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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身法力骤增,而且使得虚无之刃内的果比借助他的心灵力量超脱而出,彼消彼长下反而是果比占了上风。
正被果比毫无征兆的“跑掉”弄得呆了一呆的钟道临,突然一阵被“笃笃”的敲门声惊醒,顿时收回思绪,扬声道:“进来!”
从推门而入的脚步声中,钟道临就知道是龙血给自己找的那些不嗜武功,专门伺候他饮食起居的魔族丫鬟。
果然,开启的舱门后露出了一个姿色不俗,手托食盘的魔族女子,先向钟道临盈盈一拜才敢开口道:“大人,伙房准备了些酒菜,邱管事让奴婢给大人送来,不知道大人现在是否需要用膳?”
邱管事名叫邱良,是龙血怕钟道临不懂行船出海特意任命的魔族管事,不但船舰航行中遇到的麻烦,也包括船上的一切琐事都由邱良解决调度,根本不用钟道临烦心。
钟道临听着小丫头一口一个大人闷得慌,见她一个弱女子端着一满盘酒菜,赶紧迎上去帮忙托着道:“多谢姐姐了,别叫什么大人,小弟一听别人叫大人心里就紧张,今后再开饭的时候,我去跟大伙一起吃也就是了,不用专程送来!”
“大……公子叫奴婢叫小箐好了!”
叫做小箐的丫鬟被钟道临的举动吓得俏脸发白,听到一半才“扑哧”一笑,抿着嘴笑道:“钟公子真是没有一点架子,能伺候公子是小箐的福气!”
说着扭动娇躯将食盘放到舱内的窄桌上,又拿起酒壶帮钟道临倒满了半杯。
做这种伺候人打杂事情的多是土族人,钟道临看这个小箐虽然是丫鬟却也谈吐不俗,落落大方,显然不是一般的下人,帮着小箐把酒菜摆好,随口问道:“小箐姐原来是做什么的,干嘛不找个好人家嫁了,做这些事情多累!”
小箐闻言俏脸一红,低声道:“钟公子说笑了,小婢虽是下人却也是清白之躯,公子如需侍寝尽请吩咐,能遇到大人这样的主子是我们姐妹的福分!”
第七卷(魔间黑巢)第十章魔海惊浪
“呃?”
钟道临吓了一跳,差点没把手上端着的菜盘掉了,急的左手连摆道:“小箐姐千万别误会,哎,这个龙血这是搞什么鬼,菜放在这里就好了,别的没事了!”
小箐听钟道临这么一说脸容霎那变得惨白,低泣道:“莫非公子看不上奴婢不成?”
她们十二人能被龙血选中登船,就等于已经是钟道临的人,如果钟道临不要她,别人也绝不敢要,她除了一死之外真的别无他法。
钟道临也被弄得六神无主,心中一动,附耳在小箐耳垂旁悄声道:“小箐姐,告诉你个秘密,你帮我跟你那些姐妹说,但千万别告诉旁人,好吗?”
见小箐郑重的点了点头,钟道临接着神神秘秘道:“小弟练的这门功夫叫做霹雳无敌童子神功,功成之前决不能破身,乃童子门一派镇派神功,万分厉害,龙城主因为不知道才派你们过来,小弟这就下船向城主说明,顺便送你们回去!”
小箐闻言愕然道:“霹雳无敌童子……破身……呵……”
小箐喃喃跟着钟道临念了几句突然掩嘴笑了出来,又赶忙闭嘴,她可不管这什么“霹雳无敌童子神功”是“万分厉害”还是“千分厉害”,反正只要钟道临不是讨厌自己就好,可要她下船她却不敢违背了城主旨意,趁机盈盈笑拜道:“公子慢慢用饭,奴婢先告退了!”
说着也不理一旁着急上火想送她们走的钟道临,偷笑着掩门溜走了。
独留舱内的钟道临心知龙血如此安排,是因为自己当初在莫荣“逍遥楼”侧厅温泉内询问花使惜若情况而惹出来的,结果让有心的龙血记住了。
如果就这么把小箐等人送回去肯定会遭到龙血的责难,那小子才不信自己会练这种功夫,既然这样不如全当是让这十二人随船走一圈,反正返航后自己就要离开,也不怕龙血会真的去责怪她们。
草草坐在桌前吃了几口菜的钟道临感觉待在船舱内挺无聊,干脆把吃剩的饭菜都倒在一个盘子里,端着其余空盘跟酒壶朝舱外走去,打算亲自把食盘送到厨舱,顺便在船上到处走走,熟悉下一众船员。
此刻,破浪号起锚已经多时,巨船航行在江道上虽然不快却很稳,后边跟随着十艘九桅战船,遥遥在前领航的是两艘排桨的速轮舰。
船舱外滔滔江水掀起的波浪声跟一阵阵疾风划过,让端着一个大食盘的钟道临微感寒意,举目望去,两旁尽是茫茫白雾跟江水奔流激起的蒙蒙水雾,在隐没于缭绕雾丝之上的红日射出的赤光穿透下,水雾缭绕的江面,慢慢由殷红变成了金黄,千万根金针射出,雾江浴日,金轮荡漾。
伴着蒙蒙小雨,钟道临侧首东望船头方向,只见天地混沌一片,滔滔江水在江风的拂动下一片喧腾,江水轻跃,水天空蒙,不由得让钟道临心胸为之一畅。
“干什么的?”
随着一声喝问传来,钟道临扭头回望,就见从船舱后现出了一个身材瘦弱的中年人,那人这时也看清了钟道临的面貌,大讶道:“大……钟大人,您这是?”
幸好走来的是钟道临上船时就见过面的邱良,招呼道:“原来是邱管事,小弟正打算把盘子送回过去后去找邱兄。”
邱良忍不住开始责骂那些下人,伸手过来要接钟道临手中的盘子,被后者笑着打断道:“还是我来吧,别怪她们,是小弟在船上也不知道干什么,特意找点事来做,顺便跟船上的各位师傅见见面,一起走走吧!”
当下,钟道临在邱良的陪同下先把盘子交给伙房,而后围着“破浪号”海船上下走了一遍,上至各舱房管事下至一众船工桅手,都对这个平易近人的青年大人升起了好感,加上龙血给他们出海的酬劳丰厚,使得这些本对于魔海充满恐惧的水上好手,紧张的心情也都渐渐平复了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钟道临不是在舱中打坐就是偶尔出来透透气,十二艘云雾战舰加上一艘庞然大物,如此阵型行驶在雾江江道上别说有人吃饱了撑着来找事,就连沿江各大势力本身几条货船改装的水师舰队也纷纷避让,更有一见到云雾舰队的旗号就干脆就近把船往岸边一停,一船人跳下岸撒腿跑个没影儿的。
这些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战船多是跟云雾舰队起过冲突的,一路驶来,也让钟道临真正见识到了龙血嘴中“幽灵舰队”在雾江之上的威风。
直到二十日后航行至雾江出海口的“下海港”,除了途中遇到的那些商船队不时接近十二艘云雾护航舰,特别是刻意驶近破浪号时发出阵阵羡慕的赞叹外,整整二十天来连个拦路的小水贼都没遇到。
随着离魔海越来越近,云渐散,雾渐开,在“下海港”取得充足的淡水跟食物补给后,再往前二十里就是魔海边缘,这里虽然是陆地缓缓伸向魔海的入海口,按道理说浅海地域是应该风平浪静,但此时虽然刚刚接触到魔海的边缘外围,钟道临就已经能够清晰体会到为何此海被称为魔海了。
顶着扑面而来的狂啸海风,从这里遥瞰东边天海之际,黑色的海平面居然是斜着朝上爬升而起,看起来比陆地还要高,最顶端一道起伏的白线处,恰好露出正想爬上天幕的一轮黄日,时隐时现,黑白黄三色绞缠,远处海上浮现了郁郁葱葱的森林跟峰峦起伏的山脉,海市蜃楼仿若梦幻一般。
“嘟~~嘟~~嘟!”
一阵长角声传来,十二艘护航的云雾城战船九色战旗满挂,打出了每次出战都会打出的“一帆风顺”的旗号,在“破浪号”了望台旗手的回礼下,十二艘战船依次掉头,在飘扬舞拽的旗号下结束了二十天的护航,开始回航。
风急,浪高,海天茫茫,海水渐成如墨黑色。
根据如何适应魔海气象而改装的“破浪号”巨船方入魔海,便摆脱了在雾江之上一直如虫爬蚁挪的乌龟速度,在疾风的作用下,一块块厚木板纷纷被众桅手拉上铁柱做成的桅杆。
这些“木排风帆”尚未拉满,“噼噼叭叭”的木头撞击声就响奏了起来,“破浪号”好像是被谁推了一把似的船体轻震,紧接着高翘的船头猛然一沉,“啪”的一声砸起半圈腾空而起的水浪,如脱缰野马般朝魔海深处冲去。
随着迎面一个个浪头扑面砸来,忽高忽低的船身来回翻腾,所有在甲板上操纵硬木帆板的桅手全部都是光着脚,用早已准备好的粗绳索牢牢捆住自己腰板,谨防被大浪跟强风吹走。
此时同样站在甲板上,正打算看海景的钟道临方等木帆升起就感觉不对了,胸中忽空忽紧,刚才眼前还是波涛翻滚的海面,下一刻就成了黄色的天空。
蓦的,钟道临就感到自己脚下一空,自己突然到了半空,尚未来得及叫喊就被身下忽然降下而后又猛冲而来的甲板硬生生轰中。
“嘭!”
被脚下忽然飞来飞去的甲板撞得龇牙咧嘴的钟道临,整个人顺着斜起甲板朝后滚去,趁着“破浪号”船头又一次插入海平面的时候,赶忙伸手紧紧抓住船桥上的齿棱才没又滚回去。
吓得心惊肉跳的钟道临再也不敢留下来看什么海景,扶着船舱外的抓手一步一挪的艰难朝后舱移去,在狂暴的魔海跟自然面前,人的力量渺小如银河之沙,任你是王侯将相还是修行高手,仍是连丝毫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好不容易回到主舱的钟道临终于明白到为何船上的桌椅板凳都要固定在船板上了,怪不得连盘子都是木头做的。
同时钟道临也对船上的舵手船工由衷敬佩,以自己的修为在船舱中都忽上忽下,跌跌撞撞的,那些在主控舱时刻操控大船的舵手,一众甲板上暴露在大浪中的桅手此时又在经受怎样的折磨?
在雾江之上看起来无比庞大的“破浪号”巨舰在魔海的面前犹如飘零的浮萍一般,随着一堵堵如城墙倒塌的巨浪袭来,“破浪号”玩偶一般被浪头抛起卷下,摇摇晃晃朝魔海深处蹒跚驶去……
船舱内的温度日渐降到了呼气现白,而外面早已是寒风刺骨。
钟道临已经记不清楚到底在海上航行了多少天,总之离陆地越远,气温就越低,舱门外顶已经冻结了一条条冰琉璃,魔海上的海况也越来越恶劣。
这些天钟道临只有时刻运功及体才不至于被海上的剧烈颠簸给逼的吐出来,就算这样也被折磨的食欲不振,头晕脑涨。
尽管“破浪号”已经降至半帆不敢再满帆航行,可几日来仍是不时有桅手连人带帆板被大浪卷走,眨眼被漆黑汹涌的海水吞噬。
钟道临强打精神拽开舱门,一股强烈的冷风倒灌而来,这是他这些日子来每天例行要做的事情,那就是巡视整艘“破浪号”去给船员们打气,毕竟这些人都是为了他而冒险出海,如果自己就这么躲在相对安全的船舱中闭门不出,不但打击众人的士气,而且自己也觉得太过卑鄙。
身子挤着微开的舱门挪出舱外,钟道临紧眯着双眼透过自己舱前的船栏朝前看去,风已经不知道是从哪个方向刮来的了,割肉般刺骨的寒风鬼哭神嚎的从八方刮来,遮天蔽日的黑色巨浪被狂风推至半空,带着风雷般的怒吼朝四方席卷。
不远处的黑色海面上忽然腾起了一条风卷旋龙,带着旋着圈的腾空海水卷来卷去,眼看就要朝钟道临所在的“破浪号”卷来,眨眼又被另一股从旁疾速掠过的龙卷风暴呼啸着吸走,吸纳了这股力量的龙卷风暴在更远的地方稍一停留,其下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忽然,整个魔海海面亮了一下。
“咔嚓!”
惊雷突然在钟道临耳旁炸响,他身后船舱顶上的了望台被一道闪电从中咔嚓一声劈断,来不及等钟道临惊呼就“咻”的一声连同上面的旗号兵一起被狂风卷走,眨眼无踪。
浓重的乌云翻滚咆哮着将天际上的一轮紫日瞬间吞噬,不断下压的云层电光隐现,噼叭作响,乌黑云层之间点点耀眼强芒刚一出现,便是无数道闪亮的霹雳带着漫天风雨怒劈而下。
魔海海面被天雷激起了无数纷飞的电光火花,远处黑色的海浪被雷电劈炸,就那么得如闪亮的黑宝石被暴成一片飞溅的光雨。
雷光荡荡,巨浪滔天。
整个魔海就像是一锅添了冷水的滚油,狂暴的沸腾不休。
钟道临已经习惯了同伴会忽然消失在眼前,刚才那个旗号兵,先前那些桅手,甚至下一刻就会是他自己,来不及对死去的人悲伤,钟道临趁着船身在一个浪头后平衡的霎那,快速的移动到后舱木梯,看准一个时机猛然跳下,如电般疾速掠至一个紧闭着的舱门前,狂吼一声将门拉开,闪身而入的同时将舱门快速闭合。
“怎么样,大家都还好吧?”
一股难闻的腥臭酸味传来,钟道临忍不住一阵心痛,真该当初就把这些弱女子留在云雾城,如今还能否有机会再活着回去,他已经没有了来时的信心,看着光线暗淡的船舱内呕吐物吐得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