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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一切的资源,以支应军队的工作。
燕凛可算是忍了无数的委屈,顶了无数的压力,才算勉勉强强,让事情就这样达到一个暂时的两全结果。
然而。这一切的苦,他一个字也没有对容谦提过。
封长清为了要避嫌不敢多来国公府,安无忌又被容谦下了死命令,不再打探国事私报于他。所以,燕凛是如何地委曲求全,才艰难地压下了朝堂中那许多的反对意见,容谦虽然可以想象,却也无法完全清楚地明白。
燕凛所承受的压力。却还在不断增加着。
听着前方地军报连续不断地传来,看着各国的动静越来越大,重臣们自然越来越坐不住,就连全国上下,请愿要求燕军赶紧出动的呼声,也越来越高了。
燕凛却偏偏固执己见。
他一面按兵不动,苦苦应付着朝中的压力,一面不断地向楚国增派出大量的探子。力求以最快的速度,打探到秦旭飞和方轻尘的动静。
只可惜,燕国的密探机构。对于遥远楚国,一直以来,都不如何关注,临时抱佛脚运转起来地人手,也实在难以在短时间内探听到足够机密的情报。
除此之外。燕凛现在经常半公开性地出宫,这也成了大臣们的一块心病。
每一回燕凛都是便装打扮地离宫,但是。他正式让宫中记档,拿着皇帝的印信,直接出入宫门,也就是说,除了普通老百姓,京城中等以上的所有官员,只要有心,就都能在他出宫的第二天,得知皇帝又到处乱跑的消息了。
当然,燕凛其实没有一次乱跑过,每一回,他去的都是国公府。
或是陪容谦闲聊,漫步,或是邀容谦出府,散步,闲游,逢到天气好,容谦地精神也好的时候,他们甚至会并马出城,策骑散心。
容谦重现身份,到现在还没有满一个月,仍然是许多人注意的目标。为了免得招惹麻烦,他便只好每日里闭门不出。
燕凛却绝对不肯让容谦因为自己只是任性地想留住他,就成为国公府中地囚徒。他既不能用皇帝的权威去驱散盯着容谦不放的趋附之人,便只有用他自己,做解放容谦的钥匙。
因为他是半公开性地来探访容谦,有身份的大臣们就算派了耳目在这国公府里,看到他和容谦一起相偕出游,也就不敢过来纠缠着结交了。
燕凛这样地安排,自然是出于一番苦心。他拿自己当成容谦的挡箭牌,借着自己的威势,叫所有心怀攀附拉拢之念地官员们,必须退避三舍,好让容谦可以有一方自由天地,而他自己因此所必须面对的压力,却是无以伦比的。
以往凡事都知道进退,懂得分寸,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自己皇帝身份的英明君主,忽然间变得这么任性,三天两头地往宫外跑,实在让所有的臣子无比头疼。
重臣们起初委婉
劝不听,就有那胆大的御史直接写折子,责备皇帝的负责任,是肆意妄为,甚至有些大儒名臣,私下奏对的时候,说得情绪激动起来,气愤的唾沫都喷到皇帝的脸上了。
然而,朝中有人劝谏,燕凛只管微笑着听,御史大胆弹劾,燕凛面不改色地留中不发,私下关系较近的大臣们无礼责备,他耐心地听对方说得口干,亲自捧了一杯茶过去,客客气气地等对方养足了精神再训。
然后,他该出宫还是出宫,该私游还是私游。
管他史书上会如何记载,管他后世之人,会否说他过于荒唐。他只是想要还容谦一点微薄的自由。
他只是想让容谦可以自在地走在这片大燕国最繁华的土地上,看着他与他共同守护的这份美好与安宁。他只是希望,可以给容谦足够的天地,放马奔驰,纵情一笑,找回昔年的自在和豪情。
他的愿望,仅此而已。
为此,所有的责备,非议,为难,劝阻,都可以当作清风过耳,不留痕迹。
与他关系最近的封长清和史靖园,都明白他的心意,从来都没有劝过他,不管因为皇帝动则出宫的行为,给他们带来了多少沉重的压力,和多么繁重的工作,他们也不曾对此有过一句异议,只是一边细心地,把所有的保卫工作做到最好,一边发动一切力量,把京城内外,理了又理,顺了又顺。
以京城为中心,五百里之内,所有的豪强势力,江湖门派,武林人物,都落入了官府的严格控制之中,那些流氓混混,黑帮势力,多被强力瓦解。
于是京城内外,治安忽然好到出奇,就连那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老话传说,也都成了现实。老百姓们察觉了京城的变化,个个都赞颂京兆尹的功德,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大家的日子这么好过,其实只不过是因为皇帝对某个人的关爱私心罢了。
这样压力沉重,但是却相对平安宁和的日子,却也未能坚持得太久。
陈国,攻秦了。
前线的军情瞬息万变。秦国迅速在边关之上集结了重兵,据城坚守,屯兵不出。
陈国民风一向粗豪,重武爱战之名闻于天下,此次帝君亲征,更是汹汹气势,盖地铺天。冒着城头有砸下的热油箭雨,滚石檑木,陈军竟是半步不退,悍不畏死,只顾冲锋。
这是一场恶战。
燕凛得到军报之时,陈国依然还在攻城。
秦军稳扎稳打,仗着河深城坚,只是不肯出城迎战。陈军兵锋虽锐,一时竟也找不到可乘之机。双方暂时陷入了缠战。
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秦国只是在垂死挣扎罢了。眼下虽则局面僵持,可一旦其他几个国家也都加入战局,秦国的军力便定然不够支应,待得军心人心涣散之时,也就是秦国的末日了。
即使是眼下,陈国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就一定能攻破城池,而秦军缺少名将强兵,一旦被陈军破了边关,攻入国内,就象一只被敲开了硬壳的核桃,只能等着任人宰割。
都到了这时节,燕军还不去打秋风,分果果,还等什么啊?!
边城几位将军的联名奏折雪片一样飞来,京中各大重臣们纷纷求见,让燕凛身边的太监几乎要跑断了腿。
出兵,还是不出兵?
燕凛进退两难。
再不出兵,一旦先机尽失,燕人就很难再能抢在别国之前,攻占秦都,拥立他们选择的秦王了。
可万一出兵,而容谦所言成真,又会有多少燕国的大好男儿,丧身在秦旭飞的虎狼之师手中?
燕凛心中煎熬,如有火焚,只是仰望长空,望向远方楚国的方向。
秦旭飞,你到底会不会回秦?
秦旭飞……你到底……有多强?!
第六部 风云际会
第一百六十五章 … 士别三日
陈军大兵攻秦的军报传入燕国宫廷之时,大楚国的京王府的书房之内,也正是一片沉肃。
秦旭飞目光沉定地看着手中的信。
这一封信,其实不算长。他却已不言不动地看了足有小半个时辰。
在他的案前,一个仆仆风尘的中年人屈膝俯首,以一种极卑微的姿态跪拜于地,额头几乎贴在地上,他保持这种姿式,静静地等待着,也足有小半个时辰了。
秦旭飞神情肃然,不见悲喜。跪着的人,伏首于地,难见面容。唯有侍立在一旁的祁士杰,眼睛里直似要冒出火来一般,一直死死地盯着那个跪地之人。
他的双手死死在身侧力握成拳。若不是顾忌着在秦旭飞面前,不可失礼妄为,祁士杰怕是早就冲上来,对此人报以老拳了。
就在这一片奇异的沉默之中,秦旭飞终于轻轻叹息了一声:“士杰。”
祁士杰一边咬牙切齿,继续一刻也不停地恨恨盯着那跪地之人,一边应声,走到案前。
秦旭飞抬手,将信递了过去。
祁士杰接过信来迅速从头扫到尾,忍不住冷笑出声:“现在倒知道来求人了。当年又何必做得那么不留余地?”
伏拜于地的男子依然不敢抬头,声音却还算冷静地响起来:“当年旧事,陛下一直深以为憾,时时悔恨……”
秦旭飞冷冷一哂,祁士杰听出他的不快。再也不刻意按捺压抑自己,大步上前,一脚用力踹去:“得了,这话骗鬼去吧!他后悔?他后悔怎么这么多年,一次也不见他派人来迎接殿下回去?”
那人被踹得翻跌于地,却又立刻挺身跪好,只是不再低头行伏礼,而是壮起胆子望向秦旭飞:“小人也不敢再狡词相辩。可是从来帝位之争,成王败寇。原本就没有仁义可讲。古往今来,帝王家事,莫非如此。又有何是非可言?”
祁士杰咬牙冷笑,一个牙光狠狠扇过去:“少给我们说你们这些帝王权术,成王败寇地道理。我就知道眼下你在我们手上,由着我们想杀就杀,想剐就剐。程普!”
祁士杰眼露杀机:“我知道你是他的心腹谋士,早在殿下初立战功时。你就帮着你那主子,不停地给殿下使绊子,给我们这些在前方流血拼命的将士背后捅刀子!我们攻进楚国后,你们立刻断绝一切后路,这主意,也是你帮着他出的吧!”
程普被这一耳光扇得摇摇欲倒,半张脸即刻肿起老高,嘴唇上也溢出血来。却还是能惨淡抗声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既然奉了陛下为主,那为陛下潜心用谋。铲除一切敌人,本便是我份内之事。像我这样的谋士,自是会行阴司诡计,做卑劣之行……可就是我,虽然算不得什么好人。却也还知道国家大义。”
他伸手,拭了拭唇边的血迹:“值此家国危亡之际,我这等蝼蚁小人。也不敢自惜微躯。我千里迢迢,冒万死前来求告殿下,为的,是整个大秦,万民百姓!”
他苍白着脸,对着秦旭飞,重重一个头磕在地上:“小人当年得罪殿下,今日自投罗网,本来就已经是舍了这身子,任杀任剐的。无论殿下怎样报复,小人都断无怨言。我这等卑劣人物,尚知为国舍身,想来殿下盖世英雄,断无为私怨而弃国家于不顾的道理……”
祁士杰原本挽了袖子抬起脚,准备又打又踹,揍个痛快,没想到,这位被秦王倚为心腹谋臣,曾经出过无数阴损主意陷害他们地大混蛋,居然突然变得这么大义凛然,铁骨铮铮了。这倒是叫祁士杰一时不好肆意泄愤了,只得郁闷地转头去看秦旭飞的意思。
秦旭飞目光冷冷看着下跪之人,淡淡道:“你抬起头来。”
程普应声抬头,目光望进一双出奇地平静的眼眸之中,忽然全身一颤。
没有怒火,没有愤恨。这样的平静冷淡,却是让这个秦王谋士,莫名地心中一寒。
“你不必在我面前做得如此强项钢骨。你知道我识英雄重英雄,你也知道我有非常明显的弱点。我那位……”秦旭飞微微一叹继道:“我那位大哥知道我心中有恨,不派个人来让我出气怕是不能平息我的怒火。而且你们也相信,只要你摆出足够强硬无私的态度,我这个可以欺之以方的笨蛋,就有极大可能,因为敬重你地骨气,而不再对你复仇。如果连你我也可以放过,自然,对于他,我也就不会再多加追究了,是不是?”
程普的脸色一点一点苍白下去,却还是咬着牙,没有出声。
秦旭飞的神情冷漠:“如果我还是那个只会领着兵冲杀打仗的武将,也许真会把你当忠诚义士来敬重。只可惜,你们忘记了,我主政楚国,也有两三年了。虽说做错过事,走岔过路,但总能吸取些教训。我懂得和各方人士周旋,明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道理,我也学会了察颜观色,知道如何分辨真话和假象。所以,你的铮铮铁骨骗不了我,你的正义凛然,也激不动我,该怎么做,我自己会有决断,而对你……”
秦旭飞看着程普,双目中没有一丝感情:“对你,我无论做什么,都是合理的报复,没有任何人可以指责我。你地哀求不能让我心软,你的大义也不会让我惭愧。我只是在行使自己的权力,索要我应得地赔偿。就算是你的主子,我的大哥,也绝不会在事后,为你的性命多说一句话。现在……”
他微微向前探探身,冰冷的眼睛注视着下方那颤抖地身体
是否还要对我说,要杀要剐。绝无怨言地话?如果一定会让你如愿。”
咬牙勉力与秦旭飞对视了极短的瞬间,程普已然崩溃,如果秦旭飞象祁士杰那样,将愤怒仇恨毫无顾忌地表现出来,他还可以继续强装硬骨头。从来英雄易受小人欺,容易冲动地人往往也容易被打动。然而,秦旭飞出乎意料的冰冷态度,让他打心底里发寒。
这个人。已经不是多年前那个内战外行,外战内行的单纯勇将了。他的心志意念不会受任何动摇,任何手段,假象,伪装,怕都瞒不过那样冰冷的眼和心。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将自己的胆怯软弱全表露出来算了。
程普放弃了挣扎,任凭惊慌的情绪控制住自己:“殿下。殿下,饶命,饶命啊!我……我只是个小人物,我做地一切,都是奉命行事,都是陛下容不了殿下,不关我的事……”
祁士杰愕然,接着气得一脚踹过去:“还以为你真有点英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