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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现在提这个干嘛?”
“火炬是,人类的‘存在之力’的残渣对不对?”
拖拖拉拉的说法让玛琼琳感到不耐,催促他继续往下说。
“没错,烦不烦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啦?讲清楚行不行?”
“‘玻璃坛’现在显示出小鸟。”
“小鸟?”
不可能,“玻璃坛”目前只能显示人类的“存在之力”而已。
“而且,数量很多……在学校周围。”
“真的耶……怎么会这样?”
田中也看见了。
光坂高校四周,有一只,两只,六十六只断断续续好几只小鸟零零星星的,彼此间隔一段距离,却摆出相同动作,飞向天空。
“……嗯……嗯呵,呵呵呵……”
便签的另一端,传来玛琼琳听起来似乎十分愉悦的深沉笑声。
“呵,呵呵,原来如此……我问你们,小鸟往哪个方向飞去?”
两人看向鸟群前进的方向。
那是……
夏娜感觉到自在式的涟漪再次穿过自己,不禁惊呼出声。
“怎么回事,那个女人又驱动了一次?”
既然对方是自己父亲的情人,那夏娜也不再用“战斗狂”称呼她,换而代之的,是“那个女人”这种极不礼貌的称呼。从夏娜的立场而言,对待父亲的情人毫不客气也很正常。
只有这个,不用人教夏娜也知道该怎么办。
“……”
亚拉斯特尔对于拉米的气息再度出现在遥远的彼方而讶异不已。
“速度真是惊人,拉米已经移动到商业区的另一端了,是特殊的自在式吗?”
同样感受到这分遥远的夏娜则从顶楼望向城市远端说道。
“原来如此,速度这么快,难怪抓不到……可是,依照这种不断快移动的情况看来,那个女人也会跟着到处跑来跑去,追人也是很辛苦的。”
“不是过度使用自在式就是来回奔波到身心俱疲,无论如何,拉米已经手下留情了。否则严格来说,趁着对方筋疲力尽偷袭才是正常的做法。”
亚拉斯托尔也感叹道,虽然玛琼琳也是一个强大的自在师,可对上传说中的“妖精恋人”——“螺旋风琴”莲南希,就好像班门弄斧一样,只是自寻死路。
亲眼见证过莲南希在自在法方面造诣的亚拉斯托尔,清楚的知道“螺旋风琴”这个名字所真正蕴含的意义。
那是利用杠杆撬动整个世界的,绝对无人可及的技巧。
“可是,这么一来的话,感觉有点不太妙,假如花太多时间静观其变的话,火炬会遭到大量消耗,那样不就糟了。”
悠二当两人对话之际插入了一个小小的嘟哝。
“……奇怪。”
忽的,夏娜与亚拉斯托尔的注意力集中到嘟哝的来处·悠二身上。往往在面临紧要关头的时候,悠二的反应和直觉会变得特别敏锐,而他的分析也会一语中的,这一点已经成为两人的共识,只是他们绝对不可能告诉当事人。
夏娜隐藏着兴奋的心情,尽可能以平坦的语气询问。
“哪里奇怪?”
“我刚才略微感应到拉米在这里的不协调感……是叫做气息吗?一楼跟顶楼其实距离蛮远的。”
“……并没有特别限制范围,所以你会有所感应也是理所当然的。”
夏娜知道悠二对于存在之力的感应能力,和对气息的扑捉甚至还在自己之上,只是缺乏经验而已。在决定以后的旅程带上悠二一起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定了,以后对“红世之徒”的侦查,就全部交给悠二,她只需要去全力战斗就可以了。
只是,听了夏娜的回答,悠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从一开始,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我前天是头一次见到拉米,当时,在尚未亲眼见到本人之前,我什么也感觉不到,直到我看见他这个人,才明白他是‘红世使徒’。我想,这是因为他寄宿在火炬之中,气息太过微弱的缘故吧!”
“所以?”
夏娜一心催促悠二继续说下去。
“前天拉米应该已经知道了我们和‘悼文吟诵人’,还有‘猎人’法利亚格尼的战斗,加上布置在整个御崎市的自在法,那么今天应该早就明白那对方会采取气息搜寻的动作才对,但他的气息却比昨天来得更强,这样岂不是很不合理吗?一旦隐藏气息,也就没有让对方疲于奔命的必要了。亚拉斯托尔,你刚才说拉米已经在转眼间移动到商业区的相反方向了,对吧?”
“嗯!”
亚拉斯托尔肯定的回答。
“那家伙利用跟‘我们看到的拉米’几乎相同强度的气息,在完全不同的地点刻意被气息搜寻自在式发现……如果重复相同的做法,又会在另一个地点刻意被发现,对吧?”
“依你的意思,被气息搜寻自在式所察觉的,是诱饵对吧?”
亚拉斯托尔对于悠二敏锐的着眼点赞叹不已。
这种能力,恐怕不仅来源于“零时迷子”而更多的是那个人本身的能力吧。即使没有记忆,但是那种对于存在之力和自在法的直感,却依然保留着。
只是不知道,悠二什么时候能够觉醒Grammatica。
不过目前还是专注于莲南希的事情,如果被玛琼琳逼急了,她可能会选择恢复自己真正的姿态。因为她数百年来的寻觅的人他已经找到了,接下来应该是收集“火炬”加速他的恢复,甚至是,唤醒他的记忆。
“原来如此,他所编写的特殊自在式其实并非移动,而是一种诱饵!”
夏娜也想到了,悠二点点头,继续分析道。
“我想拉米就是以这种方式来逃过‘悼文吟诵人’和‘蹂躏的爪牙’的追杀,她说过对方一直紧追不放,假如有办法迅移动,为什么无法摆脱?这不正是意味着‘拉米整个人其实是留在原地不动’的吗?”
亚拉斯托尔也发出理解的低吟。
“唔嗯……原来如此,比起快速移动,这个说法合理多了。”
“那两个家伙寻着第二个气息追过去了吗?”
夏娜渐渐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再次眺望远处笼罩着烟雾的商业区方位,她现在想马上带着悠二纵身飞出。
悠二摇摇头,对于自己所做的结论不由得涌现一股焦躁的感觉。
“……没有,在这之前对方一直不断滥用,但今天只驱动了两次气息搜寻,不太对劲。”
“这么说,难道是情况有异……”
夏娜脸上闪过一丝焦虑和不安。
第四百零五章 发现 告别(下)
“唔嗯,有可能。”
悠二一边点头一边思索。
自己那天遇见的拉米,是一个让周围所有人完全感受不到气息的存在。恐怕,那才是本尊。那他现在人在哪里呢?大致……可以猜得到。
“以后再推敲吧!夏娜,先前往商业区,搞不好战斗已经开始了,亚拉斯托尔,拉米本身的战斗力如何?”
“能够让外界完全感受不到自身的存在也就是气息,拥有‘存在之力’却寄宿在火炬身上,等于是没有吧。不过如果她暴露自己的存在……恐怕会发生大麻烦!”
让“妖精恋人”和“悼文吟诵人”见面,究竟会产生怎样的结果,亚拉斯托尔也不知道。
只是,貌似他忘记了非常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此时悠二的相貌,和某个人其实是一模一样的。因为本身的意志在神器“克库特斯”之中,无法像人类那样直接用眼睛观察到的他,做出了一个令他后悔不已的决定。
“必须阻止莲南希出现,夏娜,坂井悠二,我们必须马上行动!”
对于之前亚拉斯托尔和拉米所说的内容,悠二也不是听得非常清楚,只知道和夏娜的身世有关,不过他和夏娜的行动控制权,一直都是掌握在他们最信任的亚拉斯托尔手中,因此听到他做出了指示后,两人立刻抛弃了多余的想法。
“事不宜迟,夏娜,我们走吧……动作要快!”
“嗯!”
“夏娜?”
悠二一脸纳闷的看向夏娜。以她的个性一定会精力充沛的一马当先,但不知为何,她现在的表情透露着犹豫的神色。
“……嗯,动作快。”
简短并冷淡的如此回答后,夏娜便转身背向悠二。她面对的方向不是出口,而是朝向商业区的围篱。
然而,丢下一句话。
“我要用飞的,抓紧我。”
“啊?”
“要是配合你的速度,搞不好会来不及!”
悠二注意到背对的少女耳垂整个涨红。
按常理,她说的确实没错,悠二的身体素质确实比普通人要强了不知道多少倍,速度也勉强追的上夏娜。可是,那仅仅只是在陆地的情况下。
如果直接用飞的……
至少悠二现在还做不到。
“……呃…这,可以…吗?”
几次挨揍的经历,让原本就不太纯洁的悠二,也绅士了一把。
“别问那么多了,动作快!”
“好,那就……失礼了。”
悠二把书包叠在夏娜的书包上方,从背后战战兢兢的以交叉环绕的身出手臂,弓着身子抱住一个身高只到自己胸口的少女,模样看起来实在很幼稚。
接触到夏娜的长发与柔软的身躯,沉浸在少女的体香之中,悠二几乎按捺不住悸动,下身也立刻顶起了一个小帐篷。
面对夏娜,悠二自身的忍耐和毅力似乎瞬间降到了负值。
“喂,你用什么东西盯着我的后面!”
可偏偏,夏娜立刻就敏锐的发现了悠二顶在自己屁股上的那个隆起。她不舒服的扭动了一下屁股,感到那个凸起的物体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愈加坚挺了,才好奇的回过头问道。
听着夏娜这单纯的提问,悠二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这是他一生的耻辱!
见到悠二默不作声,夏娜的视线从他的脸向下移去。幸好此刻两人的姿势非常接近,从夏娜的角度,根本看不清楚悠二下面竖起的帐篷。
再加上现在时间紧迫,夏娜也没有功夫去在意这些细节。
“算了,用力抱紧我,小心别摔下去,我们的动作要快!”
逃过一劫的悠二长长的舒了口气,小心的环住了夏娜的身体。可是,原本就很心虚的他,此刻很担心环抱在少女身体前面的双手会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但是乱动的话,又觉得很不正经……
刚才夏娜屁股只是轻轻的扭了一下,就差点要了他的命了。
可惜,夏娜此刻要比悠二更加豪放大胆。她的脸颊非常靠近,以几乎就要贴在一起的距离说道。
“唔,嗯,‘用力一点?’……”
悠二不经意说出口的这句话,顿时让他的心情跟着高昂起来。
夏娜也回答,同样高语调。
“没错,用力一点!”
“唔嗯,用力一点!”
“很好,用力一点!”
两人像是在朗诵魔法咒语一般高声唱和后,紧紧靠在一起。
夏娜深吸一口气。
悠二从手臂感觉得出,她小小的胸口充满了力量。
随即夏娜似是将这口气整个呼象半空般的大喊。
“出!”
语毕,夏娜脚底产生炽红的爆力。
“发!”
两人在眨眼之间,化为天空的一点。
同时,玛琼琳也已经发现了拉米快速移动的秘密。
“拉米寄宿在火炬当中”这就是答案。
他将自己分散成仅以极微量的“存在之力”便可维持的一小片鸽子,寄宿在众多火炬当中,负责回收其他火炬。
藉由经过巧妙伪装的搬运手法……现在是以小鸟四处搜集回收的火炬运往本尊,微小到恐怕几乎察觉不出气息的,相当于自身核心的身边加以储存。
堪称鬼斧神工,甚至可以操控并驾御这个世界的存在方式,卓越杰出的“自在师”一般情况之下,根本不可能识破这个手法。
然而,这次并非一般情况。
过去那位“祭礼之蛇”所制作的专门用来监视大范围领域的宝具“玻璃坛”拆穿了这个技巧。
(这就是所谓的气数已尽吧。
伫立在旧衣田百货公司顶楼,美丽修长的身影不断飘洒而出的深蓝色火粉随风飞扬。
“你们两个有没有认真看?”
“有,目不转睛的。”
“等全部抵达目的地以后,对吧?没问题的,大姐。”
全心协助着玛琼琳的佐藤和田中,完全不知道另外两个当事人就是自己熟知的朋友,尽心尽力的观察着“玻璃坛”上的动静。
“很好!”
即使拉米本尊的气息微弱到无法分辨,但只要锁定他的所在范围,多的是办法针对其弱点迎头痛击。甚至,只要直接展开“封绝”通过“火炬”的特异点,就能够找出拉米的真身。
玛琼琳此刻,正是对长久以来自己被戏耍而复仇的时刻。
“马可西亚斯,这一次可以算总帐了!”
“没错,终于等到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