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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给她作个纪念吧。”一个男人说。
“证明我们玩过她。”一个男人说。
用刀片划了一个X,左脸。
何苗什么都不知道,昏了过去。
砰的一声,摔在工地门口。看见清晨阳光的时候,头发里都是腥臭的不同男人的黏液,头发里还有棉絮,脸很痛,肿起来,渗着血。
早晨才有痛的感觉。全身都痛,痛的不想动,冻得全身都很痛。
扫大街的人觉得司空见惯,抛尸的都有,何况被奸的女人呢?
车来车往,人来人往,司空见惯,大家都很忙,谁会管一个路边的女人,没准是个陷阱呢?
梳子在车里对章梵说,“爸爸,有个姐姐好可怜,这么冷,她没穿衣服哦。”
章梵停了车,到车的后厢拿了毛毯盖在何苗身上,开车笑着对梳子说,“乖宝贝,你心肠这么好,一定有好报的。”
梳子说,“那我过生日要送个大礼物哦。”
何苗觉得温暖。但又觉得更冷了。
(十五)
天黑,又是天黑,城市的角落,生活着恐惧天黑的人,繁华中,用手背轻轻抹着眼泪。
何苗的身边有些硬币,一元的,硬币,冷风刮不走,纸币没有,不知道被风吹到何方。
坐起来,用手指拢拢头发,捡硬币,四十多个,这个城市总有些好人,只是不多。
去夜市,买衣服,到厕所换了。到路边拐角的排挡吃了一碗豆腐脑一个烧饼,卖豆腐脑的是个和善的老太太。何苗多要了一份饺子。
姑娘,你挺能吃的哦。老太太在围裙上擦着手,人不多,有时间闲聊。
是啊,我吃豆腐脑,饺子给我肚子里快死的孩子吃。何苗一口吞了两个饺子天真的笑着,这样的笑容,真是不多见。
把毛毯扔在垃圾堆。好心人的帮助,过了就没用了,谁也不会记得,即使记得,也很短暂。
小理发店亮着熟悉的红灯,人的脸看不清楚,那样温暖的红光,象家里的一样。门口歪歪斜斜的写着几个字“招洗头妹数名”。
进去,又出来,脸上一个结着血痂的X,谁也不敢请,除非老板没脑子。
闲逛,闲逛。橱窗里到处是圣诞老人,笑那么伪善,袜子里的礼物是爸爸妈妈给的,不是圣诞老人,爸爸妈妈希望小朋友听话,所以送给他们礼物,骗他们说有圣诞礼物。
男人带着女人,大人带着小孩,跳舞唱歌喝酒吃饭,何苗像鬼魂游荡,原来,爱就是恨,爱就是伤,爱就是毁灭,爱的人就是恨的人。
没有人的楼顶,往下望,车灯汇流成银河,风吹着头发,头发抚摩脸上的X,张艾嘉说,这是爱的代价。
往前踏一步,是快乐的死,往后退一步,是痛苦的生。
何苗落地的时候,在空中的姿势比任何天使都要轻盈,速度很快,来不及痛也来不及快乐。头部着地,脑浆四溅。
一只流浪狗跑过来,吃着脑浆。一切都很平常,救护车,警察,围观呕吐的人,街边的音响店的喜气的音乐,新年好啊,新年好啊,祝贺大家新年好,我们唱歌,我们跳舞,祝贺大家新年好……
那张很窄很破很晃很臭的床上玩弄过一个天使的几个老实的魔鬼,忽然觉得头剧烈的痛,三秒钟过后,一切如常,看书的看书,打飞机的打飞机。
欧阳研究出一种钢制的吸管,成年人的头盖骨太硬,掀开后经常漏出来。还是吸管好,有吃椰子的快乐。椰子椰子,你告诉我,谁最爱他,椰子说,不是你,是她,她留了一滴眼泪在他心里。
整个城市流行起吃脑,老人吃脑补脑,女人吃脑长高美容,小孩吃脑读书聪明上名牌大学找好工作。互相吃,吃到大家都没有脑浆,改吃豆腐脑,豆腐脑要晚上加班制作,电费于是涨到四毛八,大家在凄风苦雨中排队买电,买电磨豆腐,做豆腐脑吃。
张一毛拍电影,十面无脑。获得凹四卡铁皮奖。
冯大刚不示弱,推出电影天下无脑,获得最佳神话奖。
中小学生在班主任的推荐下,一律都看青春期教育片,无脑七小时。
倒霉九加一节目,张勇给无脑的观众打电话,大叫道,是的恭喜你,脑浆四溅,你获得豆腐脑两吨。砸脑的观众获得钢制吸管半打。
轰轰烈烈的吃脑运动展开,普及各个学校,每个学生每升一年纪贡献脑浆一针筒,到大学毕业时抽光,如果读研究生,就往脑子里灌水,如果读博士,就往脑子里灌铅,如果读博士后,就往脑子里灌水泥。
大学教授也吃脑,吃的HIGH了,就去追逐比自己小几十岁的女学生,女学生吃的HIGH了,就去陪银行干部跳舞。
最后,几个民工在工地建了无脑号磁悬浮地铁,把住的地方改造成一个巨大的鸽子蛋,每天下工归来坐在巨大的鸽子蛋里欣赏歌剧。
何苗的骨灰,被风吹的到处都是,无处不在。如果有可能,尽量不要养宠物,养了,就别随便抛弃。堕落的姿势很美丽,随便爱上一个人很危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好的,坏的,中等的。每个人都要相信自己的命,莫强求。命运在自己手里,手打开,是掌纹。
不要让我品尝太多现实中的残酷
因为我会因此而离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