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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她小模样又是紧张又是担忧,一时间他好奇心更甚,示意她拿出来看看。
胭脂有些扭捏,她迟疑一下,再看他一眼,晓得这是非拿不可了,便只好咬住唇瓣不情不愿地在榻前蹲下。身子,小手在榻底瞎摸了一阵,才摸着一坨物事出来。
她站起身,双手捧着高举到他面前,努一努嘴道:“喏,就是这个,全是奴婢自个的,世子爷可莫要误会了。”
楼世煜垂眸看着眼前这一坨物事,见是条嫩绿色的绢帕包裹着,便已猜着大半。
胭脂见他不说话,还当他这是在怀疑自己,因而又特意解开了给他看:“里头皆是奴婢的月银与一些个得来的赏赐,可没有偷拿世子爷的东西。”小丫鬟一脸正色。
楼世煜闻言好笑,不禁伸出手捏捏她的小脸,道:“你就这般看待我的?”又道,“怎地往日不见你来藏,偏今日过来藏它?”
世子爷手上力道极轻,待他手上离开了,面上便好似有些发。痒,胭脂一面抬手揉着面颊,一面压低声音回道:“……奴婢房里人多,还是藏在世子爷这处较为安心妥当。”
房里人多?
楼世煜明白过来,顿时又有些不解:“你二人这几日不是形影不离亲昵的很?怎地现下又这般说辞。”
世子爷何时这般爱管闲事了?胭脂有些奇怪地睨他一眼:“我与她才认得几日,自然不能全信她……”又是转移话题道,“时辰不早了,奴婢这就去为世子爷摆饭。”
见小丫鬟又是将物事放回原位,小眉头皱成一团,又是急着赶他出去,楼世煜略觉有趣,但一想耽误了时辰不妥,便遂她之意一道出去。
服侍完世子爷过早,又送他离开后,胭脂才开始填自己的肚腹。
她这处还未用毕早饭,胡妈妈便走了进来,身后亦步亦趋跟着一个小丫鬟,小丫鬟手中正捧着物事,走近前了,胡妈妈方抬手揭开罩布,赫然露出一个精致小巧的匣子来。
胭脂放下碗筷刚朝她见了礼,耳边便传来胡妈妈惯有的嗓音,她道:“拿去罢,世子爷赏赐你的,库房里刚拿出来的崭新崭新的。”又是伸出手抚一抚匣子四面,“这可是上好的檀木雕花匣子,这上头的乌漆还油光蹭亮着,半点划痕瑕疵没有。”
胭脂愣了一下,才接了过来,哪知这匣子看着小,但重量却不轻。
她谢过胡妈妈之后,对方又道:“甭谢我,要谢便谢世子爷,世子爷不发话,我便是想送你也没这个胆儿。”胡妈妈睨她一眼,又道,“世子爷待你不薄,日后合该更加尽心服侍才对。”
这话她不知都听了多少回了,尽管心里头厌烦,但面上还是老实点头:“奴婢谨遵妈妈之言,必会尽心服侍世子爷。”
胡妈妈听过,面色方显得好看一些:“前不久你擅作主张一事,我是早已知晓,日后可再不能这般。”
胭脂心里一跳,到底有些心虚,自是连连点头。
胡妈妈走后,她方得空看看匣子。将匣子摆在桌上,自个则在桌边的圆凳上坐下,匣子长度不及她两掌长,宽度倒是恰好一掌的距离。想是送来之前点过油,这时间打开来半点不发钝。
她心里欢喜,晓得这定是给她装贵重物事的匣子,打开来见里头竟还摆了把小铜锁,挨着铜锁摆着的又是两把小铜锁匙。
胭脂奇地拿起来看了又看,更甚将匣子合上试着锁了一回,再开了锁后,便一下自桌前站起来,抱着雕花匣子便跑进了内室,将她那用绢帕包着的月银与几样首饰锁了进去。
做完了这一些后,她又将匣子塞进了榻底下,两把小铜锁匙则放进了腰间挂着压裙的小荷包里。
……
日落时分,楼世煜自翰林院出来,远远便见自家马车边上停着一辆眼熟的马车,他再一定睛看去,便看清楚那是他小舅子的马车,一时间人还未瞧见,眉头便已先皱了起来。
他未理会他,径直上了马车。
梁浩博一见姐夫所乘的马车跑进来了,便命车夫尾随而去。
方才在翰林院门前不好多话,这时间入了楼府,梁浩博便开口道:“不知外祖母何时归家?多日不见,弟弟倒是对她老人家想念的紧。”
楼世煜最是了解他,如何不知他这是在为自己来府上而寻找的借口,这小舅子有时虽贪玩耍,但好在秉性正直,多数时间还是明理知事。他虽好玩,但却不似纨绔那般胡玩,多是这个年纪的少年郎应有的蓬勃与朝气。
梁浩博每日空闲时间并不多,族学里每七日仅放一日假,今日晌午过后自族学里出来,回府仔细换洗一番后,方在翰林院门口等候姐夫。
距上回见她还是在七日之前,亦是二人头一次相见,那时她命运突逢变故,见了他也只晓得哭。这一过便是七日,也不知安下心来不曾,是否仍会感到惶恐与不安?
梁浩博一路走一路思,素来飞扬的眉头亦不觉轻轻攒了起来。
楼世煜见了,便道:“儿女情。事扰心误志,亦不知这般任由你是好是坏。”
梁浩博闻言,心下便是一沉,怕他阻挠自己,便连忙保证道:“姐夫放宽心便是,弟弟自有分寸,必不会因此耽误了学业。”
楼世煜不置可否,同他一道过厅享用晚膳。
……
用罢晚膳之后,梁浩博先是向姐夫再三求情,随后才得了准许来至一间小厅内边吃着茶边焦心等候。
须臾,略听得碎步声传来,他将手中茶盏一搁,赶忙立起身来,又是整冠又是理袍,随后便快步来至门前,见果是心里所念之人,两眼便炽。热发亮。
在佳人尚未反应过来以前,两手一伸便抱个满怀,身后“砰”地一声房门便紧紧扣上。
☆、第38章 连载
娇杏就差没被吓死,方才只有人将她引过来,却无人告知引她过来所为何事,一路上越走越偏正是忐忑之际,谁想门内忽地伸出一双长臂,眼前一晃,尚不及惊呼出声,身子便被人抱个死紧,随后耳边又传来“砰”地一声合门声,骇得她脸色都白了。
待她反应过来就要挣扎时,对方却又忽地放手松开她。
娇杏连忙后退了两步,抬头去看,便见竟是当日那将她托付给楼世子的梁二爷,一时间面上神情又惊又怒,晓得再不好久留,碰上门就要打开跑出去时,腰间蓦地又是一紧,那人竟是又将她圈进了怀里。
梁浩博面上有些发红,一面将她拉过来一面背靠着门板将去路堵得死死,不叫她跑出去。
垂头见她惊怒恼羞的模样,便忙将她放开:“莫怕,方才是我鲁莽了……”他面上有着羞赧尴尬之色,又见她垂眸不愿看自己,心里便更是懊恼自责,“我如今尚在念书,平日里空闲时间并不多,因此每隔七日才能过来看你一回。”
娇杏不理他,只垂着头看着鞋尖,耳朵听着,心里亦是在打着转儿。
见她这般,梁浩博只恨不得扇自个一耳光以表歉意,他道:“日后我再不那般了,开口与我说说话……”说着,便牵起她的小手,来至桌前坐下。
娇杏跟着他一齐坐下,这时间才略抬起眼睫看他一下,梁浩博赶忙与她对上视线,见她面上神情不似方才那般惊怒了,心下便松一口气。他自怀里掏出一个小锦盒,打开后里面赫然摆着一只水色极好的血玉镯子,玲珑小巧的只怕只有她的腕子才套得进去。
娇杏尚未反应过来,手腕子便又是被他握住,随即手骨发疼,腕子上再一凉,便知他这是为她套上了。
她正是发愣之际,梁浩博便一面轻轻揉着她弄红的小手,一面笑容灿烂地道:“血玉镯子最是养人,你身骨这样细弱,便该时常戴着。”这却是他偷拿的他娘的首饰,也是偶尔听娘道过一回,说是她妆奁里有只尚好的镯子,只如今身体丰腴了再套不进去,便留着日后给了儿媳做礼用。
他大哥已是成亲多年,娘这镯子既是还未给出去,那便是留给他的媳妇儿用了,故此也不经他娘的同意,便悄悄拿了出来送与她戴上。
娇杏却不知这一层关系,她抽出小手,轻轻抬高了对着烛光看了又看,倒是有些喜欢这只镯子。但,她又看他一眼,总是这般送她贵重东西,令她喜欢的同时又生出几丝惶恐担忧,也不知这般下去到底好是不好。
梁浩博看出她的担忧,便忙道:“你我二人还见外什么,日后你总要做我的人,我的东西便是你的,快别担忧了。”
娇杏听完,一张玉面便爆红起来,什么叫总要做你的人?她轻轻咬唇:“你们清贵公子今日这样明日又那样,现下是待我新鲜,时日久了是不是又要送人……”
她心里还害怕不安着,在邵三爷院里伺候了三四年都能说送就送,这一个才认得几日,只怕送起来更要没有顾忌。
梁浩博心疼不已,晓得她身世可怜,自幼被双亲所卖,卖进哪里不好,偏就卖进了邵三那个狼窝。只好在邵三再是胡闹,终究还是存了两丝善念,未不耻到欺负了这样一个年龄娇嫩的如同花骨朵一般的女孩儿。
这还是她首次同自个说话,但说出来的话竟是这般的惹人心怜,他正色道:“我梁二从不扯谎,既是决定善待你,日后便绝无反悔的时候。”见她仍旧一脸的不信,因又道,“早在他将你送我的第二日,便将卖身契给了我,当时我就将它化为灰烬,你若不信,我大可对天起誓。”
娇杏愣怔着说不出话来,本是震惊,待听他发完毒誓,心里信下来的同时又有些说不清的滋味在悄悄蔓延,她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这、这实在太突然,太没有防备了……
梁浩博见她这般,便知她是真信了,低笑着复又将她白如嫩藕的小手包进掌心,细细揉搓,极其贪恋着这份柔若无骨与香软滑腻。
她这回没有抽出小手,静静由着他又搓又揉,这般过了好半晌,才低声开口道:“你为何要这般做?”是因我生得美貌吗?就算是,我也认了……
梁浩博手上停下来,看着她神色格外认真地道:“便是因我一看见你,就知这一辈子完了,一颗心已被你完全栓牢……”
娇杏面上蓦地发红,并不知他这是甜言蜜语还是肺腑真言,但眼下总归是有八成信他,因此抽出小手便站了起来,对着他轻声道:“时辰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梁浩博仍有些不舍,但一想姐夫的警告之语,也只好放她走了。
……
娇杏一路上走得急,待回了小屋,胭脂已经净完身子出来,正坐在镜前通头发。胭脂小耳朵一听见动静,便搁下了梳篦,自镜台前站起来朝她走了过去。
她面上的红晕还未散去,因此胭脂狐疑地凑近她道:“姐姐上哪儿去了?怎地面上这样红?”
她不问还好,一问起娇杏面上便越是发热起来,她有些含混不清地回道:“无事,就是一路上走得急了,我这便去洗把脸来。”
胭脂见她这般遮遮掩掩,心下便更是有疑。她先上了床,睁着眼睛在床上想了许久后,娇杏便也洗漱妥当换了寝衣拆了发髻爬上床。
她刚掀起帐子坐上床,便被时刻盯着她的胭脂一下拉住了手腕子,胭脂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指着她皓腕上的镯子便问:“姐姐这是哪里来的?先前出去时可没有的……”
娇杏暗叹一声,方才在镜前她是准备取下来的,可自己对自己下不去狠手,她怕疼的很,便没取下来,谁想这胭脂眼睛这样厉害,竟一下就叫她瞧见了。
她正不知该怎么回答时,耳边便又传来胭脂一句满含深意的话:“我晓得了,定是你的情郎送你的……”
娇杏闹了个大红脸,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总之被气地一下甩开她的手,侧躺过身子再没搭理她。
胭脂对着她的后背又是翻白眼又是咬牙,张牙舞爪一阵,她亦是躺下来,同样气哼哼地背着她睡。她睁着眼睛竟是失眠许久,何时入眠的已记不清,只晓得睡熟前心里有个念头,那便是她也想得个同她一样的镯子……
☆、第39章 连载
这厢梁浩博自偏厅内出来,便往姐夫所在书房去了。
哪想书房内灯燃着,人却不在。他有些闲适地走至案前,想着便在这处等上一等,姐夫便是有事离开了,一会子总要回来的。
他转到椅上坐下,本想观察观察姐夫平素都爱看哪一些书时,一个晃眼,却见书案正中的一个抽屉小敞着并未合拢,一时无事便随手拉开来看,入目便是好些幅画卷。
他一时好奇,便随手拿起一卷打开来看,这一看方才还轻松惬意的眉头便深深蹙了起来。这上头画的乃他红颜薄命的胞姐,指腹摩裟两下在画卷中仍旧清丽绝伦的姐姐,心里长叹一口气方又慢慢合上。
结好丝带放回原处,正要合上抽屉时,却又见左侧角落处单独放着一卷,他看一眼右侧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