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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青铜器仿古作伪的地区最著名的有四个,其中苏市正是其中之一,苏市的伪器在铜料、皮色、锈斑、铭文等方面都有独到之处,特别是制作的熟坑青铜器最为出名,而整器皆伪者,就以周梅谷作得最精。
关于周梅谷造假之事,马国权的《近代印人传》所述甚详。梅谷以治印驰誉艺坛,造假印自是驾轻就熟。
说是:“擅仿古印,某岁在冷摊中得旧牙章,以宋人篆法,戏刻‘东坡居士’四字,会有岛国之行,时岛国人士适有纪念东坡诞辰之举,梅谷以此印示之,主其事者如获至宝,即以巨值购藏,并以影印于纪念集中云”。
后其又转而仿制青铜器,与黄桂伦、陶英甫、李汉亭、蒋宝善等通力合作,各献所长,大量仿制鼎、А⒇铡Ⅵ ⒈D、盘、牺尊等各种古器,造型优美,古雅可爱。曾先后东游七次售其所制。吴启周、卢芹斋经营之‘吴卢公司’,争相罗致所作,远销欧美。
这样一位青铜器仿制水平高超的人,能够仿制出眼前这只以假乱真的作品,楚琛也不觉得奇怪。
不过假的就是假的,再怎么也不可能真得了,用异能证实了自己的判断之后,楚琛又把这只青铜鼎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观察了一番,又在纹饰上找到了一处看上去并不起眼的破绽。
找到了那处地方后,楚琛站起身来,长舒了一口气,就算以他的身体,长时间一直蹲着也觉得不太舒服。
关国康连忙问道:“小楚,东西怎么样?”
屋里的其他人,也都关心的看着楚琛。
“东西是真是假,我也不敢妄下结论,我就说说刚才我看到的一处地方吧!”
毕竟主人还在面前,楚琛可不愿意把结果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再说,万一自己把结果直说出来,对方却并不同意自己的判断,那也是件得罪人的事情。
“小楚,你直说好了!”杜生清神色有点忐忑的说道。
楚琛说道:“这只青铜鼎的器身纹饰共分三个层次,上层为突出的兽纹眼珠和扉棱,第二层为主纹饰,最底层为云雷纹,三层纹饰安排有序,极富立体感。鼎足饰有勾连雷纹……”
云雷纹出现在新石器时代晚期,可能从漩涡纹发展而来。至商代晚期,云雷纹已经比较少见。
钩连雷纹是雷纹中的一种,作斜的山字形线条,用斜线相钩连,一般山字形作粗线条,所填雷纹为细线条,也有山字形作虚线、雷纹作阴纹的。
杜生清皱着眉头说道:“这有什么问题吗?我觉得纹饰挺正常啊!”
楚琛指着鼎足说道:“问题就出现在鼎足处的勾连雷纹上。”
“啊!”关国康和杜生清闻言万分的惊讶,纷纷低下头又仔细观察起来。
过了片刻,杜生清就说道:“这勾连雷纹没问题啊,刻画的非常流畅有力,应该是位技艺高超的工匠制作而成的。”
关国康也皱了皱眉头,他的意见也和杜生清一样,不过楚琛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依据的,于是就抬起头来,准备听听楚琛这么说的依据。
楚琛解释道:“您二位想必应该知道,勾连雷纹最早见于商代中期,盛行于商末周初。而且商代和周代的勾连雷纹有些还是有区别的,具体到这只青铜鼎上,我从文献上看到过,这种勾连雷纹应该是周初时期才有的,商代还没有发现过。”
听楚琛这么一说,关国康就皱着眉头回想起自己看过的书籍之中,是不是确实有楚琛说的信息,而杜生清的脸色却开始有些不好起来。
毕竟杜生清主要收藏的就是青铜器,几十年的研究,让他在这方面的造诣颇深,之前他因为觉得钩连雷纹商中期就有,因此自己对这只商晚期的青铜鼎有钩连雷纹也没觉得奇怪。
再加上这些钩连雷纹确实像是当时的工匠所作,而且和商代的钩连雷纹基本没什么差别,因此这方面他还真没太过注意。
但基本没什么差别,并不表示真的没有差别,现在回想起之前看过的书籍,杜生清心痛的发现,他还真没看到过哪本书籍之中,商代的钩连雷纹会是眼前这种表现。
或许有人会说,也许是之前并没有发现呢?
如果单单是它,或许像之前的铭文那样还不能够肯定下来,但再加上那不同于商晚期风格的铭文,那仿品的机率那就非常大了。
“不仔细啊!还是我不仔细啊!”杜生清非常沮丧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看到父亲的表情,杜荔玉满脸愕然的问道:“爸,难道您收藏的这只青铜鼎真的不对?”
杜生清点了点头:“哎!以前铭文不对,还能苟延残喘一下,现在纹饰不对,基本九成的可能性会是仿品了。老关,真是对不住你啊!”
关国康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这有什么,咱们这行有哪个能一辈子都不打眼的?况且,咱们这行知道你这只青铜鼎的人很多,好些人都到你这亲眼见识过,不还是没有发现这钩连雷纹的问题吗?要我说,还是作伪的人手艺太高超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一章 有争议的青铜鼎(续二)
“这到也是!”
听关国康这么说,杜生清的心里也好受了一些,说道:“这只青铜鼎的制作者确实厉害,如果铭文和钩连雷纹能够改进一下,那就是真正的以假乱真了。”
关国康闻言感叹道:“是啊,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如果现在还在世,或者手艺传下来的话,那对咱们古玩界的危害,可不亚于张火泥啊!”
“我记忆中到是有个人选,不过他有没有传人,我就不清楚了。”楚琛说道。
“是谁?”关国康和杜生清异口同声的问道。
“周梅谷。”
听到楚琛说出这个名字,杜生清双手一拍:“有可能,确实有可能!”
“哥,这周梅谷是谁啊?”楚雨兰就开口问道。
楚琛把周梅谷的生平简单的介绍了一番,关国康听过后也连连点头,毕竟以这只青铜器的包浆来看,制作的年代应该不会太近,再加上周梅谷的名气,是他制作的可能性非常大。
杜生清感叹道:“想当初,那些小矮子都被周梅谷骗的团团转,如果这只鼎是他制作的话,那我栽的到也不冤。好在周梅谷好像没听说他有什么厉害的徒弟,不然他的手艺如果原原本本的传下来的话,那真是咱们古玩界的灾难。”
大家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一个张火泥都有那么大的威力,这周梅谷的威力也不会比张火泥少多少,当然,青铜器毕竟属于管制的器物。论影响的话,肯定是没有张火泥来的大的。
“爸。难道这只青铜鼎就没有可能是真品了吗?”
此时,杜荔玉一脸心疼的看着那只青铜鼎。要知道这只青铜鼎如果是真品的话,价值至少要好几百万,这对把金钱看得很重的她来说,想想都觉得心在滴血。
杜生清摇头道:“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不过你要知道,以前只有一处不对的时候,还能说是偶尔为之,两处不对是真品的几率基本不存在的。再说了,结果我都能够接受。你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杜荔玉闻言沉默了一会,随后还是有些不甘心的说道:“爸,要不咱们再去做个科学鉴定吧!”
“你……”杜生清指着女儿,想训斥她一通,最后还是一叹道:“你呀,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旁边的关国康就笑道:“老杜,别这么说,毕竟是几百万的东西,彻底的验明下真伪还是有必要的。”
楚琛顺势提议道:“我觉得可以做一次x光检查。”
杜生清闻言轻皱着眉头说道:“这x光好像只能检查器物的完整性。不能检查器物的真伪吧?”
楚琛笑着摇头道:“这也不一定,据我所知就有一个成功的案例。毛公鼎你们知道吧?”
毛公鼎是西周晚期毛公所铸青铜器,现收藏于宝岛故。宫博物院,为宝岛故。宫博物院镇馆三宝之一。
毛公鼎之所以这么贵重。是因为鼎内铭文长达四百九十七字,记载了毛公衷心向周宣王为国献策之事,被誉为“抵得一篇尚书”。其书法乃成熟的西周金文风格。奇逸飞动,气象浑穆。笔意圆劲茂隽,结体方长。是研究西周晚年政治史的重要史料 。
“知道!”大家都点了点头。
楚琛接说说道:“这毛公鼎当初被挖出来之后。辗转落入古董商苏亿年之手,并被他运到了京城。咸丰二年,京城金石学家、收藏家陈介祺又从苏亿年之手购得,并赏给苏亿年1000两,此鼎深藏于密室,鲜为人知。”
“后来,就有人认为,陈介祺利用真器进行了翻铸,又造出了一件假器,进而怀疑到宝岛的那只毛公鼎,应该就是陈介褀翻铸的假器。”
“东西到底是真是假,如何进行判断?在当时就是摆在专家面前的一个难题,毕竟总不见得把毛公鼎打碎了拿去化验。于是当时的专家们就想出了一个主意,用强x光去照射鼎内部的一块小铜片来辨别真伪。”
“为什么一定要照射那块小铜片呢?”楚雨兰好奇的问道。
“这是由于当时铸造青铜器的工艺所决定的。”
楚琛解释道:“当时铸造青铜器所采用的是范铸法,那么内范于外范之间就必须有一块小铜片垫着,隔出一定的空隙,这样,在浇铸时,才能把铜液给灌进去,并使铜器的厚度一致。”
“这个小铜片,在当时是有规律的,不过因为在清晚期的时候,作伪的人不可能会用x光,所以也就没办法发现其中的规律,当然也绝不可能知道如何去垫那个小铜片了。”
楚雨兰恍然的点了点头:“那毛公鼎鉴定出的结果是什么?”
“当然是真品了,不然哪会成为镇馆之宝呢?”楚琛笑道。
楚雨兰嘿嘿轻笑了一声,此时她才想起来自己问的是废话,在这么多人面前多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小楚,你的意思是这只青铜鼎内部也有可能没铜片?”关国康问道。
楚琛点了点头:“如果真是周梅谷制作的,那么他那个时候,x光机发明的时间还没多长时间,根本不会有人想到会把这种东西应用在古玩鉴定上,因此也不会知道铜片的规律的。”
关国康连连点头,赞同道:“不要说那时候了,八十年代前,又有哪个作伪者会用得上x光机,所以我觉得这个办法还是可行的。”
杜生清笑着说道:“行,那过了春节,我就让他们去鉴定,反正不相信结果的也是他们嘛!”
话虽然这么说,其实他心里也多少存着一点想法,毕竟是陪伴他二十多年的东西,对他来说也是有感情的,当然希望东西是真的。不过他也知道真品的可能性非常的渺茫,到也没有抱多少希望。
接下来,双方又聊了一会天,看到天色已经晚了,关国康就带着楚琛兄妹俩离开了。
走出了茶馆,楚琛就问道:“关老,要不要我送您回去?”
“不用,不用!小许开着车过来的。”
关国康摆了摆手,随后有些愧疚道:“小楚啊,今天真是对不起了。”
楚琛有些奇怪的问道:“关老,您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哎!”关国康长叹了一口气:“原先那只鼎虽然铭文有些问题,但这些年来大家也都觉得东西应该是件真品,我带你过来,主要还是找个地方看看你捡的这个漏,但我真是没想到,那只鼎居然还真就是只仿品。”
楚琛点了点头,又说道:“这和您觉得对不起我,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关国康说道:“还真有关系,你不知道啊,老杜那家伙的儿女都是钻到铜钱眼里的东西,特别是他的儿子,看上去仪表堂堂的,心眼特别小,如果东西是真品,那最多记恨我一下,我也不怕他……”
听到这里,楚琛有些惊讶的说道:“关老,您不会是说,因为我鉴定出那件东西是不对,他会记恨我吧?”
“还真有这个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关国康苦笑道。
听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兄妹俩对视了一眼,心里都觉得杜生清的儿子实在有些不可理喻。
楚雨兰嗤笑道:“东西是真的就是真的,假的也不可能真的了,难道我哥不说东西是假的,就会成真的了?”
关国康苦笑道:“我不是说了嘛,老杜的儿女都钻到钱眼里去了,你一句东西不对,就让他家少赚了几百万,就他那个性格哪能不记恨咱们。我到是无所谓,就怕他知道了,会来找你的麻烦。”
楚琛耸了耸肩膀道:“他要来就来呗!不过,他家好像是开茶馆的吧,这和我也没什么交集啊?”
“那茶馆是老杜的女儿继承的,他儿子叫杜云成,现在咱们京城在做翡翠生意,所以你们还是有可能会碰到的。”关国康解释道。
楚琛呵呵一笑:“这翡翠生意还真有点合乎他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