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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岁的小儿,突然说起了胡说,还是胡人那边的口音,这只怕所有人都以为这小儿是中了邪。
☆、第20章
楚蝉又问,“大兄可打探到苏小公子中邪前几日可曾出门过?”
楚聿道,“据说前些日子,苏老曾亲自带着苏小公子去了一趟太清宫,并未在去过其他地方,”又继续问道,“阿蝉可是觉得苏小公子并未中邪?”
太清宫乃是秦国出名的道观,里面真人不少,苏小公子中邪后请的就是太清宫里的真人上门驱邪。
楚聿晓得妹妹这般问怕是怀疑苏小公子并未中邪,怕是其他什么原因,可到底是什么?
楚蝉前世看过一些奇异怪谈的小说,对这种事情说不上是相信还是不信,每次看完后总觉得这种事情是无稽之谈,可又在心中却又有那么一点点的迟疑,真是无稽之谈吗?
楚蝉看过的那些书本中,类似于这种中邪情况的,无外乎是出了远门,碰见了什么奇怪的事儿导致中邪说胡说,也就是俗称的鬼上身。不过还是有些奇怪,太清宫这种供奉菩萨的地方还真能出这种事情?
“大兄,如今还不能肯定,苏小公子若真是中邪,我们也是无法,若是其他的原因,查出来后自然能够解决了。”楚蝉没打算瞒着楚聿,“我是想着这十金的酬劳,若是能得了这十金,凑足些本金也是好的,有了这十金,剩下的九十金也不成问题了。”
楚蝉说罢,不再言语,心中思虑,苏小公子前些日子还是正常,自去了一趟寺庙后,便开始胡言乱语,还是胡人那边的口音,说着‘好冷,难受’寥寥数语。从楚蝉晓得的情况来看,秦王自登基后和胡人来往并不慎密,甚至有些排斥胡人,所以这些年在秦国并没有胡人的身影,更何况太清宫也不过是秦王登上王位后才建立起来的,哪儿来的胡人?
总之这事儿处处透着古怪。
半晌后楚蝉抬头对楚聿道,“大兄,我打算去苏家走一趟,亲眼瞧瞧看。”许多事情光靠着打探来的消息根本看不出什么,只有亲自上门一趟才能瞧清楚苏小公子是中邪还是什么。
楚蝉觉得,苏小公子要么真的是中邪了,要么就是装的,至于原因,她如今也不得而知,却隐隐的有个猜测。
“那我随你一块儿去。”楚聿不拦着,只是有些心疼妹妹,别家的姑娘这年纪只想着华衣美服,可他家妹妹却在思虑怎么凑够百金来救父。
两人直奔苏家,说明来意,不想那守门的门房上上下下打量了两人,哼笑道,“就你们?我看是来讹钱的吧!晓得我家公子是怎么回事儿吗?怎么什么人都敢上门,我瞧着就是老爷太仁慈了,像你们这种来讹钱的骗子就该直接打死!”
楚蝉并不气恼,冲这人拱了拱手,“这位大哥,我们的确是为了苏公子的事情而来,我们虽不是道观的真人,却也不是骗子,如今苏老正为苏公子的事情烦恼,为何不肯给我们一个机会,也是给苏老和苏小公子一个机会。”
苏老给的酬金是十金,只怕来哄骗酬金的人不少,这门房的态度也正常。
那人皱眉看着楚蝉和楚聿,一副犹豫的模样,楚聿上前笑道,“这位大哥,苏老闯荡江湖这些年,怎会看不出一个骗子来,说起来还不是为了苏小公子,哪怕只有一丝希望,苏老便没打算放弃,大哥又何必剥夺了这一丝希望,只劳烦大哥同苏老禀告一声就成。”
那人神色和气不少,想了想才道,“既如此,我便进去通报一声,若是苏老不肯见你们我也是无法。”
这人进去后很快便出来了,“两位请进,苏老有请。”
两人随着这人进入宅子来到正厅,苏老已在厅中等着他们,瞧见是两个不过十二三岁模样的少年,摔袖哼道,“那里来的小儿,也敢信口开河!”
苏老头发已掺白,气色看着却不错,面色红润,身材高大,背也挺直,目光炯炯。
苏老口气严厉,神色却不是很恼怒,透着几分焦急。
楚蝉上前道,“不敢欺瞒苏老,我们的确不是真人,也不敢肯定只治好小公子的邪术。”
苏老呵道,“那你们为何还敢寻来!莫不真是诈银子的!”
楚蝉摇头,“如今还未见到苏小公子,我也不敢给苏老太肯定的答复,只求苏老让我见一见苏小公子,或许能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她也是打探清楚,知晓苏老并不是乱杀无辜之人,不然也不会贸然前来了。
苏老皱眉,半晌后才挥手道,“来人,把小公子带来!”
苏安很快被奴仆带了上来,穿着一身绸衣,面红齿白,正揉着眼睛,“祖父,把孩儿叫来作甚?”
苏老身上多多少少带了一些匪气,见到苏安后却立刻消散,温声道,“祖父请了人过来给你瞧瞧,安儿乖。”
苏安闻言,抬头看向楚蝉和楚聿,面上只有孩童的天真,又转头去看苏老,“祖父,孩儿并无事,不需在请人来替孩儿诊治了。”
楚蝉蹲下,目光于苏安平视,面上带着温和笑意,“我们不是道观的真人,小公子莫要担忧,我们只是来同小公子说说话的。”
苏安看着楚蝉,没吭声。楚蝉又笑道,“小公子气色很好,定不是生病了。”
苏安唔了一声,跟着点点头。
正说着,旁边过来一奴仆,手上端着一碗东西,凑在苏老耳边道,“老爷,小公子该用膳了。”
苏安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小鼻子就皱了起来,“祖父,今儿不想吃,能不能不吃呀。”
苏老摇头,“不成,每日午歇后都要吃,你身子弱,必须吃。”
楚蝉不便打扰,只默默不语。瞧见那奴仆端着东西来到苏安面前,一口口的喂他吃了。
楚蝉这才瞧清楚碗中是何物,是碗生滚的蛋花,既是开水冲的生鸡蛋,腥味很大,苏安皱着眉头吃了一口,都要吐了。
苏老叹气道,“这孩子自幼体弱,胃不好,每日便让他这样吃个冲蛋。”
楚蝉见苏安难以下咽的模样,对苏老笑道,“苏老,其实不必冲生鸡蛋,做成蛋羹,或者羊奶用茶叶祛除膻味后,加入红枣煮成枣奶茶,对胃都极好。”又低头冲苏安道,“小公子可以换成蛋羹来吃,香甜可口。”
苏老迟疑,“你说的可是真的?倒是没听说过你这种做法。”
楚蝉笑道,“自然是真的,平日里对吃食有些研究。”
楚聿神色也缓和了两分,自家妹妹对吃食的确最有天分了。
苏老迟疑,“倒是不知这蛋羹的做法……”
楚蝉笑道,“不如借苏老厨房一用,也刚好让伺候小公子的人学着,日后可以煮给小公子食用。”
为了苏安,苏老自然是同意了,楚蝉借着苏家的厨房做了一碗羊奶蛋羹,只加了羊奶和蔗糖,蒸出来的蛋羹奶白香甜。又把其他几种蛋羹的做法也教给了厨房的人。
楚蝉如此讨好,自然也是为了博苏老好感,这时代,结交这么一位豪杰总是有好处的。更何况,她一时也看不出苏小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只能多待一段时间,再做其他打算。
苏安瞧见那蛋羹也不由的咽了下口水,看了楚蝉一眼,“是给我吃的吗?”
楚蝉点头,笑道,“自然……”
身边的丫鬟正打算喂给苏安吃,旁边忽然传出一声惊呼,“安儿,不可!”
众人转头去看,瞧见一穿着绸衣的妇人急急走了过来,这妇人约莫二十多岁的模样,五官清秀,长的白净。楚蝉记得苏家只有苏老和苏小公子两位主子,这妇穿着打扮不像一般的下人。
妇人冲到苏老面前,朝着苏老福了福身,这才又慌忙来到苏安身旁将他抱住,急急忙忙说道,“安儿,怎么随意吃别人做的东西?”
苏安眼巴巴看着楚蝉手中的蛋羹,咬了咬唇,这才闭上眼睛扑在妇人的怀中,“奶娘,我不吃就是了。”
这人便是苏小公子身边的奶娘,据说自苏父苏母过世后,便被苏老请来照顾苏安。
楚蝉却是扬起唇角,真是有趣,一个奶娘在主子面前竟有这大的面子,连小主子都这般的依赖她。
楚蝉笑道,“夫人不必担心,只是蒸的蛋羹,小公子不喜冲蛋花的味道,吃这个也是可以的。”
那妇人迟疑,“安儿自幼饮食都有定数,这……”
苏安却还时不时的朝着楚蝉手中看一眼。
苏老见状,发话了,“让安儿吃吧。”
妇人立刻噤声,恭敬道,“是。”竟还是不放心楚蝉,接过她手中的碗,又亲自尝了一口,只是等入口却不由的怔住,惊讶的看了楚蝉一眼,这才又换了调羹亲自为了苏安。
苏安吃下第一口就没停住,很快把一碗蛋羹吃完了。
苏老一直担心着,见孙儿吃的开心也放心了不少。
等人把空碗端了下去,楚蝉心中也有谱了。她方才趁着苏小公子吃蛋羹时一直注意着。
这孩子极为正常,并不似中邪的模样,中邪之人面色不可能如此红润,面部会呈现反常的青色黑气,苏小公子自然不是,那么定然是装的了。
☆、第21章
心中已有定夺,楚蝉轻松不少,方才上门拜访的时候她真怕苏小公子是真中邪,那她就毫无法子了,她自己都是从另外一个世界过来的,对这种事情便也不好抱着迟疑的态度。
楚蝉见苏安笑的开怀,蹲下身子轻拍了拍他的背,笑道,“小公子若是喜欢,我这里还有一些别的吃食单子,日后可以让厨房的人做给你吃。”
苏安眼睛一亮,期待的问,“真的?都有些什么?”
楚蝉笑道,“有红枣糕,奶香桂花糕,芸豆卷,杏酪,芙蓉糕……”
“这么多?”苏安惊呼。
楚蝉道,“自然,不过小公子平日身子有些不舒服的话,许多东西却是不能够吃的。”
苏安嘟囔道,“我没有不舒服。”
楚蝉道,“小公子真的没有不舒服吗?可是我怎么听说小公子偶尔会说胡说了。”
苏安下意识的看了奶娘一眼,这才道,“是……是我夜里睡不好,有些惊着了,这几日都是奶娘陪着我睡的,所以就好了。”
楚蝉回头看了奶娘一眼,她面色平淡,所有注意力都在苏小公子身上,眼神关切,那是真的关切,并不是装出来的。不过楚蝉还是注意到这奶娘缩在衣袖下的手隐隐有些发抖。
楚蝉回头对苏小公子说道,“那小公子怎会说胡人的话语?可是有人教你的?”
苏安面色白了两分,慌忙摇头,“不是……不是,没有人教我的,我……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有时候就迷糊了……”
见孩子惊吓不小,楚蝉心中已有定夺,也不想在为难孩子了,转头冲焦急的苏老道,“苏老,我心中已有定夺,还是先让小公子回房吧,我自会跟苏老禀告的,小公子并无大碍。”
苏老道,“赶紧把安儿送回房去!”
立刻有婢女上前牵着苏安离开,奶娘也打算跟着苏安一块回房,不想被楚蝉叫住,“夫人可否留下,我心中还有几个疑问需要夫人解答。”
奶娘身子有一瞬间的僵住,很快恢复,回头冲楚蝉道,“小公子平日离不开我……”
苏老已经道,“无碍,你留下吧,等这小兄弟问了话再走。”
奶娘福了福身子,不再反驳,只来到原地等着她的苏安面前,蹲下身子轻抚了抚他的脸蛋,笑道,“安儿回房等奶娘可好?待会奶娘再去陪安儿。”
苏安被婢女牵了下去,楚蝉转头看奶娘,“敢问夫人怎么称呼?”
奶娘慌忙道,“夫人称不上,小公子唤我一声单娘就行。”
楚蝉点头,继续问道,“敢问单娘是那里人士?”
单娘心中一紧,还是开口道,“奴婢是吴国人士,嫁来秦国,不过后来夫家遭难,只余奴婢一人,幸得苏老买回照顾小公子,奴婢感激不尽。”
“哦?”楚蝉笑道,“不知单娘可会讲胡人话语。”
单娘手抖的离开,为避免别人发现她的异常,只用宽大的衣袖遮掩住,“奴婢自有没有接触过胡人,自然不会讲胡人的话语,这位小兄弟为何如此问,还是怀疑安儿的事情同奴婢有关?”
不等楚蝉回答什么,单娘愤怒道,“奴婢自六年前进入苏府,一心一意的照顾安儿,不瞒这位公子,我在夫家时也有一子,却和郎君一块遭了难,要不是遇见了安儿,奴婢只怕早就没了活下去的念头了!”
楚蝉的笑意也隐了下去,上前一步直视单娘,“你既待小公子如亲生儿一般,为何要如此教唆他装病中邪,苏小公子根本就不是中邪,而是被人教唆,你也说苏小公子自幼就是跟在你身边长大的,我瞧着你也是真心待小公子,可为何还要如此!”
单娘脸色白了两分,“我没有……不是我……”
楚蝉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胡人或是胡人后裔,一般凹目高鼻,你眼比秦国人深邃,鼻梁也比一般人挺拔,还还敢狡辩!我不知你是不是跟苏家有仇还是什么,见你也是真心爱护苏小公子,就算真是有仇,何必拿一个孩子装神弄鬼!”
楚蝉自肯定苏小公子不是真的中邪后,便知是有人在身后教唆,至于原因她不得而知,最大的可能是和苏家有仇。且能让苏小公子自从听从那人装作中邪胡言乱语,定是苏小公子极为亲近的人,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