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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却好得很,至于咱们那位风公子,算了……这种人,估计就是一滴水也不给地把他扔在沙漠上,他也能活得比谁都好。只是,他有时候性子也太恶劣了吧,我说,咱们以前怎么就那么崇拜他呢?”
小刀皱了眉,叱了一声:“别胡说,对公子不可以过于不敬,他可是连神仙都眷顾的人啊。”
“拉倒吧!神仙,谁见着了?”王大宝有些悻悻然。
海船稍微变换了一下航行的方向,船身又是微微一晃,小刀晕头晕脑地说:“反正他活了,你还想怎么样?”
王大宝在一片晕眩里又干呕了半天,迷迷糊糊地说:“是啊,人也该知足了。管他是神仙还是鬼怪,能让他活着,真好!”
当初小楼惊变后,风劲节是第一个做决断的人,也是第一个离开小楼,回归尘世地。他一路赶回赵国,赶回卢东篱身边。
那个清晨,他来到衙门外,大大方方不用通报。一路只负了手,悠悠然然地往里去,倒似那一路奔忙,一路飞驰,日夜兼程。从未有丝毫停歇地人,根本都不是他一样。
上上下下的人都认得他,从他在大门口现身那会,就有人小跑着一路向里去,一路喊着通报给所有人。
“风公子回来了!”
各个房间办差地人或是从窗子口探出头来,或是从房间里直接走出来。就连那洒扫亭院的下役,都停了手头的活儿,驻足而望。
“风公子回来了!”
人们都喜欢他,那个俊朗洒脱。潇洒从容的男子。不管是风花雪月,还是国家大事,不管是文章典故,还是风土人情,这个世界上,似乎就没有他不懂的事,没有他不能聊的话题,没有和他相处。和他聊天之后,还能不对他生出好感的人。
不管是朝廷命官,还是军中武将,不管是衙中差役,还是府内下仆,每个人都觉得他是个可以亲近,可以信托地人。
他在的时候。卢东篱的这群手下,人人都觉得,这位最得卢大人信任的风公子是个极好相处,极可一交的人,纵然还算不得好朋友,对他也绝无丝毫不满和妒忌之心。
只是,真到了他不在地时候。大家才真的更加感受到了他的存在。以前他就是干得活和卢东篱一样多。却总是有些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模样,大家也就并不太觉得什么。可是他这一走。人人便都立时觉得,身上的负担重了不少,肩上的责任沉了许多,每天要处理的公事,要面对的压力,要承担的阻力,也比往常多了很多。于是乎,也就更深刻地感受到,这位风公子对卢大人,对这他们每个人,都是如此地重要。
这时听到他回来,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喜色。
风劲节一路行来,所过之处,所有人都笑着高声对他打招呼,好几个人都想快步过来寒暄谈话,问一问,他这段日子到底去了哪,小小地埋怨几声,说一说,没有风公子帮忙,大家有多么辛苦。
然而,每一个人都忍住了自己的冲动,大家只是高兴地笑着,欢喜地看着,快乐地让目光追追随着风劲节的身影向里看。
向里,向里,再向里。
那里是卢东篱处理公务的地方,风劲节回来,最该欢喜的是卢大人,应该最先过来,执手询问别情,为今日的重逢肆意欢笑,快意非常的那个人,无论如何,自然也应该是卢大人。
大家都微笑着等待着,有人悄悄叮咛了下人,快去准备齐好酒好菜好宴席,为了迎接久别的风公子回来,大家怎么也都该给卢大人助助兴了。
然后,从昨夜到今朝,一直在处理公务,未曾休息地卢东篱从房里走了出来。
他看着风劲节在那漫天阳光下,在所有人的注目中,远远而来。发染风霜衣带尘,多少长路多少奔驰,到今日,他在他面前,却如郊外踏青刚刚回程,悠闲适意地从容而来,笑得漫不经心,甚至有些没心没肺。
卢东篱微笑:“回来了。”
“嗯!”风劲节漫漫然应一声。
卢东篱点民点头,转身,回房里去了。
所有人愕然瞪大眼,而风劲节却是毫不惊讶地继续前行,也一直走进房里。
公务房的两扇门一直就大开着,大家全都可以看得清楚,风劲节一进门,就让卢东篱迎面扔过来一堆公文,隐约得听见,那处传来了,极是简洁明了的两个字:“干活
第六部 风云际会
第四百零五章 … 故友归来
风劲节一进门就让卢东篱迎面扔过来一堆公文,隐约得听见极是简洁明了的两个字:“干活!”
大家傻愣愣地眨了眨眼,再傻愣愣地看着卢大人很顺溜地走回到他的书桌,眼也不眨地继续他的工作。风公子理所当然拿了一堆册子,一边看得飞快,一边非常顺溜地向旁边的书办助手们提出各种问题。
一堆子人呆呆木木地站门前忘了要走,房里的四五个书办发着呆,非得人家风公子瞪眼一喝,方才回了神,这个连忙解释分说,那个就急奔着靠墙的大架子,在上边赶紧着翻找风公子要看的数据文册。
同一时间,卢东篱自己也在手挥目送,翻阅批示,时不时地传出指示,身旁的助手们,也全是忙不迭地应和着。
一切一切,都和以前一样。他和他都忙得不可开交,身边的书办下属都被指使得晕头转向,公务房内外,来来往往进进出出,有人请示,有人传令,谁也没停歇半刻。
没有空握手揽肩地一阵亲热,没有闲坐下来好好畅叙一下别情,卢东篱手头上一堆公务要办,风劲节也要尽快让自己完全掌握这几个月来的所有变化。
卢东篱伏案办公,风劲节满屋子乱转,翻看几个月来的各种文档,不断向身边的书办们发着问,偶尔在卢东篱身旁擦过。风劲节没有坐下来和卢东篱好好聊一聊,卢东篱也没有过多地抬头去望风劲节。
风劲节一边翻着书册,一边思考。偶尔也会对卢东篱提几个问题,说几句公事,卢东篱有时头也不抬,手上办公,嘴里自自然然地回应着。少数时候才会抬起头望着他,笑一笑,应答一句,又马上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然而。即使是那么那么短的时间,他看他地眼神,也仿佛他从未离开过,仿佛在任何时候,一抬头便能望见他的身影。一开口,就能听见他的回应,仿佛这几个月的分离时光从未存在过,他一直在这里,从来,从来不曾离开。
门外的一众大小书吏部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赶紧着各忙各的去了。
不管怎么样。虽然卢大人不太当一回事,虽然很多人是腹诽他装做不当一回事,但大家伙子一场共事,对待顶头上司身边的第一红人,没事能帮他们分忧,有事能替他们顶缸的风大公子,还是要表示出热情和欢迎的。
一早吩咐下来地好酒好菜并没有浪费掉,忙了一个白天后。大家伙起着哄要给风劲节洗尘接风,当然也少不了请请卢东篱。
风劲节和卢东篱都不是那种正义凛然,永远举着公事为重的大旗,视一切娱乐休闲轻快放松为洪水猛兽的苦行僧,忙活了一天了,虽然还有很多事务要立刻上手,却也还是放下了事情。高高兴兴地同大家饮宴笑谈。
一大帮子人在席上,竟是坐了近两个时辰。风劲节一直笑得恣意飞扬,接受所有人的一一敬酒,顺便替卢东篱挡下了大部分的敬酒,然后再向每一个人敬酒,他同每一个人都寒暄打趣,谈笑风生。热络得仿佛个个跟他都是生死之交。
而卢东篱只是微笑着饮酒。微笑着凝视他,在一片热闹中。他也笑着插几句话,也和大家说笑在一处,虽说大部份地酒,都让风劲节替他挡了,但他酒量本就不算有多好,今天虽然也没有什么过于狂喜的表现,但心中却是实在欢喜的,不知不觉,也便喝得不少了。
那晚,大部份的人都喝多了,几乎是一堆人拼风劲节一个,却居然还全被打败了,最后,众人是互相挽扶着东倒西歪地一一散去的。
最终只余夜明星稀,一桌残席,院子外头,几个负责洒扫的下吏在等着呼唤,院子里一直小心守护的王大宝和小刀静静等着他们起身回府。
然而,风劲节没有动,他只是有点微微的醉意,有些懒洋洋地坐在席上,目光淡淡向他们一扫,再看了卢东篱一眼。
其实直到现在,作为离他们最近的亲兵侍卫,王大宝和小刀还是没能弄明白,人地眼睛怎么就能传递出那么多复杂的信息,人的心,又是怎么能在一瞬间,便领悟明白到那么多奇妙古怪变化万千的心意。
然而,就在那一刻,即使是都有了沉沉醉意,风劲节一眼看来,卢东篱也就立时明白了。虽然他在这一瞬间,也不懂以前商量好的事,风劲节为什么会忽然改变了想法,但是,能坦然地对待身边生死与共的朋友伙伴,本来就是让件让人心情舒畅快意之事,所以他微微一笑,点头。
风劲节朗笑一声,站起身,招招手:“你们两个过来,现在都没外人了,用不着站着似桩子一般地守规矩。当年守关的时候,若没外人在,你们哪次不是没大没小瞎胡闹的。”
王大宝和小刀如受重击,直愣愣地盯着他。
风劲节叹气:“还站着发什么呆?你们不是一直都猜疑是我,又找不到证据,心不甘情不愿地,整天就跟在我屁股后头左看右看,私下议论吗?”
王大宝怔怔地望着他,全身上下的血仿佛一下子全都涌到了脸上,太阳穴突突地跳,样子几乎有些恐怖。
小刀颤抖起来,看着他,嘴唇都有些哆嗦了:“你,你,你是……是你……”
风劲节叹息,走过去,伸了手,轻轻按在两个人的肩上:“是我!”这一刻,他的声音也再没了戏谑随意。
脚步声响,有人与他并肩站在一起,轻轻地说:“是他。”
低沉的声音就在耳旁,温暖的气息,便在身侧。
他转首,正看进他望过来的眼眸中。
四目相对,驰隙流年,恍如一瞬星霜换。那些坚守定远关地往事历历在目,那样近又那样远。在那铁血锋戈,杀戮征伐的雄关黄沙里,寝食同步、生死同命的岁月早已深深刻进彼此的灵魂,
那些往事,那些热血,那些拼搏,那些奋斗,一直一直,深印在他与他,以及定远关中每一个人的心头,指引着他们的道路,牵动着他们的悲欣,并在多少年以后,让许多地人,许多地赤诚之心,许多的力量,在这片赵国地土地上,慢慢汇集在一处,凝聚在一起。
长时间欺骗隐瞒真心爱护关怀自己的人,本就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既然在小楼剧变之后,很多规矩都处罚都已经不存在了,风劲节也自由了许多。
对于别人,风劲节没打算过透露身份。毕竟人多嘴杂,死而复生这样诡异的事情,一旦流传开来,总是天大的麻烦。可是王大宝和小刀两个,从当年在定远关,就一直是他和卢东篱的贴身侍卫,彼此太过亲近,太过熟悉了,以后还要长久朝夕相处,要想瞒哄下去,完全不露破绽,那是很麻烦的事情。与其让他们一直这么将信将疑,犹疑不定,倒不如索性说个明白。
在这方面风劲节可是十分之羡慕方轻尘。方轻尘可以用一句替身打发掉一切,他当年却是在万众瞩目之下,在小刀和王大宝的面前被斩首,那却实在没法子骗得过去。
无可奈何之下,风劲节也只得含含糊糊地,搬出神魔鬼怪来解释了。什么什么被斩之后,世界一片黑暗啊,只觉前方一点光明,渐渐通亮,黑暗里有神祗的声音响在半空,什么什么怜汝冤曲,赐汝重生,天道神妙,不可轻易泄露身份,等等等啊……
听风劲节把这一篇拙劣的谎言说得绘声绘色,卢东篱在旁忍笑不语。还好风劲节对自己,只是用一句含糊的玩笑来解释,可见他其实是不愿骗自己的。换了风劲节也象对这二位一般,认认真真详详细细,把一切细节都说得这么清楚而可笑,他怕是要听得吐血才是。
第六部 风云际会
第四百零六章 … 少年之心
小刀和王大宝都是粗人。
不过,粗人并不等于就是笨人。这两三年,跟在卢东篱和风劲节的身边时间长了,这俩人心里跟猫抓似的难受。
实在是太像,太像……像到两个人不能不有所怀疑。可是他们是亲眼目睹过风劲节的死,也是他们两个人,亲手为风劲节装殓了尸身。于是这俩人晕头了。
天天在风劲节的背后,忍不住地观察,忍不住地对比,真的渴望他是,又有些怕他真的是。这样七上八下,矛盾无比,到如今亲耳听见风劲节承认身份,又听着风劲节把个神仙救助之事,说得如此神乎其神,两人却只剩下了狂喜。
其实不是没有点觉得蹊跷,不过不理解不明白的,也就不必明白了!何必寻根究底?真正确知了这个让他们一直怀疑的风公子,就是他们一直心心念念的风将军,知道那个人,还好好活着,他们还有什么可求呢?
在听了风劲节细细分析了一番,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