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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郑洪家乡,卢瑟曾经遇到过木魈,因为金克木,所以他的符纹法枪一击轰掉那只刚成形的木魈半边根须,这将将之赶走。而这只鱼怪,或许没有木魈那么全面,但单这黄光射击一项,威力已经不亚于木魈了。
卢瑟吸了口气,在鱼怪放射出黄光前一刹那,迅速完成了一个符纹法阵,这个符纹法阵是冰霜新星术的简化版,威力根本不值一提,而且目标也不是那鱼,而是鱼头前三寸处。
在那里,一朵晶莹的冰花凝聚而成,冰花只有巴掌大小,厚度也不足三寸,根本不可能对鱼怪造成什么伤害。
但是,鱼怪恰好在这个时候射出黄光,这鱼怪虽然聪明,却不知道不规则的冰花会反射光线,那黄光射在冰花上,小部分透过冰花被折射偏差,大多数倒是反射回去,击中了它自己身上。
只听得一声古怪的嘶吼,那鱼怪身体突然之间变成了土黄色,只是一瞬的功夫,身体便向水中沉下去。它黄光中的威力,就算是它自己也禁受不住!
“好险!”二人终于上了岸,再回过头时,水中浮起至少十几只与开始鱼怪相同的鱼鳍,正飞速向方才那鱼怪出现的地方聚拢,二人不禁变色。一只鱼怪已经是如此可怕,若是被这十余只鱼怪混合在一起,同时动攻击,即使是贤阶的先天修行,只怕也难以应付!
卢瑟目光闪了闪,他想到了别的事情。
这怪鱼的防护能力并不强,但若形成密集齐射,即使是圣阶的修行也不可轻敌其锋。换成普通人,学会使用加强版的符纹法枪只需要三个月的训练,上百个普通人密集成阵,在有效射击距离之内,那些圣阶修行只怕也只有灰飞烟灭的份。
至于说圣阶修行在远处进行攻击——将符纹法枪大型化,更换弹头的符纹法阵,使之成为威力更强大的符纹法炮,射程绝对要比一般圣阶的飞剑要远!
制造符纹法枪的材料,虽然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是相当珍贵的,但是制造一千枝这样的符纹法枪,成本也不会高于培养一个贤阶修行出来。再配以各种专门对付修行的方法,普通人与修行之间,必然会产生一种力量上的平衡。修行对于普通人呼来喝去,驱之为奴仆的日子,就要一去不返了。
两人知道水边不是久留之所,当下快步飞驰,若宋思依不是在熵雷轰击中法宝尽毁,或许还有一斗之力,可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逃跑。
想到逃跑,卢瑟心中不免有些不爽,自己似乎接触到修行以后,就一直在逃跑,逃玉隐门的余孽,逃万香殿的报复,逃那饕餮的袭击,逃北地修行的追拿。现在连这一群鱼怪也可以追着自己了。在地球上时,自己的修为虽浅,可几曾受过这等追击!
“不是在逃跑中死亡,就是在被追杀中爆。”卢瑟心中暗想,那种不爽一扫而空,他不是受过挫折就无法振作的软骨头,在追求大道的途中,他心如铁石!
“这里是西南的大泽莽荒!”逃离岸边沙滩足足有几百丈,两人这才停下脚步,事实上,他们不停也不成了,因为在他们面前,又是一处绝壁,绝壁之下,苍苍莽莽,好大一片原野。原野上空,无数巨鸟盘旋,而原野之上,又有不知多少怪兽奔腾。
宋思依说出“大泽莽荒”这个名字时,卢瑟心中狂跳了一下。
这个世界,人类开辟居住的只是其中部分,即使是这部分地方,方圆也不下于一千八百万平方公里,人们称之为“大原”,无论是南方的大唐、楚国、吴越、巴蜀,还是北地的大宋、魏国、晋国,都算是大原之内。在大原的边缘地带,则是一些人迹罕至之所。有些地方,即使是高明的修行也难以驻足,象是西面的昆吾高原、昆炎山,有些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及,象是极北的北溟荒原、西南的大泽莽荒。这些地方,在一些修行的笔记中留有记载,不是气候恶劣得人类难以生存,就是妖兽横生有如上古。
大泽莽荒便是如此,若是从陆地上走,从巴蜀国向西南,穿越高达数千仞的破碎群山,经过长达万里的跋涉,才可以到达此处。而且这个地方,妖兽甚为普遍,那些在大原已经消失了的上古兽种,在此处数量甚众。
这并不足为奇,让卢瑟惊讶的是,在他视线之内,看到的那些上古兽种中,有不少他能叫得出名字。
自然,这是在地球上的名字。
那空中盘旋的大鸟,分明就是翼手龙,而在他们面前奔流的兽群,则分明是迅猛龙。这些地球上的远古恐龙,在他面前活生生地奔跑,让卢瑟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到了侏罗纪公园。
二人都是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良久之后,卢瑟叹息道:“万类霜天竞自由。”
宋思依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何会有如此感慨。现在的问题是,他们来到这万里之外的大泽莽荒之后,应该怎么回大原。若是她不曾法宝尽失,或许御剑飞行个二三十天,还可以回到,可现在她已经没了炼化的法宝,还能做什么事情?
想到这,宋思依便觉得一阵烦躁,这次昆吾高原之行,不但没有象计划中的那样大有收获,反而让自己平白多了无数敌人,那些人肯定会去找九品堂宋家的麻烦,她可与卢瑟不一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卢公子,如何才能回去?”她向卢瑟问道。
“那水底的激流应该是一座寸盈门,如果我们能对付得了那些怪鱼,自然可以回去。”卢瑟道。
这也是一个妄想,即使回到那洞府中,还不是坐井观天。
宋思依有些绝望了,她看着周围,又看了看卢瑟,心中觉得甚为怪异。一男一女,年龄相当,共处于这样的地方,不免相互依靠,最后的结果,莫非是自己与这个男子在此共同生活,乃至成亲生子?
一想到这个可怕的结果,宋思依便摇了摇头,将之排开,只要时间足够,她迟早能炼制出可以御使飞行的法宝来,到那时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卢瑟想的却没有这么纠结,他担忧的是留在杭州的辛兰与章玉,这两个女孩子也都没有什么经验,遇上自己失踪的事情,还不知会急成什么模样。
他二人各怀心思,半晌都没有说话。忽然间一声惊天动地的暴响,生的地方离二人所处之地不足千丈,二人循声望去,然后倒吸了口冷气。
只见一只庞然大物,卢瑟认得分明,正是地球上侏罗纪时的暴龙,正与另一只庞然大物,一只类似于乌龟的全身厚甲的东西撞在一起。那类似于乌龟的东西虽然没有尖锐的爪牙,却浑身厚甲,皮糙肉厚,结实得紧。暴龙绕着它四处下嘴,却啃不透它的甲壳,只能急躁地嘶吼。
再向两只巨兽脚下望去,一只独角的小马驹儿般的白色生物,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目光惊恐地望着上方两只激斗的巨兽。看模样,这家伙是那只巨龟的点心,而暴龙则有意横扫一脚,于是双方争夺起来。
那巨龟看上去笨拙,实际上异常灵敏,在暴龙攻击之余,偶尔也伸出嘴来,从暴龙身上撕下一块血肉。暴龙被它弄得暴跳如雷,偏偏奈何不了它,可那只独角马儿似的生物,似乎又极对它胃口,它不舍得留开,两只巨兽便僵持下来。
无论哪一只,都有近十丈高的身躯,对于卢瑟与宋思依来说,都是一脚可以把二人踩扁的庞然大物。卢瑟拉了宋思依一把,二人躲到了棵大树之后,看着两只巨兽仍在争斗不休。
“你莫非想救那东西?”宋思依问道。
“能救则救吧,或许那东西比起巨兽更可怕呢。”卢瑟道。
白色的独角马在地上动弹不得,几次都险些被巨兽踩着,卢瑟看到它鼓涨涨的肚子,心中一动:“那独角马似乎要生了。”
宋思依闻言看去,点了点头,难怪它无法逃走,原来是如此。
暴龙被撕咬了几回之后,终于寻着一个机会,一口咬住巨龟伸出的一只脚爪,咬中之后,暴龙便死活不松口,那巨龟的脚爪无法缩回壳中,惶急之中,干脆也不缩回头,一口咬在暴龙脖子之上。
暴龙脖子粗大,巨龟体型虽大,嘴巴却没有那么厉害,因此这一口虽然咬中要害,却无法致命。而暴龙咬中的只是巨龟的一只粗脚,但却咬破了动脉,暴龙唾液中还有一种毒质,令伤口血液不能凝结,这使得巨龟流血不止。
巨龟可以感觉到自己力量的流逝,因此它更为惶急,下口也更重,它必须在血流尽之前,咬断暴龙的喉咙,唯有如此,才能幸免。
两只巨兽体内流出的血,象是瀑布一样从半空中落下,将脚下的大地沾得湿漉了一大块,那只白色独角马也险些被沾上了。它似乎极度厌恶这腥臭的血液,因此竟然挣扎着向后移了一段距离,离卢瑟二人更近了。
四、午梦千山,窗阴一箭(六)
“最后是我们渔翁得利了。”
见两只巨兽轰然倒下,卢瑟对宋思依笑道。
宋思依心有余悸,两只巨兽之间野蛮的搏杀,让她觉得血腥残忍,而浓烈的腥臭味,也让她恶心。
卢瑟缓缓向两只巨兽走去,因为这两个家伙都是附近一代的强,所以它们争斗的地方,迅猛龙之类的家伙并没有出现。但血腥味太浓了,用不了多久,迅猛龙、翼手龙就会蜂拥而至,开始在原先强的尸体上进行狂欢与盛宴。卢瑟可以预见到这情形,因此心中也暗暗下定决心,自己要成为修行中的强,而且还不能倒下,成为别人狂欢的战利品。
因为距离两只巨兽倒下已经有相当长的时间了,所以卢瑟判断它们已经死去,便没有太过注意,就在他接近那白色独角马时,猛然间听得宋思依一声尖叫“小心!”
他立刻扑倒在地,一只比人身体还要粗大的尾巴从他头顶扫过,将两棵大树都扫断。这一尾之威,绝不亚于一般的法宝,卢瑟回头过,只见那只已经断了气的暴龙身体抖动了一下。
“还没死透?”卢瑟额头冒出了冷汗。
他拾起一块石头,砸在那暴龙身上,暴龙一动不动,对于它庞大的身躯来说,这一块石头和粒尘土没有什么区别。卢瑟再次确认,方才那一下只是它回光反照,这才来到独角白马身边。
独角白马大大的眼睛眨了几眨,看着卢瑟,那目光出奇地温柔。卢瑟吸了口气,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独角白马的鬃毛,仿佛是感觉到他的善意,独角白马垂下眼睑,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
“糟糕!”
看出独角白马的虚弱,卢瑟有些惋惜,它分明是在产仔前的痛苦中,而且身上受了伤,大概是巨龟捕捉它时弄伤的,从伤口的情况来看,独角白马的血液都快流尽了。
卢瑟心念一动,水灵甘露术便释放出来,这是他掌握的第一个法术,使用起来极有心得,片刻之间,那独角白马的伤口便开始愈和,但虚弱却一如以往。卢瑟心中再是一动,的伤势,水灵甘露术足以治疗,可在生产过程中遭遇如此大难,独角白马的元气受到的伤害,却不是水灵甘露术可以治愈的,唯一的办法,就是用生生玉髓浇灌的灵茶了。
想到这里,他便掏出一片灵茶茶叶,摊在独角白马的眼前,独角白马嗅了嗅,然后低低地欢嘶了一声,舌头一卷,将灵茶茶叶含入口中,直接咽了下去。
这只是片刻的事情,看到宋思依眼中,却让这个足智多谋的女子惊讶不已。
“那是什么灵药……你竟然将那样的灵药来喂这马?”宋思依是见过世面的,胸中更是怀有壮志,可见着卢瑟这种行为,还是忍不住道。
“给个修行,不过增加一丝半点的修为,给这马儿,却可能救它一条性命。”卢瑟淡淡地道。
“你这人……”听得卢瑟的回答,宋思依简直无言以对,好一会儿才道:“真是个怪人。”
“我不是怪人,我也和普通人一样,有自己的喜好,只不过我有底线,懂得控制自己的。”卢瑟回应道。
正如他自家所说,他和普通人乃至那些修行没有什么两样,有自私之念,有利己之心,看到好的东西,他也怦然心动想要占有,遇着别人知道他的秘密,他也怒从胆生心出杀意。但与那些肆无忌惮地放任自己的意念的人不同,他有底线,懂得控制自己的冲动,不会有这种念头便将这种念头变成现实。卢瑟很不喜欢那种认为真小人比伪君子更好的观点,他以为若一个人能控制自己的恶念,做上一辈子伪君子,那么他便是一个真正的君子,而那种抬高真小人的观点,其实是在以此作为自己行径的借口,才是比伪君子更虚伪的恶心行径。
他言下之意,宋思依并不懂得,宋思依只是惋惜,觉得上好的灵药用在独角白马身上是浪费。
“走吧!”
卢瑟将那独角白马半扶半推地弄站起来,这个地方血腥味太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