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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么说,顾大叔,这小子绰号叫蛤蟆,就是一个神棍,职业忽悠人的,面对这种职业选手,我们这些安善良民上当也是正常的。顾大叔,你接着给我们说说之后的事情吧,我挺好奇的,而且这个神棍多少还是有点本事的,你把事情说出来,也许我们能帮得上你也说不准呢。”叫顾同志,或者叫老顾,似乎都有点不合适,所以白冰直接喊起了顾大叔,不过为啥我听着总是能联想到《水浒传》里的顾大嫂呢?法警终究也算是警察,如果能帮的上忙的话,我们倒是真的不介意帮帮他,反正欧照那小子在南海还不知道要呆多久才能出来。
“好吧,既然是同行,我就给你们说说,你们不要笑我就好。”顾一山清了清嗓子,脸上写满了无奈,看来刚才是真的把我们当神仙了。“那后来啊,我就给吓醒了,坐起身子来才觉得其实看到洪照直的事情其实也是做了个梦,那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定是之前无意思的觉得他死前说的话很奇怪,就记下来了,所以才会做这样的怪梦。可是在那天之后,我有接连做了两天的梦,梦的内容都是一模一样的,到了后来,事情就变得更加离奇了,不只是做梦,而是在醒着的时候看到。有时候,我会在水杯的倒影里看到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有时候,会在镜子看到,有个人影闪过,甚至玻璃上,马桶的积水里,我都看到过那个人影。而最让人恐惧的事情是即便只是一闪而过,我也能清晰的看到弯眉、三角眼、小嘴的那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我可以肯定,我看到的那个人影不是别人,就是洪照直。”
“那他有没有对你做出一些有实质性伤害的事情呢?比如对你和你的家人下手什么的?”顾一山的情况明显是被鬼魂缠住了,只是不知道这个鬼魂缠着他是为了什么,单纯的索命么?我看不太像,毕竟那个洪照直死前说的并不是什么怨恨的话,而是说他还有事情没有做,这么看起来的话他可能是希望老法警顾一山能帮他完成他没做完的事情。
“没有,除了有时候饭菜和茶水的味道会变得很怪以外,还没有对我做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是就算是这样,每天那个鬼影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的,也让我的精神状态非常的不好。我向单位请了假,想找人帮忙看看这事儿,然后就四处打听哪里有能人。最后有个朋友介绍说在月山区的中心公园,有一个高人,每天早上会在小树林里晨练,晨练结束后摆个卦摊,一天只算三卦,也不问人索要钱财,只说但凡算得准的,日后应了卦,提几斤水果来看看他也就是了。我当时觉得这应该是个有道行的,就买了点点心什么的,提前跑到月山区的中心公园,在小树林里等着。”
“那,那个高人跟你说什么了?”高亭倒是听得来了兴致,作为省厅的特别行动组副组长,发掘人才也是他的工作范围,如果顾一山说的这个高人真的有本事的话,那他倒不妨去跑一趟。
“别着急,反正这话也在心里憋了好久了,我慢慢给你们说。现在是冬天了,天亮的晚,我赶到小树林的时候,天还黑着,其实从那事儿以后,我挺怕走夜路的,不过没办法,就算怕,也得继续走下去,否则,没人帮我。一路上,我就觉得我身边一直有人在窥视着,不过我都是假装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即便知道,我也拿他没办法。我在林子里呆了一会儿,就看到有一个穿着一身白色练功服须发皆白大约七十岁左右的老人拎着个小包,从林子外面走了进来。我并不确定他是不是我要找的人,而他则只是在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就拎着东西走到了树林中间的一小块平地上,放下东西,打起了太极拳。”
听顾一山说到这里,我心中不由得暗笑了一声,这老头好手段啊,如果这不是顾一山要找的人,那顾一山不可能特别的说他,老头每天就算三卦,有一些迷信的,早早起来去等他,这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顾一山又不是去晨练的,他还能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么?至于不理顾一山自顾自的打太极,那是在故意吊顾一山的胃口,给他看高人的模样罢了。这也算是我们神棍,额,不是,我们阴倌这样行需要学的消费心理学了。
“剁椒鱼头。”一名服务员端来了菜肴,报了下菜名就出去了,可我却分明看到顾一山望向那个服务员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的味道。
“怎么?又看到鬼影了?”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恩,刚才,那个上菜的服务员,就是一副洪照直的模样。”顾一山的话让我和高亭不由得对望了一眼。洪照直,他有这么神通广大?我和高亭可都不是普通人,即便我现在没用牛眼泪开眼,要是有鬼魂走到我身边的话,我也不可能感应不到的。“没事,咱们继续说吧,我都习惯了。”老法警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惨笑。“当时,我等着那位高人打完了拳,天光放亮了,他在从小包里拿出马扎和算命的黄布,我才凑上去打起了招呼,高人说,他一进树林子,就看出来我身上有问题了,可是有些事情他不想管,管了就是惹麻烦,要是我不主动找他,他也不会理我。现在既然我主动找上他了,也算是和他有一段因果,不管也不行了。他没让我跟他说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只是给我把了把脉,看了看我的印堂,然后,让我给他写个字。他给我测测字,我心想这事情是洪照直引起的,就写了个‘洪’字,高人说,洪和红同音,又有三点水,红和水加在一起,就是血,我这事情和血光有关,而洪字右边有个共,左边是水,说明我是拿政府薪水的,这件事虽然与血光有关,但是是政府的公事,不是我的私事。我当时就惊呆了,这高人说的和我身上的事情几乎没有什么差别。于是我就问他,我也是为国家办事才惹祸上身,问他能不能帮我破解一下。高人说这事儿他能帮我办,但是要折阳寿的,我毕竟做了这么多年警察了,这点话,还是听得懂的,我就说,只要能帮我解决身上的麻烦,酬劳什么的一定少不了。于是,他就让我等着他,在树林子里又给前来求卦的人起了两卦,才带我回了他的家。”
“这人有点门道啊。”一开始我还以为顾一山说的高人是个十足的神棍,现在看起来也不尽然,顾一山并没有说自己是干什么的,也没有说是因为什么事情,老头却能通过一个字算出来那么多东西,显然是有点真本事的。
“恩,他的家里,就跟电视上演的,僵尸先生里,林正英的家里似的,供奉着很多东西,还有一些黄纸法器什么的,他先是在祖师爷的塑像前上了香,然后让我也跪着上了一炷香,然后说要起坛作法,让我和缠着我的鬼魂好好的沟通一下。他在一张桌子上布置好了法坛,把一盆水放在了我和他之间,还告诉我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那个缠着我的鬼魂就会出现在水盆里,让我好好跟他沟通一下,看看他到底想要什么,毕竟他的死并非是因为我,我只是个刽子手而已,十有**,是可以通过谈判来解决的。我听了他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坐在蒲团上,等着高人做法把那个鬼魂找出来,让我们好好谈谈,可是,高人才刚刚做了一半的法,就停住了,身子诡异的浮空,就好像让人掐住了脖子给提起来了一样,还没等我反应,高人就被那只看不见的手给扔了出去,,撞在了墙上,落到地上后,还吐了血。我赶紧起来去扶他,他让我不要管他,帮他打个120就好了,他说那东西的戾气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对付不了,想和那东西交流或者消灭它,我就得来火神村的火神庙,求火神庙的庙祝帮我,才有可能摆脱那东西。”
火神庙的庙祝,短时间内,他是见不到了。同僚倒是有几个。“高组,怎么样?整么?”我饶有兴致的看了看依旧抱着双刃矛的高亭。
“组你妹,真见外,叫高哥。”高亭先是对我伸了一根中指,然后从剁椒鱼头的盘子里夹了一筷子鱼肉丢进嘴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第四百零二章 哭丧棒的线索
在欧照家的桌子上,留下一张字条,我们三个人就跟着老法警顾一山一起,回到了衡南市,在我们的分析中,既然那个厉鬼洪照直并不是每天贴身骚扰顾一山,而他又一直说自己有事情没有完成,那么,他所骚扰的人,也许不止顾一山一个。高亭自告奋勇的提出自己去和本地的公检法机关进行沟通,去找找洪照直拿起案子的卷宗,以及案子前前后后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顺便也盘查一下涉案的法官、警员有没有遇到和顾一山一样的事情,我和白冰则是先到了衡阳市医院。
之前的战斗我们都受了伤,我的伤没什么大碍,我恢复能力强啊,白冰则不行了,受伤的胳膊却不是一时半刻能恢复的,到现在也不能用力,还裹着绷带,到医院里换一下药,顺便陪我看看许久未见的玉思言。
没错,玉思言还留在衡南市,这也是因为火语。火语在之前的行动中得到了五火仙衣,称得上是这件事中最大的赢家,可是一件宝贝是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被掌控的,即便当时她收服了那件宝贝。这几天,她每天都要去那个山坳,也就是所谓的祝融墓上静坐冥想,并且熟悉五火仙衣的各种用途,暂时无法离开衡南市,玉思言自然也就不能走了。
对于玉思言,我始终抱着很大的愧疚,如果我能再厉害一点,她就不用遭受这样的痛苦了,倒是玉思言本人一直都是一副处之泰然的样子,让人不由得不为这位坚强的女孩喝彩。
“阿弥陀那个佛,施主,贫道观你们身上气悬黑丝,莫非几位施主在这一两天里,又遇到了什么古灵精怪之事么?阿门。”在医院里看护玉思言的竟然是苍月那个神经病的死胖子,我们这进了门连招呼还没跟正主儿打呢,他就跑出来搅局了。
“我真是受不了你,你身上带着盘没有?”看到这个死胖子,我就有一种满头黑线的感觉。
“阿弥陀那个佛,无量天那个尊,施主啊,食色性也,须知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施主这一天到晚都想着盘的,对身体也不好,再说了,贫道观施主和这位女施主郎情妾意,卿卿我我,只带那日落西山头,就可以让你亲个够,施主又何必要看盘呢?阿门。”我有一种想要抽死这个死胖子的冲动,一边的白冰更是不客气,抬起脚来就踹向了死胖子的屁股,没想到这死胖子身手还真是了得,在白冰的脚踹到之前,一个纵身,就跳到了玉思言病床的另一边,口称“女施主,佛曾经曰过,有主的干粮不能碰。”然后就老神在在的唱起了“菊花残,满腚伤,你的后门已绽放……”
“好了,你们别理苍月那个神经病了,小语都拿他没办法,你们要跟他较真下去,非得气死不可。”玉思言看到我和白冰来了,表现的很开心,示意我们自己找地方做,还很大方的从床头柜上抓起一个苹果丢给我。“蛤蟆,我可是听说了,这次的任务,除了小语以外,你是最大的受益人。怎么样,给我说说感想呗,如果现在让你面对那帮日本鬼子,你能收拾的了他们不?”
“额,这个啊。”没想到,玉思言一开始就提到了这个话题,看来,她虽然坚强却也并不是对那件事毫不在意的啊。“要是我那把抽风的长矛能用的话,应该没问题,不过说实在的,我现在的状态其实和那时候也差不多,只是能用的灵气从水变成了火,我都悲剧死了。现在巴不得再收拾一次小日本儿,让他们再给我弄一个雪女妖来,好好的当一回吸血鬼。”
“唉,那东西怎么能强求呢?对了,我听苍月说,你在找一个叫什么‘哭丧棒’的宝贝?”玉思言对我的贪心不足表示了一下鄙视。
“恩,一心姐告诉我的,如果能帮下面办事,能够洗刷田甜的罪孽,让她早日脱离苦海,投胎做人,也许,能做我女儿呢。只是可惜,到现在,我都没有这个哭丧棒的消息,真让人着急。”哭丧棒的难找,不在于太少,而是在于太多了,任何一家丧葬用品店,都能给你拿出一捆一捆的哭丧棒来,而我又没有什么特别的线索,这真的是无从找起啊。
“你要说哭丧棒的话,我还真有点线索给你。”不知道为什么,玉思言笑的有点诡异。“民间有一种说法,管朝鲜人、韩国人叫做高丽棒子,你知道为什么么?”
“高丽棒子……”说实话这称呼经常能听到,但是为什么叫“高丽棒子”而不叫“高丽剪子”“高丽锤子”之类的,我还真不清楚,“是不是因为那时候高丽人都喜欢吃玉米棒子,所以叫高丽棒子啊?”
“高丽棒子的起源,有两种说法,其中一种是这样的。”这个话题似乎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