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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时间上算,很有可能。
显然黎诺依也想到了,她紧张的朝我身上靠了靠,柔软的身体微微发抖。
「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去狐家大院查查看。」我安慰道:「说起来,今天狐湖的尸体被发现时,狐家的宅子里还有人走出来,应该没有像传言里的那样,全都死光了才对。」
「不,今天走出来的狐家人我没有一个认识的。」
黎诺依脸色很难看,她摇头判断著,「根据黎嘉所说的资讯,狐家人的死或者消失,似乎是呈现由上而下的金字塔型顺序。先是血源最接近狐老爷子的第一代,然后是二代以及三代。」
「直系死完后,诅咒又开始祸害起血源较淡薄的旁系,这究竟是什麼诅咒?难道还能产生智能?如果没有智慧的话,它又是怎麼选择下一个受害者的呢?」
我不置可否,「还没确定到底是不是诅咒,万一是意外或者巧合呢?」
「巧合?那我身上出现的状况究竟又怎麼解释?被一次又一次拉入奇怪的空间里,对我而言,实在太难以置信了。」黎诺依有些颓然。
黎嘉的话彷佛石头般沉甸甸的压在了她心口,一直压抑下去的恐惧不可收拾的爆发出来。
她脑袋里一直都盘旋著一个念头,自己,会是下一个死掉的人吗?在被拉入那古怪的空间里,她根本没有信心还能逃出来!
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顶,「没关系,别怕,有我在。」
黎诺依浑身一颤,她感受头部上,我手心里传来的温度,悬吊吊的心立刻就安稳了下来。
引魂灯在灯油里缓慢燃烧著橘红色的火焰在棺材下显得十分诡异。灵堂因为那群打麻将的人而喧嚣不堪。时间在缓慢的流动,很快,十一点到了,那盏油灯里的灯油逐渐烧尽,我拿了油桶加了一些在里边。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险些将我吓得坐倒在地上。只见引魂灯的光亮猛地变成了绿色,冰冷的绿色。那股寒冷的光焰彷佛直接射入了内心深处,冻结了心脏。
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却又像错觉似的,恢复了温婉的橘红色。
错觉吗?
我挠了挠头,谁有没有告诉,我不想再增添黎诺依的恐惧。
希望,真的是错觉吧!
第十章 守灵(下)
就像古代人新娘子要坐花轿,过年要分压岁钱一样,守灵是中国人必不可少的习俗。
它是活著的人对去世的亲人的一种纪念。
古时候,活著的人认为,他的亲人虽然死了,但是灵魂还留在人间,没有去阴间,灵魂也很留恋他那些活著的亲人。他不愿意一个人孤零零地去阴间那麼远的地方,所以他会在去阴间之前,回到原来的家里看一看。
活著的人害怕灵魂在回家的途中迷路,所以会点一盏灯,放在去世的人的尸体旁边。活著的人害怕灯熄灭了,而使去世的亲人找不到家,於是他们就彻夜坐在停放尸体的房间,保证那盏指路灯是一直燃烧的。
只不过随著人口的增加而同时带来的住房不足问题,使原来在家庭进行的守灵活动受到限制,因此,守灵的方式也出现了变化,目前主要有家庭守灵和在殡仪馆守灵两种。
家庭守灵就是在家中腾出房间,按灵堂的要求布置,亲友和子女日夜守候在灵堂,接待前来吊丧的亲朋好友。家庭守灵,既要安排好守灵人,准备午夜的点心和应急备用的**,要要注意电、煤气、火烛的使用安全。
在家中守灵布置起来比较麻烦,事后还要拆除整理。要腾出地方做灵堂,这对住房宽裕育的城里人更是捉襟见肘。如今,殡仪馆内已经有了守灵这一服务项目,既可以开追悼会,有可以守灵。守灵厅内加常用具一应俱全,省却了丧家许多繁琐之事。
当然,大部分农村地区还是保有著有著当地最传统的民俗以及丧葬习惯。例如黎落村就是如此,距黎诺依说,这里的葬礼从来就不曾变过,似乎一旦有所改变,就会给村子带来灭顶之灾。
可是随著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新东西传入了村子里,富裕的村民接触到了科技,越发地觉得迷信色彩浓重的习俗是一种麻烦的负担,特别是现再的年轻一辈,顾自己的多,不愿意承担风俗带来的不便。
一直以来,丧葬习惯就是篱落村的一大禁忌。如果不是历代村里的阴阳以及老一辈黎家以及狐家人压著,恐怕篱落村的葬礼早就变成了另外一种简洁版模样。
现在老一辈也死的差不多了,村里两个大家族中剩下的最长著,也不过才五十岁,狐家人几乎死光,在村子里没有了权柄。而黎家人一直都在钻钱眼,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争权夺势上。
前人传下来的丧葬习俗,会从这一代彻底断掉吧!或许黎老爷子的葬礼,会是篱落村的最后一次古风俗。
老爷子的桃屋很古旧,表面上只是徒了一层白灰。正对面挂著「天地君亲师」的红色长匾,这是用来祭祀祖先的祭物。在「君」字的平行线上,挂著屋里唯一的高科技,一件挂钟。
钟稳稳的指在了十一点整上。
牌匾下打麻将的人正酣战到激烈的时候,黎莉胡了张大牌后,将面前的牌一堆,「我想上厕所。」
「没听到阴阳提过嘛,里面有马桶。」黎元因为输了而心情不好,语气也十分臭。
黎莉皱了下眉头,表情害怕,「那老头子就死在里边,秽气。我才不会进去小解。」
「是不是生前你对老头子不好,怕他诅咒你吧。」黎嘉讥讽道。
「切,这屋里有谁生前对他好过。大家都一样,要被诅咒,先死的肯定是你才对。」黎莉丝毫不让的哼了一声:「不管了,我出去上厕所。」
「阴阳说,明早七点才能开桃屋门。」黎元有些犹豫。
「你还真听那死迷信的话?还大学生咧。」黎莉嘲笑著自己的堂弟,「怕就躲到屋角咬指头哭去,老娘我可不怕鬼鬼神神的东西。更不怕老东西报复!」
黎家突然开口道:「黎元,你是不是有些东西瞒著我们?」
「只是村子里无谓的传说罢了。」黎元说,「你不也提到狐家人从直系到旁系死得差不多了嘛,村子里一直都在传,可能是有人在守夜的中途打开了灵堂门,弄灭了引魂灯,所以找不到回家路的狐老爷子鬼魂诅咒了整个狐家,弄得他们整个家族家毁人亡。」
「你就在怕这个?」黎莉嗤之以鼻,「白痴,这种无聊传言都信,你究竟在外边混些什麼啊!不管了,我憋不住了,老娘要出去撒尿!」说著就准备用插在锁上的钥匙开门。
就在她的手只要碰到钥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我开口了,「不准出去。」
「你是什麼东西,凭什麼敢阻止我?」黎莉诧异的转头看我,表情很难看。
「我是东西,你不是东西,我到真是不敢跟你比。」我耸了耸肩膀,「不过要出这个门,必须经过我的同意。」
「没有王法了,这可是在我们家里!没叫你滚就算客气了。」黎莉或许真的很急,她骂骂咧咧地再次准备开门。
我迅速走上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不准开。」
听了黎嘉和黎元说的话,总结了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总觉得里边隐藏的东西很不简单,黑暗中,或许有成千上万双眼睛正在盯著篱落村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狐家老爷子鬼魂报复像是无稽之谈、我不太相信,可狐家人死得差不多了,这是确确实实的事。而黎诺依身上的确发生了难以解释的现象,这就不得不让人小心翼翼起来。
既然整个篱落村都说狐家人的死和葬礼禁忌没有被遵守有关,那麼,我就得有所防备。毕竟遇到过那麼多稀奇古怪的事件,如果还不懂得谨慎,那自己已经不知道会死多少次了。
「放开,妈的,在我们黎家你都敢撒野。你不过就是个靠女人吃软饭的小白脸而已,居然敢跟我动手动脚。」
黎莉趴辣的想要对我又抓又咬,被我轻松的躲开了,手还是紧紧的拽著,将她拉回了棺材右侧的里屋门前。
「要排泄还是请你进去方便,就连自己家里规矩都不能遵守的人,没资格冲我发脾气。」我冷哼一声,将她推进里屋门后,才松开了手。
黎莉气得胃都要爆掉了,她脸色漆黑的看著我,眼神里全是恨意。她尿也不去拉,转头看著麻将桌上的人。
「我的好哥哥和好弟弟,看到我被欺负,你们就一点也不心痛吗?黎家的脸都被你们给丢光了,那麼多人,有点骨气的就给我打死这个嚣张的小白脸。」
黎嘉没有哼声。黎元看了大哥一眼,面色古怪起来。他思忖著自己的大哥最爱面子,而且恨黎诺依入骨,现在居然放弃了打击明显是和那贱女人一伙的家伙,难道那小白脸有古怪?
於是他也慎重起来,没有附和自己的二姐。
人际关系原本就是一种复杂的东西,特别在本身就不是同一战线,有著利益纠葛的富二代们上。黎家孙子辈,因为黎诺依占据公司主位的原因,矛盾暂时还不明显,所以还能融洽的坐在一起打麻将,可他们之间的互动也仅止步於此而已,要谈更深一步的互助那绝对是扯淡。
黎莉同样很清楚这一点,她开始教唆起自己的男友,「混蛋,看到我被欺负,你傻在那干嘛?你不是常常吹嘘你是空手道黑带十段吗?」
空手道黑带十段?我一听就流下了瀑布汗,就连一直沉默不语的黎诺依也笑出声来,「空手道不是只有九段吗?」
「不一定,历史上刚柔会创始人山口刚玄貌似就号称黑带十段来著。」我挠了挠脑袋,「说不定你堂姊的男友是个深藏不露、暗中打遍日本无敌手的狠脚色咧。」
我俩语气暗含的讥讽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到黎莉的男友,他满脸得意的拍了拍女友肩膀,「放心,交给我,打扁一个小白脸,举手之劳而已。」说著就朝我走来。
他一边走一边摆开了个稀奇古怪的功夫架势,冲著我飞起一脚。
这架是很豪迈,虽然对功夫的认知,我也是个门外汉,可毕竟在杨俊飞和林芷颜两位身上学过一些格斗技巧。面对他的飞腿,我躲都懒得躲一下,抓住他的脚踝顺手一提,他整个人就倒栽著摔倒在了地上。
男孩痛得眼泪都要流了出来,他大喊著痛,恼羞成怒地乱挥拳头。果然是不抛弃不放弃的典范,明知道没赢的可能,但又不愿在尖酸刻薄的女友面前丢脸。
不知道第几次将他弄翻在地上,这家伙又站了起来。我终於忍不住了,一脚踹在了他的胃部位置,直接让他抱著肚子倒地。
就在这时,黎诺依突然喊道:「黎莉,你想干嘛?」
我心里一抖,暗叫糟糕。果然回头一看,黎莉已经用钥匙将桃屋的门打开了,她得意的站在门口,将钥匙随手丢到了院子里。
「白痴,我才没有抱希望你能打赢。我的目的就是开门,这招调虎离山计用得不错吧。」「小白脸,你不是不准我出来吗?切,老娘现在不就站在门外了?有种把我抓回去。」
我紧紧皱著眉头,没再理会那刁蛮的女人,走到黎诺依面前,小声说:「如果觉得有不对的地方,我们马上逃走。」
洞开的桃屋门彷佛一扇黑洞,虽然外界的院子中射入了大瓦数白炽灯的光芒,可给人的感觉却是冰心一片。院落里的纸扎人和花圈静静的摆在不远处,反射著慑人的怪异色泽。
黎嘉和黎元或许是因为狐家的传言,看到门开了,表情也稍微有些紧张。
「阴阳果然在鬼扯,什麼开门就会有灾祸嘛。老娘我现在都还好好的!」黎莉见没人搭理她,很不爽的说道:「没意思,算了,我去外边上厕所了。」
说完看也不看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男友一眼,就掏出手机打开照明功能,身影慢慢消失在院子外白炽灯无法照亮的区域。
「看起来确实是没事发生。」黎诺依打量著四周,确认道。
黎老爷子的尸体静静的躺在老旧恐怖的棺材里,灵堂内也丝毫没有变化。
黎嘉等人顿时放心下来,「打牌、打牌,不用等那臭娘们了。吓了我们一大跳,诅咒他掉进粪坑里去。」
我总觉得事情不会那麼简单,可从现在的局势发展上,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如果篱落村葬礼的禁忌事项真的只是一种风俗习惯,那麼狐家的人,又是为什麼会一个又一个死掉?而黎诺依身上发生的怪事又该如何解释呢?
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我走到桃屋门前准备将大门关上。就在这时,一道莫名奇妙的风猛地刮了进来,风很阴森,不但将棺财前的香蜡灰尘吹得满屋都是,还将黎老爷子的遮脸布给吹飞起来,缓慢的向八仙桌落去。
落下的遮脸布把打麻将的众人吓得不轻,正在骂骂咧咧的时候,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