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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傅林看他,淡淡一笑,“这木老板不告了,我们王妃倒是有一桩事情需要巡抚大人做主。”
木梚初一愣,侧眸看向傅林,眼中带着疑惑。
傅林忙弯腰小声道,“王爷说要为王妃讨回公道,王妃就等着看好戏吧。”
“来人啊,将人带上来。”傅林直起腰身朗声唤道。
作者有话要说: 昨个儿差点引起公愤,今个儿停的这里亲们满意否?
☆、第32章
……
众人闻言都看向堂外,只见一个侍卫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走了进来。
那少年看到妇人,高兴的扑了过去,“娘!”
闻言,木梚初身体微微颤了一下,抬眸细细打量着那妇人。
那妇人一身普通的浅蓝色印花长裙,面上虽然起来有些憔悴,但眉眼却是长得极其漂亮。
那妇人看了一眼木椀初,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木椀初微微侧过头不去看她,心中微微的发涩。
那妇人牵着木允文的手走到一侧站着。
紫檀轻轻在木椀初耳边道,“这木君武抓了木允文的娘亲,以此威逼木允文来状告夫人。”
木椀初了然,也是明白了沈夜想做什么。
傅林淡淡一笑,“廖大人,您还是回去坐好,准备开审吧。”
自从这木允文的娘亲出现,木君武的脸色就变得很差,他们怎会找到她的?
廖梓看了一眼木君武,见木君武难看的脸色,便知道完了。
在傅林的冷眼下,廖梓缓缓的走回了座位。
那妇人在木允文耳边低语了几句,木允文频频点头,然后高兴的上前,一扬头,“大人,我不告了,我才不要同我姐姐争这劳什子的酒坊呢!”
那妇人忙上前捂住少年的嘴,低声呵斥,“什么姐姐,要叫王妃。”说着还有些忐忑的看了一眼木椀初。
木椀初眉眼微垂,只做听不到。
廖梓尴尬一笑,“既然这木允文不告了,这酒坊自然还是属于王妃的,这家事儿本府也管不了这么多,就退堂吧!”
木椀初将这前因后果细细想来,从木允文刚开始出现,到现在对簿公堂,再到木允文的娘亲出现,每一步沈夜都算到了,每一步都替她安排妥当了,想通这些,木椀初一扫先前有些伤怀的情绪,只觉心中缠绕着丝丝麻麻的复杂的情愫。
沈夜在这么多人面前公开了她王妃的身份,她是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了,既然无从选择,还不如顺水推舟出了这口恶气再说。
沈七刚要开口,木梚初便摆摆手,然后缓缓起身,走到堂中,淡淡一笑,“巡抚大人,今个儿也不需要你审什么案子,不过是想请您做个见证。”
木君武与廖梓都看向木梚初,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爹娘去世之时,我尚且年幼,家里的生意便麻烦了大伯父,”木梚初侧眸看向木君武,眼中带着冷意,她本不想与他太过于计较,只想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奈何他一步步紧逼,既然这般,就莫怪她不顾情谊了。
“今个儿大伯父既证明了这木允文的身份,是不是应该将这木府的生意交还了?”既然他自己将这木允文送上来,她不介意利用一下。
木君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下意识的看向廖梓,廖梓紧皱着眉头,一时之间大堂之上一片肃静。
片刻后,一声闷笑响起,“这难道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紫檀皱眉瞪向声音的来源,沈七无辜的把头瞥向了一旁。
傅林扬扬眉,懒懒开口,“巡抚大人,宣判吧!”
廖梓面上难掩气愤,这木君武同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信誓旦旦,现在可好,不止算计不成旁人,反倒把他自己拖下了水,还连累了他。
廖梓无奈,冷着声道,“既然如此,木老爷,你还有何异议?”
木君武深知此事已经无力回天,本想以木允文的名义将这酒坊夺了过来,不曾想事情竟然发展到这种地步,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回大人的的话,草民没有意义,这就将木府的生意交还给王妃。”多亏他早就防患于未然,不然这次可真是得不偿失。
木梚初自然知道这些商铺拿回来也只是些空架子,她不过是想让她这大伯父知道她不是个可以随意让他拿捏的软柿子而已。
*
出了衙门,那少年跟在身后轻轻喊道,“姐…王妃。”
木梚初身子一颤,停下了脚步,那妇人低声斥了那少年一句,而后对着木梚初微微行了一礼,“小儿不懂事,唐突了王妃,还望王妃海涵。”
紫檀皱眉看了一眼木梚初,轻轻扶住了木梚初的胳膊,木梚初脸色有些发白。
“我们无意与王妃争夺那酒坊,这次全因身不由己,还望王妃莫要往心里去,王妃大可当做不知道我们母子的存在,我们也决不会打扰王妃的生活的。”
说完,那妇人行了一礼便扯着木允文走了,那木允文却有些不情愿,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木梚初。
木梚初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对母子的身影,那妇人看起来并不像是什么狐媚的女子,浑身上下倒散发着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
“夫人,您没事吧?”紫檀不放心的轻声问道。
木梚初摇头,“没事。”她曾经想过无数次见了这女子她会有什么反应,却没料到,真正到了这一刻,她心中异常平静。
“夫人,上马车吧!”
木椀初看了看傅林,轻声道,“不急,走走吧!”
傍晚微风带着夏日特有的闷热,金陵的街道上也是异常热闹,商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木椀初心事重重的在前方走着,几次小嘴微张,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也没说出口。
紫檀跟在一侧,不住的朝傅林使眼色,傅林毫无所觉,只眉头皱着,想着自己的事情。
紫檀终于忍不住,“傅林,主子没让你带什么话回来?”这个榆木疙瘩,难道看不出王妃想要做什么吗?
木椀初低着头,脚步微顿,低垂的眼中带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期待!
傅林一愣,“奥…”恍然想起什么,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木梚初,“王妃,这是我们王爷带给您的信!
木椀初心中一紧,抬眸看向傅林手中的信笺,‘阿初亲启’,那张扬的字迹却是沈夜的没错。
木椀初手有些微微发颤的接过傅林手中的信,此时她的心中没有伤心,没有怨愤,只有淡淡的喜悦。
那一日伤心之下她求他放她走,可是她心中其实从未想过要离开他,即便他是云千寻!
木椀初很想现在就打开这信笺看看,但此时身处熙熙攘攘的街道之上,毕竟不好,便将信笺小心翼翼收在了怀中。
眼波流转间却见前方拐角处的药铺前并排停放着数十辆马车,周围二三十个侍卫正在往马车上搬运药材。
木椀初疑惑,她记得这里是沈夜的另一处药铺,木椀初转眸看向傅林,“这是在做什么?”
傅林道,“十日前,流数国的大将川穹帅军来犯,王爷觉得这次战事短时间内停不了,是以让我回金陵多储备一些粮草药材。”
木椀初闻言脸色瞬间刷白声音有些微颤,“…你是说垣县起了战事?”
傅林点头,“是,这一战没有个一年半载怕是结束不了了。”
木椀初轻咬下唇,双手紧紧攥着衣角,以往听到战乱不过感慨百姓多半又要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了,可是此时听到这战火的消息,整个心都提了起来,心中慌乱不堪,只觉得周身都颤抖了。
木梚初强迫自己镇定,“你什么时辰走?”
傅林看了看天色,“等这批药材装完车,应该就差不多了。”
木椀初有些急切,转头看向沈七,“你去酒坊让刘管家准备些梨花白让傅林带着。”他在那里怕是很长时间喝不到喜欢的酒了吧。
交代完沈七木梚初撩起裙摆往马车跑去,边上马车边对小斯道,“快,去青宁庙。”
紫檀紧跟着木椀初上了马车,骏马嘶鸣一声往城外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33章
……
马车内,木椀初从怀中抽出那信笺,轻轻打开,浅白色花边下是龙飞凤舞的字迹,整张信纸上只一句。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木椀初眼角一下子便模糊了,只觉心里某个地方不期然的塌陷了,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温柔缱绻,不知是为着沈夜还是云千寻。
从青宁庙里求了平安符出来,已是后半夜,匆忙赶回城内,药铺门前却是一片寂静,只余高高悬挂的月亮俯视这方天地。
药铺尚未关门,里面的伙计正忙着收拾,紫檀上前问道,“傅小将军呢?”
那伙计道,“前半夜装完马车,傅小将军就离开金陵了,现在怕是已经出去十几里地了。”
木椀初呼吸一紧,失望的看着手里的平安符,这是平安符啊,怎能不让他戴在身上呢?
木梚初忽的抬起头抬头,看向紫檀,急急道,“沈七呢?你让沈七去追傅林,定要让他将这平安符带给沈夜。”
紫檀也是明白了木椀初的意思,却又有些不放心木椀初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木椀初忙道,“无妨,我这就回府,你快些去吧,我怕晚了就赶不上了。”
紫檀应声匆匆而去。
木椀初目送着紫檀离去,上了马车,看着手中的信笺,她想让他知道,她还在这里,不曾离开,战场险恶,她不想他为她分神,此时此刻,所有的一切都抵不上他的平安重要。
木椀初回到沈府,汀兰与奶娘都焦急的等着她,见到她松了一口气,木椀初知道奶娘担心她,便简单的将事情同奶娘说了一遍,奶娘听闻她见到了那妇人的事情,脸上露出一丝不悦,“她倒是还敢露面!”
木椀初轻叹,“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了,看样子她也并非想争什么酒坊,就如奶娘所说,谁对谁错已经无从追究了。”
奶娘也是轻轻叹了口气,“只要小姐能想得开,莫要钻牛角尖,奶娘也就放心了。”
木椀初别过头看着窗外深深地夜色,她现在什么都不想管,什么也不想求,只求沈夜能够平安无虞。
这一夜木椀初注定无眠,等到晌午时分,紫檀才面带倦意的回了来,木椀初忙迎了上去,“如何,追上了吗?”
紫檀露出一抹笑意,“还好,小七快马加鞭追到季城终于追上了,东西已经交给傅林了。”
木椀初松了一口气,一直绷着的神色也放松了下来。
“夫人一夜未睡吧?您其实不用太担心,这些年,爷也是这般过来的,以爷的身手与智谋一定不会有事的,倒是夫人一定要好好在意自己的身子,省的让爷担心!”
木椀初僵硬的微扯嘴角,没有说话,她自是愿意相信紫檀说的话,只是这战场的事情又有谁说的准呢?要不然,那一年她也就不会与他相遇了。
*
春红谢了太匆匆,转眼间又是两月,最炎热的夏天就在这悄无声息中寂寞的走完了。
那日在衙门将木府以前的生意要了回来,刘管家便去接收,预料之中的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商铺早就被暗中变卖,剩下的些也全是空壳子。
木椀初早就猜到了,所以也没有所谓的失望不失望。
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自有刘管家与秦管家张罗着,自从这静安王妃一事之后,大伯父也不敢再来找她的麻烦,木椀初的生活里自此只剩下漫无边际的思念。
最初,她想要嫁给沈夜,一则是为了前世他待她的那番情意,二则为了躲避云千寻。
那时其实她对沈夜并无太多的男女之情,更多的则是感激与敬重。
可是这些时日相处下来,有些东西悄然无息的一点一滴的侵入了她的心,然后将之占的满满的。
当她知道他便是云千寻的时候,只觉得整个人生都崩塌了,她唯一的依靠也随之荡然无存了。
她对云千寻的恐惧是她年少时最大的阴影,她恐惧,失望,伤心,疼痛,所以她拒绝他。
可是这些日子下来,对沈夜的思念与日俱增,他握着她的手的温暖,他看她时露出的淡笑,他的温和,他的调侃,他身上的淡淡药香,每一样,都让她思之如狂。
想到要离开沈夜,她便心痛如绞,她已不是上一世那个懦弱的木椀初,既然她要沈夜,那么她便要学着接受他的另一面,云千寻。
当她想通了,许多她深埋心底的记忆也随之而来,那时的云千寻不过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从开始对她的冷眼相待,到后来对她不经意的宠溺,因着那一日的狠厉,都被木椀初埋藏在了心底。
他从每日无数次的惊醒,到后来枕在木椀初腿上沉沉睡着,木椀初其实对这个少年有些莫名的好感。
即便是那一日的杀戮,也不过是他为着不让她受伤才那般大开杀戒。
从云千寻到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