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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尘满足地说道：“我要去壶中世界闭关，或许五年，或许十年，但你们别担心，对外界来说，我最多离开半个时辰。”
方华道：“我等你回来，让女巨人大发神威。”
小尘笑道：“未必是女巨人，等着瞧。”说完进入他体内的闲人壶，就此沉默。
方华望着一片狼藉的皇城，道：“光溜溜一片大地真干净。月奴，收功吧。”
月奴收起五尊图腾，空中的裂缝陡然合拢，所有亡灵大军迅速虚化，消失无踪。
幸好月奴能掌控天荒旗，否则一旦亡灵大军杀出皇城范围，必将毁灭整个天京，等到明日天亮，当世第一大都将变成一座堆满碎尸和血肉的鬼城。
“罪过罪过，”方华叹道，“几万个太监宫女侍卫都死了，愿他们早早投胎转世，下辈子再也别进宫。”
月奴柔声道：“别多想，他们是我杀的，所有罪过我来承担。”
方华搂住她身子，道：“哪有让我女人担罪名的道理？这些冥顽不灵的家伙，杀了就杀了，想索命尽管来找本少爷。”
这时，皇城地底传来秋风烈的怒吼：
“方华！你用邪魔妖法残害十万性命，大汉容不得你！全天下容不得你！你是人类有史以来头号败类！！”
他的声音如滚滚雷鸣，响彻天京。
方华哈哈大笑：“缩头乌龟秋风烈，你倒真会反咬一口，老子杀的是皇城走狗，朝廷鹰犬，你却连天京百姓也敢杀，活活毁了半个内城，你当别人看不见吗？”
秋风烈喝道：“何来百姓之说？内城皆是达官贵人，是你们这些败类的同党，多年来欺压百姓，巧取豪夺，杀多少也不过分。我未动外城一片瓦一块砖，外城才是百姓的地盘，你让他们评评理，我与你谁危害更大！”
“需要评理么？”方华冷笑道，“纵然全世界站在你这边，我也一定要杀了你，因为你这种人渣必须死！”
“哈哈哈！好个方华，我又对你刮目相看！”
北方响起另一个声音，似乎阴柔尖细，又似浑厚嘹亮，不男不女，阴阳难辨。但发出的音波频率绝不逊于方华和秋风烈，语声响遍数十里，传进每个天京人耳里。
方华扬声道：“南鬼，天京轮不到你嚣张，你若识相就退回北郊，等我杀了秋风烈，再来与你一决胜负！”
那声音正是南鬼，它笑道：“我获得新生，不是南鬼也不是北煞，我叫梵如夜。杀秋风烈的事且放一放，因为我要杀你。”
“死人妖，老子怕你不成？”
方华跃上半空，喝道：
“来战！”
第369章 大汉永存
此时如果从高空俯瞰天京城，会发现极为壮观的景象，除了核心区皇城一片黑暗，内城和外城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东、西、南三方通道全部打开，数十万人汇成长队，缓缓向城外撤离。
东门、西门、南门外驻守着大汉铁骑和方家军，让出几条大道，令百姓安全通过，去远郊地带避难，南部滂河岸边亮起数万灯火，绵延数里。
这次撤离最初来自内城，由方系人马带头，然后在林挫江鹏等人劝说下，大多数中立派也开始撤离，又逢秋风烈雷击内城，更是人人自危，引起连锁反应。内城人口较少，不久后便走了大半，只剩一些死忠保皇派。
随着内城人员穿越外城，无数百姓也加入队伍，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变成史无前例的全城大迁移。
仅有天京北部十分平静，残余的御林军和神策军死守北方街道，北郊有大队人马赶来，正是庄退之率领的卫戍军，在城外聚集十余万士兵，开始进入北门，向皇城靠近。
与此同时，天工军倾巢而出，启动千余艘天海飞舟，牢牢控制天京东、西、南三大区域的制空权，只留北部城区。
百余艘天海飞舟盘旋在皇城上空，庄退之怕遭空袭，只好命部队停止前进，守在皇城北门外，把希望寄托给秋风烈的龙脉大阵。
但谁也不知道，这百余艘天海飞舟内空无一人，士兵早已用传送阵离开，方阳爱兵如子。自然不会让他们做秋风烈的活靶子。
面对悬在头顶的威胁，龙脉大阵终于发起攻击。
“喀喇……”
“喀喇……”
连续十道雷光从天而降，准确击中十艘天海飞舟，巨大的飞舟相继跌落。
“轰隆隆！！！”
十艘飞舟如同十个小山般巨大的炮弹，狠狠砸在皇城地面，顿时将地上的废墟炸碎，又掀起一块方圆数里的地皮，气浪如怒潮般层层叠叠袭向四周，恐怖的火球映亮半片天空，蘑菇云升腾而起，整座皇城都在颤栗。
“天哪！怎么会这样？”
皇城外和地宫内，所有人为之震惊，十艘天海飞舟明明被天雷击毁，却成了十个**库，反而给皇城带来毁灭性打击。
城外方系阵营中，曹明海得意洋洋道：“姜还是老的辣，关键时刻就要听老夫，阳阳你说是不是？”
方阳瞪眼道：“曹老头，你敢再叫一句阳阳，今后别想喝一滴天目红！”
焚烛急道：“你们别吵，告诉发生什么事！”
曹明海眉飞色舞道：“小女娃，你以为上空百艘飞舟里面装满了人？错了，老夫让方阳把人撤走，只留下弹药库，秋风烈用龙脉大阵击落飞舟，等于在地宫上面引爆。哈哈！如此妙计，除了老夫还有谁想得出？”
焚烛竖起大拇指，赞道：“老爷子不愧为天策神将，晚辈佩服得五体投地！”
曹明海看她愈发顺眼，上下打量一番，笑眯眯道：“你这女娃不错，嫁人没有？如果没嫁不妨考虑我干孙儿方华，老夫给你们做媒如何？”
焚烛：“……”
叶如舟惊呼道：“莫非第二十五个也已出现？”
许剑锋小声道：“别瞎说，她的年龄都能做阿华的妈了。”
谁知这话被焚烛听在耳里，顿时柳眉倒立杏眼圆瞪，叉腰喝道：“年纪大怎么了？老娘黄花闺女云英未嫁，哪个男人配不上？”
后方的齐镇哀嚎道：“妈呀，战凰宫全体沦陷！你们也给我留一个啊，我仰慕茹初许多年了！”
曹明海大喝道：“都给我闭嘴！刚发生十艘飞舟轰炸皇城的大事，你们扯那么远干什么？都给我看看前方的壮观景象，记住老夫的丰功伟绩！”
众人连忙拍马屁，齐声赞道：“老爷子威武！”
曹明海抚须点头，满脸自得：“只盼秋风烈再打几十道天雷，把皇城炸个稀巴烂，老夫正好揪出夏柯夏均，亲手砍了他们的脑袋。”
焚烛奇道：“老爷子，这江山是你和敬国公他们合力打下来的，为何现在又急着推翻？”
“他*妈*的！”曹明海骂道，“谁叫夏旬生了三个满肚子坏水的儿子！老夫辛辛苦苦打下江山，可不是给他们糟蹋的！与其放任大汉烂掉，不如另选一人来当皇帝！”
焚烛指指方阳，小心问道：“老爷子说的那人……是不是他？”
“非也非也！”方阳道，“造反归造反，老子绝不当皇帝，有那闲工夫不如多操练几万个兵。今后天下姓谁都可以，但永远不会姓方！”
“别啊！”姜孝丰急道，“方将军这话一说，岂不是连阿华也当不成皇帝？我还指望跟他混呢，他做皇帝我做将军，那才好玩。”
方阳看他一眼，托着下巴自言自语：“唔……我看小姜挺不错，不如跟太贤公商量商量，捧他做皇——”
“不要！”姜孝丰惊叫打断，“方老大你千万别胡思乱想，我只想做个游手好闲到处撒钱的富三代，逛逛夏荷苑，转转春来苑，压根没那么高的志向，你还是换个人选吧！”
焚烛皱眉道：“我看也不妥，好不容易从姓姜的手里夺下江山，几十年后又还给姓姜的，难不成大汉还要改回上秦？”
“不可能！”方阳截然道，“皇帝谁都可以做，国号绝不改！你们都给我听着，夏氏皇族老子灭定了，但大汉两字谁也不能动，无论将来皇帝姓什么，无论国土扩张至全大陆还是萎缩至小角落，大汉国永世长存！”
“好！”众人齐声大吼，“唯我大汉，永世长存！”
等众人安静，杨罡小声说道：“既然谁都可以做皇帝，能不能让我试试？”
姜孝丰笑道：“杨师兄放心，就算全世界反对，我还是会全力支持你。”
“多谢！”杨罡望着不远处的辛以晴，美滋滋道，“那我就有资格向辛大小姐提亲了。”
众人：“……”
忽听前方传来“嘭”的一声巨响，众人借着皇城的火光看见一幕奇景：
两个百丈高的巨人，将皇城当作擂台，正在生死大战。
一个是南鬼，一个是方华。
……
……
方华穿越皇城，在北门见到梵如夜，两人立即开战。
暗蝙蝠载着月奴和云雅夫人飞临北门，只见门外密密麻麻站满兵马，足有十余万人，正是进城不久的卫戍军，当先两员大将，一正一副，左边是镇国大将军庄退之，右边是怀远大将军蓝守礼。
云雅夫人看见下方一队人马跑向北门，笑道：“你看，全忠信父子和尚云瀚没被废墟压死，还有命给庄退之报信，不过也是白搭。”
那队人马中有工部尚书全忠信和儿子全应雄，走近庄退之，不知在说些什么。尚云瀚和另一队人会面，那几人刚从皇城出来，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伤员，带头者有三人，中间是一名中年美男。
“那伤员断了一条胳膊，应该是庄严，”月奴道，“尚云瀚见的三人是谁？”
云雅夫人道：“那人是他父亲尚九霄，旁边两个是宣澄和朗郜，都是神策军将领，卓耀的部下。”
月奴道：“友邦只有一个蓝守礼，对吧？”
云雅夫人点点头，忽然变色道：“不好，蓝守礼有危险！”
果然，庄退之听完全忠信父子的讲述，勃然大怒，指着蓝守礼怒斥几句，一群士兵手持武器冲上前，将蓝守礼包围。
暗蝙蝠飞临北门上空，月奴屈指急弹，“嗤嗤嗤”几声过后，那群士兵脑袋爆开，死了一地。
庄退之抬头怒吼：“你们敢杀害我哥我儿，我与你们势不两立！”
月奴双手挥舞，淡淡道：“那就再加一个你侄儿。”
她手中灵气凝聚，化作一条灵气长绳，灵蛇般飞至担架前，突然卷住庄严的身子，狠狠一箍，将庄严拦腰截成两段。
庄退之悲愤欲狂，大吼道：“杀了姓蓝的！杀了他！”
众士兵正要出手，那灵气长绳倏忽飞去，卷住马上的蓝守礼，提上半空，云雅夫人一把拉住，将他带上暗蝙蝠背脊。
蓝守礼毫不惊慌，笑眯眯抱拳道：“多谢云雅夫人，多谢月奴姑娘。”
云雅夫人道：“我送你去南门见方阳，那边安全。”
蓝守礼道：“请稍等，我再放个烟花。”
他取出一张灵符，抛向空中，符文迅速化作一朵金花，飞上高空，越变越大，十分醒目。
只听北门外传来“唏律律”的马匹嘶鸣声，卫戍军外围兵马突然掉头，潮水般涌向外城，以最快速度冲破防线，消失在黑暗中。
“这是怎么回事？”云雅夫人大讶道。
蓝守礼道：“我这个副将可不是白当的，来前已做好部署，一旦庄退之向我下毒手，立即放出烟花，我亲自操练的三万兵马离开大军，前去投奔方阳。”
云雅夫人叹道：“那是在你死亡的前提下，蓝将军忠肝义胆，我不胜钦佩。”
蓝守礼笑道：“现在不是没死么？皆大欢喜，我的兵走得也高兴。刚听说两位杀了许多重臣，真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月奴道：“不够，我再杀几个。”
她见庄退之站在尚云瀚身后，便转向另外两人，轻弹两指，指劲疾飞而去，“嗤嗤”两声，洞穿了宣澄和朗郜的眉心。
鑫隆武院两位副院长顷刻毙命。
第370章 巨人之战
云雅夫人笑道：“死得好，当年老娘送二丫头三丫头去鑫隆武院，两个家伙竟敢收我三万两好处费，今天终于恶有恶报！”
蓝守礼也拍手大笑：“死得妙！死得呱呱叫！俩王八蛋给我女儿打低分，死了活该！”
月奴指指尚九霄，道：“那人要不要杀？”
尚云瀚见她盯住父亲，急忙张开双臂挡在尚九霄身前，心中绝望，想什么大将军大豪杰，在绝对实力面前，终不免沦为任人宰割的羔羊，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与方系决裂。
蓝守礼道：“尚九霄是条好汉，与卓耀等人从不沆瀣，还请手下留情，相信方阳也不想他死。”
月奴看看云雅夫人，道：“我听你的。”
云雅夫人扬声道：“尚将军，全尚书，带上两位公子速速离开，切勿参与之后的战事，否则你四人必死无疑！”
尚九霄和全忠信略有犹豫，但见月奴双眼冰冷无情，她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