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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市场价格,应该在六万左右。
另外的罗汉像,制作工艺也相当精湛,不过由于保存的差了一些,价值还要比车管低一些,差不多在四五万左右。
剩下的笔舔,则是以宋钧一片,用乌木镶嵌,随型就势,巧作莲花荷叶状,以错银丝作叶脉,生动盎然,可谓是一件文玩佳作。但由于笔舔不大,价值在这几件东西中最低,只有三万左右。
这四件东西,虽然不是所谓的珍品,但也算是比较难得的器物了,楚琛看过之后,就决定只要价格合适就把它们买下来。
正在这时,就见小马小心翼翼的抱出了,一只高度足有五十多公分的黑釉剔花牡丹纹大梅瓶。
见此情形,楚琛“呼”的一下就站起身来,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只北宋时期磁州窑的作品,但在以往的北宋磁州窑产品中,他根本没看到过体型这么大的梅瓶,这怎么能让他不重视!
看到小马因为担心梅瓶的安全,有些步履维艰的模样,楚琛和左山连忙上前帮忙,三人一起把瓶子小心的放在桌子上。
随后,楚琛也顾不得其它,直接就把梅瓶先欣赏了一遍。
此件梅瓶,口为翻卷口,仅北宋一朝特有。器形饱满,周正挺拔。通体满施釉,止于器足,足为宽圈足平削,足底无釉露胎,质地缜密。肩部及腹部用剔花工艺,分为两层装饰,以双线玄纹分割。肩部饰卷草纹,腹部饰缠枝牡丹花卉纹,叶纹剔划细密,极富层次感。
此瓶器型硕大,造型庄重,纹饰素雅,构图饱满,层次分明,应该是一件黑釉剔花瓷当中的珍品之作。而且这只瓶子能够历经差不多千年的岁月,还保存的这么完好,实在是不易。可以说,楚琛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
看到楚琛对这只梅瓶非常重视,小马就有些得意洋洋的说道:“楚老师,这只梅瓶还是我去燕省的时候,好不容易从一户乡下人家那看到的,当时主人说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还不卖,还是我好说歹说,再把我买房的钱都拿出来,对方才答应的。”
“小马你的运气很不错。”
楚琛笑着赞了句,他并没有觉得小马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因为别说是对古玩精通的专家,就算是普通人看到这么一件东西,也知道这是件宝贝,价钱肯定不会便宜。
他边欣赏梅瓶,边笑着说道:“那你从燕省把东西运到星城,想来应该不会容易吧。”
小马闻言感叹道:“怎么可能会容易,当初我为了把它运到星城,我可是使了老大的劲了,那几天我为了看管它,更是觉都没有睡,回到星城,我整个人瘦了最少有五斤。”
楚琛看到小马唏嘘的模样,知道他说的并不夸张,这只梅瓶虽然看着挺平稳,但如果在车上的话,随便一个震动就可能摔倒。别说摔倒了,就算是磕个小缺口,对梅瓶的价值影响都非常大,在这种情况下,小马再小心也不为过。
小马又接着说道:“其实吧,如果不是因为这只梅瓶太贵重,放在这里一天到晚心惊胆战的,我也不至于把它卖掉。不然,按照现在的古玩行情,这样的器物升值速度肯定非常迅速的!”
楚琛微微一笑,别看小马这是在说他想要转让这只梅瓶的原因,其实话里还隐藏着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一会如果自己出价太低的话,他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不然,他完全可以放在家里等着升值。
所以说,别看小马看上去好像老实巴交的样子,能做古玩生意,头脑肯定不会简单,不然早就被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当然,对于楚琛来说,这只梅瓶就算是市场价他也会买下来,这除了小马说的梅瓶的升值空间巨大之外,他还从这只梅瓶的器型和做工等方面,看到了另外一层含义。
楚琛先给了小马一个定心丸:“小马,价钱的话,咱们肯定好商量,不过你能不能容我先看一看?”
“行,其它的一会再说……”
楚琛拿出鉴赏工具,把梅瓶里里外外,不放过一丝细节的仔细看过后,最终可以确定,这应该是一件北宋磁州窑的真品,而且还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品。
楚琛长呼了一口气,又沉吟了一会,随后才面对笑容的说道:“小马,麻烦你给个价吧!”
“这个数,您看怎么样?”小马扬了扬手掌。
楚琛当然不可能认为小马说的是五万,或者五十万,他直接就摇头道:“小马,我承认这只梅瓶确实比较难得,但五百万未免也太高了,咱们就算对照一下大型拍卖会,也不可能会有这么高的价格啊!”
有道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就算楚琛觉得五百万并不贵,他怎么着,也得还下价才行,不然他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也容易让小马改变主意,毕竟这不像刚才那样,只是两万五而已。
楚琛能够还价也就意味着他对这只梅瓶确实有兴趣,而且价格也没吓到他,这让小马心里非常高兴,心想:“这下总算可以告别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活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六章 磁州窑中的官窑?
要说,小马早就想卖掉这只梅瓶改善一下生活环境了,但苦于好的买主不好找,不是嫌东西太贵,就是想要这样那样的,所以才一直拖到了现在。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楚琛这样的大主顾,就算自己放弃一些利益,他也会答应的。
小马笑着对楚琛说道:“楚老师,这拍卖会确实没有这样的价格,但那是因为拍卖会没出这样的精品嘛。当然,您如果真心想要的话,我也可以给您便宜一些……”
接下来,两人一番讨价还价,最后把价格定在了三百六十万,一时间皆大欢喜。
高兴之余,先前拿出来的那几样东西,小马也给了个优惠价,四件东西一共才要了九万,相当于楚琛的估价打了个五折。
完成了交易,小马本来还想请楚琛他们吃顿午饭,不过楚琛一看时间十点半都不到,回去酒店吃饭也来得及,就婉言拒绝了。随后,他们就坐着小马叫来的一辆商务车,回了酒店。
下了车,楚琛抱着梅瓶,边往酒店走去,边对左山说道:“运输方面我已经联系好了,大概一个小时后会过来,到时你跟着他们走就行了。”
左山闻言郑重的点了点头:“楚少,您放心!我一定会把这只瓶子平安的送回京的!”
楚琛呵呵一笑:“你办事,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咦!许老,您这么急,是有什么事吗?”
话刚说到这里,三人就遇到了刚吃完了饭,神色有些匆匆的许老。
“这不是小楚你们要回去了。我得加紧点时间研究那几本手稿嘛!”
许老哈哈一笑,接着他就注意到了楚琛手中的梅瓶。整个人顿时为之一愣,过了半响。他才有些震惊的问道:“小楚,你这只梅瓶,好像是北宋瓷州窑的东西吧?”
楚琛笑着点了点头:“对,确实是北宋瓷州窑烧制的。”
许老闻言张了张嘴巴,接着就把梅瓶仔细打量了一番,才说道:“这……小楚,你这运气实在没得的说了,怎么好东西都要你的手里去了,这只梅瓶不会又是你捡漏得来的吧?”
楚琛笑着摇了摇头:“这么开门的东西。怎么可能捡漏捡的到?”
“这到也是!”许老哈哈一笑,知道自己想差了,如果连这样的东西,楚琛都能捡漏,那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许老接着说道:“不过,只要价格不太离谱,我觉得还是值得的。而且,我觉得这只梅瓶体现出来的信息,很不一般啊!”
“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说起这只梅瓶来。楚琛一下子就忘记了饥饿,有些兴奋的说道:“许老,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到我房间里再接着探讨吧!”
“行……”
说着。楚琛就带着大家一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过吴可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对左山说道:“左大哥。你先去吃饭吧,一会帮我们打点饭菜来就行了。”
“好的……”
楚琛回到房间。就把梅瓶小心的放在桌子上,让许老先鉴赏了一番。
足足过了十多分钟。许老才长吐了一口气,赞叹道:“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工艺这么精湛,尺寸这么硕大的北宋磁州窑梅瓶,我还头一次见到,而且更为难得的是,还是使用的白地黑釉剔花技法。”
白地黑釉剔花这种技法对当时的工艺水平来说,是非常困难的。
它首先要在胎体上涂白色化妆土,再涂黑色化妆土,在半干时的化妆土上,迅速剔刻下牡丹花、叶以外的黑色化妆土,露出白色底子,再划出牡丹花瓣,叶茎,卷草,莲瓣等纹,然后待干燥后上透明釉,由此可见它的工艺难度。
这种技法多出现于十一至十二世纪的磁州窑上,并在之后对邻近的瓷窑造成了广泛的影响。
“是的,我以前也没在任何博物馆或者杂志上,看到过这样的北宋瓷州窑瓷器。”楚琛也显得相当兴奋。
“所以说,你小子运气好啊!”
许老又十分羡慕的感叹了一句,接着又笑眯眯的问道:“对了,既然刚才你也说这只梅瓶不一般,那你能不能说说不一般在哪?”
楚琛微微一笑道:“许老,我说的不一般只是猜测,可并不能当真的。”
许老笑道:“没关系,你直说就行了,只要不是胡乱猜测就行了嘛!”
“行,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不对之处还请您老帮忙斧正!”
楚琛向许老抱了抱拳,接着就说出了他的想法:“我觉得,这制作这只梅瓶的窑口,应该是磁州窑中的官窑……”
说到这里,站在旁边的吴可就打断道:“阿琛,不对吧,磁州窑不是民窑嘛,怎么还有官窑?而且如果是官窑的话,怎么当时的文献里也没有相应的记载?”
“所以我才说是猜测嘛!”楚琛摊了摊手,笑道:“不过,我这么猜测,也是有依据的。”
“什么依据?”许老问了一句。
楚琛笑着解释道:“历史上最早记载磁州窑的文献是明代洪武年间曹昭《格古要论》,不过磁州窑到底是什么时候开窑的,曹昭没有说。直到在清代的文献中,磁州窑才被提到北宋年间,但到底是民窑还是官窑,也并没有提及。”
“不过,在明代的文献中,有记载说,磁州窑有‘官窑四十余所;岁造磁坛纳于光禄寺’,另外在《大明会典》还有磁州窑上贡数量的记载,年贡皇家瓶、坛达一万多件。”
“在这里,我要解释一点,文中的‘光禄寺’即光禄寺卿或光禄卿,这个官职是明代专掌皇室酒礼善馐之事,宋代并没有,但宋代虽然没有这个职位,皇家总是要喝酒的。”
“要知道,北宋汴京,灯红酒绿,皇室日日,夜宴欢歌,需要大量的酒和盛酒瓶、坛。逢年过节,寿诞喜庆,皇室贵冑还要相互馈赠酒。有文献记载,皇室贵冑遇节庆日馈送酒一次多达九百余瓶。可见北宋皇室用酒之多无从计算。”
“那么,问题就来了,如此多的酒,其所用盛酒瓶、坛都是哪个磁窑生产的呢?我认为当时必定有一个生产高档酒瓶、酒坛的皇室的御用瓷厂。”
听到这里,吴可就开口问道:“阿琛,你的意思是说,北宋的磁州窑也像是明代的磁州窑那样,有一部分窑口是专门用来给皇室制作酒器用的吗?”
“这一点,因为没有文字方面的记载,所以并不好确定,但我推测当时的磁州窑有一些窑口是官窑还是很有可能的。”
楚琛解释道:“众所周知,北宋官窑有五大名窑,这五大名窑器,多为成设器,文房用器,瓶、坛之类极少,大型瓶、坛就更少。再说,对北宋五大名窑器,宋史并无记载,最早的记载是见明代宣德年间的《宣德鼎彝谱》。那么,北宋皇室御用酒瓶、酒坛,在北宋无文献记载也就不足为怪了……”
接下来,楚琛把为什么他会认为北宋的磁州窑有一部分是官窑原因,娓娓道来,听得许老和吴可连连点头。
说到最后,楚琛长叹了一声道:“可惜的是,北宋的年代太短,又因为战乱,把当时的一些资料也毁掉了,不然说不定能够找到磁州窑在北宋时期也有官窑的证据。”
许老微微一笑道:“历史嘛,就是拥有许多不确定的因素,正是因为这样,咱们的文物研究才有乐趣,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事事都文献记载,那我们干嘛还要花大力气研究?”
楚琛笑着点头道:“这到也是!”
这时,吴可有些好奇的问道:“阿琛,既然北宋磁州窑有官窑是你的推测,那你怎么会认为这只梅瓶会是磁州窑官窑的作品呢?”
“首先你要知道什么是白地黑釉剔花技法……”
楚琛先是把这种技法介绍了一遍,接着解释道:“这种工艺工艺难度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