯定杀螃蟹给虾米看,这个霉头还是不触的好。
螃蟹将军想到这里,满脸堆笑,献媚道:“紫发爷爷息怒,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愣把龙王当王八,嘿,您有什么事吩咐尽管,小的们一定卖力,风里风里来,火里火里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喝!”
钟道临瞟了面前的大肚螃蟹一眼,想起了黑熊卜要脸,打趣道:“看不出来你还挺爱好文学!”
“嘿,那是那是!”
螃蟹将军舔着笑脸,陪笑道:“都是王爷们指点,小的学了个皮毛而已,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钟道临看着从海面浪头上不断现身的虾兵蟹将,冲螃蟹将军好笑道:“你前倨后恭啊,刚才还恨不得把我给扔海里,怎么现在这么恩情意重的?”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啊!”
螃蟹将军不知道钟道临是等待兵将集结的时候逗他,纯属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反而认真小心的回答,一脸的懊恼,捶胸顿足,悔不当初的模样,生怕被钟道临旧事重提。
“得了,别拼凑人家老白的诗了!”
钟道临不耐的一挥手,暗骂这什么乱子八糟的,不想再跟这缺根筋的螃蟹乱忽悠,抬剑一指远处的小岛,严肃道:“带着你的兵把那座小岛给我团团围住,一会儿弄些不怕死的随我往里面冲,不求伤人,只求给我往死里闹腾,让里面的人摸不清咱们是干嘛来的,明白么?”
“明白明白!”
螃蟹将军点头如捣蒜,心想老子本来就不知道干嘛来的,连老子都没闹清怎么回事儿,里面的要是能知道,那才叫邪乎呢。
螃蟹将军自己一头雾水,却不敢出言问钟道临,省得惹人生气,只是踩浪头下去传令:“一会儿紫发爷爷往里冲的时候,小的们都给我往里冲,见什么拿什么,有什么砸什么……越乱越好……明白吗?”
一众虾兵蟹将轰然应诺,士气高昂的乱拍胸脯向螃蟹将军保证着什么。
“咚……咚……咚……咚……”
两个鼓着腮帮子的鲤鱼鼓手,轮着上下纷飞的大鼓锤,奋力得将龙王海军特有的大号皮鼓给敲了起来。
随着进攻的鼓声响起,持着长矛的虾兵跟握着鬼头刀的螃蟹慢慢集合起来,排成二龙出水的迎宾阵型,一路高歌猛进的朝小岛移动。
这帮虾兵蟹将明显不把将要来临的战斗放在心上,排出了这么个好看不好用的迎宾阵型,估计也就是为了讨钟道临欢心,让一旁的钟道临苦笑不已。
“咚咚锵……咚咚锵……”
随着铜锣声突然在钟道临耳旁炸响,刚才还漂漂亮亮的阵型轰然乱作一团,各自为战的吼叫着,在一阵阵让钟道临头晕眼花,震耳欲聋的噪音中,接连变幻着让人眼花缭乱的锣鼓阵型,乱哄哄开始朝岛上冲锋。
这颇有特色的震天锣鼓声一起,海上就像是沸油里面倒进了冰水,顿时炸了锅。
第十二卷(西域惊魂)第十二章迎接死亡
汪洋之上,白浪翻花,海龟背上驮着的皮鼓震天响,“咚锵……咚锵……咚咚锵”的刺耳铜锣声,随时都能把自己人给震晕过去。
海面上到处是劈波斩浪,提刀握矛,哇哇怪叫着朝小岛冲锋的虾兵蟹将,乱糟糟的不像是打仗,反而跟逃难一样。
钟道临不敢让这帮乱七八糟的虾米螃蟹先进去,否则进去就是一阵乱砍,万一把自己要救的人给折腾死,那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里,钟道临脚尖一点浪花腾空而起,转瞬超越身下嗷嗷怪叫的锣鼓队,飞身登岛而去……
小岛之上,坐落着一座青石城堡,一条蜿蜒延长的过道,从海边直达城堡护河,引入海水的护河之上搭着一座吊桥,城堡没有箭楼,甚至没有望台,只有城墙上密密麻麻的窟窿,黑洞洞的有些骇人。
城堡裸露在外的青石,有些已经被海风腐蚀成了白色,显出了古堡年代的久远。
城堡内的陈设极为豪华,大块石岩拼成的地板上,除了用红色地毯铺成的走道,其他的地方构成了一幅很大的拼图,墙壁上挂着火把跟蜡烛的壁灯,中心是一幅巨大的壁画,壁画整个画面混沌一块,只有两个阴森森的红点,血淋淋的能让人猜出这是一双眼珠子。
此时,这里正举行着血族日葬的仪式。
围绕城堡内壁的二三层环形露台上,站满了隔着石栏露出头朝下看的血族人,都在看大厅中心竖立着的那根铁链柱子,这个三人才能合抱的石柱上刻满了狰狞的图腾浮雕,两串牛耳铁链紧紧的锁住了一个背靠柱子的金发青年。
金发人上身裸露,只光着脚,穿着一条破破烂烂的宽松黑裤,欺霜赛雪的惨白肌肤就那么露着,上面布满了伤痕,尽管金发人被铁链锁着,仍旧高傲的尽量把头抬高,獠牙外翻,眼中满是不屈而又愤恨的光芒,狠狠的盯着面前一个枯瘦的黑袍老人。
“尼古拉斯。赫德曼。古莱,我代表血族宣判你的罪行……”
黑袍老人手捧一卷破旧的羊皮书,冲古莱冷森道:“你违反了密党戒律第二十六条,擅自……”
“哼!”
古莱一声冷哼打断了老者的低吟,眼中满是孤傲,却不屑给自己做任何辩护,就那么无声的用冷冷的目光盯着老人。
黑袍老人在古莱不含一丝人类感情的血腥目光中有些退缩,刚想说些什么给自己打气,突然被一阵震天的锣鼓声吓了一跳,赶忙朝门外看去。
此时,从大厅门外飞来了一只蝙蝠,刚刚飞到老者面前便化为了人形,单膝跪倒于地,慌张道:“父亲,堡外杀进来一群敲锣打鼓的螃蟹,刚冲过护城河,正在砸门!”
“螃……螃蟹?”
黑袍老者闻声一愣,将手中的羊皮卷一收,皱眉道:“什么螃蟹?螃蟹怎么会砸门,有多少?”
“多……多到数也数不清!”
那人发觉到了老人内心的愤怒,急忙回道:“不光是提着刀的螃蟹,还有龙虾,不不……是螃蟹人,还有虾形的人……不,是拿着长矛的人形龙虾……”
来人这一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哑!”
黑袍老者猛地露出獠牙,愤怒的低吼了一声,对自己这个传人如此糊涂大怒不已,扭头冲身后站立的另外几个老头指了指古莱,低声咆哮道:“先把这个叛徒处死,然后去看看那些龙虾人,还有那些螃蟹……见鬼,会耍刀的螃蟹!”
黑袍老者咬牙切齿,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世上还有会耍刀的螃蟹。
城堡的天井随着老者的咆哮声,被缓缓打开了,先是一缕阳光透下,紧接着被阳光笼罩的地方越来越大,无论是站在二楼石栏后的血族人,还是大厅的这些老者,无不下意识的眯眼避开阳光照射的范围,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深深恐惧之色。
阳光照射的范围逐步扩大,已经照射到了古莱英俊的面庞,被阳光接触的皮肤瞬间燃烧起来,以古莱的坚毅也忍不住痛苦的呻吟了起来,不甘的仰天怒嘶吼叫着。
“兄弟,我来了!”
钟道临刚潜进来就发现古莱这小子脑袋,正跟香炉似的冒着浓烟,眼看就要归位,大骇下急忙脱掉自己的长袍,朝天井照射下来的光柱甩出。
趁着光柱被衣袍隔断的短暂瞬间,“噼叭叭”一阵金属的脆响,钟道临挥舞风狼剑斩断了捆绑古莱的铁锁。
古莱脱困后不是立即逃走,而是强咬牙关,忍痛冲到了黑袍长老身旁,一把夺过了套在老者手指上的蓝宝石钻戒,因为抓得太狠,连老者的手背皮肤都被撕扯掉一块,之后才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钟道临一剑将扑来的黑袍长老逼退,伸手托起差点面朝地栽倒的古莱,背起这个已经奄奄一息,临死都不忘身份的伯爵大人,闪身朝城堡内漆黑的地方冲去……
“轰隆!”
一声沉闷的响声传来,紧接着是杀声震天的嗷嗷怪叫如浪涌入,已经奋力砸开城门的虾兵蟹将,在一阵阵刺耳的锣鼓伴奏声中,铺天盖地的杀了进来……
这帮只会祸害不会建设的虾兵蟹将刚一进来,就认真贯彻了钟道临交待的“打砸抢”光辉方针,嗷嗷怪叫着见人举刀就砍,见蜡烛就吹,看到桌台就劈,碰到壁画就拆……乱七八糟的开始围着城堡内的各个房间折腾。
就连慢吞吞的海龟都驮着锣鼓队进来凑热闹了,这帮海里的愣主儿才不管你这城堡有多么古老,设施有多么豪华,物品有多么贵重,反正水晶宫里的宝贝早就见多了,更不怕满城堡的这些人见人怕的吸血鬼,除了龙王,缺根筋的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