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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内。
之后笛子就过来,先是将桌子上的档案袋连同资料一并收在了她手里,然后开始给我们安排各自的屋子。我还愣在原地,刚刚鄂妈最后的一句话,我还没有完全消化。龙哥过来把我拉走,轻声的对我说:“好好休息吧,过几天就没这样舒服的环境了。”
我、龙哥、carl李三人睡在一张大通铺上。屋内一股霉臭味,看起来已经好久没人住过了。环观整个房间,也是相当的简陋。除了一张床和两个自制的马扎,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墙上脱落的墙皮,发霉的屋顶。还有一弹就落一层土的被子。我想贫困山区也就是这样一个环境了。不过,屋内一点都不冷,鄂妈家里好像用的是,北方人家里常用的一种烧火的炉子,连墙上都是暖暖的。联想到刚刚龙哥和我说,过几天连这样的环境都没有,我心里也就平衡一点了。大家都穿着衣服钻进了被窝,屋外“呼呼”的风声让人有点不安。
起初,我以为龙哥会再详细的,向我问一下关于虵王龙宫或者“叁号”的事情。但是他却只字不提。上床之后就睡了过去,carl李也是一样,拿出他的PSP玩了一会儿,也就睡了。
只有我自己还翻来覆去完全没有睡意。我一直在想鄂妈最后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为什么大家都再重复这一句话?本来以为找到鄂妈,算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了,没想到却陷入了又一个不解的谜团之中。鄂妈的短时间内这种巨大的转变,让我有点很不适应。从开始的力劝我们不要去末戗古城,到后来居然要亲自和我们去末戗古城。这中间,只是听我说道了关于虵王龙宫的事情,难道虵国,真的和这个末戗古城有什么联系?我实在难以想象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会有什么特殊的联系。
而且,刚才听鄂妈讲起末戗女王的传说,让我觉得她并不是什么恶人,反倒对末戗女王有种佩服。她只是为了保护她的国民。而且还帮当时的于阗击退了匈奴大军,虽然和明君有些差距,但是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国主了。这和云南的那个变态虵王,怎么能一起比较呢?一个护民,一个杀民,一个为国,一个为己,两者完全是背道而驰的。如果硬是要找出什么共同点,那就是两个国家好像都有“龙”!虵王养的那条升可为云,落可为山的大龙我是没有见过,不过里面的那些异兽我还是历历在目。一个个都大的出乎平常人的理解能力了。
鄂妈刚刚的这种变化,一定是听出了什么重大的信息,不然也不会这样。可能之前她就掌握了关于虵国的一些重要的信息,所以在听到我所说的话后,可以将二者进行联系。但是对我来说,这里似乎没有什么联系可找。
刚刚开始觉得事情变得简单了,马上就事与愿违,事情反而变得更加复杂了。鄂妈都一大把年纪了,而且在讲述他们一行人遇到末戗古城时,她的表情依然是非常的恐惧,仿佛那件事情就发生在昨天一样。现在,居然还要主动和我们去末戗古城,想必有一件事一定对鄂妈万分的重要,可以让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踏上这样危险的路。
大概因为最近一直在路途中颠簸,脑子里的问题又是纷繁复杂。所以我翻了几个身儿之后,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的挂在了天上。透过窗子射了进来。让人感到暖暖的。我现在对时间已经完全没有感念了。龙哥和carl李早已不知了去向,只留下我一个人霸占这整个床。我揉揉惺忪的睡眼,又伸了一个懒腰,才不紧不慢的从床上下来。
我穿过一个小走廊,就来到了昨晚我们吃饭的那间屋子。笛子正坐在桌子旁,手里握着一支钢笔,胳膊下面压着一叠纸,在哪不知道写着什么。她见我出来了,小声的对我说道:“夏夏姐他们还有阿妈去大漠了,晚上才能回来。厨房里有吃的,我去给你拿。”说着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也确实有些饿了,对她说了句“谢谢”然后就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我看着笛子放在桌子上的纸,每张纸都记得满满地,字迹很隽秀整洁,让人看着非常的舒服。不一会儿,她从厨房出来给我拿了些馕饼还有一些烤羊肉。然后又出门给我倒了一杯热水。随后就又坐在了桌子旁边,继续忙活着她手里的东西。
我一边吃,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在哪写写画画。真没想到,这小姑娘文化水平还挺高。“笛子,你在忙什么呢?”我好奇的问道她。
她抬头看了看我,然后回答道:“阿妈,让我把昨晚你们带来的那些东西都写完。”说完还打了一个哈欠。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一整晚都没有睡了。我更好奇了,我们带来的什么东西,要让一个小姑娘急匆匆的忙一晚上呢?于是我就把我的问题告诉了笛子。
看得出笛子的工作可能挺需要动脑,她用嘴咬着钢笔头,连头都没抬。对我说:“就是你们昨天带回来的那本档案袋呗。”听到这,我心里纳闷,我们带来的档案袋有什么需要写的吗?于是,我赶紧抱起手中的碗,挪了几下凳子,在笛子的身边看看她究竟在忙什么。怎么还能和我们带来的档案扯上关系。
只见她在纸上,写着一些奇怪的字,然后后面就注上了一串汉字。有的地方就是一些符号。她胳膊底下的纸,现在大概有一本中学语文课本的厚度了。但是她还在不停的写。“笛子,我们拿来的档案有什么问题吗?你到底在这写什么东西啊?我都看得有点晕了。你胳膊底下的那些纸,都是你写的?”我疑惑的问道她。她点了点头,但是还是没有抬头。一边写一边和我说:“阿妈让我把档案里面的内容都写下来,因为你们着急用,所以我昨晚就没睡,一直在这写呢。现在快写好了,就还剩一点了。”我记忆力应该没错吧,档案里就那么薄薄的几样东西,怎么到笛子手里就一下搞出这么多内容了?我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词——鄕咘虚!难道鄂妈是让这个小姑娘在这解郷咘虚密码?!龙哥说的帮手就是我眼前,这个看起来还未成年的小姑娘?
于是我忙问道她:“笛子你是不是在破解郷咘虚?”
她抬起头,眨了眨眼睛问道我:“郷咘虚是什么?好吃吗?”我差点把嘴里的羊肉喷出来。这句话搞得我哭笑不得。我又换了一种她能理解的方法问她:“我不是说吃的。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正在把档案中,那些我们不明白的内容解释出来呢?”说完之后,我都有点懵了,怎么说的连我自己都听不明白。但是,笛子好像明白我的意思了,她点了点头。对我说:“阿妈,就是让我把档案里那些‘麻子’给你们拾出来。”虽然交流有点障碍,但是我还是能明白,她嘴里说的“麻子”应该就是那些郷咘虚密码了。真没想到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居然会破解这种古老的密码。
让我对这个孩子,莫名多了一种敬佩感。我好奇地问道:“笛子你怎么会拾‘麻子’的?”
“我小的时候一个爷爷教我的,后来爷爷走了,阿妈就教我了。”说着用手指了指旁边一张放茶壶的桌子上,放的一张照片,我走过去一看,不由心里“咯噔”了一下……
第三十二章 事件更加复杂
昨晚只顾着吃了,也没注意看这张桌子。这张桌子就放在靠厨房的那扇门旁边,上面放着两把茶壶,还有一些小杯子。照片就放在杯子的一旁。用一个木制的相框架包裹着。上面是一个老人抱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的两个手臂勾在老人的脖子上,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小女孩自然就是笛子,而抱着笛子的那个人竟然是——四爷!
我一时有些糊涂了。本来以为这件事会和爷爷有关系,现在突然有多出了一个四爷!四爷怎么会在这儿呢?
“笛子,这个爷爷教的你拾麻子吗?他叫什么名字?”
笛子点点头,回答说:“阿妈叫他老甲,我就叫他甲爷爷喽。”我越听越糊涂,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怎么四爷还成了“老甲”了?从小我也没听四爷有一个这个名字。我心想四爷平时连最简单的算数都要用计算器,买菜都不要菜贩子找零钱,这样一个人居然会破解郷咘虚?他要是能干这个,那我就能造诺亚方舟了。会不会是我刚刚一紧张看错人了,照片上的人只是和四爷长的比较像?我又拿起照片仔细的端详了端详,左看右看,我确定照片上的就是四爷。我使劲深呼吸了一下,抚平心里的那些疑问。现在事情的复杂程度,简直比希区柯克的悬疑小说还难解答了。四处都是线索,但是每一条线索后面马上就会出现新的问题,就像一个无限的循环一样。
我把照片放回了原来的位置。手里的馕饼和烤羊肉也都快吃完了。我看着笛子还在奋笔疾书的写着,胳膊底下的纸压的越来越多,这个孩子居然对解郷咘虚如此的熟练,难不成是对密码这类东西比较有天赋?于是我问她:“笛子拾麻子是不是很简单?我看你拾的很快啊。那个老爷爷在你们家里待了多久?为什么教你这个?”
可能我的问题有点多,笛子放下手中的笔看着我,脸上一副疑问的表情。我连忙和他说:“不急,不急。你慢慢回答我就好。我这个人就是好奇心强。”说完,我走到我们昨天提进来的那些背包旁,然后蹲下身子找我昨天放进背包的士力架。因为夏夏知道我爱吃士力架,所以在乌鲁木齐的时候买了好多,这里昼夜温差又很大,也是为了在车上补充热量。昨天到这里的时候,我看从外面看屋子很破,估计也没什么好饭,于是就随手装了几个士力架放在了那些背包里。我拿出了两条士力架,我和笛子一人一条。我把士力架递给她,对她说:“这是巧克力,吃过吗?”笛子摇了摇头,小心的接了过去。看样子她是真的没吃过,在手里摆弄了半天,还没打开外面的那层包装。于是我把我手里那条打开的士力架递给了她,对她说:“尝尝。”
她轻轻的咬了一口,我问她:“好吃吗?”她猛地点点头,对我说:“这个好甜。”然后又咬了一大口。她吃东西的样子特别的淳朴。我笑着看着她吃完,又把我手里的那个递给了她。笛子这次没有吃,而是把士力架揣到了上衣的兜里,对我说:“这个留着让阿妈吃。”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温暖,这样一个单纯懂事的孩子如果从小受到良好的文化知识教育,长大应该会有一番大作为。“你都吃了吧,在车上还有好多,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我笑着对笛子说道。
笛子有点不相信我的话,瞪大眼睛只是在静静的看着我。好像生怕她把手里的吃掉,鄂妈就没得吃了一样。于是我直接从车上,把夏夏买的那一大包士力架全部都提了进来。我以为笛子会马上把手里的那条吃掉,但是她却从那一整袋里又拣出了三条,随后对我说:“好了,我不要了。我给夏夏姐他们也每人留下一个。阿妈说做人要知足。她还告诉我,当自己在享福的时候要想到帮助过你的人。所以我吃过我就知足了,多拿的这几个晚上大家回来,我给他们也尝尝。”说完又很开心的冲我笑了笑,然后自己把那一大袋的士力架提回了车上。看着眼前的一幕,我心里除了感慨这个善良的孩子之外,对鄂妈也是格外的佩服。真的没想到鄂妈教育孩子教育的这么好。
笛子又开始在哪儿“拾麻子”了。我看她的年龄应该不会是鄂妈的女儿吧?毕竟二人相差的岁数看上去有些太大了。于是我问道她:“笛子,阿妈是你什么人?应该不是你妈妈吧?”
“嗯,阿妈就是阿妈,还能是我什么人呢?从我记事的时候,我就跟着阿妈一起过了。每次我问阿妈我的爸爸妈妈的问题,她就会生气。所以我就不再问她了。”我注意到笛子的表情有些伤感,可能很少有人和她提起关于爸爸妈妈的问题吧。想想也觉得她挺可怜,可能从小都没有见过爸爸妈妈。在这样和她说这个话题,可能会让她更伤心。我于是忙岔开话题,接着问道她:“想不想去城市里转转呢?等我这次忙完,我带你去北京玩吧?”
笛子放下手中的笔看着我,很利索的回答:“想!”然后顿了一下,又垂头丧气的说:“还是不去了,我怕阿妈会生气。”说完又继续写了起来。我告诉她,等鄂妈回来,我们一起给鄂妈做做思想工作,争取带你去北京玩几天。笛子很高兴,问了我好多关于北京的事情,还说一会拾好了“麻子”,带我出去转转,给我买好吃的。我笑了笑,也痛快的答应了,这孩子淳朴的非常招人喜欢。我还让她不要着急。慢慢来,千万别拾“麻子”的时候出现什么差错。她倒是很自信,和我说她绝对不会出一丁点差错。
看着笛子,我也陷入了沉思。这孩子该不会和这件事情也有什么关联吧?我想,鄂妈不会平白无故,把一个女孩留在自己身边这么久,而且从来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