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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戏剧性地变化,看得旁人两眼发直。卓凌云心中哀叹,小孩子家啊,太不经事了啊,这三下两下,就让人给带进套子里去了!
凌方也是瞠目结舌,不是方侯来求萧小姐帮忙地吗?怎么三下两下,变成萧家大小姐给方侯下跪了呢?这这这……方侯你太狡猾了!
方轻尘蹙眉叹息:“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萧晓月坚持到:“方侯不应允阻止此战,晓月绝不起来。”
方轻尘摇头苦笑:“若是可以,我也愿亲自去劝劝他。只怕,会有很多人不想我见到他,就是他自己,也未必愿意在没有准备地时候面对我。”
萧晓月疾声道:“我为方侯引路,看什么人敢拦!见到了大哥,方侯只管象以前那样教训他,看他敢不敢回嘴!”
方轻尘一挑眉,慨然道:“好!萧小姐一介女流,尚可为苍生如此担当,轻尘乃是男儿,又岂落于人后!我便冒险走这一趟又如何!”
萧晓月感激涕零:“多谢方侯。”
转眼间,大事已定,旁边地卓凌云汗也下来了。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家未来的弟媳妇,竟是这么个直心眼的莽撞姑娘。
凌方则正以一种全新的眼光看着方轻尘。嘿呀,以前当小卫士的时候,还真没看出来,原来方侯是这么阴险。明明是他不得不求着人家,利用人家,要人家为他冒险,怎么这就成了他被人家求得心软了,他勉为其难去冒险啊?可怜的萧大姑娘,你这里都被方侯卖了,还当自己欠他好大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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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深了,卓凌云和凌方两个,却还在方轻尘屋内死赖着不走。
“方侯一定要去,那也要多带些人手吧。”
方轻尘头痛:“如果是去打仗,那要带上一支军队才能够。既然不是去打仗,我带那么多人做什么,浪费粮食?”
“可是方侯只带三十几骑,我们实在放不下心。”
“不放心什么?”方轻尘微笑:“你们觉得萧远枫会拿我怎么样?”
卓凌云与凌方相视一眼。
“他不敢!”
“他不能!”
有意无意间,却谁也没有说:“他不会。”
如果人总能按理智按照对自己最好的方法行事,这世间也就会少了很多意外。但是,意外,却总是在发生。
“方侯胆略才智,世间无双,闯这龙谭虎穴,原本也是小事,只是……”
“此一去,是要绕过所有关卡屏障,最后突然现身,以雷霆之势,天人之姿,直接现身到他们重兵驻扎之地,打他个措手不及才行。人带得多了,只怕就不能真正隐匿行藏了。”方轻尘叹口气,耐心地仔细解释了一遍:“明白我的难处了吗?天色很晚了,能不能拜托你们出去时顺手关门。我真的很累了,再过几天就要出发了,我需要养足精神!”
知他耐性也到底了,卓凌云只得苦笑起身,凌方也跟着站起来,却又深施了一礼:“方侯往萧大将军处去,卓将军便需留在军中镇住大局,请容末将随侍在方侯身旁。”
方轻尘一笑:“好了好了,你要愿意跟着,凌云又肯放人,你就跟着吧。我威风地时候,也很希望多几个人看。”
房门忽然被人“砰”得一声推开,“我也要去!”
喘着气站在门口的,是赵忘尘。
第六部 风云际会
第十八章 … 或可同行
门忽然被人“砰”的一声推开,“我也要去!”
喘着气站在门口的,是赵忘尘。
方轻尘面露不悦之色:“我的房间,凌云都不敢不传而入,你倒是胆大!”
赵忘尘上气不接下气,喘息了好一阵子,才能正常说话:“我听他们说,你……你……你只带一队卫士就要去见萧远枫,那么危险的地方……你……你带上我!”
“知道危险你还要去!”
“我要跟在你身边!”赵忘尘咬着牙说。
方轻尘深深看他一眼,忽然开口叫道:“凌方。”
“是。”凌方上前一步。
方轻尘的声音冰冷:“我给你三天时间,教熟他最基本的骑术,不论吃喝拉撒,三天之内,不许他离开马鞍!”
凌方双手抱拳,大声道:“是!”
方轻尘再看向赵忘尘:“三天之后,你与他一同放马奔驰,五十里内如果能不被他拉下,你就有资格陪我闯龙谭虎穴。”
少年慢慢挺直了背,抿着嘴,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却有出奇的锐气:“好!”
凌方一笑,过来拍拍他:“跟我走吧。”
赵忘尘一语不发,跟着他转身要走,卓凌云却特意在他身后说了一句:“在我的军队里,凌方的骑术是最好的。他十几年戎马生涯,平时有一半时间是在马鞍上。”
少年单薄的背影有些僵,但背一直笔挺,脚步终究也未曾停顿。
一直到前方二人出了院门,再不见踪影。卓凌云才犹豫道:“方侯。这孩子有骨气,有志气,人也聪明。上回我虽没看过他的功课,但也扫了一眼,那一笔字也不错。看他平日起居动作,不止是天生的灵活,应该还是练过几天功夫地,不过……”他望向方轻尘:“他并不擅长骑射。”
方轻尘一笑点头:“从一个人走路地姿态就能看出这人是不是熟练的骑手,你为将多年,这份眼力要还练不出来。那就真该打了。”
“方侯,我明白你造就他的苦心,只是这样……是不是太急太重了?”
方轻尘沉默了一会才道:“凌云,这个楚国,等不起了。”
他曾经等过一个人跟上他。他等了十余年。
方轻尘目光淡然下垂,声音平静无波:“我也再没有耐心。再去为任何人去等待了。对了,混进京城的探子有回信没有。陛下他……现在如何?”
“秦旭飞曾经大规模清洗过皇宫中的下人,我们以虽派了不少人混进京城,现在又照方侯的谕令让他们打探宫中陛下的消息,但是现在宫里的情形被严密封锁,短时间内。怕是难知详情的。目前能够参看的。只能是以前送出来地情报。似乎秦旭飞进宫之后颇为善待陛下,陛下被照料得应当还是不错的。”
方轻尘面无表情听完,再没有多问一个字。
那个人。他不是不挂心。但是,比起那个人来,尽快结束眼前这场浩劫,更是紧迫。有太多的乱局需要他来镇,太多的乱线需要他来收,这个乱世,已经持续得太久了。国家拖不起,百姓拖不起,所有人,都拖不起了!
方轻尘有些自嘲。早知道所有的选择都要付出代价,却原来,被别人所选择,代价也是如此沉重。卓凌云那一跪,算是彻底将他拖下了水。他再不能当自己是局外之人,来去自如,再不能快刀斩乱麻,抽身而退,脱身而出。
他放不下这份责任了。
站在窗前,遥望京城方向,方轻尘几乎是有些苦涩地笑。
原来,一次又一次,你们都不选择我,也是我的幸运。原来一旦我被选择了,也就被羁绊了。再不能随心所欲,再不能走过一遭,挥挥衣袖,依然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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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地训练,赵忘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然而,他没有抱怨。因为,这三天,他第一次亲眼看到,其他准备与方轻尘同行地军士们,是怎样的男人!
三十六人,都是军中精锐,都是当年曾驻扎边城,在方轻尘帐下,身历百战的勇士。
赵忘尘在可怕的骑术训练中苦苦支撑之时,不是没有过软弱。但是,就在他的身体不听他理智地制止,叫嚣着要放弃,要从马上跌下之时,这三十六人地集训演练,就在他的眼前展开。
区区三十六骑人马,令旗之下,倏然分合,变化万千。合则势如猛虎,尖刀锐利,万马千军也不能挡。散则如电四逸,便有百倍之敌,也不能将这区区三十六骑尽数包围。
可以渡高山,跃平原,涉河流,可以不眠不休策马奔驰五百里以上,一通鼓内,下马列阵作战。
这些真正的军人,仿佛铁打铜铸一般,那是属于男人地阳刚威武!被那三十六人的眼光扫到,一股刚毅悍勇,便生生把少年激得血气翻腾,浑身不知道从哪里又涌出力量。赵忘尘咬着牙,盯着他们,看着他们,于是,这三天噩梦般的地狱训练,他到底是坚持了下来!
三天后,方轻尘一身戎装,率领诸将看众人演练骑术。
赵忘尘在凌方的带领下,与三十六骑一齐策马飞驰。行出三十里再转马回头。凌方一马当先,最早回到营地,其他三十六骑,陆续紧跟返回。
排在最后的,是赵忘尘。他与前面最近的一匹马
相隔着相当的距离,但是,他毕竟没有被完全拉下。
回到营地,以凌方为首,其后三十六骑,迅速排位列阵,纵然汗湿重衣,他们也是神色肃然,动作快捷,看不出半分疲惫。连马儿都因为久经训练。而不曾发出一声杂嘶。
赵忘尘也努力照样列队,但是他的手在抖,他的身体几乎要软倒在马身上,只是勉强靠一股志气在苦苦死撑。要象其他军士那样,身形如枪一般笔挺,他终于是做不到了。
却见那众将之前,白袍银甲,阳光下恍若神人的男子,徐徐策马,慢慢地走近了他。
难堪间。赵忘尘咬紧了牙关,偏了头不愿直视他地眼睛。
方轻尘淡淡地扫他一眼。因为过度消耗了体力,少年疾驰之时,涨得通红地脸,现在已经变得苍白。倔犟的眼神,压不住的喘息。颤栗的手和脚。让这种平时没多少机会接触战马的人,忽然面临如此高强度的训练。真是难为他了。
方轻尘垂了眼,正好看到一滴滴的鲜血,慢慢地从赵忘尘的脚下滑落。三天不离马鞍,他的大腿内侧早已被磨得鲜血淋漓,不成样子了吧。
“你这样的骑术。会成为我们地累赘……”
冰冷的话语。刺耳刺心。赵忘尘闭了眼,去接受最后的判决。
“但是,你有资格留在我身边。有资格与我同行,有资格,和我一起去冒险。”
赵忘尘一惊,抬头,转眸……
炽烈的骄阳半落,正衬在那人身后。银甲白袍雪白骏马,笼罩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英姿威武,不似真人。
他不是凡人,他是一个传奇,一个神话。
而他,有了与传奇并肩,与神话共驰,与这个叫方轻尘的人,一起冒险地资格。
一瞬间,赵忘尘的眼泪夺眶而出。
大哥!他说我有资格,与他站在一起!他说我有资格,留在他地身边!大哥,他说我有资格,与他共闯龙潭虎穴。你在天有灵,可曾看到!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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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山之下,十里连营,近看是浩浩荡荡,远望如蚁蝗群聚。
这里集结了萧远枫几乎所有的兵力,本来是陈列边境,但在得知方轻尘复出,卓凌云认帅的消息后,萧远枫让军队停止集结,从边界后撤十里,在这苍山下扎营。
是战是和,如何进退,一直决定不下来。军中高层日日开会,方轻尘昔年的旧部个个心烦意乱。
军营里人心浮动,不过,防务倒是未曾松懈下来。
以大营为中心,向四外延伸,每隔一两里,就有哨卡,有烽火。也有流动的探马,来去如飞,不断通报着各方异动。
萧卓边境线上这二十余里,本来都是肥沃地良田。应当时绿油油,平整整,陌纵横,一望无垠。如今,旱灾兵灾,毁了这片土地。兵马操练,踏硬了田野,泥土更是留不住水分,连杂草都干枯了。一眼望去,一片枯燥地黄色中,坍塌的田埂裸露着,稀稀疏疏,是不怕旱也不怕践踏也暂时没有被战马啃掉的杂草,勉强点缀其间。
这天清晨,又是骄阳耀眼。满营兵将刚刚开始新一天地晨操,营门前的哨卡却看到了有小股的尘烟远远飞扬起来,不知是不是军中的探马提前归来了。他们例行公事地发出警告,巡视营门的将领登上哨楼居高远望。
不多时,人影渐渐清晰起来。因为离得近了,那些快马缓下来,烟尘渐散,面目已经可以看清。
“那不是大小姐吗?”
巡营的将领有些吃惊,连忙发令,哨楼上军旗摇动,军鼓乍响。迎上去查探的兵马便再无拦阻之意,纷纷策骑,左右分开,护在萧晓月身旁,伴她一同回程。
萧晓月偷偷跑去卓凌云的地界,被对方所擒的事,这边早已知情。不过自方轻尘现身之后,卓凌云便遣使送信过来,称过几天必会派人送回小姐。萧远枫也知方轻尘的为人,倒也并不担心自家的妹子。但是,萧晓月复归,这一路上,十几道哨卡关口,居然没有人传信回来,不能不让巡营将领疑惑。
“小姐终于回来了,这些日子可把大将军急坏了。”
“是这位将军护送小姐回来的吧?敢问将军如何称呼……”
“小姐一路回营,怎么前方哨卡没有报信?”
萧晓月一行来至营门,近处的几员将领连忙聚了过来,和萧晓月,阿虎,以及他们身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