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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喜、喜、喜不喜欢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不过我认为和母亲分隔两地的前辈,确实需要有个能让他偷偷撒娇的人……啊,一回想起之前在洞窟里发生的事情,额头就开始发烫了。虽、虽然是为了救人,光秀却和前辈有了肌肤之亲,事已至此,光、光、光、光秀果然还是只能当前辈的人了……!?
总而言之,我十兵卫光秀虽然万分害羞,仍然决定遵从信奈大人的吩咐。
「遵命。既然是信奈大人的命令,相良前辈就尽管交给我十兵卫光秀吧!」
「谢谢你,十兵卫救了猴子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忘记,一辈子都会感谢你。」
近江坂本五万石是针对我光秀救了相良前辈的恩赏——既然明白了这一点,自己也只能虚心接受了。
当然,信奈大人还特别交待我不能把这天的事情告诉猴子。
「——总之,我十兵卫光秀从今天起会好好照顾前辈的。虽然我们两人一点都不匹配,不过平时态度嚣张的前辈其实很爱向母亲撒娇的丢人秘密,也只有我十兵卫光秀知道而已,呵呵呵呵呵呵呵。」
「喂,十兵卫,你一个人在傻笑个什么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说回来,由女孩子主动向男方逼婚好像太不成体统了,再说接下来还有筑城工作要忙。不过,只要按部就班一点一滴培养感情的话,结婚也是迟早的事。当然我个人是非常不情愿啦,既然是主公的命令,也只能勉为其难遵守了……呀…」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要因为当上一城大名就太过得意忘形,小心乐极生悲喔。」
「不不不,坂本城迟早会变成相良前辈的城,这一点请不用担心。」
「啊?为什么?」
「那种事情,出嫁前的少女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呢?太难为情了,讨厌…」
「……这家伙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八成是发明了恶整我的新方法……」
此时此刻——良晴还没有发现光秀产生了天大的误会,以及误会的原因在于光秀自身怀抱的淡淡初恋情怀。
※
「阿市,你要坚强一点。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是,勘十郎,你的身体不要紧吧……?」
「不用担心,别看我这样,论体力我可是很有自信喔,哈哈哈。」
「可是,你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位于琵琶湖上的孤岛·竹生岛。
被称为「阿市」的浅井长政,以及原为「阿市」的津田勘十郎信澄,双双被久政的手下幽禁在竹生岛。
男装佳人·长政所在的豪华牢房,每天都有人送来丰盛的三餐,享有最高级的待遇。因为长政只是反对与信奈一战,暂时被限制行动而已。
然而走道对面囚禁着信澄的石牢,不但空间狭窄、湿气又重,一天也只供应一碗薄粥,牢房的天花板又矮,就连站直身体都没办法。
再这样下去,信澄早晚会虚弱而死的。
尽管长政数度恳求狱卒「把我关到勘十郎的牢房里」,狱卒也只是面有难色地摇摇头说:「当主大人再三交待,绝对不能让两位接触。」
得知道逮捕的信澄其实是男人后,久政暴跳如雷地怒骂「可恶的织田信奈,居然摆了我们一道!」这些话,一开始还想当场杀掉信澄。
不过后来久政想到信澄还有当成人质的价值,于是把他和长政一起流放到竹生岛。
当然,两人分刖关在不同的牢房。
因此长政和信澄就连彼此的手指都碰不到。
在黑暗的牢房中,甚至看不见对方的样子。
只能勉强听见彼此的声音。
对于同样生在战国乱世的大名之家,却超越利害关系彼此相爱的两人来说,看不见对方的脸、碰不到对方的身体,远比被幽禁更加难受。
看到这对代表尾张近江的俊男美女,身为夫妇却硬生生被拆散,牢里的狱卒也深感同情,所以没有制止两人的对话。
为了不打扰到两人,狱卒还故意走到连结地下牢房的洞窟入口处远远守候。
「你听好,阿市,咬紧牙关忍下去,虽然听狱卒说姊姊被火枪杀手暗杀身亡了,不过我相信姊姊不会那么简单就死掉。援兵一定会来。」
「……嗯。」
接着信澄压低声音说:
「猴子之前把忍者小姐留在北近江,我们还有逃脱的机会。」
「勘十郎,我打算再次从父亲手中夺回家督之位,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营救义姊大人,否则这个国家的战乱将再也没有平息的一天。」
「你下定决心了吗?做出这样的决定,你一定很不好受吧……」
「……几乎不曾踏出近江一步的父亲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不是在这个渺小的岛国上与同胞们你争我夺的时候……」
接着两人有如在黑暗中寻求希望般,注视着从洞窟入口透进来的微光,就在此时……
轰隆!
入口传来爆炸的声响!
好耶,是忍者小姐!信澄发出了欢呼。
「浅井氏、津田氏,让你们久等了!哭泣的小孩看到都会闭嘴的蜂咻贺五右卫萌来也!」
「为了保护首领光滑柔嫩的肌肤不受半点伤害,幼女的伙伴·浅野,率领川并众登场!」
「誓死守护我们永远的偶像·首领,川并众驾到!」
「弟兄们,把浅井家的公主和大少爷救出竹生岛吧!」
援兵终于来了。
信澄和长政一出牢房,便紧紧拥抱在一块。
前景露出了一丝曙光——!
「要搂要抱等等再做是也!当务之急是逃离此地是也!」
「喔,说得也是,忍者小姐。」
「我要直接去和父亲谈判。」
「浅井氏,先逃到安全的场所要紧,交涉的事情晚点再说是也!」
「不,我得前往小谷城,夺回家督之位才行。」
「不成是也,事到如今浅井久政根本不可能把你的话听进去!更何况那个男冷现在不在小谷穷了!」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忍者小姐,阿市,快点!追兵来了!」
砰、砰、砰!
拜五右卫门施放出的烟幕所赐,一行人甩掉了杀到洞窟的浅井家卫兵。
浅井长政骑上了前野牵来的马,同样骑上马的津田信澄也紧跟在后。
五右卫门和川并众之所以花那么长的时间才展开救援作战,就是为了规画万全的逃脱路线。
追兵们接二连三落入川并众事先设下的陷阱当中。
「好了,快搭上这条小船是也!」
「感激不尽,忍者小姐!」
「……勘十郎!」
两人手牵着手跳上了船。
「立刻出发是也!」
小船以飞快的速度在湖面上移动。
「嘿咻嘿咻嘿咻嘿嘿咻!」川并众的彪形大汉们呼吸一致地划动船桨,逐渐拉开与追兵船的距离。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选错幽禁他们的场所了!单论水上行动,我们川并众是天下无敌的!」
「『墨悮一夜城』的传说不是浪得虚名啊!」
「太棒了,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首领一定会夸奖我们的~~!」
「呼~~」五右卫门松了一口气后,向担心信奈安危的信澄和长政传达了「公主平安无事」的消息。
「织田军和浅井朝仓军原本在睿山僵持不下,后来在御朽的谕挤下暂息达成了和解结议,哭计浅并居再过不啾就会访回小苦穷了咻也。」
虽然从中途开始就听不懂五右卫门在说什么……
信澄和长政一面眺望着倒映在琵琶湖面上的月影,一面点头说:
「幸好双方避开了正面冲突!没想到御所会下谕旨让两家和解,真是最理想的发展了,接下来就由我们来修复浅井家与织田家的关系吧。」
「我本来一度放弃了义姊大人的天下布武之梦,想不到她还活着,看来我们还能一起追寻同样的梦想……」
「那个梦想也有我喔,虽然我是敬陪末座,哈哈哈。」
「才不是什么敬陪末座,你不是我的丈夫吗?我们一起努力吧。」
「嗯。」
明明是冬天,为什么还这么火热咻也……啊~~帅哥和美女谈情说爱的场面真像一幅画啊~~反正和我们这些浑身汗臭的草莽没有关系~~看着两人恩爱的模样,五右卫门和川并众的猛男们忍不住一阵冷嘲热讽。
不过……
事态的发展急转直下。
就在小船靠岸,长政等人下船的时候——
在湖岸下方的街道狼狈地败逃的浅井军,被岸上的长政等人偶然目击。
不,那已经不能称之为「军」了。
「快……快逃啊~~!」
「美浓的蝮蛇……蝮蛇会追上来的~~!」
「不行了,久政大人终究不是蝮蛇的对手!」
「快点逃回小谷城啊~~!」
看样子是被敌人彻底击溃了。
士兵们无一不是遍体鳞伤、血流不止,至今仍畏惧斋藤道三的幻影。
「忍者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浅井军从睿山撤回小谷城的途中,正好遇到从美浓出兵的斋童道香,双方一言不合打了起来,结果浅井军被打爸了。」
「美浓的斋藤道三手边应该没有多少兵力才对……」
「一边是出名的善战,一边是出名的不善战,这就是指挥官的差异。」
「即使兵力有数倍之差也不成问题……是吗?」
接着——
众人在败逃的士兵之中,发现了身上负伤,趴在马背上不断呻吟的浅井久政。
久政的脸上流淌着不甘心的泪水。
为了让自己的孩子长政取得天下,生性胆小又不善作战的久政鼓起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挺身对抗信奈。
最后非但没有取得信奈的首级,还在与道三的遭遇战中被打得落花流水,使得浅井家的命运有如风中残烛。
假如自己稍微有一点作战才能的话就好了……这下根本没脸面对长政啊……久政不禁万念俱灰。
就在长政等人呆呆看着浅井军的惨况时,浅井家的三名家老突然赶到长政身边。三人虽然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将,但是这次在与道三的战斗中,却因为指挥官的能力太差无法发挥实力,个个伤得不轻。
「喔……您是长政大人!?」
「猿夜叉丸大人!没想到您会亲自来迎接父亲!」
「请在这些失去战意的士兵面前展现您的英姿吧!」
「如果没有长政大人的领导,我们无法摆脱这个险境啊!」
「久政大人打算返回小谷城后,就负起让浅井家陷入灭亡危机的责任切腹自尽!但是只要猿夜叉丸大人不追究流放竹生岛之事,站出来领导大家的话……」
「浅井家就有救了!」
眼下浅井家正处于毁灭的边缘。
虽然织田军没有继续追击,久政却已经做好了自裁的觉悟,三位家老多半也打算和浅井家命运共存亡吧……
父亲久政和一干家老们,都相信我猿夜叉丸是配当天下霸主的英杰,所以才会对织田家揭起反旗。
尽管聪明的长政早已痛切了解到自己与织田信奈的器量之差……
要长政舍弃父亲,舍弃相信自己的家臣们,她于心不忍。
「长政大人!」
「……我知道了。从现在起,我将当回浅井家的当主……」
「明白了!」
「遵命!」
「这样一来,浅井家就有救了!」
战国大名·浅井长政的命运,此时有了重大的转变。
最惊讶的人莫过于信澄了。
「阿市啭你的意思是你要与织田家战斗吗?」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和家臣团死去。抱歉了,勘十郎。」
浅井长政纵身跳上士兵牵来的白马,垂着头朝小谷城发进。
「没错。我是浅井家的当主,我的名字是浅井长政。名叫阿市的女人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勘十郎,永别了……」
信澄徒步追了上去。
「等一下,阿市……!你已经不是猿夜叉丸了!而是我的妻子·阿市啊!难道你要背叛姊姊与我为敌吗……!」
但是,信澄没有追上长政。
败走的士兵们犹如滔滔巨浪挡住了信澄的去路。
长政没有理会信澄的呼喊,紧紧咬住下唇背着信澄急驰而去——
「怎么会这样……你快回来啊……阿市……!阿市……!」
信澄在滚滚黄沙中蹲了下来,以前野为首的川并众壮汉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唐。
只有五右卫门悲伤地说出了一长串台词。
「正所谓鱼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