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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传说-第2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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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箭手拼命射箭,可是射倒了船上的人。也拦不住正顺水而来的船。那些辛劳许久,早已筋疲力尽的工兵们。还没有撤回北岸的,都纷纷停了脚步,跃进水里,仗着腰间尚未解下皮袋葫芦,浮在水面。拼命扑向所有火船!凭借血肉之躯。尽力去将火船倾翻!他们知道,霹雳子只要沾了水,就再没有杀伤力!

皮肤被烧焦。眉发皆烧去,他们痛得嘶声惨叫,每成功截住一艘船,数名身负搭桥之责地临时工兵和船上的可怜老人妇人,便一起葬身在水火之间。

火船全部翻转,可是,谁也高兴不起来。抬眼望去,上游水道转弯处,又是密密麻麻,数不清的船只,顺水急飘。

“殿下!”

“殿下!”

秦旭飞闭了下眼,咬牙挥手。

沿江摆放,并没有被推上浮桥的投石机和巨弩车,再次被操作起来。

巨大的石块,轻易将一艘艘小船击沉,强大的巨弩,直接从船身上穿过去。

江面上,惨呼之声,响作一片。无数老人妇人竭力地就着被绑起地身躯在船上缩作一团,无望地试图躲避杀戮。

“饶命啊!”

“别杀我们!”

“你们这些秦狗,你们这些畜牲……”

“老子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一江凄厉,一江惨红。

北岸旌旗摇处,尚未半渡地秦兵,返身回撤。可是,每道桥都挤满了人,进退之间,多少人翻身落水。

仍有无数弓箭手,死守在剩下的四桥之上,张弓射箭。

仍有无数工兵,在江水之中,用血肉之躯,去翻覆那些从巨石连弩的空隙中漂流而下的小船,拖延死亡的烈焰。

岸上地,桥上地,所有人都在呼喝。

“不要拦了!快上岸!逃得了一个是一个!”

可是他们不听!他们用自己的血肉和生命,继续着这场注定失败的拦截!

能够再多拖延片刻,就有多少和他们一起从血雨刀光里走来地袍泽兄弟,可以踏上岸边。

秦旭飞什么也听不见。

一切的一切,都似乎是无声。

他这一生,都忘不了这个将暮未暮时分的江上异变,他至死都记得,这一天傍晚时分,远方天际的血色夕阳。

顺天军狂呼大叫着,士气大震,开始全军向岸边压来。在南岸作战的秦军,身不由主地向后退,心神几乎已完全不在战场上。

而北岸,数万秦军,无力地看着这一切。

他们能面对方轻尘的的铁打军队半步不退,却无法在如此困境中帮助自己的同袍摆脱苦难。

桥头上,人流正飞速地撤回,可是,撤退的速度,还是比不过小船冲近的速度。

每一个人都如同陷身在永远不能醒来的噩梦中,眼睁睁看着江面上的工兵越来越少,看着浮桥再次断裂,看着那些留守的弓箭手,和桥上尚未撤退完毕的士兵一起,落入江水,陷身烈焰。

二,三,四,五……

五桥尽断,江水无情,卷走了百战精兵,也卷走了那些无助百姓。卷走了浮桥残骸,也卷走了一条条火船。

江面上又是干干净净,平平静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秦旭飞立于北岸,和数万将士一起,静立。

只有目光,可以飞跃这滔滔江水,到了那勉强上了南岸,又陷入重围,苦战在杀戮之中的兄弟们身边。

第六部 风云际会

第三十四章 … 绝地孤军

一道浮桥被炸毁之时,柳恒刚刚策马跃上南岸。

回首处,心惊胆裂,面上却丝毫不能带出来,只是极力稳定局面,下令所有岸上士兵停止冲锋,收缩战圈,稳稳守住桥头,准备救援落水的同伴。

军心稍稳,密密麻麻,蝗虫蜂蚁般数之不清的第二批战船,已经从上游出现。

顺天军的狂呼高叫,江心的惨呼哀号,惊心动魄。柳恒再也顾不得眼前战局,抽身退下第一线,转首回顾,却见浩浩江面,猎猎毒火,无数巨石重弩划空而至,

整个江面,已经是人间地狱。

隔着广阔的江面,漫天的烈焰浓烟,满江惨景的那一边,他看不清好友的面容。

只隐约见到那火红的百花战袍在风中招展。唉,那个家伙,肯定又失控到想直接往水里冲了吧,不过,他身边的人,自会拦阻于他。

此时此刻,柳恒庆幸!

庆幸这一回,他替了他。

后心处猛觉一痛,却是他这极短的分神,抽身回望的时间,顺天军的弓箭已突破了秦军散乱的防线,射中了尚在较后方的他。

柳恒回腕一摸,并未见血。那支箭恰被后背的护心镜挡住,没有射进,只是把护心境撞得略往里陷,疼痛不绝。

抬头再看,却见秦军的防守线散乱不堪,已经是在被顺天军压着痛打。

柳恒大怒,愤声厉叱:“混帐!百战之师!死有何惧!”

身后传来轰然巨响,惊天惨呼,柳恒咬牙!再不回头!

他知道。第二道浮桥已被炸断炸沉。他知道那些百战沙场的勇士,那些从故国相伴着一路走来的同袍,那些他们最最损失不起的战士,正永远地沉入江水之中!

然而他在马上举枪扬声高呼:“你们慌什么?是男儿就奋力拚杀,就是死,也要让这帮混蛋知道,什么才叫军人!”

他拼尽内力,大声激吼:“军人是什么!你们记不记得,军人是什么!谁没有爹娘!谁没有亲人!军人地天职是保护亲人!这帮让女人父老替他们送死地混蛋,他们不是军人!不是男人!不是人!不是人的东西。杀!杀!杀!”

“杀!杀!杀!”

南岸的秦兵,红了眼!

他们不是楚人!可他们已经在这里扎了根!这片土地上的百姓,是该他们保护!身后大江之上,那些手无寸铁,葬身水火的老弱妇孺,每一声哀哀求助。都是对他们的羞辱!

“杀!杀!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

不必指挥。这些百战悍勇之士,刀山剑林中滚过来的兵,自然而然,默契分为内外两圈!

外圈之人扼住顺天军的攻势,内圈之人转而去江边护助落水的袍泽!

他们趟水入江。以身试水。再对桥上之人大吼指挥:“跳水!跳水!这里已经可以跳水!”

浮桥靠前方的军士们纷纷跳下,从没过胸口地冰凉江水中涉向岸边,快些给身后拼命向前挤的同伴腾出位置!

轰然巨响中。第三座浮桥也已经断裂。有人目眦欲裂,有人痛极失声,却最多是回首一看,便即向前冲锋,再不回头!

五桥尽断!五桥尽断之时,踏上淮江南岸的秦兵,不足三千!

三千秦兵面前,五万顺天军。

“杀!杀!杀!百战之师,岂能任人欺辱!”

“给兄弟们报仇!给江里所有的人报仇!!”

前方,有人执枪策骑,领着他们冲杀!

柳恒已冲回最前方,一枪扫去,一排顺天军惨叫着跌开。再复挺枪跃马,转眼便是十几具尸体堆在面前。

五万顺天军,攻势被秦兵一挫!

江面之上,冤死的那数千父老乡亲,令他们心虚。这支陷入绝境的小小秦军,威武气势,令他们胆寒!

白衣染血,柳恒气定神闲。举枪遥指远方高高飘扬地顺天王旗,喝道:“施此卑劣奸计的恶徒就在那里!此战,无重金高位相酬!无马革裹尸可还!唯一死可同醉,血肉同溶,谁敢与我同往一击?!”

这个平日温文儒雅亲切平和地将领,此际英气烈烈,威风凛凛,四周军士,迅速地以他为中心集结。

“久为殿下帐前之士!自当百战身死!”

“跟着柳将军,打完了他们,我们去打阎王!”

“杀!杀!杀!”

柳恒朗声一笑,第一个策马冲锋!

身后喊杀如潮,他不去算有多少人正追随着他去赴这一场必死的杀劫。有多少从水中,桥上挣扎而来的兄弟,要伴他一起,做今生这最后一次冲锋?

他不回头!不看……不看有多少人相随相伴,不看有多少人丧命江上,不看……

不看,那遥远的大江对岸,他那一起长大的朋友,会有一双怎样悲伤地眼!

不求生共荣,唯求死报君!

旭飞,你且看我!看我为你斩将杀敌!

————————————————

三千人,没有骑兵开路,没有整齐地盾手护从,甚至没有弓队协战。他们的弓箭手,为了保护那浮桥,已经永远留在了淮江。

身后是死亡的大江,截断地退路,这不到三千勇士,就这样,虎狼一般,向着他们最最憎恨的敌人,发起了冲锋!

极远之处,小小高坡上,众兵护卫间,顺天大王惊呆!

明明明桥已经保不住!明他们已入绝境!南岸的秦军应该已成孤军!桥上来不及撤下的秦军应该束手待毙!

可是那个清秀儒雅的将军施了什么魔法?高呼了些什么?

那些浮桥上的秦兵,为什么不回头推搡,向北岸逃命,反而义无返顾地继续飞奔向这死地?

赴死之时。他们还能凛然不乱。工兵弓箭手拼死阻拦,临近岸边的士兵迅速跳江,最后被撞断地第五道桥上,

头来竟然只损失了几百人。

怎么会这样?

这才是真正地军队吗?这支军队……太可怕!

眺望江对岸黑压压的人群,眺望那几万保全了下来的秦军主力,顺天大王全身发冷。

江北,无数士兵失声高呼。

有人在高叫自己军中好友的名字,有人在愤声怒叱顺天军的卑鄙,但更多的人,都只是在高声呼唤:“柳将军!”

“柳将军!”

“柳将军!”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唤不回江对岸挺枪策马的那个人。

他们已经看不见他,甚至,渐渐已经看不到对岸那支军队。那支军队,已经淹没在了顺天军的洪流之中。

视线所及,无边无际,只是那没有尽头的顺天军。

可是。他们知道,那支军队仍在。他们地兄弟,还在奋力拚杀。

看得见高高飘扬的秦字大旗,看得见顺天军中,不时四下歪倒的旌旗。

他们还在。

这是怎样一场战斗,这是怎样一场厮杀?

江北将士。心痛如焚!他们举刀向空致敬。仰天怒啸间,终于有人失声痛哭!

然后,立刻听到一声怒斥!

“不许哭!勇士的祭礼。不需要眼泪!”

将士们含悲忍泪,抬头凝视他们愤怒的主帅。

冷冷一喝后,秦旭飞策马向前,直至江边。马蹄已步入冰凉的江水,他还是要再向前。

身旁有人伸手死死挽住他地马缰,再也不肯松手。

耳旁有人忍痛低唤:“殿下,我们答应了柳将军,要好好看顾殿下!”

秦旭飞神情极平静,甚至笑了一笑:“放心,我没有急疯,不会自杀。”

他再也说不出话,只遥遥望向远方。他只是,想离着他那赴死的朋友,近一点。

是他地错!

攻城掠地,呼啸来去,他们身经百战,哪一次遭受过这样的打击?就算面对方轻尘,他们也是败而不乱,退而不慌,从来不曾这样,几乎不能还手!

是他太得意!是他太轻敌!他没有瞧得起这乌合之众的顺天军!他只是心心念念着要与方轻尘一战,所以急于求成,没能策应万全!

是他……是他死板地守着自家原则,不肯征发民夫。是他总是任性地想要好勇斗狠,亲赴战场,逼得柳恒不得不亲身替他出战!

他安静地望着远方,视线穿过江水,穿过烟尘。

天边夕阳将落,对岸烽烟正疾。

九州之铁,铸此大错!

那支不足三千人的军队,如锋寒的利刃,生生撕穿顺天军地阵营。所过之处,无边无际地顺天军瞬间将之包围。

秦旭飞死死盯着那高扬的秦字战旗。

顺天军的战旗仍然在纷乱,仍然有一波又一波地混乱异动,无数惊惶喝叫之声。

他该高兴!数千孤军,却逼得数万顺天军仓惶失措,这是他的兵,这是他的部属,这是他的骄傲!他该为他们高兴!那支队伍,有着怎样的锋锐和战意,在怎样展示着他们的志气和热血!

可是,看着那越来越遥远的“秦”字大旗终于侧倒,他心头痛不可当,眼中猛然坠落的,分明就是,他怒斥着不许士兵们流下的眼泪。

“殿下,没倒,没倒,还在……”哽咽而颤抖的声音,让人不能相信,说话的,却是平日以勇武豪性闻名的将军。

“他们还在打!你看!连顺天军的中军帅旗都动摇了……”

秦旭飞咬牙抬眼再次远望,从顺天军辉煌的战旗海洋里,他极力寻找锋烟战火中,那孤零零的一个黯淡的“秦”字。

破烂不堪的秦字旗歪歪斜斜,几起几落,染满血迹泥污,字迹已经微不可辨,却还是坚持着遥遥飘舞。

每次起落,是有多少执旗手护旗手,倒在了旗帜的下方。

纵然已成孤军,纵然已是必死,他们却还要尽最后的力量。向隔岸的同袍们传递着消息。

还在。还在,还有人在!

我们还在!

柳恒地战马已经被顺天军地矛队戮死。他停也不停,飞跃下地,长枪纵横,大步前冲。

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去。却连惨叫怒吼渐渐都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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