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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丁一供述,他本名叫朱田良,原本就是一个耍嘴皮子的诈骗犯。他最拿手的就是伪装,经常冒充个什么学者、干部、警察、企业家,甚至是法力无边的道士。行骗的这些年里,他虽然偶尔也被人差穿过,但凭着他过人的dòng察力和反侦察能力,始终都没落入法网。总之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日子过得倒也甚是悠哉。
数日前,他刚在乌鲁木齐骗了一对老年夫fù,尽管所得不丰,但担心被人举报,他还是选择离开此地,想先去南方避避风头。
就在他即将登上火车之际,忽有两个魁梧的壮汉将他抓了起来,架着他一路朝站外走去,最后把他塞进了一辆颇为豪华的xiǎo轿车里。
丁一知道自己已经败lù,但他毕竟是经过常年历练的老手,对于自己失手就擒这种事,其实早就有了相应的心理准备和应对之法。
他知道抓他的人不是警察,因为那两个人没有亮出证件,并且这二人均是西装革履,穿着的十分讲究,绝非警察的作风,估计是保镖或打手之类的人物。
他这种老江湖自然知道不能和对方硬来,只能想办法化解干戈,哪怕多赔些钱他也认了。于是他笑嘻嘻的好言相求,乞求对方放过自己,自己现在身上只有5万现金,愿意如数奉上,如果不够,他一定想办法再多凑一些。
但那二人却凶相外lù,不但不接他的话茬,并且说话十分简练,似乎根本就不愿意跟他有过多的jiāo谈。那两个人告诉他,即日起马上往喀什进发,到慕士塔格峰下跟一个叫高琳的nv人汇合,其余的话不要多问,到了地方那个nv人自然会跟你jiāo代的。
丁一不清楚这两个神秘人是何用意,但他却靠自己敏锐的dòng察力猜测到,这个雷绝对xiǎo不了,nòng不好自己碰上了要掉脑袋的事情。于是他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口头上先答应对方,只要能脱离了他们的控制,到时候就去他姥姥的吧。
可还没等他说话,那两个人就忽然掏出了一个针管,针管里装满了一种透明的液体。接着又从车后拎出来一个铁笼,里面装着一只半大的xiǎo狗。随后他们按住xiǎo狗,在用针管在狗爪上微微的注shè了少量液体。
仅过了十几秒钟,那xiǎo狗就开始疯狂的chōu搐,紧接着便口吐白沫,连叫都没叫一声,舌头一伸,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瞪目而死了。
丁一不知道这两个人不怀好意,大叫一声,就要往车下面冲。但此二人均是又高又壮,看起来全都跟健美先生似的,丁一那xiǎo胳膊xiǎotuǐ岂能拗得过人家?转瞬之间他就被那二人在车内制服,一个人将他死死地按在座椅上面,另一个则在他的手臂上注shè毒yào,所用的剂量,竟有半管之多。
第一百六十三章 扔鞋
第一百六十三章扔鞋
眼看着那恐怖的毒剂注入了自己的身体,丁一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可还没等他叫唤一声,猛然间就觉得胸口发闷,涨得他无法呼吸。
他立即意识到那毒yào已经开始发作,想起刚才那只小狗在瞬间惨死,并且自己的体内又被注入了十倍的剂量,只怕自己今生休矣,yàoxìng如此猛烈的毒剂,又岂能再有生还的可能?
但这念头也就是一闪即过,随之而来的,则是更加难以形容的痛苦。他只觉自己面部僵硬,口鼻之中涕涎齐下,紧跟着就开始全身痉挛chōu搐,双眼之中的影像越来越是模糊不清,到了最后,他基本上已经失去思维和意识了。
正恍惚之间,猛然觉得自己手臂一疼,就见其中一个男子又在他的胳膊上注shè着什么。仅瞬间的工夫,他就觉得自己的症状缓解,全身的痛苦也有些许消退。
他凝目细看,发觉对方给自己注shè的是一种粉红sè的液体,与刚才那透明的毒剂全然不同。他知道这必然是对症的解yào,所以也不敢再挣扎扭动,只得任由对方摆布自己。
过了半晌,他呼吸渐通,知道自己这条命是捡回来了。眼看着那两个壮汉还在一语不发的盯着自己,他害怕得险些niào了裤子。于是他开始央求对方,只要能放过自己一条生路,无论什么条件他都绝对服从。
其中一个壮汉点了点头,对他说,他刚才被注shè的毒剂叫做‘梭曼毒剂’,是二战时期发明的著名毒剂。不过他们手中的这一款却略有不同,这是经过了数十年的衍变,又被他们用独家配方另行调制过的新型梭曼毒剂。
这种毒液yàoxìng猛烈,如果不在3分钟内注入解yào,无论体格多么健壮的人,也必将痛苦不堪的窒息死去。不过要根除体内的毒素却也并非易事,一共要分五次注shè,每次的剂量都不能太多,如果超量,则一样毒发,那种死法比梭曼毒剂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刚才给丁一注shè的只是第一次解yào,其余的六次剂量,全部都在高琳的手里。明天的这个时候,如果丁一还没能与高琳会面,那么他体内的毒素将再次发挥作用,到了那时,就没人能救得了他了。
丁一听得心惊ròu跳,知道对方所说并非虚言。他心中甚是不解,不知对方到底找自己所为何事,为什么偏偏要和他这个小骗子过不去?如此处心积虑的胁迫自己,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但无论他怎样追问,对方都不做任何解答,只是给了他一个手机号码和一张简单地图,让他到了慕士塔格峰的山脚下和对方联系,到时候自然有人会给他解yào。说完这番话之后,那两个人就把他推下车去,开着汽车绝尘而去了。
此人天生胆小如鼠,对于自己的xìng命更加是极为看重,他知道此番是脱离不了对方的掌控了,无论对方说的是真是假,总不能拿自己的小命去试探究竟。没别的办法,只能先去那个什么慕峰下面找那个nv人,等体内的毒素全部根除之后,再想个办法逃离虎口吧。
于是他匆匆赶往机场,买了一张当晚飞往喀什的机票。好在乌鲁木齐与喀什相隔不远,飞行了一个多小时之后,便抵达了喀什。从机场刚一出来,便叫了一辆出租车,出重金让司机连夜把他带至慕峰。
到了地方以后,他便迫不及待地拨通了那个电话,并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电话里的nv人语声懒散,显然是已在睡梦之中。她告诉丁一,自己已经睡下了,让他先开个房间住下,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丁一体内的毒素未除,他又怎么可能睡得着觉?这一夜在床上翻来覆去,不时感觉到呼吸不畅,他便以为自己即将就死,直吓得他心慌意luàn,一身身的冷汗不停呼呼luàn冒。
翌日天明,他再次拨通了那nv人的电话,那nv人自称高琳,问清了他的房间号后,便主动的找上mén来。
进屋之后,那高琳倒也颇为爽快,先是给他注shè了一针解yào,然后便告诉他说,他还有三针解yào需要注shè,明天和后天两天,她会将另外两针解yào分别给他注入体内。如此一来,他体内的毒素在一个月之内就不会发作,至于那最后一针解yào嘛,要等事成之后才能给他。这都取决于他的表现,如果临阵脱逃或是犯了什么致命的错误,那他就不会得到那最后的解yào,一个月之后,照样毒发而死。
丁一越听越是糊涂,实在是不理解对方到底要他做什么勾当。于是他点头答应了高琳,承诺一切都听从高琳的安排,只求她快些告诉自己事情真相,到底需要自己为她做些什么?
高琳微微一笑,知道此人已被制服,于是便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她告诉丁一,这地方还有另一批不速之客,他们手里掌握着一种特殊的信息,那信息可以把他们带到一个绝密之地,此地便有她要找的东西。不但如此,那地方或许还会有大量的远古文物,随便一件就是价值连城,如果真的找到了那个地方,文物之类的高琳一件不要,丁一则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随后又jiāo代了一些具体事项,例如丁一的身份、说话的语气、处事的方式等等。并给了他一把手枪用以伪装身份,还把她如何挟持高琳这一套弥天大谎给细细的讲述了一遍。高琳嘱咐他说,只要记住这些就可以了,其余的都听她临场指挥,到时她会布置余下的琐事。
丁一心机甚深,他觉得此事之中另有隐情。于是他委婉地问道:“高小姐啊,您的吩咐我一定照办的,今后我就全都听您调遣啦。不过有件事我怎么也想不通,您那么有实力,手底下又有那么多的得力干将,为什么偏要找我来演您的仇人?随便找一个手下不就好了嘛!”
高琳倒也不嫌害羞,她解释说,这是因为事情有变,她本以为自己能和那三个人一同进山,因为其中一个是自己以前的相好。但没想到他带了另外一个nv人过来,将自己甩在了一旁,完全没有带着自己的意思。因此她便另生一计,打算以这套谎言迫使他们带上自己。她吩咐自己的同伙找一个能说会道的人来,演技要高,要善于伪装,至于找的什么人她自己也不知道,既然找到了丁一,那也只能怪他自己的命不够好了。
至于她自己的同伙,则大多长得五大三粗,均是不善言谈不善伪装之辈。这次和她一起来的倒是还有一人,只不过此人天生不能讲话,因此便无法与她配合,要演好这出戏,就必须在短时间内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丁一恨透了自己的这个职业,早知道能惹上这么大的麻烦,他就是去干苦力也不愿意再做骗子了。但事已至此,他也的确无法可想,况且那地方如果真有文物,随便nòng回几件来,自己的后半辈子也不用再去奔波了。
于是他连连点头,承诺自己一定会把戏演好。然后又和高琳商议了一些具体细节,将整个计划润sè到天衣无缝。
后来他便见到了丁二,此人如恶煞一般,满脸的死人相,连正眼都不看他一眼。那丁二在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字递给了高琳,高琳看过上面的字后,便告诉他说,那几个人的房间里已经被安装了****,先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后面的行动回头再定。
了解到我们的行踪之后,高琳就安排丁一去和季三儿会面,她说她必须要让那对兄妹一起同行,如果真的到了破脸的地步,那两个人便是她手中最大的筹码。
事成之后,一切都按照计划的那样顺利发展。可没想到那高琳竟然在这里突然把他给甩下了,自己还有最后一针解yào没有得到,他想要见到高琳的心情,其实比我们任何人都要迫切。
听完之后,我默默沉思了一会儿,确信他说的应该都是实话。只不过他到底叫朱田良也好,还是叫丁一也罢,这对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既然叫惯了丁一,就还叫他丁一好了。况且对于他这种经常变换身份的人来说,叫什么名字,其实早就已经无所谓了。
此时我已不愿再去分析高琳了,因为我已经确定,高琳必然是图谋不轨,一切的毒计,都是她一手策划安排的。
丁一和葫芦头的口供已经全部吻合,合并在一起,就是高琳的全盘计划。此人身上有着太多我看不懂的秘密,并且在她的身后,应该还有更多谜团等着我去破解。现在就算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还不如省点脑子不去想她,抓紧时间把她找到才是正课。
于是我定了定神将心情平复下来,然后转头对季玟慧说:“玟慧,看不看得出这里有什么线索没有?其余那八条石桥,都是通往什么地方的?”
季玟慧说这一点她也早就考虑到了,刚才我连发两枚照明弹,她就一直在默默观察着。但可惜的是的确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发现,连一点暗示或者提示都没有。
我叹了口气,又侧头对王子问道:“秃子,你不是老研究什么风水学吗?这九座石桥应该有一条主桥,主桥一定是通往最重要的地方。哪个方位是大吉位?你来给算算。”
王子撇嘴道:“算个屁,连个罗盘都没有,我使什么算?再说了,自打过了那个吸铁石的破桥,指北针都坏了,就更甭想确定方位了。要我说,咱就别再跟这儿磨烦了,除了咱们后头这道mén不是还有八个méndòng吗?一间间的闯吧,早晚能把那小sāo娘们儿给找着,还费那么大劲儿瞎研究什么啊?”
我心想也是,最近遇到的变故太多,自己也比以前要谨慎多了。这么耗下去的确不是办法,既然没有准确的线索,那唯一的办法也只能是一间间的闯了。
于是我我对王子说:“好,就照你说的办。你说吧,先走哪一条?”
王子嘿嘿一乐,拿下巴颏指了指丁一说:“嘿!说你呢,把鞋脱下来一只。”
丁一不知他意yù何为,但也不敢顶撞于他,只好一脸委屈地弯下腰去,把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