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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伤势严重昏迷不醒,却带着强大的警觉力,木梚初挣脱了他的铁腕,求爹爹救他,木安皓本也是乐善好施之人,又见木梚初求他,便软了心,将云千寻安置到了山上的一处破旧隐秘的茅屋之中。
云千寻伤势并不是很重,只是流血过多,在茅屋中休养了半个多月便好的差不多了。
那一日木安皓入了城去置办吃食,只云千寻与木梚初在茅屋中,来了一群蒙面人。
木梚初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午后,那个身形俊朗的男子像是一尊黑煞,剑尖上滴着血,他身上却是一尘不染,周围的蒙面人全都被拦腰斩断,血淌了一地,把白色的玉兰花都染红了。
那人岿然站在天地之中,柔和的光芒照在他身上,却掩盖不了他身上彻骨的冷意,犹如鬼魅。
木梚初趴在门前的大石上吐得天昏地暗。
后来爹爹回来了,带来了一群人,跪在地上唤他王爷。
他离开时问她,“你可愿跟我回府?”
木梚初小脸煞白的藏在爹爹身后,不敢看他,也不敢答话。
后来,他便离开了,木梚初再也没见过他,那天的情形在头两年的时候几乎夜夜出现,后来时间久了,她慢慢开始淡忘,但偶尔梦见,还是会惊醒。
再后来,便偶尔听汀兰闲话时说起云和王朝的静安王爷如何如何,她往往一笑置之,不予置评,再后来汀兰见她对这战功累累的静安王并不喜,也就不再说了。
*
“嗯哼…”一声闷哼让木梚初悄悄抬了抬头,只见云千寻已经坐了起来,露在外面的薄唇紧紧抿着,看样子很不舒服。
云千寻伸手往背上摸了一把,木梚初看到他手上的血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他们滚下来的峭壁上看去,这悬崖其实并不是很高,只不过峭壁很陡,多坚石,那些散落的石子上还带着斑斑血迹和破碎的衣片,可见他们滚下来时是有多么的惊险。
虽然她衣衫凌乱了些,但身上却毫发未损,这落石上的血迹必是云千寻的了。
木梚初此时也顾不上害怕,手脚并用的爬到云千寻身后,云千寻背上被石头划得血肉模糊,整个背都像是被万千马蹄踩过一般一片狼藉。
木梚初心中浮起一抹愧疚,即便她怕他,但他救了她护了她是不争的的事实。
木梚初掏出怀中的丝绢轻轻擦拭着云千寻背上与血肉粘在一起的沙粒,云千寻的背部明显的紧绷了一下。
木梚初手一抖停了下来。
“怕我?”
木梚初心中自是有些怕的,但怎可说出口,眼帘微敛了敛,低声道,“王爷说笑了。”
转眼看到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木梚初站起身跑了过去。
云千寻深邃的眸子看着那个在溪边利落洗着丝绢女子的姣好的侧脸,她长大了,长开了的眉眼没有了那时的圆润,多了几分温婉和明媚,只不过倒是没有长高多少,依然只到他的肩膀,还是那般瘦瘦弱弱。
木梚初将丝绢浸湿了,拿着丝绢走了回来,见云千寻紧紧盯着她,心下越发紧张,眼神下意识的躲闪着他。
很快将云千寻的背部擦拭了一番,皮肉几乎没有完整的了。
这里没什么药,伤口没法处理,木梚初顿了顿,便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披在了云千寻身上。
云千寻在看到胸前淡白色的碎花细绳时,面具里的眉头皱了皱,却是没有开口拒绝。
她怕他,不是普通的怕,云千寻得出这样一个结论,那一日的那个情形想必让她终生难忘吧,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娇生惯养,哪里见过那般血腥的事情。
那一日她受惊的眼神他也忘不了,那里面还包含了恐惧以及厌恶。
“等一会儿便会有人来寻我们的!”他清冷的声音里似是带着些微的安抚。
但万般紧张的木梚初哪还有心思听他语气中的意思,那个梦魇离开她已经好久了,但是现在见了他,那一日他杀人的景象便又鲜活如初。
木梚初乖乖的坐在一旁双手抱膝,将头埋在腿间,闷闷的应了一声,“好!”
作者有话要说: 沈夜(斜睨):其实我并不是什么男主吧?
作者君(尴尬):呵呵,呵呵。。。。。。
☆、王爷的求婚
……
暮色下的山谷被笼罩上了一层薄雾,不知从何处飘来淡淡的不知名的好闻花香,两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静谧无语。
“王爷,王爷……”远处传来呼喊的声音。
木梚初眼睛一亮,倏地抬起了头,却不料撞进了云千寻带着探究的墨色眸子里。
木梚初无来由的心中又是一阵紧张,双手不自觉的交缠在一起。
“木,梚,初?”男子一字一字唤着她的名字。
“那时你还小,有些事情全凭你爹爹做主,现在你已经及笄,所以今日本王再问一句,你可愿随我回府?”
木梚初愣愣看他,眼中带着一抹呆滞,“回府,回府做什么?”
云千寻幽深的眸子打量她片刻,薄唇轻启,“你可愿嫁与本王,做本王的王妃?”
木梚初被云千寻的话彻底吓清醒了,王妃?她不知道当日爹爹跟他说了什么让他打消了带她回府的念头,可他今日再提起这件事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他堂堂一个王爷从没被人拒绝过,所以觉得脸上过不去?
他是堂堂云和王朝尊贵的静安王爷,她若触怒了他,生死不过一瞬间,可是让她嫁给他,她却是万般不愿。
“。。。王爷,”木梚初斟酌着用词,低垂眉眼,“民女身份太过低微,实难与王爷相配。”
“还是不行吗?”云千寻仿佛没听到木梚初的话,自己喃喃自语,微垂的眼眸带着微微的懊恼。
“什么?”木梚初迷惘的抬头。
“没什么,只是算命先生说今日本王会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女。”云千寻抬起头淡淡道,眼中已恢复了先前的清冷。
“。。。。。。”木梚初低头,尚未想到如何回话,便被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打断了思绪。
“王爷,王爷,可算找找您了……”远处几人打着灯笼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照亮了这一方天地。
木梚初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她真的不知如何回答云千寻的这句话,算命先生?传言中谈笑间取人头颅的静安王竟然会相信一个算命的话?
回去的路上,木梚初小心翼翼的跟在云千寻身侧,心中忐忑不安,不过云千寻却并未再提这件事情,仿佛木梚初之前听到的话都是错觉。
山路崎岖不平,云千寻又受了伤,所以一群人走的很慢,回到青宁庙时已是掌灯时分。
庙前的人群都散了去,这时的青宁庙在夜色的笼罩下平添了许多庄严和肃穆。
庙前灯火通明,站着许多打着灯笼的仆人,一身水影红密织金线合欢花长裙的木锦瑟紧皱眉头站在庙门前,汀兰垂首跪在地上。
怎的这般大的阵势?难道是为了寻她?以大夫人的为人,断不会为了她如此劳师动众的。
木梚初分开众人走了过去,有人看到木梚初,在木锦瑟耳边轻声道,“大小姐,梚初小姐回来了。”
跪在地上的汀兰闻言倏地抬头,看到木梚初完好无损的站在面前,跪着爬到木梚初脚边抱住她,声泪俱下,“小姐,小姐,呜呜。。。。。。”
“以后再出去跟下人交代一声,你自己贪玩,没得让旁人跟着你受累!”冷然带着呵斥的话语响起。
木梚初闻声侧眸,木锦瑟正面无表情看着她。
听木锦瑟话中的意思,并不知她掉落悬崖之事,可见木羽萱并未将此事告知大夫人等人,只当是木梚初贪玩没了踪影。
木梚初对木锦瑟并不十分了解,只微微颔首,“让大堂姐忧心了,梚初记下了。”话落将跪在身侧的汀兰拉了起来,看样子汀兰是为了此事被责罚了。
木锦瑟冷眼睨了她一眼,拂袖往庙里走去,转身间正好对上一直侧身站在木梚初身后的云千寻,她明眸里戴上了一丝诧异,以及淡淡的惊喜,是他!
“民女木锦瑟见过王爷。”木锦瑟撩裙跪倒在地,那日她去舅舅家做客,与静安王擦肩而过,静安王少年英才,骁勇善战,十六岁便征战沙场,让敌人闻风丧胆,这样一个男子怎能不让人遐想。
那一日见到他,虽看不见他的脸,但他周身的气质却是让她一见倾心,本想着与他同住一间庙宇,怎的也能见上一面,却不料静安王的的小院内却是守卫森严,根本无法靠近,她本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却未从想到这日日惦念之人竟然在这里遇见了。
云和王朝的静安王爷脸上常年带着一漆黑半脸面具是人人皆知的,众仆人见木锦瑟跪了,也都慌忙跪倒在地,一时间青宁庙外零零散散跪了一地的人。
云千寻淡淡瞥了一眼跪在身前的人,并不言语,身侧的傅林抬了抬手,“起来吧。”
木锦瑟依言站了起来,恭敬的站在一旁。
云千寻迈了两步站定在木梚初身前,自上而下看着她,木梚初感觉到一股迫人的气息,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被身后的汀兰扶住了胳膊。
“本王今晚说过的话,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改日希望你给本王一个满意的答复。”
话落,云千寻便转身往山下走去,傅林愣了一下,飞快的追了上去,“爷,咱们今个儿晚上不在庙里留宿了?”
“不了,下山。”
“可是爷身上的伤不适合。。。。。。”
话音越来越远,已经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木梚初愣愣的站在原地,脑中回响着云千寻最后的话,给本王一个满意的答复,满意的答复?什么才是满意的答复?
木锦瑟深深凝视了木梚初一眼,眼中带着警觉,木梚初本以为她会询问,但木锦瑟并未多言,带着一众仆人进了去。
汀兰见木梚初衣衫凌乱,脱下了身上的裱子披在了木梚初身上。
木梚初皱眉看向汀兰,“这大堂姐怎的会在这里?”
汀兰擦了擦哭红的眼珠,扶着木梚初边走边犹带哽咽道,“小姐不见了,奴婢着急便同大夫人说了,想让大夫人派人去找小姐,但大夫人说小姐兴许只是贪玩,并不许人来寻小姐,是大小姐不顾大夫人阻拦,派了家丁前来寻小姐的。”
木梚初若有所思,她与这木锦瑟向来没什么来往,而且木锦瑟从不与旁人交往,这次怎的会为了她匿了大夫人的意?
*
木梚初身体本就没大好,加上受了惊吓,吹了冷风,当天晚上便发起了高烧,第二天一早,便在汀兰的陪同下先行回了木府。
汀兰免不了的被奶娘念叨了一番,她自己也是哭得两眼通红,一想到小姐竟然掉下了悬崖,如若不是被静安王救了,她万死都难辞其咎。
小姐这一病又是数十天,每日昏昏沉沉,总是从噩梦中惊醒,每每醒来大汗淋漓,汀兰更加自责不已,每日免不了哭几次。
木梚初又一次从梦中惊醒,猛地做了起来,梦中玉兰树下遍地鲜血,一人满身戾气的站在血污之中,滴着鲜血的剑尖指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汀兰拿起丝绢为木梚初擦拭着脸上的汗水,心疼的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您心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木梚初定了定心神,摇了摇头,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没事,汀兰,替我梳洗一下。”
汀兰见她这般模样,也不敢说话,趁着打水的功夫将奶娘叫了进来。
奶娘过来时木梚初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坐在铜镜前梳着头发,奶娘走到木梚初身旁接过她手中的檀木梳子,有些犹豫的开口,“小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可否告诉奶娘,奶娘也好替你分担一下。”
木梚初淡淡一笑,“奶娘,大夫人这几日有来过吗?”
奶娘知道木梚初并不想说,也不再问,顺着她的话道,“前几日来过,想必是是为着静安王爷的事情来得,我以小姐病着将她打发了,不过看她的样子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
木梚初点头,想必那一日静安王爷送她回来之事已经传遍整个木府了吧,大夫人岂会不问个明白。
“奶娘,替我备车,我要去见老管家。”
“小姐身子骨还弱,要不等大好了再去吧?”
木梚初叹了一口气,“不了,现在就去。”再晚,她怕就来不及了!
*
木梚初下了马车,并未进入酒坊,打发汀兰去酒坊等她,然后径直去了对面沈家的药铺。
药铺里有几个老大夫正在把脉,还有人正在排队拿药,木梚初走进去四处张望了一下,并未见到沈夜的身影,一个伙计跑了过来,“这位小姐是看病还是取药?”
木梚初摇头,“我想见你家沈夜沈二爷,他可在?”
“不知小姐贵姓?小的进去为您问一下。”
“我叫木梚初,你告诉你们家二爷,就说我想请他喝一杯。”
伙计应了一声跑进了内堂,没一会儿出了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