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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局中的白虎,独自面对浩泊无尽而汹涌的威压,如此三千宠爱于一身,任凭他力量惊世,却仍旧抗拒不得,不由得“扑通”一声,生生单膝跪倒在地,面对浩泊俯首臣拜。
众人顿时吃了一惊:能够单以威压,即令倔强狂放的白虎跪倒在地,这“相对”盔甲到底是一件什么样的神器啊!
浩泊收敛“相对”所散发出的充满了压迫感的无上神力,对不甘心、因为抗拒“相对”的威压,额头热汗直流的白虎,微笑道:“怎么,还不服气啊?”
玄武双眼放光,缓缓走上前去,伸手轻轻抚摸着浩泊身躯覆盖的“相对”,喃喃的道:“真是一件宝贝啊!看来一定值很多钱,也很有收藏的价值哦。呵呵,我的珍宝库中,如果再多了如此一件宝贝,可就有了镇库之宝了!”
“啪!”浩泊伸手在他的脑门上凿了个爆栗,笑道:“臭小子,你胡乱的算计什么呢?”那知白虎与朱雀,也是居心叵测的走上前来,对着相对这儿捅捅,那儿摸摸,看有没有防护不严密、可以下手的地方;而玄武甚至还心怀不轨的试了试,看能否真的给脱下来。
然而最终令三人失望了,存心不良的三兄弟,颓然发现,相对盔甲果真如浩泊所说,完全是以神力凝聚而成,虽是盔甲的形态,本体却与浩泊的身躯溶连为一体,如同鱼身外体的鱼鳞一般,根本脱离不得。三人不由得对望一眼,齐失望至极的叹了口气:唉,如此看来,让师兄脱下来,穿到自己身上过过瘾的念头,算是落空了。
浩泊微微一笑,心念一动,盔甲又是一阵异彩闪动,“刷”的全部收敛进体内,完全消失。玄武走上前,嬉皮笑脸的道:“师兄,你看,你精灵森林一行,不但多了一件神器,竟然还拥有了真实的躯体,真是不可思议啊。对你躯体的形成,我实在是理解不透,不如你干脆牺牲一下,让我割下块肉,放出点血,供我细致的研究一下如何?”
浩泊吓了一跳,“啪”一掌拍在他的后脑上,权作回答。
对于玄武的挨揍,白虎与朱雀齐翻起白眼,佯装未见,心下都是不以为然:你小子真是研究未知事物都研究的疯狂了,这种条件也敢提,不是找挨揍吗?两人对望一眼,迅速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面上一副正色肃穆,道貌岸然,肚子里却是奸笑连声。
白虎两人已然与拉曼私下达成了协议,三罐矮人族的烈酒,换取拉曼窃听与偷看到的关于浩泊的下流情报。念及日后天天有好戏听,日子将不再无聊,两兄弟是兴奋无比,更数次晚上睡觉时都笑的醒来。而拉曼自从被玄武给拉下水之后,好像也食味知髓,乐此不疲了,大有上瘾的劲头。当然,瘾头归瘾头,没有烈酒,白虎等却是休想自它口中套出一个字有“价值”的内幕消息。
一名侍从走上前来,对夏燕躬身道:“公主,两位宰相大人,率领着诸位官员,在政务厅内求见您,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议与奏报。”
夏燕面上神色陡然一变,随即平静的道:“我知道了,让他们暂且等候,我随后就到。”说着转身与浩泊点头,就要前去。
浩泊温柔的望着她,蓦然开口道:“燕儿——”
夏燕回头,微笑道:“嗯?有什么事情吗?”
“不要心急,不要急躁,慢慢的去说服他们。”浩泊歉然的望着她,良久道。
夏燕微笑不变:“放心,我知道怎么去处理。”
望着走远的夏燕,浩泊回头,对三位兄弟道:“我们必须也要抓紧了,领地上的民众,已经到了承受的边缘。以后赋税是不能够再加了,如果军费还不足,就要我们自己想办法了。白虎,我看我们不妨将老本行再做一做怎么样?”
白虎等齐露出兴奋的神色,高举双手相应。所谓的老本行,也就是打家劫舍、杀富济贫的勾当,比如看那个马贼帮比较富有,那个佣兵团很有钱财,就率领军队前去“协商”一下,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将多余的钱财,运回领地来,从而解除他们因为钱多而产生的各种烦恼;至于马帮、或者佣兵团中的那些“多余”的战士,就掳回来编入到军队中去,为他们安排一个良好的“前途”。
白虎等一直将这种勾当,看作是行善积德的大好事,是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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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务厅内,日过中午。
极蓝领地的大小政务长官们,济济站了一堂,由两位宰相为首,正与夏燕商讨领地上的大小繁琐政事。
左相在短短的时间内,头发已然白了一半,脸上的皱纹也更深更密了,他黑着脸,不解的对夏燕道:“殿下,近段时间,由于您大肆的敛聚钱财、扩充军备,使得极蓝领地上的民众们,对繁杂的各项赋税,都是怨声载道,几乎不能够忍受,已然到了能够承受的边缘。如此下去,领地的形势可是堪忧啊。”
夏燕微微皱眉,冷冷道:“近来我日日都在领地内微服巡视,对于实际情况,恐怕比卿家还要了解。爱卿不必再说。”
左相一怔,却不肯就此住口,道:“陛下既然知道实情,为何却任由形势恶劣下去,却不采取措施,改变方针,加以制止呢?”
夏燕摇头:“现在还不到改变方针的时候,以我之见,民众虽有怨意,却并没有到爆发的地步,是还能够忍受的,因此我们不必多虑,这事过些日子再说。”
左相忍不住不解的质问道:“殿下,老臣实在不明白,您如此的大肆收敛钱财,将军队扩充的都超出了我们极蓝领地承受的地步,您到底要做什么?即使与魔武国进行作战,但那是帝国军队的事情,而今还有神武军团在支撑着,似乎我们不必投入如此之巨吧?”
夏燕苦笑,知道自己大肆扩军,将收敛上来的民众赋税,全部投注到军用中去,已然引起了领地内的政务官员们的不满。然而面对各位官员的疑问,又不能够不去消弭,她唯有硬着头皮,强自辩解道:“我这么做,自然是有我自己的道理,——难道你们就不想协助帝国,将魔武国给彻底消灭?毕竟我们极蓝,地处战事的前线,如果被魔武军打过来,唇亡齿寒,将第一个受到攻击。我这么做,也是有我自己的道理。”
左相不以为然,道:“殿下,虽然您说的有理,可我们毕竟也要量力而行啊,以我们领地的实力,供给十万军队还可以,但要是再多,可就实在是超出民众的负担了。即使真的协助帝国进攻魔武国,这些事情,我们也完全可以放缓步骤去实行,不必如此的急征暴敛啊。”
夏燕大感头疼,但她又不能够对面前的官员们说:极蓝领地大肆扩军,为的是将整个世间统一,将圣元帝国与魔武国完全灭除,合成一个统一的帝国!而合成一个帝国,真正的目的,为的是打击神域中的神祇,将神祇们完全毁灭?——这些话如何说得?
无奈,夏燕只得打定强权压制的主意,冷着脸道:“左相大人,我想我说的已经够清楚,至于你有不同的意见,会议后你私下单独找我,我们再谈。现在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了,我是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的。”
左相面色无可奈何,既然夏燕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只得住口。
然而夏燕毕竟低估了从政几十年、政治斗争经验丰富无比的两位宰相大人,——如果如此轻易就会屈服,他们也枉为当年亲王大人的看重了。左相缄口后,右相清咳一声,微微躬身,出列恭谨的道:“公主,几日前您巡视领地,曾为一家三口民众,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而垂泪涕泣,明言以后一定要改善他们的生存环境,不再让他们如此困苦。可是言犹在耳,公主今日怎么就忘记了呢?出尔反尔,公主,恐怕领地内的民众,将从此与您离心离德,再也不会相信我们颁布的各项法令了。”
夏燕回想起昨日巡视,很多民众生活的艰辛,长叹口气,硬着心肠道:“在情感上,我的确是同情他们;但在理智上,我们却是必须如此做不可。我希望你们所有臣工,都将目光给放远一些,不要被现今的困境给局限,我们总有一天,会改变这一切的。如果你们还有异议,我宣布,自今而后,我的公主府邸内,所有的侍女、仆从,全部遣散;府内的所有钱财,全部充为公用;我的饮食与服饰,领地上子民吃什么、穿什么,我也就吃什么、穿什么,与民众同甘共苦,渡过这段难关。怎么,你们现在满意了吧?”
左相与右相、以及诸位臣僚,面面相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众人原本是想进谏公主,使得她改变主意,不要如此急征暴敛,那知竟然适得其反,反而将公主逼到了与民共苦的地步。事与愿违,都齐不知说什么好了。
右相躬身道:“老臣等只愿能够协助公主将极蓝治理好,以慰藉老亲王的在天之灵,不辜负公主的信任,绝对没有逼迫公主您的意思。愿公主体察下情,早日改变策略,使得下民能够休养生息。老臣等告退。”
苦笑着望着退下去的官员,夏燕长长叹息,面色黯然。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叛乱
帝京,军务大臣府邸。
天京城装备精良的城防军,将军务大臣的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正门与后门处,同时有军队在猛烈攻打。一时间厮杀声震天,兵刃撞击声不绝于耳,不断有士兵喷溅着鲜血,倒在地上。城防军接连经历过蘧仪、丹农等数任军事才能高超的总统领的大力整顿,战斗力大为提升,强悍度已然不弱于神武军团等正规军,故此次对军务大臣府邸的围攻竟然像模像样。
而军务大臣府邸内的精锐侍卫们,全身盔甲森严,死死防守住两门,拒挡住城防军的进攻,任凭城防军连番更换督战主将,屡次改变进攻方式,但却最终就是难以越雷池一步。
军务大臣府内的侍卫,大多都是蘧仪在领地内训练出的虎狼,而少数更是原本属于圣剑骑士团的精锐,不但身躯彪悍,武技高超,更久经战阵,战斗力超强,都是在地阙城前线与魔武军连番血战滚爬实战锻炼出来的。相对于天京城无论是未曾见识过真正的战争、一直养尊处优的圣武军团,还是从未上过战场、经历过血战的城防军,是大大超越,不可并提。因此虽然侍卫军人数明显处在了劣势,然而战斗却反而占在了上风。
双方在两门处争持激烈,形势无比严峻。
府内的客厅,军务大臣正焦躁的来回踱步,神色颇为慌乱,而披挂的战甲,竟然是破碎不堪,显然是经过一番恶战。
而帝国的皇帝陛下,此时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面呈青黑色,精神萎靡,一副中毒的征兆。
回想起今日发生的一连串事故,饶是军务大臣一向杀伐决断、深沉稳健,却也是不寒而栗。他急速的思谋着,如何来应付即将面临的危急形势。虽然现今府邸暂时还算是安全的,但府内的侍卫毕竟人数处于劣势,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府门被攻破,不过是迟早间事,――当他们全部战死的时候,也就是城防军攻入府内的时刻。
皇帝陛下呼吸微弱,喘息着,惨笑对军务大臣道:“没有想到,朕竟然中了那奸贼的毒计,被他所暗算。悔恨当初没有听从爱卿忠言,落到如此地步,朕完全是咎由自取,只恨拖累了爱卿一家。”
军务大臣蘧汉慌忙跪到在地,对皇帝道:“陛下,千万不要如此说,进谏忠言,忠心护主,这完全是臣子的本份。而今形势,我们还是商议如何突出重围,召集各路兵马前来勤王才为上策。奸佞小人,一时诡计得逞,并不足陛下为虑。”话虽然如此说,军务大臣眉间的重忧,却是未曾稍减。
皇帝长叹口气,摇头苦笑道:“我是不行了,我中了那厮的剧毒,是根本难有生机。而今我耳中轰鸣,双眼发花,口中腥苦,偏偏又胸口热血沸腾,明显是毒发攻入心脉的征兆,今日,也就是我夏周的死期。‘君不密,则失国’,这又怨的何人?”
军务大臣慌忙自身旁案牍上,取过一瓶丹药,匆匆倾出数粒,献给皇帝,服侍着他吞服下去,颤声道:“陛下,您命系于天,是死不了的。而今,我们还是筹划如何逃出天京城去吧。”
皇帝摇头:“即使能够逃生,又能如何?又有那路军队能够前来勤王?丹琢他既然敢作乱,一定是控制了帝国大半的军队,我想帝京的圣武军团、以及天牢城的元武军团,恐怕都倒向了他,被其所掌控。而今也许只有神武军团才没有被其所控制,可是却相隔千万里之遥,根本于事无补啊。”
军务大臣咬牙道:“老臣保着陛下杀出天京城,前往地阙城去,到时拥有地阙城四十万兵力的神武军团为支撑,足可以东山再起,重新杀回帝京,靖贼除奸,拨乱反正!”话是如此说,单单凭府内的几百侍卫,又如何能够杀透几万城防军的重围?而拱卫皇宫的八千御林军,而今已然不是变节投敌,就是被杀,整个天京城内,除了军务大臣的这座府邸,可以说已经全部被丹琢宰相给控制。
皇帝双眼一亮,闪现出一抹儿神采,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