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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矮胖子闻言一愣,收起大耙子疑惑道:“白马翩?这是什么缺德名字?妈巴羔子的,黑无涯那小娃娃是你师傅?”
矮胖子把“白马扁”听成了“白马翩”,一旁被困在石壁上的一个白衣小姑娘却听得一皱眉,心想:“白马扁不就是白骗吗?这个魔人怎么会起个这样的名字?”想到这里不由得对钟道临多看了几眼,心里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剩下的四个白衣女子却越发哭得惨烈,一个凶人没走又来了一个。
“正是!”
钟道临大刺刺的应是,心道原来南海老祖名叫黑无涯,立马装出一副高傲的脸孔,冷笑道:“老牛鼻子,听到老子师傅的名字怕了吧?赶快归顺我神门,饶你一条小命,若要不然,嘿嘿,妈巴羔子的,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矮胖子听钟道临胡骂反而来了兴趣,大有知己的感觉,笑哈哈道:“白娃娃,你可知道老子是谁?”
钟道临见矮胖子这个德性也明白了几分,不屑道:“辣块妈妈不开花,老子看你也挺合眼,跟我神门的十二宫宫主有的一比,干脆他妈的别当道士了,入我神门喝酒吃肉多痛快,妈巴羔子的,老子做你引荐人,别他妈的作清苦道士了!”
魔教之人都是称呼自己为“神门弟子”,钟道临才有此一说。
矮胖子被钟道临骂的一呆,右手猛地一拍大腿,点头狂笑道:“他妈妈的,真合老子的法眼,别跟你那师傅了,往后入我牙猪宫,本宫封你护法之位,哇哈哈哈,真他妈的对老子胃口!”
钟道临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恭敬道:“莫非这位神通广大的大哥就是牙猪星宫的高人不成?”
他也不知道牙猪星宫宫主叫什么名字,只能胡扯些拍马屁的话。
矮胖子被钟道临一句“神通广大”捧得哈哈大笑,万分得意的摇头晃脑道:“本宫正是牙猪宫宫主狄翥,嘿嘿,小子眼力不错,妈巴羔子的,来,跟老子一起吃香肉!”
要说人鬼殊途,正邪两道自身修炼功法不同也会散发出不同的气息,也不能怪他认错钟道临乃己方之人,因为钟道临自修习了“黑龙绞魔图”的魔功后自然就带有了魔族特有的气息,这才让狄翥走了眼。
这貌不惊人的矮胖子正是牙猪宫宫主狄翥,虽说一身功夫深不可测,法术绝伦,可脑子却有些迟钝,性喜煮食人肉,生吃人脑,在十二星宫中排名也是最后一位,很少有人和他能谈得来,今天遇到了钟道临这个“知己”,乐得他哈哈大笑,拉着钟道临就往铁锅旁走。
钟道临苦笑着被狄翥拉到了锅台边,眼看这个容易受骗的矮胖子要给他捞上来人肉吃,赶忙皱眉道:“狄大哥,不妥!”
狄翥伸手从沸水中捞出了一条煮熟的肉胳膊正要递给钟道临,闻声愣道:“白老弟,如何不妥?”
说着疑惑的盯着钟道临,面容上浮起了怀疑的神色。
钟道临看狄翥脸色微变脑子就开始飞转,从狄翥手中拿过来那条胳膊,装作大力的嗅了嗅,摇头道:“狄大哥,您这一身功夫小弟是万分佩服的,可看您煮食香肉的手法,小弟就不免有些小瞧了,哎,可惜可惜!”
狄翥听钟道临这么一说反而解除了疑虑,只是对他所说的有些听不明白,心想自己吃人肉也有些年头了,这次十二宫人马从魔界第一重天逃出,又能一尝昔日美味,难道几千年来吃人肉的调制方法又有新的不成,对眼前这个姓白的小子不由得高看了几分,虚心请教道:“可是桂花,皂荚,花椒,大料放得不够?还是茴香,八角和盐冲突了?”
边思索边偷眼朝铁锅内瞄,稍许才一拍脑袋大笑道:“哈,我知道了,白老弟一定是觉得没有千年雪莲去腥气是吧?嘿嘿,老子刚他娘的从魔界出来透气,一时间仓促了,倒是叫老弟见笑了!”
钟道临仍自摇头道:“非也,非也!”
边说边暗暗叫苦,心道怎么才能想个办法把这个肥猪哄住?
狄翥听钟道临这么一说,果然大怒道:“妈巴羔子的,你倒是说说非他姥姥的什么也?”
钟道临赶忙恭声道:“狄大哥息怒,这肉的调料嘛!大哥也算是马马虎虎对付过去了,小弟所说的不妥是指这肉味不对口!”
“噢?”
狄翥闻声呼出了一口气,想了想没想明白,小声嘀咕道:“白老弟,这肉怎么不对口了?嘿嘿,老子久未尝鲜,生疏再所难免,还望老弟指点!”
每个人都有迷恋的东西,就像是醉道人好酒,姐爱钱妞爱俏,有人好棋有人好字,这狄翥唯一的爱好就是煮食人肉,生吃人脑,钟道临一番胡掰反而触到了他的痒处,不由得抓耳挠腮的想请教个明白。
钟道临强忍着腹中的呕吐欲望,装出一副内行的样子,晒道:“这人肉肯定是狄大哥仓促准备的,如果小弟猜的没错,那人被大哥投进铁锅的时候肯定哭得跟泪人似的,不情不愿的是吧?”
狄翥大点其头道:“没错没错,那女娃确实他妈的哭得跟死了爹娘似的,弄得老子心烦,贤弟猜得不错!”
狄翥心中对钟道临的佩服又深了三分,干脆把钟道临升格成“贤弟”了,却没想到生人被他活煮,任是谁也会不愿意。
钟道临闻声大喝道:“照啊,这人一不愿意,身体内经脉的气流和血管内的鲜血就倒流,咱们都是修法之人,狄大哥一定明白这个道理了,血倒流人肉就发酸了,配料再好主料也是不行嘛!”
“哎呦!”
狄翥一拍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悲叹道:“他妈巴羔子的,要是早能遇到贤弟该多好,依贤弟高见如此该怎么办?”
如果说刚才狄翥还对钟道临有所怀疑,这个时候却是深信不疑了,暗呼幸亏碰到了深嗜此道的高人,否则这么嫩的人肉就糟塌了。
钟道临趁热打铁,小声耳旁道:“狄大哥,这锅里的是不能吃了,幸好还有几个上好的肉料,不过似乎那几个小娘估计都怕了大哥您了,见到您就哭,人肉肯定发酸,不如由小弟来劝她们几句,大哥先躲在一旁,或到瀑布下取些上好清水,等一会趁她们不备的瞬间由小弟点了她们的穴道再投入锅中,那时候上等的香肉就成了!”
狄翥听得哈哈大笑,连连点头,也是神神秘秘的低声应道:“如此甚好,老子先去弄些清水过来,这里就全拜托贤弟了!”
“嗯!大哥放心,小弟一定不辜负重托,记得快些赶回来,以免肉煮得太烂了!”
二人嘀嘀咕咕半天,狄翥提着一把大铁耙笑嘻嘻的跑开了。
钟道临见到狄翥去取清水,绕过山岩越跑越远,大呼出一口热气,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提着的心才算放下,没想到这蠢猪如此好骗,急忙跑到五个白衣女子身旁,焦切道:“几位姑娘莫怕,小弟峨嵋天道门钟道临,并非是那凶人一伙,几位姑娘受了什么禁制可否明言?”
钟道临见这几个女子全身没有绳索,可偏偏就是动也动不了,估计是受了定身法一类的束缚,赶忙说明来历出声询问。
五个白衣女子被眼前的一切惊的目瞪口呆,都是一头雾水,只有先前那个听出“白骗”假名的姑娘小声娇怯道:“钟师兄,小妹几人都是被那恶人在背后贴上了禁符,只要揭开就能行动了!”
钟道临闻言大喜,急忙用手扶着出声女子的双肩将她转了过来,女子“唔嘤!”一声,被陌生男子接触,心如鹿撞,羞得脸上一片通红,钟道临也没发觉女子的异样,转过她的身体后,果然见到女子身后挂着一枚黑色的钱币形状物体,贴在了她的后心。
钟道临伸手取下了那枚黑色钱币,钱币离开女子身体后“噗”的一声化成了一股黑烟,消失无踪,那女子浑身一震四肢就回复了知觉,赶忙脱离开钟道临的手掌,一边帮助同门解开身后的禁制,一边轻声向钟道临感激道:“多谢钟师兄解救!”
钟道临也明白自己动手一个个的去翻这些青年女子的身体不是太好,微笑道:“举手之劳,你们是何派弟子?怎么会被那凶人擒来了?如果能行动就快些走吧,那人一会儿就会回来,恐怕小弟也不是他对手!”
其中一个年龄最大的白衣女子刚被同门解除了禁止,恭声道:“小妹陈敏怡,家师万花岛岛主‘勃尼仙子’,我等七人都是今日上午魔人攻击天柱峰时失手被擒,小女子谨代表几位师妹感谢钟大侠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
陈敏怡说到我等七人的时候流下了两行清泪,不由自主的朝那口大铁锅看去,身体悲恸的直颤抖,钟道临明白其中两人已经被牙猪宫主狄翥煮食,心中也替她们难过,但明白这里绝非久留之地,急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们还是快些离去吧!”
第三卷(浩)第三十三章道临被擒,峰巅血战
陈敏怡闻声点头,默默的去收拾同门的尸体,其余几人分别过来感谢钟道临的救命之恩,那个听出“白马扁”假名的女子名叫段柔,是门内年龄最小的小师妹,和同门师姐陈敏怡,郝雅芳,曹楠,吴梓若,肖红梅一起遭擒,本自忖必死,谁知道绝处逢生碰上了钟道临,都对他感激涕零,简略的说了几句含泪就地掩埋了同门尸骨,告别钟道临离去。
钟道临知道此处不宜久留,眼见几女消失在目光尽头,抖擞精神朝狄翥相反的方向跑去。
周围的山林树木在钟道临的两旁不住朝后闪去,他心中记挂着玄机子的伤势,运功及体越跑越快,如飞箭般在石林中闪过,渐渐的远离了罗汉墩,直往山下纵去。
忽然,钟道临心中涌起了莫名的情绪,感觉背后传来了一股奇异的风声,这股风生好像是跟着他在移动,不由得骇然停步扭头望去,两旁微风拂柳,背后的山道依然是静悄悄的,哪里有什么人,可他就是觉得背后有个什么东西在不停的追着自己走,猛地再次转身,还是空空荡荡,只不过眼内的余光发现了个一闪而逝的身影,忍不住提剑出声喝问道:“何方高人在此?”
“何方高人在此?”
钟道临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飘乎乎的声音,吓得他猛然一哆嗦,大怒道:“我问你是谁?”
说罢再次转身,却仍然未能见到背后之人的模样,只是知道此人用极快的身形瞬间转移来逃避和他正面相对。
“我问你是谁?”
那个飘乎乎的阴冷声音仍自学着钟道临的语气搭话,让他没来由的全身升起了一股凉飕飕的阴冷感觉,换上了一副恭敬的表情道:“小子钟道临,前辈可否现身一见!”
那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神秘客半天没发出声音,稍许才轻轻道:“我不想见你,也不愿意你见到我,咱们这样岂不是很好?”
钟道临怕铁战背着玄机子遇到强敌,不想在此多耽误工夫,沉声道:“既然前辈不想见面,小子还有要事在身,不陪了!”
说罢疾速的变幻身形,流星赶月般朝山下射去,想要赶快摆脱这个不知道是敌是友的神秘人。
尽管钟道临已经竭尽全力奔跑,那人还是像吊靴鬼般的轻松跟在他的身后,阴沉沉的自言自语道:“你小子救了那婆娘的几个女娃娃,我就要救你一命才是,可是你暂时又没有性命之忧,这可让我为难了!”
正在奔跑中的钟道临听到此人的声音又是骇异,又是啼笑皆非,想不到这人在如此高速移动的情况下还能开口说话,而且将声音准确的传到自己耳内又毫不急促,不由得暗暗心惊,也不搭话,继续朝山下猛蹿。
蓦的,天空上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决不是妖鸟发出的那种声音,钟道临忽然感到背后刺来一道寒烈的劲气,猛朝自己的后心射来。
钟道临想不到背后的神秘人突然对自己出手,骇然运起全身的功力朝前猛蹿,可那股强烈的寒气仍然紧追不放,仍旧怒涌而至。
这道寒气似乎专门跟他作对,钟道临跑得快寒气逼来的也快,他慢寒气也跟着慢,可就是不离开他的后心大穴,钟道临却不敢停下来试试是否这道寒气也会跟着自己停下,那简直就是拿命开玩笑,只能透支身体中的真气拼命前奔。
钟道临心中暴怒,如此激发全身潜能飞纵,就算是能够再跑上一段时间也会灯枯油竭吐血而亡,立马口中大吼一声,双腿猛地一蹬地朝天空翻去,手中剑疾往身后刺去。
“噗!”的一声撕裂丝绸的响声传来,短木剑不知道刺上了一个什么东西,钟道临眼前猛地一黑,等他见到短木剑刺中的居然是一个罩头而来的灰色布袍的时候,想要重新变招却来不及了。
“嘭嘭”
神秘人在短木剑刺中布袍的同时接连拍出几掌,瞬间用真气封闭了钟道临的全身经脉,几声闷哼传来,钟道临全身无力的朝后软倒,在倒地的霎那终于看清偷袭自己的是个麻杆般瘦弱的白面老者,连嘴唇都是毫无血色,只是一对眼睛精芒闪闪,凌厉逼人,乌黑的长发无风自舞,正飘飘乎乎的站在他身旁,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