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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光和光束的双重照射下,洼地里的阴气终于开始消融,熊熊的大火远远就能望见,在豪宅的三层一个窗户里面,方成祥阴沉着脸,不由得冷哼了一声:“哼,本来还不想现在就搭理那个小子,还想在恢复恢复,没想到这小子手倒是快,竟然等不及了,这就要动手,只是这怎么能让你得逞呢,现在日子还没到,可不能出差错呀。”
沉默了一会,脸上现出一丝冷酷,轻哼了一声,一闪身隐在黑暗之中,便已经看不到踪迹了,而我和韩涛却刚刚回来,而且我到现在也还是没有多少力气。
工作依旧在继续,不管出现什么情况,就算是有人想要退缩,但是在金钱的驱使下,在方天浩一次次的加码下,到底不曾有人撤走,整个院子灯火通明,很多人都在忙碌,院子里甚至搭起了帐篷,这是要一直奋战下去。
我闭着眼假寝着,索性打算这一夜都在这盯着,韩涛自然义无返顾的陪着我,至于方天浩也决心守在这里,毕竟这和他关系最深。
客厅里的水晶灯散发着柔和的灯光,电视里也不知道是哪个台的相亲节目,可惜现在没有人去关心电视节目,心中都绷着一根弦,时钟已经指向九点钟,当幽幽的钟声响起,便在此时,眼前忽然一黑,竟然停电了,怎么回事?
“怎么搞的,电工,电工,快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方天浩虽然看不见,但是还是招呼着。
其实不用方天浩招呼,早就有电工过去检查,总柜是在一楼后首的一个小屋子里,电工点亮手电,摸索着朝总柜走去,只是没走出多远,忽然眼前黑影一闪,一股大力传来,电工已经被人单手抓住甩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不由得惨呼了一声。
电工的惨呼让所有人都是一惊,方天浩更是脸色大变,可惜黑暗中看不出来,赶忙招呼电工:“喂,小王,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么事情?”
那小王正要回答,却忽然一只手探来,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眼看着小王脸已经憋的通红,双眼暴睁,双手死命的想要搬开那人的手,借着掉落在地上的手电的哪一点光亮,小王看到此时想要杀死自己的人赫然是方家的公子哥方成祥。
小王的声音猛地一断,我心中就有不好的预感,小王本来是在惨叫的,但是声音戈然而断,然后是被人控制了声音,也许下场更惨,心中一惊,我也顾不得自己有伤在身不能动用神念,低喝了一声,已经催动神眼张开,神念铺开,却已经不像平时那样宽广,勉强凝成一条线朝小王的那个方向探去,便看到方成祥正一脸阴沉沉的站在那里,嘴角泛着冷酷的笑意,单手掐着小王的喉咙,那小王被凌空拎起,却已经快要气绝身亡了,都已经不能呼吸了。
情况危急,我股的自己是有伤在身,不应该动用神念,这是一条人命呀,猛地一咬牙,神念如一杆长枪刺出,只取方成祥而去,轰的一声,冲击着他的识海,淬不及防之下,方成祥感觉脑袋像是被砸了一杠子,不由得一懵,那只手不知不觉的已经松开了,小王跌落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真是生死一线呀,嘴角和鼻子里都溢出血迹了。
方成祥一声闷哼,双眼之中闪过一丝杀机,猛地朝二楼方向望来,已经猜到是我搞的鬼了,轻哼了一声,大步朝这边走来,再也不去理睬小王,小王才算是捡回来一条命,不然的话只要方成祥再来一下,就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了。
神念退了回来,从神眼之中退出,我忍不住痛苦的呻吟了一下,却不得不打起精神:“韩涛,小心点,那个方成祥来了。”
韩涛嗯了一声,隐隐的也猜到了一定是出了事情,心念一动,便已经有钢棍和匕首滑出,瞬间便已经合成一把长枪,双手握紧,紧盯着楼梯的方向。
因为刚才的变故,因为小王戈然而止的声音,此时竟然没有人敢吵吵,都凑到一起在黑暗中惊惧着,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不安在这些工人之中蔓延,有人恨不得此时就逃走。
黑暗中让人产生无尽恐惧,就算是韩涛和我都在紧张,因为双眼不能视物,让我们落在下风处,这样不行,我略一迟疑,从怀里掏出一张神火符,轻轻一甩,一团火焰便跳跃在手间,在客厅里眼光一扫,猛地将火焰压在一张木制的小酒柜上,酒柜登时燃烧起来,熊熊的火光照亮了客厅,不但让我们有了一丝暖意,更让底下的工人有了主心骨。
说是方成祥来了,但是我们都知道其实是恶鬼来了,韩涛心中紧张,看了我一眼,猛地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个泥偶,轻轻念叨了几句,然后朝面前一抛,登时泥偶落地,腾起一阵黑雾,将泥人包裹着,眼见着变化,慢慢凝成一个巨汉。
终于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一步一步仿佛敲击在我们心上,一旁方天浩咽了口吐沫,紧咬着嘴唇,终于还是忍不住低声道:“小师傅,你们能不能手下留情,那毕竟是我儿子的身体。”
看了方天浩一眼,知道他的爱子之心,我点了点头:“方先生,我们不会下杀手的你放心吧,不过拳脚无眼,受一些伤是在所难免的。”
方天浩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是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却没有说出来,不让我们动手那根本就不现实,只是心中却已经下了决心,一般儿子的身体伤得厉害,宁可拼命也不能让儿子出事,双眼望着楼梯口,心中越来越紧张,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坎上。
终于方成祥的身形从楼梯上慢慢出现,火光的跳跃中,他的脸色说不好处的苍白恐怖,嘴角始终挂着冷酷的笑意,大步走了上来,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近,一股阴风卷起,从下面朝上吹来,卷的火焰忽明忽灭,随时都可能熄掉,这方成祥好像厌烦火焰。
不等方成祥完全上来,韩涛大喝一声,人已经纵身朝方成祥冲去,一旁的泥人也是咆哮着,狰狞的杀了过去,每一步走动间,都有黑雾涌动,杀机迸射。
眼见韩涛的长枪刺来,那恶鬼并不在意,轻喝一声,微微一点,一股黑烟喷出,如一把钢刀一样,撞在长枪上,轰的一声,黑烟涌起,将韩涛撞得‘噔噔噔’的一阵倒退,而那方成祥却脚步只是微微一滞,便又抬脚朝上走来,阴风反而更盛。
心中一动,眼见着泥人冲了上去,一拳砸向方成祥,黑雾涌起,有鬼哭神嚎在其中,那知道方成祥好不曾看在眼中,一声低喝,从嘴里冒出一股黑烟,卷着劲气激荡,重重的撞在你认得拳头上,一声巨响之后,泥人被震得朝后退却,本体已经出现许多裂痕。
第一百三十九章 刺激
韩涛脸色一变,猛地顿住身形,伸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刚才只是一撞,就已经受了伤,这恶鬼果然够厉害,不过对我们可不是好消息,那泥人不住发出历啸,猛然间有冲了上去,结果又被一股黑烟扫中,然后飞跌回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将地面砸出一个坑,差点就漏到一层去了,然后泥人在黑雾中挣扎了几下,就又重新化成泥偶,韩涛伸手一招,那泥偶便回到韩涛手上,看着泥偶身上的裂痕,韩涛嘴角抽了抽,将泥偶揣在怀里,纵身跃到我身前,手中长枪再次紧了紧,死死的盯住正慢慢走过来的方成祥身上,杀机迸现。
“韩涛,攻击他的躯体根本没用,最多也就是毁掉了方成祥的身体,这恶鬼还是可以在找一具躯体夺舍,还是我来吧。”苦笑了一声,已经将飞仙骨笛取出。
那恶鬼走了几步,却并没有冲过来,不远处站定,冷冷的盯着我,或者说盯着我手上的飞仙骨笛,眼中闪过一丝畏惧,轻哼了一声:“小子,我奉劝你一句话,这件事情你最好还是不要插手,就凭你这点本事根本没用,若是打扰了我主上的休息,那可就百死莫赎了,如果你现在离去,我可以既往不咎。”
恶鬼的话并没有吓退我,反而更了我信心,恶鬼无道,绝不可能心怀慈悲,不然也不会成为恶鬼,更不会行夺舍之道,既然这样,却肯放过我们,那就一定是有原因的,我更注意到就在我取出飞仙骨笛的时候,恶鬼的脚步才一缓顿住了,显然是对飞仙骨笛有顾忌。
握着飞仙骨笛,我静静地望着恶鬼,深吸了口气:“本来我并没有想多事,我只是应方先生的约请来救他儿子的,但是事情未了,你叫我能离开吗,我承认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也不是没有一搏之力,况且我师父马上就要来了,你不是我师傅的对手。”
我在打着机锋,说话半真半假,我现在的状态根本就不适合动手,如果这恶鬼愿意这样一直聊下去,也未尝不是一种拖延的办法,只是拖下去是好是坏我现在也顾不上了,关键是现在动手我一点把握也没有,趁着现在恶鬼对飞仙骨笛还有畏惧,还是不动手的好,否则一动手可就原形毕漏了。
恶鬼脸色一沉,神色有些阴狠,但是望着我手中散发着莹莹神性的光芒的飞仙骨笛,恶鬼还是一阵犹豫,这东西让恶鬼心中畏惧,天生的相克,更有一种莫名的道韵在中流淌,否则恶鬼何必和我废话,早已经要动手了,半晌,还是吸了口气,黑雾涌动,让方成祥的那张脸看上去更可怕:“小子,不要逼我动手,你现在离开,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将来我还给你,不然的话,你就是后悔都没用了。”
顿了顿,低头看了看这幅身体,轻哼了一声:“至于这个身体,还给你也没用了,方成祥的魂魄都已经魂飞魄散了,永沉识海之中,已经救不回来了,况且只是一个凡人而已,也值得你们为了他和我为敌不成,你最好是想清楚。”
我轻嘿了一声,嘴角泛起一丝讥笑:“那好,我可以考虑一下,不过需要的点时间。”
恶鬼一怔,没想到我这么好说话,脸色才微微一缓,点了点头:“那好,你好好考虑一下,明天就走,但是今晚上最好不要在打扰我的主上,不然我也帮不了你。”
我挑了挑眼眉,伸出三根手指头,呵呵笑道:“三天怎么样?”
一旁韩涛也笑了,他早知道我在耍恶鬼,所以根本就没在意,只是一旁的方天浩脸色却已经大变,差点身子一软坐在地上,幸好听见我这句话,这才松了口气,我并没有放弃,也听出了我在戏弄恶鬼,只是他们都听了出来,那恶鬼也不傻,闻言登时大怒:“小子,你在给我耍心眼,哼,真是找死。”
话音落下,身形朝前一步,一股黑烟涌起,化作一把大刀斩来,竟然隐隐的听见有撕裂风声,让我心中一惊,哪还敢迟疑,赶忙将飞仙骨笛凑在嘴上,便有一声撕裂的声音响起,这声音直趁人识海之中,攻击人的神识,端是厉害得很。
声音如锯子,让人听了心里直哆嗦,就像是用泡沫在磨玻璃的声音,撕心裂肺的感觉,普通人也还罢了,感受不到笛声有多大的威力,只是听了打心里难受,但是这声音落在恶鬼耳中,却是直接冲入识海,直击灵台而去,在识海内掀起惊涛骇浪,轰的一声,冲撞在灵台之上,将灵台震的一抖。
就是这一抖,那冲着我站下来的那股黑烟登时散了,已经没有了那种凌厉的攻势,而此时黑烟涌来,飞仙骨笛更是爆发出一蓬白光,将黑烟裹在其中,黑白交错,互相吞噬,但是终究是白光更胜一筹,很快便将黑烟消耗殆尽,让一旁几次要出手的韩涛才松了口气。
这一声一响而没,却是当日拜见祖师爷,祖师爷传法的时候,交给我的一种秘术,为道喝之术,醍醐罐体发人深省,直震神识而来,对鬼魂一类的东西最为有克制之效,如果这是恶鬼的本来身体,或者根本不会这样,最多也就是警醒一下,但是偏偏刚刚夺舍,还没有完全的控制这身体,这一声道喝之术便显得威力奇大。
笛声落下,我缓缓的将笛子放下,静静地凝望着恶鬼,因为我不敢在随便动手,不然的话就漏了老底,刚才也不过是想起这一手,才敢冒险一试,一旦恶鬼发现我是虚张声势,俺么恶鬼真要是放手一搏的话,此时没有人来帮我们,只怕我们可就凶多吉少了,所以我也只是震慑恶鬼一下,不敢在继续下去,这道喝之术并没有那么大的威力。
恶鬼脸色阴沉着,眼神变幻不定的望着我,心中一惊有了顾忌,这笛子果然不简单,刚才那一下打得他措手不及,阴魂都在动荡,却不敢再随便动手,不过又怎么会甘心,冷哼了一声:“小子,你以为这样就能吓住我吗,哼,你怎么不吹了,看我能不能把你杀了。”
我微微一笑,心里却捏了把汗:“其实我和你无冤无仇,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倒不如坐下来谈谈,免得大家伤了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