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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骑跟白云骑,等到他派的那帮亲信被荣叔伏击歼灭,而小弟又亲自去见城内驻扎的五色轻骑督帅,青赤白三万重骑看到小弟生龙活虎的领着下五色轻骑站在他们的面前就立即倒戈归顺于我了!”
顿了顿,回忆道:“花灵儿的秘巢应该就是龙战故意透露出来的,只是他想不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了些无关紧要的杂人,根本没有资格跟我们两败俱伤罢了!”
钟道临听完龙血的叙述点了点头,欣然道:“龙战可是伏诛?”
龙血皱眉道:“被他见势头不对逃回雾江上的水军去了,这次小弟领大军倾巢而出一是得到大哥你前些日派回的探马送的消息,要去解穆蛛蛛上万人马对大哥的围困,其二就是要诱使龙战离开水上趁云雾城空虚时来攻。”
说着脸上露出了冷酷的笑容,冷冷道:“望日城苏卓真是老糊涂了,居然敢派黑寡妇来插手我龙家的家事,我定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钟道临没来由听的心中一寒,当初那个山林中害羞腼腆的青年龙血已经在短短的日子内成长为了一个掌控一城生杀大权,手握重兵的冷酷统帅,一言之下就已经决定了黑寡妇这不足万人的孤军命运,再也不是那个看见妹妹惨死就失声痛哭的孩子了,前后的差别让钟道临不知道是替他高兴还是失落。
龙血接着陆陆续续将当时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出来,钟道临也渐渐理清了这里面的来龙去脉。
原来当钟道临跟练惊鸿带领三千黑云骑企图收拢先前被黑寡妇火攻重创的黑云骑时,龙血跟暗中经营了三十年的莫荣在云雾城周边同时发动了起来。
莫荣三十年苦心训练的这批精于刺杀暗袭的各族高手这个时候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先是分散在几处练兵营地的人手集中了起来,一等云雾城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到了乌兰平原上黑寡妇与当时还是田世才率领的黑云骑大战时,莫荣在一日间分兵两路突然奇袭了城内龙战的官邸跟花灵儿在云雾城外的秘巢。
亲自带领两千死士冲进龙战坐落在云雾城东南部官邸的龙血首先发觉不妥,这时候府内除了一些府役丫鬟一类的下人外,龙战的妻室儿女早就被其在龙血回来的第二日秘密送走,就在龙血迷惑的时候,城外同时传来了莫荣偷袭花灵儿秘巢扑了一个空的坏消息。
知道有些不对劲的龙血当机立断退出云雾城,发现被跟踪后一方面开始绕远道去跟偷袭花灵儿城外秘巢的莫荣那一千人汇合,一方面派人抄近路跟莫荣取得联系,争取稳住身后的这些人。
因为花灵儿,穆蛛蛛跟龙战的特殊关系,猜测到花灵儿可能是被穆蛛蛛与龙战出卖的莫荣跟得到消息后急行军赶到的龙血在原本属于花灵儿的秘巢附近合演了一场自相残杀的好戏,暗中却广布伏兵,这三千精于刺杀暗袭的死士不到一个魔界太阳的时间就一举全歼了龙战随后派来的那些准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五千不善陆战的水兵。
可这一两日的耽搁却让龙战假借逃回的田世才,传出了“黑云骑副督帅练惊鸿杀死龙血”的消息而控制了上三色重骑兵,也把练惊鸿跟钟道临一起陷入到了绝境当中。
等到龙血亲自去见下五色轻骑督帅转而控制了全城兵马的时候,练惊鸿跟钟道临的八百残兵已经被黑寡妇穆蛛蛛的上万轻骑追杀出去了几百里,两方也就一下子失去了联络,直等到钟道临命老肥在小谷中放毒,卜要脸赫日等人伏击重创了焦晃的时候,钟道临才有喘一口气的时间派出十几股探马回城。
这些探马回到云雾城的时候已经变了天,龙血刚刚正式成为云雾城之主,得到钟道临被围消息的龙血干脆点兵聚将倾巢而出,莫荣此时则潜伏在云雾城中,希望能够引诱龟缩在雾江上的龙战来攻。
钟道临听龙血说完这些也替他捏了把冷汗,世事如棋不过如此,龙血之所以能够险中求胜,与其说是莫荣的隐藏实力比龙战掌控的雾江水军强,不如说是龙血比龙战这个表兄更幸运一点罢了。
如果龙战能够先一步发现并杀掉龙血,如果龙血的父亲当年没有布置莫荣这个隐藏的棋子,如果花灵儿真的跟龙血两败俱伤,那么现在绝对又是另外一幅景象了,可惜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钟道临也暗自羡慕龙血这小子的运气,忍不住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之后他见此处没有危险,干脆仰首发出一声长啸,呼唤藏在天上的果比下来。
龙血见到随着钟道临啸声而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嬉皮笑脸的小女孩也是一阵愕然,经过钟道临半真半假的介绍才明白了点过来,在钟道临的指点下先笑呵呵的称赞了几句果比的美丽动人才话锋一转,冷哼道:“我不离城远点龙战怎么敢上岸,既然穆蛛蛛不辞辛苦远道而来,借此机会咱们先去好好招呼招呼这只毒蜘蛛!”
钟道临并没有劝龙血饶过穆蛛蛛的意思,明白到龙血要杀穆蛛蛛非是帮他报仇这么简单,隐隐还有立威军中的意思,一旦望日城派出的远征军被歼灭,主帅黑寡妇伏诛,龙血肯定会携战胜余威横扫龙傲父子先前的势力,到那个时候谁还敢同情龙战这个龙血的表兄?
同时钟道临也隐隐猜测出了龙血如今不主动去剿灭盘踞在雾江上的龙战非是没有这个能力,而是要杀一个同为龙家子孙的亲族必定会引起城中某些当权之人的不满,王位相争自古血腥非常,一步踏错万劫不复,这就需要龙血必须牢牢掌握云雾城的绝对生杀大权,而全歼穆蛛蛛残军不过是真正获得这种权力的一种契机,同样也是剿灭龙战的前奏。
自从钟道临顿悟诸般因果之谜,瞬间经历无数轮回的经验后,对世间的尔虞我诈,宫廷中权力巅峰的血腥斗争,人性的阴暗面等等的理解都迈出了无可比拟的一大步,再也不会像原来那样浮于事物的表面,往往能够从对方的一言一行中看到深层的东西。
灵觉跟阅历的大幅度提高当然是好事,但如此的“看破”对于一个才三十出头的青年又是怎样的悲哀?
钟道临看了一眼正不知忧愁笑嘻嘻的拨弄龙血羽翎盔上翎毛的果比,对龙血挤出了一抹苦笑道:“对女人我狠不下心,陪你去看看也就是了,动手则不必了!”
龙血闻言一愣,尴尬道:“大哥不是在说小弟太过于心狠手辣吧?嘿嘿,放心,区区一个黑寡妇还不劳你我兄弟动手!”
龙血说完命人牵来一头坐骑,反而拥着钟道临骑上了自己原来那头牦马兽,之后喝令大军开拔,继续朝着黑寡妇军所在的方向行进。
三日后。
当近六万九色追日铁骑杀气腾腾的出现在穆蛛蛛万许疲兵的身后不足五里时,魔界最耀眼的紫日刚刚升上中天,普照大地,把周围河流山野完全笼罩在一片紫灿灿的光芒下。
而龙血这个新崛起的云雾城之主也像刚刚升上中天的紫日一般,才刚刚开始展露耀眼的光芒。
端坐在牦马兽上的龙血并没有因为现在是以强击弱而松懈,反而认真的观察着远处敌军撤退的兵阵,对身旁的钟道临冷静道:“如若现在挥军疾进,虽能击溃黑寡妇这寥寥万人轻骑,但却难保可以活捉穆蛛蛛,以大哥看何时才是最佳的时机?”
从望日城开出的黑寡妇这两万多人马,先是大胜田世才后被钟道临用计在一线谷口重创,紧接着几场突围追逐中的拼杀下来,到了现在已经不足万骑了,加上粮草辎重被钟道临跟果皮一把火烧去大半,早已成了强弩之末。
明知不可为的黑寡妇穆蛛蛛于两日前得知云雾城变天后含恨撤走,一路来缺少坐骑的望日城士兵几人共乘一骑者有之,伤势得不到及时救助恶化者有之,缺衣少粮士气低落者有之,等来到这处河流纵横,密林广布的草滩旁,近万的望日城骑兵连日行军下早已人困马乏,连散乱的队形都难以保持如昔。
钟道临光看这些人直到自己方大军杀至才猛然惊慌失措的加速逃匿,就知道穆蛛蛛此战必败无疑,就算龙血率领的是五千精锐轻骑兵也有把握打赢这一仗,想到此叹气道:“你一定是想来场漂漂亮亮的全胜来给那些土人将领看看吧?否则用六万精锐对一万疲兵哪至于如此?”
钟道临清楚今次龙血绝非是要求只打一场击溃的胜仗,而是要在尽量把己方伤亡减至最低的情况下全歼黑寡妇万军,以求立威军中,故觉得龙血这么一问有些多此一举。
“嘿嘿!”
果然,龙血干笑两声,得意道:“知我者还是钟大哥,这次让穆蛛蛛走掉一人也显不出我的能耐!”
钟道临冷哼道:“你小子早就派两色各五千轻骑绕到了黑寡妇前边,不就是等待她渡河的一刻发起攻击么?何必再问我?”
“哈哈!”
龙血大笑道:“我爹生前就经常告诫我要广开言路,善于纳谏,怎奈那帮土族将领人人唯我龙家马首是瞻,命令什么他们就做什么,嘿嘿,小弟只好拿大哥来过过干瘾了!”
就在钟道临被龙血说的又好气又好笑的时候,龙血冷冷的朝随时跟在马前的一众旗号兵传令道:“命晟冲与郝尔哈从两翼成防守阵型缓步逼上,保持与敌骑三个箭程的距离,中军开动!”
“得令!”
旗号兵一声答应开始舞动手中不同色彩的小旗,晟冲跟郝尔哈分别是青云骑与白云骑的督帅,见到旗号的两万重甲铁骑开始呈扇形朝两侧散开。
随着中军战鼓“咚咚”的沉闷鼓点声响起,两万全身包裹在黑漆如墨重甲下的重骑兵开始发动。
第六卷(诸般轮回)第十一章女魔隐伤
本就乱作一团,首尾不顾的近万敌军受到身后黑压压一片重骑兵缓缓逼迫而来的死亡压力,更是人人急似丧家之犬般朝来时渡河建好的三道浮桥争拥逃去,涣散队形中无数人喊马嘶声阵阵传来,一时间草滩上尽是不整且零乱的散兵骑着受惊的牦马兽到处乱窜。
横跨河流之上的三道巨木搭建的浮桥被蜂拥而至的大群士兵牵马拥挤而上,差点没有驮不住而被压沉入湍急的河水中,这些惊慌失措的望日城兵将以为渡过此河便可安寝无忧,却不知道他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放箭!”
随着对岸密林内的一声放箭的大喝传来,五千枝劲箭蝗虫般穿过林木间的空隙铺天盖地朝刚至浮桥中段的敌人射去,“嗖嗖”声连成一片的劲箭穿人透马,无数被射成刺猬般的兵将下饺子似的“扑通扑通”掉入大河之中,朝下游滚滚而下的滔滔河水顿成红色,一时间马嘶声和惨叫声响彻河流两岸。
岸上河中,伏尸处处。
“砰”
一朵璀璨的烟花在对岸一处小山头的顶空炸开,另一色云雾城五千轻骑突然从山头出现,几千把舞动的战刀寒光刺目,随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响起,五千骑兵杀气腾腾的从山头朝刚刚浴血登岸的敌军冲去。
龙血见此右手长枪朝前一挑,大喝道:“全军冲击!”
青白两色重甲骑兵闻令首先改变队形,从两翼猛然开始加速冲击,紧接着,云雾城大军尽出。
喊杀声和矢石破空声在东岸震天鸣响,从钟道临这里看去,刚逃上对岸的几百少了牦马兽坐骑的敌人眨眼就被蝗虫般扑来的无数劲箭遮盖,侥幸逃过一劫的不比惨死在箭矢下的好多少,在五千轻骑兵分成十队的来回碾杀下,瞬间就把这些人身体斩成断肢碎肉。
蓦的,三道浮桥其中之一被蜂拥而上的人马突然压塌,从中断为两截,上面百多人马立即人仰马翻掉落水中,小半溺死当场,更多想泅往岸边方向的落水者则是被对岸无情的射杀,一排一排的劲箭从无数把强弓中射出,早已埋伏在对岸的弓弩手无情的射杀任何出现视野内的敌人。
两岸和仍在浮桥上的贼兵,乱成一片,亡命奔逃,完全陷于崩溃的绝境。
失去主人的牦马兽跳嘶狂喊,互相碰撞,被劲箭射中的牦马兽更是惨嘶连连,许多从坐骑背上摔下的骑士尚未重新站起就被从旁奔来的牦马兽踏死,情况混乱至极点。
黑云般压来的重甲铁骑尚未冲击到对方阵中,穆蛛蛛在岸边尚未渡河的残余队伍就已经乱成一片,反应快的正欲取弓搭箭时,数以千计的劲箭像疾风骤雨般早先一步到了这些人的胸前,溃乱之势像潮水般从队尾蔓延到穆蛛蛛的中军和先锋队伍。
双方相差得太悬殊了,穆蛛蛛手下能活下来的这三四千人跟两万杀气腾腾的重甲骑兵刚一接触立呈崩溃,成队形的重甲骑兵通过的地方一片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重甲骑兵割麦子似的屠戮着早已经心胆俱寒的望日城残兵,两次的来回冲击下穆蛛蛛中军的人马不断倒下,终于现出了内圈俏脸惨白的穆蛛蛛跟浑身浴血的焦晃,两人正在一众将领的护卫下且战且退,可又能退到哪里去呢?
穆蛛蛛剩余的这些互相践踏的人马几乎连让青云骑跟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