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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矣!”
“呵!”隆庆大公主听了嘲讽一笑:“傅三小姐的意思是说,姨奶奶现在有痰,但是没有发出来,等发出来了,姨奶奶就危险了,所以要用你的药,姨奶奶服了你的药痰就会退下去,然后病就痊愈了,是吗?”
隆庆大公主一脸的不相信,驸马站在一旁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公主与傅卿和,郑姨奶奶虚弱地躺在床上,有些为难。
傅卿和心里就明白了,在这公主府是隆庆大公主当家,她说的话,驸马与郑姨奶奶一般不会反驳,此刻赵太医有说得有理有据,这一趟,自己是白来了。
看清情况,傅卿和平静了很多,她也不生气,只冲着公主点点头道:“公主殿下说得没错,正是如此。”
“傅三小姐,虽然你名声在外,可是今天,你说的话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眼下这个情况,公主是很满意的,傅家的两位小姐弄坏了她的十八学士,她碍于郑姨奶奶的面子不追究,这并不代表她就原谅了她们,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居然敢冒充大夫登堂入室了,真真是笑话!
她冷笑道:“依我看,郑姨奶奶的病还是让赵太医诊治为好,傅三小姐,你今天恐怕白跑一趟了。驸马,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史驸马轻轻点头:“傅三小姐,我也觉得郑姨奶奶的病情跟我之前患疟疾时很像,所以你先回去吧。”
驸马说着,站了起来:“今天多有打扰,实在抱歉,我送你出去。”
傅卿和站起来道:“无事,你们是病患家属,有选择大夫的权利。”
被人怀疑医术,也不是第一次,所以傅卿和病情绪很平静,只是她心里有些遗憾,如果真按照阴虚疟疾来治疗,郑姨奶奶恐怕要吃大苦头,她受过郑姨奶奶的恩惠,如果有可能,她真希望能为郑姨奶奶治病。
她没有直接走,而是走到郑姨奶奶身边,对她说道:“姨奶奶好生歇着,等过段时间我再来看你。”
郑姨奶奶脸上面色平静,漂亮的丹凤眼中带着几分歉意:“多谢你今天来一趟。”
“哼!”公主不悦地哼了一声。
驸马送傅卿和出门,出了院子,驸马就连声道歉:“今天的事情是我思虑不周,劳烦你白跑一趟,实在过意不去,虽然没有诊治,诊金却照样付的。”
驸马说着,将一个花梨木的匣子递了过来。
傅卿和也不推辞,顺手接了过来,匣子轻飘飘的,估计是银票。
如此,倒也不算白跑一趟。
关于郑姨奶奶的病情,她有心叮嘱驸马几句,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这公主府驸马并不当家,叮嘱不过是白费口舌罢了。
回到棉花胡同,傅卿和将今天出诊不顺利的事情说给傅太夫人听,本以为老太太会义愤填膺,没想到老太太听了只悠悠地叹了一句:“当年隆庆大公主仗着太后之势,逼得史驸马抛妻弃子,虽然婚后这位史驸马对隆庆大公主很好,两人锦瑟和鸣,恩爱非常,可多年来隆庆大公主一直无所出,看来这就是因果报应,她抢了人家的因缘,就绝了自己的子嗣。”
傅卿和听了微微有些诧异,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看史驸马对公主那么好,傅卿和还以为是史驸马为了攀附荣华而弃糟糠尚公主的,现在看来绝非如此。
是了,镇国公府一门显贵,驸马根本不用通过尚主来巩固家族势力,驸马当年还是探花郎,本来可以仕途步步高升,如今尚了公主,最高只能做到四品,还要看公主的脸色度日。
不过隆庆大公主倒是真心爱慕史驸马的,对郑姨奶奶也十分恭敬,这一点应该弥补了驸马的遗憾吧。
傅卿和将驸马给的花梨木匣子打开,见里面果然放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不由就笑了,别说是白跑一趟,就是自己真的给郑姨奶奶的病治好了,这些诊费也绰绰有余了,这钱恐怕是赔罪的意思吧。
史驸马好大的手笔。
傅太夫人却觉得理所当然:“你是傅家的千金小姐,给皇后都治过病的,再说了,是他上门来求得你,人去了,又不让治,他理亏,自然要多付钱来赔礼了。”
说着,她笑眯眯道:“要是能多遇到几个像史驸马这样的人就好了,这样不出一年,你的嫁妆就不用愁了。”
傅卿和听了就笑:“是啊,我也想多遇到几个这样的人呢。”
傅太夫人心情很好,道:“既然如此,以后出诊的钱你都自己拿着,再加上之前分家的那些钱,如今你可是富家翁了。”
分家的那些钱是傅家的钱,傅卿和心里根本没有把那些钱财当做自己的东西,就算以后她成亲了,她也不会把那些钱带到夫家去的,那笔钱,她有其他的打算。
只不过眼下老太太这么说了,她也没有辩解,只笑着插诨打科一番。
第二天早上,傅卿和陪着傅太夫人用过早饭之后,就陪着傅太夫人在院子里散步。
杜妈妈,拿了一张帖子过来。
“老太太,有人投了拜帖。”
傅太夫人是女眷,来往的夫人里面也常有投拜帖的,傅太夫人最近日子很是无聊,就问道:“是什么人送来的?”
她说着,从杜妈妈手中将帖子接了过来,只见那名帖上写着:京卫指挥使司指挥佥事卫昭。
傅卿和也看到了,想起自己跟卫昭打的几次交道,她不由替卫昭觉得高兴。
原来他是锦衣卫北镇抚司使,虽然风头很盛,但总逃不掉“皇帝鹰犬”这样的称号,而且京城里面很多官员对于锦衣卫是又惧又恨,因为职权的特殊性,锦衣卫的人可是说是孤立的,不管他们走到什么地方,其他官员都不敢与他们深交,他们也不会跟官员深交,这让锦衣卫的人鲜少有朋友故旧。
如今他做了京卫指挥使司指挥佥事,官职由从四品升至正四品不说,还摆脱了锦衣卫那个名头,傅卿和觉得这样很好,离开锦衣卫他就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怪不得昨天他那么高兴呢,原来是升官了啊。
傅卿和想到卫昭笑起来如春风一般和煦的样子,更加觉得他离开锦衣卫是明智之举。
傅太夫人见了名帖也暗暗吃惊,没有想到这卫昭居然升得这么快,这才几年,他就做了正四品,这升迁的速度也太快了,简直比功勋世家的子弟还要快。
之前在武定侯府她被软禁,是卫昭出手帮忙她才能重获自由,这件事情她一直记着,但当时卫昭还在锦衣卫任职,她就是要感谢他也必须要避嫌,否则落下一个拉拢锦衣卫的罪名可不是好玩的。因一直没有恰当的机会,这件事情就一直搁置了起来。
没有想到他如今离开了锦衣卫,还升职了。
傅太夫人就觉得这个叫卫昭的年轻人,实在是不简单。
此人可交!
心里这样评估一番之后,傅太夫人就问杜妈妈:“投帖的人是谁,可走了?投贴的时候还说了什么没有?”
第83章 邻居
“回老太太,投帖是卫大人的小厮,他自言名叫韩竟,人已经走了。”杜妈妈见老太太这样问,就露出一个微笑:“老太太,说来也巧,咱们里面那幢宅子居然是卫大人的,那名叫韩竟的小厮说,他们是昨天刚刚搬过来的,他还送了两只哈密瓜,一篮草莓过来。因那小厮说他还要去隔壁牛尚书家,所以我就没有留他。”
如此说来,这次投帖只是邻居间的互动,没有其他的含义。
“哎呀,居然是这样。”傅太夫人就笑:“没想到隔壁居然是卫昭的宅子,这哈密瓜是新疆那边运过来的,市价可不便宜。”
人情往来是再正常不过了,何况这卫昭之前帮过傅太夫人的忙,如今又官居高位,傅太夫人心里就存了几分结交的意思。
“杜妈妈,你拿了我的帖子,挑上两个甜瓜,一篮桃子让人送过去。”
要搁从前,傅太夫人还掌管着武定侯府,四品的官她也不至于放在眼里,可是眼下,她已经不是武定侯府太夫人了,家里更是连个男丁都没有,交好官员就显得很重要了。
特别是现在,傅卿和行走在外为人治病,人脉越广对傅卿和越有利。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邻居也是一种人脉。
“是。”杜妈妈应道:“不如让杜管事去吧,毕竟他之前跟卫大人见过面。”
经常在卫昭面前走动,于杜管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杜妈妈存了这个私心也是人之常情。
“这样很好。”傅太夫人满意点点头:“你如今办事越来越妥帖了。”
杜管事回来之后跟傅太夫人回禀:“卫大人很客气,亲自接待了我,说谢谢老太太,还说有机会一定登门拜访。”
离开了侯府,还能得到正四品官员的亲自接待,特别这官员之前还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这令杜管事心里十分激动。
傅太夫人又问了一些细节,杜管事一一回答了。
傅卿和就坐在旁边,一口一口吃着哈密瓜,饱满多汁的果肉溢满口腔,她觉得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真甜。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十天过去了。
这十天里面,傅卿和又去程家去了两趟,程天明的病已经痊愈了,程六老爷跟程夫人亲自上门道谢,同时送上了诊金。
作为南京诗书传家的名门望族,程家送的诊金很特别,非金非银,而是出自苏州名手的盆景与北宋精拓《兰亭序》
《兰亭序》是书圣王羲之所书,有“天下第一行书”之称,目下真迹价值连城早就绝迹了,这北宋精拓版也千金难买。
可以看出来程家人真的很用心,当然傅卿和也觉得程家果然家底深厚。
那盆景用的是宜兴紫砂盆,长不过盈尺,里面是重峦叠翠的山峰,盘山古道、瑶林玉树、皎皎寒潭列于山体之间,山间半隐着一座梵寺,下临一泓清水,清水顺着山崖流淌下来,在山下形成一条小溪,溪中躲着几尾小鱼,用手轻扣盆景,小鱼受了惊,争先恐后地游了出来,十分有趣。
傅卿和前世见多了各式各样的盆景,心里也叹服这盆景巧夺天工,傅家的其他人见了,都连连惊叹不已。
连见多识广的傅太夫人也道:“不愧是南京第一世家,程家果然好大的手笔,这盆景堪称绝了,特别是这一汪清水,真不知道这机关是怎么做出来的,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精巧的盆景。”
傅卿和见老太太喜欢,当即就道:“老太太,既然您喜欢,我就把这盆景送给您,放在您屋里,让您时时欣赏,岂不是很好吗?”
未等傅太夫人说话,她又道:“老太太,这还是我头一回正儿八经送您东西呢,您千万给我个脸面,不能拒了我。往后我出诊去了,不能常常陪您,就让这几尾小鱼带我进进孝心,替我伴着您,好不好?”
自打搬出了武定侯府,烦心的事情少了很多,傅太夫人再也不用时时刻刻都小心翼翼地提防四老爷了,心一宽,她胃口就好,比原来胖了一些。可是时间久了,她就觉得有些寂寞,傅卿和陪着她的时候还好,傅卿和不在了,她就觉得有些无所事事。
她这种状态就像刚刚退休的老人,突然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找不到活下去的目的了,有些不知所措。
傅卿和这一番话,直说到她的心坎里面去了,她眼眶微湿,连连点头:“好、好、好,这是你的孝心,我收下了。”
杜妈妈站在一边看了,就叹了一口气,老太太老了,心软了,几句好话就哄得她情绪外露,要搁几年前,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第二天,二老爷跟二夫人来棉花胡同看望老太太。
甫一见面,二夫人就拉着傅卿和道:“三丫头,我这眼睛的确好了不少,看来你之前说得对,这毒啊的确下移到我的左腿了,最近这半个月我是上午走,下午走,白天走,晚上走,几乎没有坐下来过,腿都走细了,你赶紧帮我看看,我腿上的毒是散了,还是要成疮了。”
傅太夫人听了,就想笑,偏又不能笑,只得低下头装作喝茶水的样子掩饰自己。
屋里其他人也都把头压得低低的,不敢抬头,怕二夫人看到她们翘起的嘴角。
二夫人担心自己的病情,根本没有注意其他人的表情。
傅卿和也不解释,就道:“看你的气色,这疮毒应该已经发散了,这都半个月了,要是长疮,早就长了,现在不长,以后就不会长了。”
二夫人却不放心:“不行,我心里不踏实,你还是再帮我号号脉吧。”
这半个月,二夫人天天走来走去,就没有闲过,鞋都磨破了两双,白天走得多,她夜里就睡得香,可是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