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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嫡妃攻略-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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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任了去。随意打发个闲职,先前那紧要的职位,依旧空在那儿,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
    七姑娘见天听闻此般恶斗,多少无辜之人受了牵累,抄家灭族。除偷偷摸摸喟叹两声,旁的只剩冷眼旁观。
    原本还担忧,他身处要职,甫一上任,便一力替太子丞相担下陷害忠良,党同伐异的恶名。于他,不止声名有碍,委实有失公允。
    她的埋怨,他听在耳中,不过付诸一笑。揽了她肩头,亲亲眉眼,似安抚,似诱哄。过后依旧一如既往,就仿佛他无比忠诚,肝脑涂地,一心为太子大事,一块儿又一块儿,铲除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斟满了茶,七姑娘捻起茶盖儿,盖上瓷碗。过来这一趟,也不过是估摸着茶汤该见了底,办完了事儿,不欲扰她。转身便要离去。
    “给府上去个信。下衙后,外间用饭。”他搁笔,换住她。见墨渍干涸,翻手合上公文书。
    “就大人与下官两人?”她歪着脑袋,狐疑打量他。
    “并阿姊一家。”
    一家?即是说,除关夫人母子,还有那位传闻中,私德不修的关家三爷么?
    七姑娘点一点头,脑子里却在描摹关三爷的影像:白面无须的儒雅世家子,或许有些学问,显摆起来,成了他在外风流,给自个儿脸上贴金,赢取女子欢心的筹码。
    傍晚时候真见了人,这才明白,有些人,真是人不可貌相的。
    白净是白净,只生来一副富态的圆脸。分明已至而立之年,瞧起来,与双十出头的少年人,相差无几。算不得俊朗,倒有几分取信于人的憨实在里面。
    这般品貌……七姑娘在心里替关夫人千百个不值。也更加能够体会,世家大族之中,女子命途,当真是万般不由人的。
    相比太太,一心只看重她这人过得是好是坏,关夫人不过在国公府享了十余年尊荣富贵,付出的,却是整个儿下半辈子。血脉亲恩,功利至此。还比不上姜家这般堪堪挤入世家的小门小户。
    要叫她选,再来一回,还得做太太跟大人的女儿,姜昱的胞妹。
    “这位便是姜女官。哥儿嘴上老念叨的。”关夫人将她引荐给关三爷。看在哥儿母子面上,七姑娘浅笑福礼,一点儿没将心思摆在明面上。
    对面打坐下,一派斯文的男人,冲她淡淡点一点头。只目光挪到她身旁那人身上,对上那人漠然的注目,颇为尴尬收回来。垂眼,抱着膝头闷不吭声的哥儿,面上露了几分颓丧。
    “爹爹不喜娘亲与哥儿。要纳新人,往后家里会有比哥儿更讨爹爹欢心的兄弟。”带哥儿去净房的路上,哥儿怏怏伏在她肩头,语气闷闷的。
    听这样小的孩子,吐出这样心酸的话,七姑娘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父母行为上的不检点,却害了孩子,从小心里便生出一根刺。
    她偏头亲亲哥儿嫩豆腐的脸颊,强笑起来,哪怕传递给孩子一丝丝安慰。
    见过了人,目送关三爷扶关夫人母子登车,渐渐远去。七姑娘与他弃了车驾,并肩行在只挂了几盏风灯,光影朦胧,狭长的巷子里。她对他提起此事,无比感概。
    他握了她手,许久沉默,没有吱声。
    等到快要拐上长街,她觉着自个儿的手,被他用力握紧。
    偏头,只见他领着她,顺着灯火阑珊的巷子口,步入热闹的街市。夜风吹起他朝服腰间佩绶的穗子。散开的丝带,飘飘杳杳,贴上她鹅黄绣团花的琵琶袖。
    她听见他说,“故而此生,只欲与阿瑗诞下骨血相融之子嗣。疼爱他,且教养成才。不求枝繁叶茂,人丁繁盛。只求你我两人,夫妻同心,家宅和睦。”
    他是触景生情,记起幼时国公府中,切身经历的光景。或是听她提起哥儿,单只就事论事?
    她觉得心里有些发堵。无论哪一样,都不是愉快的经历。小手毅然,坚定回握上去。
    骨血相融的子嗣,全心疼爱,教养成才。这是他对她与他的孩子,最深的寄望。不贪心,真实,却如此令她心暖。
    ********
    
    第二八一章 陌上春归,好事将近
    
    “大人,这事儿岂不荒唐?”国公夫人许氏,搀扶着单妈妈的臂膀,扶着膝头,缓缓自蒲团上支起身。
    许氏莲步轻移,来到赵国公跟前。娥眉轻蹙,压着脾气,轻言细语。“抢亲这等蛮夷陋俗,当不得真。他若真稀罕那女子,容他养在外面,家里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许氏对姜家姑娘,实在欢喜不起来。家世平平,秋节宫宴上,更是引来公子成与江阴侯府世子,双双开口讨要她。哪个好人家的闺女,会在未出阁前,便招来这般多是非?无论是那女子在外间招摇太过,或是性子里本就水性杨花,都不适合进国公府大门。
    再说了,那姑娘许氏亲眼见过好几回。面容尚且过得去,只那身形……纤弱娇小,怕是不好生养,生不出儿子。
    若没有她,幼安也不致乱了分寸,频频莽撞行事,弄巧成拙。好好儿一桩姻缘,硬是被她坏得彻底。如今许氏在身份相当的各家夫人面前,因王府退亲一事,总觉旁人背着她,指指点点,面上无光。
    赵国公两手负在身后。已然许久不进许氏院子,三两月过来用一盏茶。每回见面,都觉眼前人,陌生而疏离。
    当初老国公决意与冠军侯府结亲,彼时他心里早已有人。而她正值韶华,情窦初开,钟情之人,也并非是他。
    这桩被硬生生凑了对的亲事,打一开头,两人心里都不怎么乐意。只他后来一想,到底是发妻,没有情分,总该待她敬重。
    哪里知晓,他放下身段,一月里,多数时候宿在她屋里,给她留足了体面。换来的,不过是他在门外,听她对跟前侍人叹息,“妈妈你劝的,我又何尝不明白?只他心里有人,我也未必就瞧得上他。他来得越是勤快,相处起来,就越是难受。”
    他听了这话,转身就走。到底是年轻,骨子里的傲气,不容被女人踩在脚下。
    这一走,两人再碰面,已是在他纳侧夫人的喜堂上。彼时她端庄雍容,一身正红襦裙,脊梁挺直,含笑接过新妇敬茶。姿容仪表,半分挑不出错儿来。
    他不由自嘲一笑。她是他娶回来,最贤惠的结发之妻。却非能与他交心之人。如此,他也就无谓一厢情愿,体谅她受的委屈,反倒招她的嫌。
    许氏望着半侧身,已然不复年轻时威严冷峻的男人。他眼角爬上了细纹,鬓间夹杂几缕白发。久不习武,身形微微有些发福。
    想不明白,他怎会同意世子胡来。京中哪家女子娶不得,偏偏挑了个泛善可陈,样样不如人的。
    还想着进言,打消他这念头才好。却见他一摆手,阔大的袖袍一拂,转身回望她。
    “此事你不必多说。今日过来,只为知会夫人一声。你若不经不起操劳,六礼仪程,我自会另行嘱托人去办。”
    说罢跨出门槛,带着人大步离去。
    许氏被留在屋里,面上一阵青一阵白。身旁单妈妈担忧望着她,努努嘴,劝慰的话,苍白到说不出口。
    府上谁人不知,国公大人与夫人,早已是貌合神离。夫人性子倔,多少心事埋在心底,更不肯当先低头。
    那一日,她与夫人在房里说话。金善打帘子进来,端着托盘,里面盛着切好的瓜片。闷热的夏日里,那瓜片儿镇过井水,远远瞧着已觉得沁凉的香气,扑鼻而来。
    她本是伺候夫人用瓜,只金善一句“奴婢方才撞见大人离去,似面色不好。”单妈妈捧在手里的香瓜,扑通一声,摔在地上。下意识的,回头看夫人。只见夫人木噔着脸,本该红润的面颊,血色尽退。
    年轻姑娘家,又是侯府千金。性子傲一点儿,嘴巴也硬气。赌气说了不该说的,也不过抱怨两句,没打算真就如何。
    可偏偏……
    单妈妈默默叹一口气。再之后,大人大婚不满两月,后院紧跟着进了新人。夫人一声不吭,人前端着笑脸,背地里,委屈苦水,统统往肚子里吞。没有哪个女子,盼着自家夫主,如此打脸,赶着喜新厌旧的。即便夫人心里对大人,未必就有情意。
    这么些年,单妈妈看得多了。也明白,夫人与大人,结发夫妻,就跟打了死结一般,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儿,不管是不是误会,总归旁人是解不开,也劝不住。
    单妈妈扶许氏坐下,回身灭了佛堂里点的沉香。袅袅的烟气缭绕在横梁上,久久不去。大人不喜这味儿,每每来了,总是皱着眉头,待不长久。
    今日能来,也只为告知夫人,世子即将定亲一事。仿佛一夕之间做了这决定,之前一丝风声也没有透露。
    “夫人您看这事儿……毕竟您才是世子嫡母。”若然大人回头将事情交由侧夫人陈氏操办,岂不凭白叫外人看笑话?
    许氏沉着脸,胸前裹了抹胸襦衫,却是京里最时兴的装扮。因着心气不平,胸膛微微起伏着,半晌才冷哼一声。
    “世子的亲事,如何也轮不到旁人插手!去,唤许德顺来见。”
    单妈妈嗳一声应下,心想夫人这回总归没与大人置气。这许德顺,原是冠军侯府上家奴。因着忠诚可表,被赐了家姓。如今夫人宣他来见,想是要吩咐,亲自督办六礼事宜。
    见单妈妈出了门,许氏望着空洞洞的门廊,出了会儿神。父子两个,一个她不爱管,一个她管不住。
    强拧着不答应?她一妇道人家,说的话,何时做过数?眼下她心里记挂的,也无非膝下几个儿女。长女已嫁,顾臻是个养不熟的,隔三差五便往那陈氏院子里钻。再要与世子因此事生出隔阂,母子离心,却是她如何也不愿看到的。
    事已至此,任她再不甘愿,也只能让步。
    那厢国公夫人觉着无比疲惫,力不从心。这厢七姑娘被顾大人蒙在鼓里,尚且不知他被文王免了职务那段时日,其间几次回京,不知如何说动了御史大人。如今提亲之人,已到了姜二爷府上。客客气气,对刚得了信儿,赶着到花厅见客的太太许氏,甫一照面便行了大礼。
    到底是主家之人,太太许氏赶忙叫人看了坐。听明白来人竟是提亲,心里的震动,好容易才压下去。只脑子里一个念头,来来回回,挥之不去。
    世子当日诸般允诺。竟这般快,便应验其一。
    
    第二八二章 他与太子,哪里能一…
    
    姜家二房太太在焦急等待姜大人从泰隆来的回信。自那日客气送了国公夫人身前最得用的管事离去,已有七八日光景。关乎七姑娘亲事,慎重之余,亦不好耽搁太久,让人觉得姜家轻慢,不懂规矩。
    因着这事儿还未议定,太太住在姜昱府上,也不急着给七姑娘去信。只严命诸人,不可得意忘形,嘴巴得守紧。莫给国公府留下个姜家眼皮子浅,早已迫不及待,要送七姑娘上门儿攀高枝的坏印象。
    就在等待的日子里,太子昭阳宫中,却出了件大事儿。
    随殷姑娘陪嫁到太子东宫的五姑娘姜柔,自两月前诊出肚子里怀的是男胎,昨儿夜里,肚子突然开始搅痛起来。
    婢子们惊慌失措,抬了人躺回榻上。还没等到御医赶至,下身已是见了红。
    周太子子嗣不丰,太子妃嫔虽多,奈何将近而立,膝下也只得两子,还都不是太子妃所出。自然对姜柔肚子里这个,格外看重几分。自从御医给了准话,寻常得空,也会往她院子里多坐会儿。便是五姑娘最得宠那段时日,也不曾这般三不五时便能见上太子一面。
    这会儿腹中孩儿虽勉强保住,可五姑娘人还昏睡着。太子雷霆震怒,一番彻查下来,只捉住个手脚不干净,往宫外夹带珠钗换银子的宫婢。
    到底是姜家人,殷姑娘觉着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姜柔随她进宫,在她眼皮子底下,险些被人谋害性命。以她跟七姑娘的交情,便是只看七姑娘情面,也是她照拂不周,叫人有机可趁。于是赶忙派人,出宫给七姑娘递话。
    闹出这等大事儿,恰逢太太又在京中。七姑娘哪里敢擅自做主。头一回当差时候,向那人告了假。登上马车,匆匆忙忙往姜昱府上赶。
    “被人用了药?”许氏豁然站起,满目惊愕,再坐不住。
    她进京也有好些时日。虽则因五姑娘进了太子东宫,见一面不容易。可到底知晓,人好好儿的待在宫里,心里也踏实。姜柔虽非她所出,可到底还管她叫一声母亲。
    如今她人在京畿,五姑娘母子两个,险些一尸两命。此时家里人若不去探望,如何也说不过去。更没法向姜大人交代。可进宫这事儿……许氏有些犯难。
    七姑娘方才走得急,脑子里满满充斥着不好的景象。仿佛能见到五姑娘面白如纸,孤零零,惨然躺在榻上。衣裙下摆晕开一滩猩红的血渍。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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