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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啥嘛?”旁侧一个声音回道,带着浓浓的豫州腔。
“把你那淬了毒的弩箭借我两支,我看那最前头的一名胡奴将领头带白帽,恐怕是个大官,我非射死他乖乖的不行!”先前的声音说道。
“不行!”王二嘎子回答得很是干脆:“我这是特意从秦五那里求来的,绝对不能送给你,待会儿你给我指指是哪一个,我替你射死他就是了。”
王二嘎子的声音才落,忽然嗖的一声,一支羽箭就射到了他面前的草丛里,吓得他脖子急忙一缩,深深的埋入了沟壑内。这一支羽箭似乎是一个信号,紧跟着后面无数的羽箭就射了过来,漫无目的,却又密密麻麻,从这处沟壑一直到山半腰里,总有近万发羽箭落在这了一片方圆不足百丈的空地上。沟内的黑卫伏兵们先前毫无所觉,立即就有近百人被这些羽箭射中,若非旁边的同伴连忙握住他们的嘴,恐怕沟壑内早就哀鸿遍野了。
就在距离山沟不足五十丈的时候,胡奴骑兵忽然停了下来,前面长戈骑兵排列,后面密密麻麻的布满头缠白孝的胡奴士卒,望着山梁静寂无声,空气中只有火把燃烧桐油时传来的吡叭声和偶尔的马蹄弹动声。把山沟内的黑卫士卒们急得不行,但偏偏无一个胡奴上前!
“咚,咚咚!”等了将近有半柱香的时间,胡奴的骑兵队伍里忽然传来三点鼓声,未等黑卫反应过来,胡奴骑兵后面忽然涌出一万弓箭兵来,半跪在骑兵前面的地上,手持长弓,斜向天空,搭弓引箭,接着听到:“铛!”的一声锣响,一万弓箭齐齐射向空中,没入空际,再向地上射落,“嗖嗖嗖”无数羽箭射向了山半腰中,密若雨点,所向无遗!
阳天在山顶上看到这一幕,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这种射箭方法,注目往那胡奴弓箭兵的射箭姿势看去,忽然叫道:“雨箭?这不是看那老谋子拍的英雄里,秦兵所用的箭阵吗?”
想到这里,阳天的冷汗立即流了下来,见胡奴弓箭兵果然坐在地上,足蹬弓箭,顾不得其他,连忙喝道:“全军立即寻着大树后面隐蔽,快,快!”
士卒们一听,连忙就往大树后面避去,但还有一些不相信胡奴羽箭能射这么远的士卒稍一迟疑,立即就被随后射来的箭雨射中,纷纷中箭,死伤无数!
“这里距离山下至少有一里距离,胡奴的弓箭何时间比我中原弓箭还要厉害了?”被阳天拉到树后藏身的冯利看着刚才所立之处的一簇羽箭,心底下一阵后怕。
“这是胡奴从我中原学得去的!”阳天从树后往山下看去,见胡奴弓箭兵又转向山梁另一侧射箭,暗舒了口气,道:“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胡奴军队里有精通我中原军事的人物存在!”
“胡奴的弓箭射这么远,若是箭源充足,再缓缓前进,如这密集的箭阵轮射几次,箭射无遗,就算我再多的军队伏于山顶又有何用?”包青手中提着一具布满羽箭的叛军尸体走来说道。
“咦,你怎么不躲在树后石下,却来这里做甚?”阳天问道。
“嘿嘿,还用得着躲吗?”包青嘿嘿一笑,提着那具尸体晃了晃道:“这不是现成的盾牌吗?往我身前一挡,凭着胡奴弓箭再多,又能奈我如何?”
阳天看了看包青手中的尸体,再看了看那上面布满的羽箭,回过头来,与冯利相视一笑,两人同时点了点头。
第十章 瞬息万变
“立即命令我军捡拾叛军尸体,顶在身前,避挡敌人羽箭!”阳天的色一肃,厉声向靠到近前的将领们说道。
“这,这恐怕多有不妥吧?”一名将官小心翼翼地回道:“死者已矣,若是再惊动他们的尸体,虽然是为叛军,但于礼不合啊!”
“那么多废话做甚?”阳天说着,走到堆集叛军尸体的地方,捡起一具尚且完整的尸体搬了起来,顶在身前说道:“难道说死人还能比活人更重要?”
底下将官们见阳天带头,再不敢多说,连忙抬起尸体,顶在身前,山梁上有的是叛军尸体,这现成的挡箭牌顶着,胡奴弓箭虽然射程甚远,但也只是射到了这些尸体上,再也奈何不得山顶伏军!
“国师,我们可以进攻了吧?”山下的胡奴首领见弓箭兵的羽箭已在山顶上来回射了几轮,就算是碗口粗的大树也被射折,觉得就算山上埋有伏兵,恐怕也难有存活,于是向旁侧一名坐于马车上,面容清瘦的青衣中年躬身问道。
“难道是老朽猜错?那阳天小儿真的没什么军事才能,竟放弃了这处大好的阻塞山梁,逃到常河去了?”中年抚着花白的胡须,皱着眉头看着夜色中的山梁喃喃自语似的地说道。
“并非国师猜错,恐怕是那阳天小儿是被射死在山顶上了!”胡奴首领哈哈笑道,转眼见中年脸上毫无笑意,连忙收住笑容,一脸恭谦地看着他,静待中年示下。
“分出一千士兵上山去搜搜!”中年人声音很低,却极为威严地说道。
那首领虽然对国师的小心谨慎很不以为然,但这国师连兀那儿大汗都要礼让三分,他一个小小的部落首领如何胆敢违命?连忙吩咐了手下率着一千士卒弃了战马,持了兵器,往山上攀去。
“怎么办?”与黑卫一起伏于沟内的地木望着愈行愈近的一千胡奴士卒,向吴用低声问道。
“放他们过去!”吴用略一沉吟,立即说道。
“放他们过去?”地木讶然道:“公子可是命令我们在这里阻挡敌人啊!”
“公子所令那是基于敌人不知我在这里设伏,大军齐涌的基础上!现在敌人如此小心,分明是对这里已起了疑心,若是我们轻举妄动,只会打草惊蛇!”吴用低声说道。
地木一想也是,立即挥了挥手,让黑卫们搬着同伴尸体,扶着伤者,缓缓的分了开来,让出了通往山顶的道路。
一千胡奴很快就来到了刚才黑卫藏身的地方,眼看着就要越过沟壑往山上爬去,忽然后面的骑兵队伍里传来几声急促的鼓点,这些胡奴立即就如后面有老虎赶着一般,撤腿就往山顶跑去,山势不平,手足并用,遇石越石,遇树折树,竟是勇往直前,无一人胆敢迟疑!
眼看着就要攀上山顶,忽然后面又传来几声缓慢的击鼓声,这些胡奴士卒们立即就如泄了力气的老牛一般,缓慢的往山顶爬去,小心翼翼,全身戒备。
“公子,我们当如何是好?”包青看着不过十余丈外的胡奴士卒,向阳天小声问道。
“再等等!”阳天挥了挥手,他的眉头也紧锁着,这些胡奴显然是训练有素,军纪严明的铁律之师,而更让他忧心的是,这后面指挥之人更是深浸军事之道,性子更是稳重谨慎。先是急攻,让伏军心生躁动,若是稳不住之人,恐怕在这一千胡奴没有上来之前,就已攻了下去,这样就算是消灭了一千胡奴,但后面的胡奴也可以知道伏军是何规模,是进是退,也可早有决断!而后面这慢行攀进,一来是为了观察压迫伏兵,二来也是对先前猜测山顶伏兵失了信心。阳天一只眼睛在盯着靠到近前的这一千胡奴,而另一只眼睛却在注视着山下的胡奴主力,若是自己所猜不错的话,只要这一千胡奴一到山顶,山下的主力将大举涌上!
果然,打头的一千胡奴几乎已踩到了趴伏在山顶上的伏军脑袋时,山下也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鼓声,胡奴主力立即就往山上涌来,势若江涛,漫如潮水一般,冲杀声那是震若闷雷!
“杀!”阳天大喝一声,忽然就站了起来,身前恰好有一名胡奴武将,在他还未明白刚才明明是一具死尸,现在怎么忽然就站了起来时,阳天的长剑就已剌在了他的胸口,用力往前一捅,立即就把他捅下山去。
“杀啊!”山顶上的伏军接到号令,也立即站了起来,一千胡奴先锋竟是全无所觉,立即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消片刻,即被消失在山顶之上。
而在山下,先前避到沟壑两侧的黑卫们见胡奴主力往前涌来,也立即端起连发强弩,密密麻麻的胡奴士卒就是活生生的靶子,几乎是所射无遗,百发百中,待得正自前冲中的胡奴发现身边的同伴不断倒地,反应过来的时候,正准备向两侧的黑卫攻去,山顶上的伏军又即冲了下来,如同下山猛虎一般,依着山势,汹涌而至。
“铛铛铛!”一直坐在车上的中年一看情势于已不妙,连忙就命令属下鸣锣退兵,但见士卒正往山下败退,忽又听到身后传来隆隆的马蹄声,回头朝着车后一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只见无数楚军骑兵从后面冲杀过来,却是刘力率领的那两万骑兵绕过山梁从后面包围过来。
“国师不好了,这是敌人的埋伏,我们当如何是好?”那胡奴首领吓得也是脸色铁青,急忙向中年问道。
“后面的势力比山上的更甚!”中年瞬间转过千百个念头,忽然令道:“命令队伍全力攻上山梁,居险待敌!”
“那,那这些马匹怎么办?”那胡奴首领指着那些骑兵攻山时留在山下的马匹问道:“这些马匹若是被敌人得去,恐怕于我们极为不利啊!”
“只要我们得了山梁,再与汴州大军两面夹击,就算是楚军骑兵再多上几倍,也难长存,还怕这点马匹被他们得去吗?”中年说着,变颜道:“快攻上山,敌人骑兵攻来,若是不能拿下山梁,我们都要在这里等死!”
“是!”胡奴首领连忙折身去催促军队往山上攻去。而这边,替中年赶车的马夫进入车厢内,向中年躬身道:“亚父,我背你上山吧?”
中年人点了点头,从身旁的坐席下取出一本书来放入怀里,又把自己身子周围的席铺整理了一下,方才趴在那蹲下来的车夫背上。
车夫身子一起,中年从拥坐的薄被里脱离开来,露出了下面矮矮的一截,竟是一个从大腿根处齐断双腿的残疾人!
“把这车烧掉!”离开马车时,中年忽然向拥护着他要往山上去的侍卫说道。
第十一章 全军覆没
山下的攻势愈渐迅猛,楚军伏兵虽然据险坚守,但终究是连续战斗了一天一夜,早已疲惫不堪,再加上山下的胡奴知道这是存亡一战,更是心存拼死之心,所以楚军防守得很是坚苦,若不是黑卫一直在旁侧射箭侧应,恐怕不消半个时辰,就会被胡奴攻下山梁!
“呛!”阳天一剑砍去一名胡奴武将的狼牙棒,接着猛出一脚,正中那武将下裆,乘他握着下裆缩起身子的机会,手中长剑斜剌,直没入他的脖子内,然后用力捅力几下,直到他软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方才歇力,但想要拔出剑来,却觉得混身酸软,竟连拔剑的力气也没有了。
“公子,你快退下去吧,这里有我们顶着就成!”秦风手中的大刀挂满了血肉,精钢所制的刀刃上现在却已露出无数齿口,竟如一个锯齿一般!
“待回到常河城内,我再让人给你打造一把!”阳天看着秦风的大刀喃声自语似地说道。
“快扶公子回去!”秦风见阳天没了力气,连忙呼喝一声,向左右几名士卒说道。
“不!”阳天忽然来了力气,猛然站了起来,沉颜道:“兄弟们都在看着我,都在这里与敌人拼死拼活,我如何能走?”说着,推开扶向他的士卒,高举着长剑,朗声道:“兄弟们,常河的援军马上就要来了,只要我们再坚持两柱香时间,我们就可以得到十万援军,再联合刘力将军的骑兵,定能全歼敌兵,给我杀啊!”
“杀!”士卒们齐应一声,看着阳天这位首领就在跟前与他们一起战斗,立即振起了精神,把已攻上山顶来的胡奴又给压了下去。
“先生,这可不行啊,恐怕不等我们攻上山去,下面的楚军骑兵就包抄过来了!”胡奴首领急颜向残腿中年说道。
中年看着势成僵局的两方也是眉头紧皱,见楚军忽然士气大涨,更是许久默然,老晚方才叹了口气,道:“我终究是小看了阳天这位公子哥!”
“现在说这个有甚用?”那首领也是急不择言,苦着脸道:“国师快想些办法,教我们这如何脱困才是!”
“都哈首领不是有万军当中,取敌军首级之能吗?”中年说道:“现在你若是能把那阳天活捉来,我军还有得胜希望,若是不然,只能听天由命了!”
“捉那阳天小子?”都哈首领略一沉吟,忽然一拎手中的开山刀,怒颜道:“国师等着,我去取那小子来!”说完,率着几名属下就折往山上行去。
“鲁夫!”中年冷哼一声,向背着他的车夫道:“楚遗,背我从河畔离开,回汴州去!”
“是!”车夫应了一声,在数十名侍卫的团护下,悄悄的消失在了茫茫夜色当中。
依仗着人多,胡奴士卒又慢慢的向山顶攻来,楚军虽然在阳天的率领下士气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