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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庄昊伸手入怀，脸上一副惊慌状，双眼却骨碌碌乱转，似要偷袭方华。主席台上的庄羽口唇翕动，对他传音指点。
方萧赞道：“剑锋好眼力，不愧是《天眼》传人。”
许剑锋道：“你们看，庄昊掏出了一张符！”
擂台上突有急变！
庄昊右手遮面，作势抵挡方华的砸打，左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灵符，向上一抛，大吼道：“给我去死！”
方华本想对他面门打一拳，刚抡起拳头，见庄昊掷出一张符，下意识地挥拳砸去，正好与灵符相撞。
“轰！”
一声巨响，灵符中刻画的灵纹阵法被拳头激发，猛然爆开。
爆裂符！
这是军方常用的爆裂符，每当行军至崇山峻岭或天堑绝境，军队会使用这种灵符，将山石炸成粉碎，破开一条通道。
爆裂符连一座大山都能轰塌，庄昊竟用来对付方华。
观众惊呼四起，方萧再也坐不住，站起身准备救援。
擂台上的青石地砖被硬生生炸开一个大坑，碎石四溅，灰尘漫天，强大的气浪向周围扩散，声势惊天动地。
一条身影被气浪高高托起，飞向远处，沙袋般重重跌落在地。
第32章 战果逆转
四周灰尘弥漫，观众看不清那人是谁，但大多猜到了方华的结局，唯有叹息。
无论如何，方华能撑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庄昊装备了顶天盔、战龙甲、青锋剑，连爆裂符都用上，实在有些胜之不武。
方萝厉喝道：“庄昊，你个卑鄙小人，我小弟若有三长两短，我一定杀了你！”
主席台上的庄羽瞪她一眼，冷冷道：“打擂比武必有胜负，无关人等不得喧闹！”
方萝道：“这算什么比武？这是置人于死地！你唆使庄昊用爆裂符，不配做武院教授！”
庄羽冷笑道：“武院教授由院长任命，我是否配做教授，轮不到一个学员来说。你给我闭嘴，否则别怪我严惩！”
方萝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闻言大怒：“你算什么东西，也有资格严惩我？给我滚远点！”
观众均想：方家人果然够狂，在场女子有两个惹不起，一个是三公主夏滟，另一个就是方萝。
庄羽眼中冒火，怒视方萝道：“公然对教授不敬，这就是你们方氏的家教么？”
方萧冷冷道：“庄羽，我小弟若有任何损伤，下一场我向你挑战，希望你别临阵退缩。”
长风学府众弟子素来看不惯鑫隆武院，兴奋大叫：“好啊！打死这帮二世祖！”
庄羽摇头道：“今日鑫隆武院内部考核，与长风学府无关，我不接受挑战。”
方萧道：“那好，考核结束后我在门口等候，你何时出来便何时与我比武，无论你用什么盔甲灵符，我方萧只有一双拳头，你敢不敢应战？”
观众大乐，均想：方阀和庄阀真是死对头，随时随地都能斗起来，今天有好戏看了。
庄羽被方萧逼上绝路，怒道：“你身为四星魂定，邀战一个低境界对手很有意思吗？有种和我大哥比武！”
旁边的冉一啸笑呵呵说道：“既然如此，不如让我和庄教授玩玩。”
众皆哗然，冉一啸也来凑热闹，这是合伙欺负庄家人的节奏吗？
庄羽气得脸色铁青，喝道：“冉一啸，又不是你弟弟上场比武，关你什么事？！”
冉一啸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庄昊是你弟弟，阿华也是我弟弟，我们从小玩到大，我帮他打架天经地义。总之就这么说定了，这场架你不打也得打。”
观众席传来一个男人的笑声：“哈哈！我极力赞成！有没有人做庄？我押一万两赌我大哥赢！”
这位爷不是别人，正是冉一啸的小弟冉一帆。
许剑锋单手高举，道：“各位能否听我一言？”
冉一帆喜道：“剑锋真是好哥们，第一个响应我，你准备押多少？”
许剑锋指着中央擂台，小心翼翼道：“我想说的是，刚才我看见飞出去那人……似乎不是阿华。”
什么？
观众愣了半晌，蓦地想起一个从大汉开国流传至今的传说。
这个传闻源自当年的起义军，专门形容四大开国名门：
方家的拳，冉家的腿，许家的眼，蓝家的鼻。
方家人的拳头所向无敌。
冉家人的轻功傲视群伦。
蓝家人鼻子最灵，灵丹毒药一嗅便知。
许家人的眼力天下无双。
许氏有一门《天眼》绝学，哪怕是许氏最没出息的二公子许剑锋，其目力也远胜常人。
如果别人这么说，观众只当在听笑话，但从许剑锋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
难道方华没有被爆裂符击飞？
这怎么可能？
观众齐刷刷转头，紧盯擂台中央，等待最后的结果。
漫天灰尘渐渐散去，堆积在擂台上，形成一个明显的灰尘大环。
环中有一个人，此时盘膝而坐，左手捂鼻抵御沙尘，右手拼命抖动，似乎受到重击，痛得龇牙咧嘴。
十余丈外的地面躺着另一个人，头戴顶天盔，身穿战龙甲，青锋长剑跌落在地，双目紧闭，胸前有一滩血，早已昏迷不醒。
“啊！”观众惊叫起来。
许剑锋说对了，飞出去的不是方华，而是庄昊。
方华坐在之前庄昊的位置，右手背面皮肤破裂，流了些血，但也仅此而已。
除了手背被爆裂符炸伤，他全身上下完好无损。
方萝喜道：“小弟，你没事吧？”
方华抬头向她看来，苦笑道：“谁说没事？我的手被炸麻了，起码三天动不了筷子，更别想去赌场掷骰子，今天我亏大了。”
观众集体无言。
庄羽万万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涩声道：“我弟弟……怎么了？”
方华理直气壮道：“庄昊用灵符炸我，我把他的身子挡在面前，和他换了个位置，现在我的手被炸伤，他已昏迷，这场比武算我赢。”
他说得轻巧，但谈何容易。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他右手挨炸，却能在爆炸波及身体前做出反应，用最快时间提起庄昊做盾牌，然后交换位置，这是何等惊人的应变能力。
不仅反应要快，还需要超强的身体素质。
庄羽望着昏死的小弟，怒道：“你敢如此对他！我要把你……把你……”
“我*操！”方华一跃而起，叉腰大骂，“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这场比武我是赢家，你敢不承认，小心我废了你这个教授，让你去膳房做杂役！”
观众连翻白眼，这种话也说得出口，方家人真是狂得没边。
冉一啸哈哈笑道：“阿华别闹，是你赢就是你赢，谁也不会反对。后面还有考核，你下场吧。”
方华仍不罢休，指着庄昊道：“我的手受伤了，他要给我医药费！”
把人打得生死不知，他也好意思讨医药费？
主席台站起一名高瘦阴沉的中年男子，正是副院长宣澄，扬声道：“武院会给伤者治疗，方华速速离场，不得耽误别人考核。”
方华总算作罢，以胜利者的姿态向四周挥手致意，大摇大摆走下擂台。
经过夏滟看台时，他还故意甩甩头发，冲她得意一笑。
三公主殿下气得脸也绿了。
第33章 尚书子女
第二场比武轮到冉一帆，他的对手是墨香斋学员全应雄。
全应雄是工部尚书全忠信的儿子，今年十八岁，面如冠玉，目似朗星，唇红齿白，长发披肩，外型完美无缺，是个罕见的美少年。
全应雄首先登场，全场女观众无不惊叹，本以为冉家兄弟是今天排名前两位的帅哥，没想到还有一个更帅的。
冉一帆格外看不惯此子，气呼呼道：“这是哪来的小白脸，我怎么没见过？”
辛氏姐妹坐在他身旁，辛奕柔解释道：“墨香斋学员都是文臣子弟，全应雄是中途进来寄读的，时间不足半年，你没见过也很正常。”
冉一帆偷瞥辛怡梦，发现她怔怔望着全应雄，神情有些复杂。他忙问：“怡梦认得这小子？”
辛怡梦道：“全忠信是我父亲生前好友，常来我家做客，我小时候见过全应雄几次，但不是很熟。”
冉一帆暗道不妙，那小子帅得跟妖怪似的，绝不能让怡梦对他加深印象，最好的办法是尽快结束战斗。当下摩拳擦掌道：“你们等着，我去去就来，这种文人子弟我一个打十个。”
他走上擂台，与全应雄对峙。观众大感赏心悦目，这可是全场最漂亮的两个男人，顿时响起如雷般的掌声。
大多数人以为全应雄不堪一击，谁知结果令人大跌眼镜。
两人开战，全应雄展现实力，竟达到二星凝真后阶，比冉一帆高一阶，力量雄浑，气势惊人，打得冉一帆节节败退。
冉一帆大惊，不敢硬拼，施展冉氏家传《龙行狮步》，以轻功身法与之周旋。
全应雄基础扎实，耐力悠长，冉一帆却是个好吃懒做的主，这些年和方华玩遍天京，从不努力练功，临战经验也少，很快落了下风。
观众大感意外，工部尚书的儿子居然能胜过“三族”中居首的冉家子弟，实在难得。
冉一帆苦苦支撑，累得精疲力竭，场外的冉一啸再也看不下去，阻止比武，道：“小弟，这场你输了，下去吧。”
冉一帆知道打下去必败无疑，只好认输。他刚才说了大话，不好意思回辛氏姐妹身边，便来到贵宾席，和方华等人坐在一起。
方华笑道：“别丧气，你押我八千两，回头银子赢到手，你数着数着心情就好了。”
冉清清柔声道：“没关系，下次赢回来。”
冉一帆满脸沮丧，嘟囔道：“以前从未听说过这小子，今天我亏大了。”
许剑锋笑道：“亏就亏在不知有人比你还帅，是不是？”
方萧皱眉道：“这事有蹊跷，我好像听大哥说过……”
方华忙问：“大哥说了什么？”
方萧道：“再看几场，如果三场以上都是这样，那就可以确定了。”
……
……
下一场是女学员对女学员，一方是蓝氏二小姐蓝小颜，另一方是墨香斋女学员楼菱。
巧的是，楼菱也是尚书子女，她的父亲是礼部尚书楼兴荣，哥哥是墨香斋文学教习楼晟。
蓝小颜年方十六，修为达二星凝真初阶，来自威名赫赫的开国名门，而楼菱名不见经传，连鑫隆武院学员也没几人认得，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武。
然而情况再次令人震惊，蓝小颜竟非楼菱三招之敌。
楼菱也是二星凝真后阶，不逊于全应雄，第三招陡然发力，一举击败蓝小颜。
蓝小颜气鼓鼓地回到座位，心情恶劣之极，一脚踢飞了身旁的椅子。
“见鬼了！”方华惊呼道，“这个楼菱又是何方神圣？”
冉一帆苦笑道：“礼部尚书的女儿也来凑热闹，看来我输给工部尚书的儿子不算冤。”
方萝道：“楼菱是楼晟的妹妹，可我从未见过，她究竟是不是墨香斋学员？”
冉清清道：“我看不是，武院每个女学员我都认识，她是临时来抢名额的。”
方萧道：“第二场结束，就看第三场了。”
……
……
下一场依然是武院学员对墨香斋学员，一方是池氏大公子池星宇，另一方名叫孔征，背景和前两位一样，是户部尚书孔大欢的儿子。
池星宇的父亲昭勇大将军池兰轩，是方氏主母池兰亭的龙凤胎弟弟，有趣的是，姐弟俩各有一对龙凤胎儿女。
池星宇池凌云兄妹从小生活在方氏，和方堂正方歌儿形影不离，四人修为相当，均是二星凝真中阶。
谁知孔征更胜一筹，修为达二星凝真后阶。二十招后池星宇落败，孔征获胜。
……
……
下一场，池氏二小姐池凌云对墨香斋女学员严素梅。
严素梅和楼菱情况相似，父亲是礼部尚书严阔，哥哥是墨香斋文学教习严知非。
池凌云二星凝真中阶，严素梅二星凝真后阶，结果自然是严素梅获胜。
至此，四个方系年轻人，败给了四个尚书子女。
……
……
池凌云之后，轮到方歌儿上场。
武院学员比武必须分级，初级对初级，中级对中级，高级不参与本次考核——因此许剑锋、方萝、冉清清等人只能当观众。
墨香斋是例外，学员数量远不如武院学员，并不分级，年龄小的只有十六七岁，大的却年过二十。这是对“文人”的优待，武院学员自然没意见。
方歌儿的对手是一个二十一岁的美丽女郎。
她身穿黑色武士袍，扎一条马尾辫，露出光洁的额头，五官秀美，肤色雪白，于英气中显出忧悒，令人过目难忘。
方萧霍然起立，失声道：“小溪！”
方华见那女郎有些面熟，但一时想不起她的身份，问道：“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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