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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夫人.四爷您回来了."初四匆匆走了进来,我看着她,她冲我一笑,我心领神会,事情是办妥了,于是笑着开问:"怎么了?初四?"
"听厨房的王大娘说啊,今儿早上,有人在河头那发现了一具女尸,那伤的叫一个惨不忍睹哦,据衙门里头的人说啊,好像是江湖上一个有名的人,叫什么苏六针的,听人说,她能六针绣出一朵兰花呢.可怜,怎么好好儿的,就死了呢?"初四做出一派三八样子来.
"哦,这苏六针不是天地会宋子瑜的红粉知已吗?怎么上京城来了?"我抬头看了一眼四爷,四爷点点头:"是啊,皇上正下今彻查呢,听说是江湖仇杀."
"听那班衙役也是这么说的,还听说和沈家灭门案有关呢."初四做足了一个八卦女的样子:"现在京里来了好多的江湖人呢,那个司马长空被衙门里叫去破案去了."
听到司马长空这个名字的时候,四爷的手明显紧了许多,头上传来四爷恼怒的声音:"不许提他."
"爷."我笑着他:"连个名儿也不能提了啊?那要是这青衫剑客上门来了呢,难不成还赶人家出去啊."
"那又有何不可.敢打我女人的主意,我真想狠揍他."四爷看了看我,叹了一口气:"先是老九,老八,再来是那个弗朗机国人,现在又来一个司马长空.哎,这些人怎么都不死心啊."
"你吃哪门子醋呢.我人和心都是你的,你还想怎么着啊?"我半笑半恼.他一把搂紧我:"谁让你这般惹人心动呢,连我这个冷面王都栽在你手上了."
我轻轻的打了一下四爷的手,笑骂一句:"我又不是香饽饽."
"你是我的独一无二."他贴在我耳边轻轻的说,我心里一颤,然后推开他:"该吃饭了."看着他的背影,一股疼痛涌上心头,我转过头过,抑住眼中的泪水,心底在大吼:"胤真,你明不明白,我不要只做你的独一无二,我更想做你的唯一啊."
"怎么了?孩子又踢你了?"他转回身来,看着我的脸,轻声问,我点点头:"是啊,走吧,走吧,我饿了."
午后的屋檐下,我静静的听着初四冷静的回复:"天地会的因为绿痕的死现在正闹得乱七八糟,少林寺也派了好几个空字辈的弟子下山调查沈家灭门案.江湖也因为绿痕手中那把沈家传家短剑争得你死我活的.八爷那边倒没有什么动静,看来是因为正忙着夺权,宫里最近传出来,太子越发的不守规矩了,康熙连着几次召见八爷.很多官员都开始投向八爷了."
"给八爷增点甜头吃,让八爷的势力再大一点,康熙自然会对他下手,少林寺那边吗,稍微透一点风声去给他们,尽量把武当派也拉进这一潭子混水里头来,水越乱,咱们越好摸鱼.天地会那边,让李坎儿再添把火上去,想法儿的把绿痕的身份引出来.让八爷和天地会的人斗去,好戏要开场了,咱们就等着看戏了."我想了想,吩咐初四:"这一些日子你别掺和进去,少出门,对外头就说,我胎儿不稳要安胎.虽说你抛尸体时没人看见,可只怕万一."
"是,夫人.初四知道了."初四行了个礼.我点点头:"对了,钮祜禄氏那儿有什么动静没有?"
"没有,只是四爷府里头的年氏有些不安份.常在背后说夫人."初四也许是想到年氏的话了,脸上现出一丝笑意.
"随她说去,我反正听不见.初四啊,你有没有什么心上人啊?"我打趣的看着初四腾的红了的脸,笑着开口问道.
初四白了我一眼:"夫人,您别老想着当月老,仔细肚子里的宝宝才是正事.刚刚您不是还是胎儿不稳要安胎的吗?初四这就给你端安胎药去."然后十分迅速的溜走,我看着她离去的方向,皱皱鼻子:"开不起玩笑的家伙,我还非把你嫁出去.咦,她刚说什么来着,安胎药?我先躲躲吧.那药是人吃的吗?"
初四手里端着托般,上面一碗黑漆漆的药正散着热气,初四左看右看:"咦,夫人呢?"
我在假山后头看着左寻右找的初四无声的大笑.心里哼着:"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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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揽衣而起,看看天色,喊起了初四:"初四,给我更衣."
初四揉着惺松的睡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夫人,现在还好早呢.才四更天."
我披上外衣,坐在梳妆台前,初四点上烛火,刹时,室内灯火通明,灯火的映照下,我的脸在铜镜中显得有些扭曲,如同我的心无法平静一般,一段文字不停的在我脑中翻滚着:九月乙亥,上驻布尔哈苏台。丁丑,召集廷臣行宫,宣示皇太子胤?罪状,命拘执之,送京幽禁。己丑,上还京。丁酉,废皇太子胤?,颁示天下。
烛火下,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知道为何突然感觉有些窒息,我烦燥的扯开领口的如意扣,转动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初四在一旁,突然发问:"夫人,你在害怕什么?"
害怕?我在害怕吗?是,我在害怕,这是四十七年的一废太子.四爷,随驾侍候,虽然明明知道四爷不会有事,但是心中的不安与害怕,担心与惊疑却如同滚滚的黄河水一般要把我淹没,伴君如伴虎,谁知道康熙会怎么想呢?历史真的会如同后世书上记载的一般吗?会不会出现分叉呢?盛怒之下的康熙会不会因为太子的事情迁怒于其他阿哥呢?八阿哥会怎么应对呢?^^^^^^一个一个的问题在我脑中闪过,像是爪子一般紧紧的拽紧我的心,耳边猛的传来清脆的丝帛声,低头一看,手中那块用上好苏绸做成的帕子在不知不觉中竟被我撕裂,看着裂成两半的丝帕,我抿紧了嘴,这代表什么?
"代表夫人你紧张."初四的话传入耳中,我抬头看着初四,初四微微的叹息着,原来,我竟不知不觉中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初四拿起象牙梳,轻轻的给我梳着发:"夫人,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可是,我却能猜出一定和四爷有关,只有和四爷有关的事情才能让你这般失态.可是,夫人不相信四爷的能力吗?四爷可是朝野上下有名的冷面王,多少的大风大浪都经过了,不过是一次普通的侍驾而已,夫人有什么担心的呢?"
我听着初四的话,叹息着:"你怎么知道这不过是一次普通的侍驾呢?"
"往年,四爷也常这时候随皇上出巡的啊.夫人就放宽心吧."初四笑着,挽起一个发佶,插上一支玉钗:"夫人,我给你端水去."
闭门声在夜里显得格外的刺耳,我闭上眼,普通的侍驾?哼,这次侍驾后,九王夺嫡可才算是真正的上了台面了,明争暗夺的伎俩数不胜数的接踵而来,四爷也真正站到了风口浪尖上了.
为什么,我要知道后面的历史呢?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我要比别人先承受那种煎熬,明明知道结果,却仍要忍不住担心,世上最大的幸福,在于憧憬明天,在于对未来的希望,世上最大的痛苦,是知道明天,而我,却连后天也知道了^^^^^^十三爷,会因为这件事情被圈禁,可我却不知道如何帮他,该怎么办才好呢?改变历史吗?我能改变得了吗?或者说,我能承受得了改变历史后的结果吗?
低叹一声,看着外头的天色,这个时候,康熙和各位阿哥差不多要出发了吧.随意的化了些淡妆,我走出房门,初四从后头跟上,手上拿着一件披风:"夜风凉."冲初四一笑,我开口:"走吧."
正要出门,大门上就传来急促的叩门声,初四急急打开门:"爷?您怎么来了?"
热热的气息围绕住自己,我微叹一声:"爷,冰儿才正找算去送你呢."
温温的唇覆在我唇上,辗转着,耳边传来他轻轻的一句:"等我回来."身子猛的一冷,他极快的离去.
"爷."我喊一声,他回头,看着我,俊秀的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清冷的眸子里含着一丝宠溺:"怎么了?"
看着他,我心中百味杂陈,抬手抚平他衣领处的皱纹:"小心,爷,万事小心."他点点头,跃上马,向前头奔去,马蹄的声音得得的在耳边响着,像是踩在心上一般,扭着胸口的衣襟,只觉得心口处的疼痛一阵赛过一阵儿.后头的初四扶住我渐渐下滑的身子:"夫人,但请宽心,爷身边还有凤卫护着呢."
初四扶着我躺回床上,叫着旁边的丫头:"快去请元爱大夫来,快."
"是."丫头匆匆跑去了.
初四看着我,眼中是满满的疑惑不解:"不就是侍驾吗,夫人何必这般担心呢?"
我微微摆摆手,闭上眼,爷,你也察觉到了什么,是不是?要不然,今日你也不会如此忧心忡忡了,爷,保重啊.
元爱来了,只说是郁结于心,动了胎气,要好好养着,可是自己是学医的,岂会不知道吗,心脏是越来越不能承受两个人的负担了.孩子也快到分娩的时候了吧,我想着,抚着肚子,里头,是我与他的宝宝.抬头,看着她们担忧的眼神,我微微叹息,闭了眼,随她们吧,开了方子,煎了药,我喝了就是,也算让她们少担点心吧.
"夫人,药煎好了,您快趁热喝了吧."初四端上一碗药,我皱着眉,捏着鼻,一口气灌下,然后接过初四端上的白水,冲冲口里的药味儿,抬头,看着初四守在一边:"怎么了?承德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夫人,听承德那边的凤卫说,皇上口谕,太子被废了."初四咬了咬下唇,还是说出来了,听到这话,手一抖,碗落地,室内传出清脆的磁裂声,终于被废了吗?
"四爷和随行的阿哥们在皇上的寝宫门外跪了一夜,十三爷被宗人府圈禁了.皇上听说也病了."初四绪绪的说着,我听着,恍然间历史书上的记载与初四的话重叠了起来,紧握着拳,我心神恍忽.太子被废了,那接下来就是大阿哥被禁,八阿哥串连举立太子,然后是八阿哥削爵,后又复爵,康熙年间的萧墙之乱终于正式拉开了惟幕了.
身子一阵发寒,心中一阵烦闷不安,捂住嘴,我止不住的大咳起来,这些日子,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总是扰乱着我的心,恍忽中像是有谁有喊叫着我灵魂一般,遥远又熟悉.
初四端上一杯热水,喂我喝下,我倚在床头,心思早已飞在远在承德的他的身上去了,他现在还好吧,十三呢,他向来最疼这个弟弟,远比十四亲,别为这事惹上什么麻烦了.
初四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看着初四:"还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初四开了开嘴,又闭上了,最后,才像是下了必死的决心一般开口:"这事,本来元爱不让我说的,可是我想了想,如今能救元爱的也只有夫人了.夫人,您救救元爱吧."
"起来说清楚,元爱出什么事了?"我看着跪在地上的初四,直觉告诉我,这事不妙.
"昨天,太子妃说身子不爽,就把元爱召了去看诊,可是没过多久太子府里头就传出元爱意图在太子妃的茶中下毒谋害太子妃的消息,现在元爱被锁在牢里头,听说不日就要问斩了.金宇哲去求九福晋,可是九福晋说,这事,她做不了主,除非有人能替元爱翻案,可是,现在物证人证都有,元爱这次只怕是死定了.夫人,你就救救元爱吧."
冷冷一笑,这事出得倒是蹊跷,早不来晚不来,偏生太子一出事,元爱就出事了,还真是巧极了啊,偏这时就出了这档子事,背后的主使是太子还是八爷党的人呢?"
"太子虽说下台了,可是必竟康熙现在还没对他彻底绝望,要不然后头也不会有复立一事,这个时候他惹出这个事情得罪四爷绝不划算,他也没有笨到这种地步,自断臂膀,那么也只有八爷了,不过,八爷也不是笨蛋,做出这种事情必定有损他的名声,他不会笨到在这个关健的时候自损名声,那么会是谁呢?"
"你先起来,告诉我,人证是谁?"我轻声问道.初四起了身:"是太子侧妃苏完佳尔玉芙.可是夫人,这个侧福晋不是与您极好吗?为何要陷害元爱呢?"
我点点头:"人心叵测,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你还不懂吗?你先下去吧,我知道了."
初四微一福身,下去了.
看着窗外,我轻声的笑着,眸中一片冰冷:"玉芙,希望你别输得太快了.没有对手的日子会很无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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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过堂那天,是在刑部(是在什么地方,偶也不知道,所以,还是老规矩,胡编乱造一个),我被初四扶着,在人群里看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