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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的珊瑚算甚?”一名士绅苦着脸道:“我送了一副苏轼牧羊图,这图内的羊字,岂不是正犯了公子的禁?现在想起来还后悔,只怪事出突然,没来得及准备,今天听说京城来了阳公子,杀了程氏占了镇南城,急切之下手头又没有别的东西,只有这副图为祖传之宝,就拿了来,万一由此得罪了公子,唉,这可让我如何是好啊!”
“你也太糊涂了些!”先前那名中年摇头道:“像我,昨儿夜里听说京城派来的大军攻城,立即就准备了几样东西,今儿打听到是侍相公子指挥的,连忙又挑一件三阳开泰的玉雕,算准了送来,哪像你,做事没有准备,事到临头却做错了。”
“你当三阳开泰就好了吗?”那士绅冷笑道:“三阳开泰,泰开阳灭,你是犯了大禁还不自知!”
不说还好,一说,那中年立即吓得脸色苍白,一身冷汗淌落下来,混身颤抖,竟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想大家都不必惊慌。”郭鸿昌站起来说道:“若是阳公子真的是这般小心眼,就算我们送的什么东西,都难保没有错差。”
这边正自心慌莫名时,身穿男装的妙香正自走来,众人未见过阳天,还当贵公子都是如女孩般娇柔,不敢岂慢,连忙迎了上去礼道:“吾等参见阳公子。”
本来是想要到外面去一趟的妙香忽然被一群人拦住吓了一跳,待听到他们称呼,又是俏脸一红,连忙垂着头从偏门离去,弄得那群商绅们莫名其妙,好不尴尬。
“这是妙香姑娘,阳公子的未婚妻,你们却是弄错了。”守卫的正是一名黑卫武士,见妙香一路随阳天同车来到江宁,早已认定她与阳天有了夫妻之实,所以说得理直气壮,却把刚好走来的阳天听得目瞪口呆,不知道所以。
“原来是阳少夫人,我们卤莽了。”众商绅听了,叹了口气,又坐回了门房内。而阳天却因为离得太近,又打扮得极为普通,那些人只当他是随着长辈来长见识的公子哥儿,所以也没有在意,见他傻傻愣愣的还站在那里,有人还好心地拉了他一把,低声道:“你还愣着做甚?这里是过往门道,莫要挡着了。”阳天一瞪眼,这人还以为阳天通礼仪,于是扯着他的衣袖,让他随着进了门房内。
“阳公子到现在还没有召见我们,怕是生气了吧?”才一坐下,就有人说道。
“你怎么这般呆痴?”立即就有人训斥道:“刚才没有看到少夫人吗?想来是公子与少夫人有事相谈,所以才会搁误了时间,以你我的身份和少夫人相比,孰轻孰重,你自己也当有自知之明吧?”
这人正是拉阳天进屋之人,看他肥头大耳,油光满面,却偏偏穿着一身艳红色的长袍,手上还戴着粗玉班指,虽然外表打扮得极为光鲜,却难掩他身上的油腻味道,竟是一名杀猪屠户,阳天暗自皱眉,悄悄的避开了他,转坐到郭鸿昌的旁边。
郭鸿昌是为镇南商界首领,他旁边的座位自然是也非等闲之辈可以坐的,见阳天不懂礼节,于是笑问道:“这位小哥倒是面生得很,却不知是谁家后进?”
“家父做些小买卖,贱名末节,不足挂齿。”阳天仅是听他的声音,就认出了这位正是自己要找的郭鸿昌,于是拱手笑道:“只是鸿昌商号连锁全国,又为商界首领,郭先生之名,却是早有耳闻。”
“都是一些身外之物罢了。”郭鸿昌语带点解地说道:“众人拾柴火焰高,行商之人最重名份地位,社交礼节尤甚,老夫虽然能有今日成就,却是吃过了不少这方面的苦头,才知晓的。”
阳天却全然不理会这些礼节,他微微欠了欠身,又道:“听闻先生所创的票据甚是方便,但不知其中道理,不知先生可否讲解一二?”
本来这属于人家的机密之时,阳天问得实在太过唐突了,但因郭鸿为人随和,又因左右无事,再者阳天所问的正是他平生最为得意的创举,于是抚须一笑,也不再理会阳天的礼节问题,欣然笑道:“其实也不过是因为银两运输不便,老夫想以字据为凭,让客户们方便兑换罢了。”
第三十四章 汇通天下
“你是谁家小儿?”阳天正准备再问郭鸿昌一些问题,却见一人走到他的跟前,指着他的鼻子道:“不知一点规矩,这位子也是你能坐的吗?”
“为何我就不能坐了?”阳天眨了眨眼问道。
“这是首座,只有阳公子来了才能坐,你没看大伙儿那怕是站着都不敢坐这位置吗?”那人道。
“既然他阳三能坐得,本公子也当然能坐得。”阳天没有想到名班商绅们竟还在客房内为自己留了位置,感觉有些好笑,于是把身子往椅上一靠,大大咧咧地说道。
“狂妄无知的小儿!”
“自己不知死活,也莫要连累我们,快下来!”
“千万莫要给侍卫们看到才好,不然被阳公子知道,我们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
议论纷纷之时,早有几名壮年商绅走了过来,挽着袖子就想要拉阳天,却没想到旁边一直笑颜以对的郭鸿昌见他依旧稳坐一其位,眉头微微一皱,接着眼睛猛然一亮,连忙起身避席,向阳天躬身道:“草民郭鸿昌,参见阳公子。”说着,就要往地上跪去。
“阳公子?”这一声虽然不大,但在众士绅里面引起的轰动可不小,一个个目瞪口呆,却是忘了上前行礼。
“呵呵,郭先生不必多礼。”阳天扶起郭鸿昌笑道:“我有些事情想要请教郭先生,不知可否到后房一叙?”
“公子召见,敢不从命?”郭鸿昌眉角飞扬,欣然应命。
“吾等参见公子。”其他人此时方才反应过来,连忙就要往地上跪去,阳天扶着当先一位老商绅笑道:“各位也都不必拘礼,程氏反贼现在尽除,江宁一地马上就可以恢复平静,各位商户社业依旧如常开放,我可以在此保证,对军队约法三章,绝不打扰各位商业运行,尽管放心就是。”
“却不知我们先前在程贼手下要抽的交易税银,公子治下,是不是还要抽呢?”一名混身珠光宝器的中年问道。
“这些我现在还不能答复你。”阳天肃容道:“但江宁为楚国属地,自当遵守大楚律令,地方杂捐役税原本就属非法,本公子又岂能做那违法乱纪的事情?各位都请放心就是,稍侯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对这些商绅们阳天并不怎么在意,虽然他想让江宁一地帮自己带来财富,但没有一个好的政策,没有吸引人的环境,现在谈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他只能给这些人先吃个定心丸,稳住他们的心,以后再图慢慢改进,当务之急,是先把郭鸿昌这个大财神给拢住了。所以才一说完,就向众商绅们拱了拱手,谦逊几句,即与郭鸿昌往后房去了。
“郭先生可知本公子为何独独请见先生一个人?”满满的一桌酒菜,又有冯利、吴用等人做陪,就连妙香,也执着把酒壶一脸笑意的站在阳天身后,专为他们斟酒,这般福气,恐怕就连楚王也不可能享受到的。
“莫非是公子对那票据之事有些兴趣?”不知是因为喝酒喝的,还是因为阳天对他的敬重而使得他受宠若惊,原本就红的脸此时更如重枣,眼冒精光,端着酒杯的手指都不住轻颤。
“然也!”阳天笑道:“本公子一直有心汇通天下,但因向来缺乏这方面的人才,一直未能成愿,今日偶然听闻先生竟有如此先见之明,本公子立觉久旱逢露,所以想请先生替本公子完成这一愿望,却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阳天的话才一说完,冯利的眉角忽然一扬,混身轻轻一颤,杯中的酒一不小心竟自撒了出来,竟是太过激动了。
而相比之下,郭鸿昌却在谈及自己本行时显得沉稳许多,他一抚胡须,沉吟了一番,叹了口气,苦着脸道:“公子有心汇通天下,那自然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但这运作起来,却实非易事,当前就有一条障碍,实难通过。”
“什么障碍?”阳天附身问道。
“钱势!”郭鸿昌叹了口气,道:“公子当小人不知这票据的妙处?仅仅免去实银运送所有的抽成,每两可抽一厘!而若我放出一百万两,就可以得到十万两银子的抽成,还不说这些票据只能在鸿昌商号使用,给商号带来的其他收入,这般利润,恐怕只有贩卖私盐才能赚到!但小人只所以明眼看到利润却不能扩张的原因,实在是因为运营成本太高,凭鸿昌这样的商号,却也不过总值三五百万两,汇通天下,谈何容易?先前小人还想与一人合作,凭那人的财势,汇通天下大有可能。却没有想到小人还未等求见那人,那人就已家破人亡,所有的财势一夜间化为烟灭!”
“你说的这人是谁?”阳天好奇地问道。
“秦泰来!这人先为楚国首富,其家之富足可敌国,却,却……”郭鸿昌说到这里,他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猛然间想到,让秦泰来死的人,正是眼前这位一脸笑意的阳公子,冷汗,一下子从他的背脊上淌落下来。
“我还当是谁,原来是他!”阳天对这些倒并不在意,他抿嘴笑道:“先生既然知道那秦泰来之死,也当知道他赔偿本公子的银子有多少,却不知这千万两银,能够先生使用吗?”
“咳。”郭鸿昌干咳了一声,老脸涨红,心里一阵后怕,说话再不敢随意,先自沉吟一番,方才小心翼翼地说道:“银子多少无关紧要,最重要的公子要有遍布全国的商号,这样才能方便兑汇,若是不然,恐怕别人也不愿跑几百里找我们的商号吧?”
“这是自然!”阳天笑道:“汇通天下岂止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成的?但我给先生银子,再用本公子的一点特权,凭着先生之能,我想汇通天下,也非不可能的事情,先生觉得如何呢?”
“这是自然。”郭鸿昌忽然想要大笑起来了,想想凭阳氏一族现在的权势,再加上上千万两银子,自己多年的梦想忽然之间,距离自己是这么的近!他再不犹豫担忧,猛然起身,向阳天跪下道:“小人愿同属下七十八个鸿昌商号一起,归于公子麾下,为公子尽效犬马之劳!”
“快起来!”阳天笑道:“既然本公子要让你来主持这般大事,自然也不能亏待了你,这样吧,你的商号与我的车马行联合起来运营,给你一半的股利,你说如何?”
“公子好意小人心领。”郭鸿昌却没有阳天预料中的高兴,而是正颜说道:“不过依小人之见,这般大事若是只凭你我二人,是难尽快大成的,所以肯请公子同意,联合全国一些大商人,好信誉的商号一起,同举此事,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好啊!”阳天本来还想着要完成此愿恐怕是要终其一生才行,却没有想到郭鸿昌竟想到股份联合的方法,这让他立即感觉大是可行,于是毫不犹豫地说道:“这些事情都由你来操办,待你挑选好了人,到京城来找我就是!”
“是!”郭鸿昌躬身回道。
第三十五章 楚王封赏
“公子想要汇通天下,却不知是出自何人谋略?”待郭鸿昌离去后,冯利躬身问道。
“何人谋略?”阳天笑道:“却是本公子自己想出来的,不知先生有何见教?”
冯利眼睛愈亮,笑道:“冯某果然没有跟错人,公子能有这般奇想,何愁大业不成?”
“呵呵。我却没有先生想的那么目光远大,只是想着靠此赚此钱财罢了。”阳天笑道。
“公子不要太小看了这票据。”冯利正色道:“世人生而逐利,公子控制了金银汇兑,不就等同于是控制了天下命脉?试问天下人都凭公子的票据生存,有全天下人的支持,岂不是坐拥不败之地?”
“控制天下命脉?”阳天的笑容也渐渐收去,整个人也都被这个名词给震住了:是啊,自己先前全然没有想到,银票,竟能成为自己最有利的武器!
“所以公子一定要严格控制住此事,一个绝对不能外传其谋,二个也要控制住那些商人们能为公子所用,宁可缓慢发展,绝不可让局势失控!”冯利一脸的严肃,声音沉稳而果断。
阳天的奏折,是在三天后由八百里急报送入京城的,虽然此前阳、伍二相早已预料到此事,但没有明的说出来,知道的人也仅限于三五个罢了。但随着阳天的奏折赶着早朝送呈大殿,他攻下镇南城,率兵大败程氏叛军,诛杀程氏一族,楚镇被程怀恩所杀的消息,让朝堂上拧了一股劲,正准备着逼楚王另立太子的朝臣们吓了一跳!
楚王孤独的坐在龙椅上,望着下面正自交头接耳的朝臣,眯着眼睛,身子缓缓的靠在龙椅上,手中那张沾着楚镇血迹的临终遗书,慢慢的飘落在地上,旁边的王有林看到,想要提醒,但猛然间,他看到了楚王眼角处,流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