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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嫡妃攻略-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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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冷淡,分明是明目昭昭,扫将军府颜面。此时又值太子势微,公子成在前朝声威日隆,巍昭仪更是有恃无恐。
    于是众人分作两拨,七姑娘几人自去御花园赏玩。
    吃了闭门羹,七姑娘挑挑眉头,全无所谓。冉青直率,轻嗤一声,反倒对那昭仪巍氏,她是横竖瞧不上眼。只冉江闷闷不乐,耷拉着脑袋,心不在焉落在两人身后。
    七姑娘眼梢瞥见小姑娘兴致缺缺,一脸委屈,藏也藏不住。不难猜想,这是小姑娘伤了自尊。
    燕京贵女自有交际的圈子,今日将军府两位姑娘,遇昭仪娘娘冷落的消息,明儿就能一阵风似的传扬开去。可以预见,接下来很长一段时日,冉江都会为人诟病,甚至被昔日交好的世家小姐,暗地里看笑话。
    冉青作为长姐,自是能猜到冉江所想。回身牢牢握了她手,拧一拧她没精打采的脸蛋儿,无声安慰。
    七姑娘想一想,脚下稍顿,等她二人一等。突然之间,仿佛状似无意,说起了故事。
    “从前有一寡妇,家里日子过得拮据。上有老下有小,五张嘴巴,等着她养活。这寡妇十分羡慕隔壁猎户家每日都能吃得上肉,见天的爬梯子,只为看一眼,隔壁人家今日下锅的是狍子还是山鸡。”
    见冉江竖着耳朵,被她吸引了注意,七姑娘笑笑,接着往下讲。
    “再两年,这寡妇砸锅卖铁,家里能变卖的都给贱卖换了银子。又接连卖了两个亲闺女给乡里富庶之家做了丫鬟,这才勉勉强强,维持了生计。寡妇觉得日子苦,坐在破破烂烂,篱笆墙门口,嚎啕痛哭。她羡慕呀,无时无刻不替自个儿委屈。凭的什么,连对门儿那户被人休弃回娘家,不下蛋的石女,前几年日子还跟她家一样,紧巴巴,连个闲钱也拿不出来,还背了一身的债。到如今,却是新盖了间瓦房,日子过得蒸蒸日上,后院还养了两头母猪。”
    冉江抿嘴儿笑起来,京中贵女是不屑与人提及市井之事的。更不用说将“母猪”这般粗鄙的字眼儿,挂在嘴上。可这位姜女官一派落落大方,讲故事讲得眉飞色舞,将寡妇无理撒泼的场面,描绘得栩栩如生,很是有趣儿。冉江心里好奇,还想往下听。
    七姑娘也不吊人胃口,很是自然,牵起冉江另一只小手。小姑娘听得入神,哪里还顾得怕生。
    “可巧,这时候对门那石女,有事儿出门。看寡妇哭号得声嘶力竭,心善,不忍丢下她离去,便上前问问,想着安慰一番也好。好容易听那寡妇抽抽噎噎,道出了缘由。那石女大是愕然,没想这其中还有自己一份儿,叫人家生出命苦的抱怨来。”
    七姑娘偏头,笑看着冉江,话里玄机暗藏。
    “石女无奈,只得问那寡妇,‘你与其将诸多心力,放在窥视隔壁家猎户,又羡慕我家红火的好日子,为何不用心盘算,踏踏实实过好自家的日子?’其实有许多事,都能用这个道理讲得通。多一分心神放在旁人身上,便少一分心神关注自个儿。这般吃亏的事儿,为何要做?”
    故事讲完,冉江睁着似懂非懂的眸子,抿唇看了七姑娘许久。半晌,小脸上绽出明媚的笑靥,小手反握上七姑娘手背,小孩子撒娇似的晃一晃,腼腆表了亲近。她不笨,这会儿有些明白,这位阿姊口中,了不得的女官大人,是在委婉劝诫她,旁人如何,都不该影响自个儿心性。
    “大人,故事很好听。您要是得空,能多到家里玩么?”冉江觉得,比起阿姊生硬的说教,她更喜欢这位温和的女官,将有意思的故事,娓娓道来,耐心教导。
    不等七姑娘答应,一旁冉青已拧了小姑娘腮帮子,无奈朝七姑娘翻个白眼儿。
    “你是不知道,别看这丫头怕生,熟悉过后,很是粘人。本教她唤你一声女官,多多少少唬她一唬。得,你这是自个儿送上门,三言两语便收买了人心。日后她缠你,你可别怨我。”
    一行人说说笑笑,去得远了。林子后面,却有主仆几人,满眼新奇。盯着七姑娘身影,还沉浸在方才听来的故事当中。
    “你,去查查,她是何人。”当先那人,一指指向身后小太监。颐指气使的模样,显是身份极贵。
    
    第二二三章 这次是要,讨要个人
    
    婕妤娘娘今日气色红润,一身水红宫装,宛转蛾眉,顾盼生辉。对镜扶一扶鬓间的绢花,涂丹寇的手指,缓缓停在眼角。侧身打量片刻,不满身后婢子将眼线勾勒得中规中矩。只抬起皓腕,亲自动手,将梨色掺金粉的眼线,描画得浓墨重彩,纤长而妩媚。
    给娘娘梳妆的婢子,已是冷汗涔涔。腿脚发软,战战兢兢跪了下去。
    婕妤章氏,目光只盯在半人高的雕花铜镜上。皓白的手腕,套着一只羊脂玉镯子,恰好与镜中美人交相辉映。至于内廷指派来,今届新调教好的婢子,却是看也不看。不说罚,也不说不罚。
    那婢子吓得不轻,只觉心里七上八下。娘娘这般默然不语,深沉得很。如同悬了把刀子在她脖子上,何时落下来,她止不住心惊胆寒,不断猜想。与其这般折磨人,还不如立刻发落她痛快。
    那婢子深深俯首,肩头微微战栗着,一个字儿也不敢替自个儿求情。别看这位婕妤娘娘,份位不如后宫两位昭仪。可这位主子膝下,只一个公子义,便足以令她在子嗣不丰的后宫,安身立命,不受任何人冷眼。更无需说,公子义下面,还有颇得帝宠的永乐帝姬。
    能在善妒的昭仪娘娘巍氏眼皮子底下,平平安安诞下龙嗣,怎会是好相与之人。那婢子心里正念着小帝姬,便听门廊下,一串纷乱的脚步声,转眼已到了殿外。
    婕妤娘娘暗叹一口气,长长的尾音还徘徊在殿内,便见一道火红的身影,直冲冲闯了进来。
    “母妃!”年方八岁的永乐帝姬,风风火火,拎着裙裾,小跑而来。身后跟着被闹得人仰马翻的一众随侍,个个儿形容狼狈。
    “永乐。”婕妤娘娘低斥,放下脂粉盒,回身只一眼,便叫永乐张扬的小脸,立时垮了下来。
    “母妃。”小人儿缠磨过去,抱着婕妤娘娘臂膀,脑袋讨好的在她肩上蹭蹭。
    永乐本就生得好,玉娃娃似的面容,像极了观音座下的童子。这么娇嗲嗲一讨饶,心都能被她瞧化了去。婕妤娘娘哪里还能板得起面孔。
    “总是这般毛躁的性子,规矩都是白学的么?”这头娘娘还在训话,那头小帝姬已极为不耐。地上跪着个面生的婢子,实在碍手碍眼。袖袍一挥,凶巴巴撵了人出去。
    回头又冲章氏撒娇,“又是哪个告永乐的状了?父王说永乐这般就极好,昨儿还夸了永乐功课有长进。”笑眯眯的样子,又甜又软。
    只章氏却知,这丫头乖顺的表象底下,性子急不说,还装了满脑子不安分的鬼主意。因着嘴甜会说话,人又机灵,周文王娇惯她,她得了甜头,越发变本加厉,不服管教。
    “这回又惦记向母妃讨要何物?”若非有事相求,她能这么一早就回宫?哪次允了她出去耍玩,不是非得使了人,一请再请。她倒好,回来还跺脚发脾气,嫌弃催她太急。
    一听被母妃看破了心思,永乐呵呵笑起来,一点儿不羞惭。“这回求您讨要个人。”说罢抱了婕妤娘娘手臂在怀里,左左右右的摇晃。那模样,若然她今儿不能如愿,怕是要不依不饶。
    “好好儿说话,要的是哪个?那人哪点好,值当你如此讨要?”扭了她胳膊,叫人站端正,章氏只以为她是小孩子心性,瞎胡闹。宫中太监婢子,大多善于逢迎谄媚。定是有人拍她马匹,叫她洋洋自得,欢喜之下,便要讨了人过去。
    见母妃不以为意,永乐急了。将御花园里听来的故事,照本宣科,再讲一回。不服气被人当了好玩乐,永乐挺起胸膛,满口义正言辞。“那人可是今届女官,父王钦封的官职。听说是同一届里,最有本事的一个。如今还在廷尉衙门里,做顾大人的从史。”
    听过永乐转述的故事,婕妤娘娘已是敛了不在意。再听清那人来历,章氏眼中闪过丝讶然。顾大人的从史?竟是在国公府世子手底下当差的?
    婕妤娘娘暗道一声可惜。那女子是个肚子里有墨水儿的,难得又得永乐喜欢,放在永乐身边,倒是个得用人。唯独不好,便是与国公府牵扯不清。这当口,她若是替永乐讨要了人,看在有心人眼里,难免疑心,这是她章家在向顾氏示好。更甚者,倘若想得再深些,便是公子义投效了太子。如此,此事决不能答应!
    永乐满怀希望而来,以为凭她帝姬的身份,不过是讨要个女官,还不是手到擒来。可如今她母妃竟如何也不肯答应,她闹得厉害,章氏容色一冷,头一回冲她发了火。
    自小被人捧在手心的永乐,何时被人如此教训过。泪珠子滚滚而下,一边抹泪,一边不听劝的,嚎啕大哭,嚷嚷着要寻父王替她做主,掉头便往门外冲去。
    婕妤娘娘不妨她竟如此任性,娇蛮至此。面色铁青,气得指尖都在微微颤抖。立马打发了人,追出去看看。
    永乐不管不顾,一心只想着受了委屈,寻父王告状。身后跟着一串儿漪兰殿的婢子,众人苦苦哀求,却无人有胆子,敢拦了小帝姬的道。
    永乐哭哭啼啼,转过拐角,一头撞进一个散发着幽幽兰香,温暖的怀抱。抬头一看,是惯来待她十分和气,总是笑容可掬的公子成。像是宣泄不平,永乐埋头抱着来人,哭得更厉害了。
    “哪个惹永乐伤心了?”公子成一脸温和,俯身抱她起来。随意一眼瞥过,便叫追了她一路的随侍,个个儿噤若寒蝉,恭谨着行礼退下。
    靠在公子成肩上,永乐抽噎着止住哭声。终是年岁小,不懂前朝事,轻易便被公子成套问出了缘由。
    男人温润的俊脸上,露出抹异色。沉吟半晌,俯身凑在永乐耳畔,三言两语,便哄得她勉勉强强点了头,搂着他脖子,可怜兮兮提醒他“阿兄可不能反悔”。
    公子成抬手摸摸她脑袋,安抚了人,将她交予侍人。目送永乐被人簇拥着往漪兰殿而去,男人目光悠远,一身锦袍,衬得人温文雅致。
    幼安之请,如今他才是真个儿来了兴致。中秋夜宴,御前当堂讨要她,许是可行。
    
    第二二四章 他与他,全然相反的…
    
    吉时将至,隔着殿前斜长的汉白玉高台,七姑娘随众人俯身叩拜,只来得及潦草瞥一眼,高台上健步而来,戴冕旒,一身衮服的天子身影。离得远,又有珠帘遮挡,文王的面容,仿佛隐在一层绚烂的光影后,瞧不真切。倒是他身后宫人,打着两柄明黄的孔雀扇,昭昭然,彰显着帝王尊贵。
    之后伴驾的妃嫔,七姑娘一丝一点儿,窥视的兴致也提不起来。等了半晌,只悄然抬眸,望向宫妃之后,随御驾而来的皇子重臣。
    她以为在人群中寻他,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本也没抱多大指望。可他伴在一身墨色金龙储君朝服的太子身后,仅落后两步。身周俱是着月白皇子礼服的几位公子。他一身玄色官袍,反倒衬得人沉稳持重,卓尔不群。
    进殿那会儿,他微微侧身,避让一旁。待得几位公子先行,方才举步入内。
    这是她头一回,见他在人前恪守尊卑之礼。
    七姑娘垂眸,脑子里还回想着他方才行止得体,微微躬身的背影。他少许弯曲的脊梁,看在她眼中,从未有过的,伟岸挺拔。
    她看不见他神色,却能猜想,必是平和静默,古井无波。
    “大丈夫能屈能伸”这话,前世她听得不少,只当是男人怯懦遮羞的溢美之词。然而在他身上,这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品质,包涵了她难以想象,又格外令人心疼的韧性。
    他肩头的负累,分量太重,她无力分担。即便如此,他还是分了心神,将一切关乎她的事儿,一肩扛下。
    她心头忽而有些酸涩,眼眶湿湿的,想要跑过去,从身后牢牢抱住他。他在前朝的艰难,她虽不过问,心里却明镜似的,一清二楚。她只寄望于,私底下,能够多些与他宽慰,让他舒心,令他展颜。
    她虽想靠近他,却也明白,这不过是不切实际的一时冲动。于是老老实实,立在殿外,与同她一般,身份不足以进殿与文王同席的众位,静静听着掌事太监,捏着公鸭似的破锣嗓子,高声唱名儿。
    八王、丞相、太尉,直至报了国公府的名儿。七姑娘忍不住好奇,目光追随过去,想要看看他家里人。没等她看清人,很是突兀的,那太监紧随着国公夫人许氏之后,竟报了幼安的名号。
    七姑娘一怔,目光在人群中穿梭,果然见得幼安窈窕的身影,正施施然挽着一位雍容的妇人,两人状似颇为亲密。不知是否她心里作祟,只觉幼安朝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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