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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姑娘若有所思。两盘子浆果?那可不是小数目。若然她没记错,这时节的浆果,与上辈子的荔枝很是相像。肉嫩汁多,清甜爽口。小孩子爱吃甜,本也是常事。坏就坏在,这荔枝空口吃,吃多了,反倒坏事。
荔枝虽甜,却会一定几率引发低血糖。这里边儿牵扯的医理,时下医书中,少有记载。
正欲给曹夫人提个醒儿,一抬头,却见顾熵领命,起身拱手告退。只他却趁着陈夫人拎着琵琶袖给赵国公夹菜,无人注意,抬脚碾了碾那婢子伏在地上的手背。
七姑娘正巧扑捉到他小动作,不由大是蹙眉。这样小的孩童,行事却这般无礼。这叫她想起家中的九姑娘。七岁那会儿,姜冉便晓得买通下仆,在她车辕上动手脚。
七姑娘至今被蒙在鼓里,姜昱一个字儿也没对她提起,姜冉已逃家,如今下落不明。
见顾熵领着那不敢喊疼的婢子出了门,七姑娘想一想,终究是好心,对坐在斜对面儿的曹夫人言道,“浆果虽饱腹,克化了,晚些时候怕是要饿肚子。不若给四弟备些点心送到房里,夜里也不会饿得睡不好觉。”
她好言相劝,温温婉婉的模样,看在三姑娘眼里,全然不是这么回事儿。
四弟明明白白说了,肚子撑得一口汤也吃不下。世子妃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没事儿找事儿么?于是口气很冲,扬起脑袋,不领她的情。
“四弟房里的事儿,不劳世子妃忧心。回头母亲会请御医看诊,便是有不妥,也当听御医的,正儿八经,开方子服药。人都撑成那样儿了,怎么还能用点心。”最末一句,怨她胡言妄语,不是世子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便不懂心疼人。
三姑娘说这话,却是依仗国公大人当面,她不像平常那般畏惧世子。
这还不算完,又低低呢喃一句,“再说了,这事儿夫人也没说不妥不是么?”却是暗指她僭越,手伸得太长。国公夫人没给她管家理事的权利,世子妃按耐不住,有些等不及抢着冒头了。
七姑娘一怔,哪里想到,自个儿一片好心,竟被人当了驴肝肺。淡淡望着三姑娘,没等她有更多反应,那人却突然搁了碗筷,就这么淡淡擦了嘴,沉声唤她离去。
“夜里谁也不许给顾熵送吃食。违者藤仗二十。”
他话音方落,门外周准已领命而去。却是对他言听计从,要带人守在顾熵房门外。
他惯来言出必践。当着赵国公跟前,谁的情面也不卖。既是顾桐疑心她居心不良,那便由他做主,她的好意,他一应收回。
场面顿时冷下去。国公夫人神色复杂,赵国公凝眉看他一眼,沉吟片刻,终究不曾驳他的话。他乃赵国公府世子,自有他的威严。
曹夫人见国公大人竟是默许了,不免惊慌失措,想不到会因着三姑娘一句没脑子的话,就这么明着恶了世子。赶忙拉她起身,要与世子世子妃赔罪。三姑娘被吓住了,即便知晓世子性情冷淡,却还是头一回直面他“藤仗二十”的威慑。
这藤仗虽没真个儿打在人身上,却直直抽在三姑娘脸面上。
等七姑娘向主位两人告退,那人正眼也懒得瞧,任由三姑娘还在与曹夫人闹别扭。三姑娘绞着绢帕,眼里噙着泪,只觉又委屈又难受。怯怯与世子赔了不是,对她,却是死不松口。世子妃家世远不如她,年岁又比她小,照规矩,还该敬她一声“三姐姐”。便是她有些许的不是,若然世子妃会做人,也不该仗着世子撑腰,硬要落她的脸面。
七姑娘本想打圆场来着,只他没给她机会。迳自带她回屋,严正教她,“此风不可长。阿瑗之善心,若然错付,害人害己。”
时至今日,对待任何事,他依旧理智得可怕。即便这份理智,最初的动机,是为庇护她多些。
他握着她手,目光平静而温和。她懂他,静静凝视他许久,乖乖挤进他怀里。抱着他脖子,她并没有因为三姑娘动气。只下巴搁在他颈窝,脸颊蹭蹭他,觉得这男人很温暖。
第三三七章 难得,七姑娘醋了
轻纱软帐里,她被他吻得气喘吁吁。双手双脚攀附在他健壮的身子上,她被他压在身下,动情时,撅起红唇,他俯身贴近,她便大胆冲着他心口亲一亲。
他仿佛很喜欢她的亲吻,微微闭目粗喘的样子,性感又迷人。
他的身子很热,到处都硬邦邦的,她手指扣着他肩胛骨,感受他起伏间,遒劲的肌肉,那样强壮有力。
她被他撞得呜呜咽咽的呻吟,舒服又难过的缩着身子,手心里滑腻腻的,是他一下更比一下失控,激烈抽送间挥洒的汗水。
她晕乎乎,着迷抬起下巴,微张着嘴儿,仰望他。娇怜的小模样,只看得他神色紧绷,目色又深又沉。
他埋头吸弄她已然长得丰美的胸脯,她身子一颤,抱着他头颅,腰肢迎向他,扭得更厉害了。
忽而,她嘶嘶吸气,只觉身下突然涌出股温温热热的东西,小腹有些轻微的坠痛。那感觉……她小手撑在他胸膛,涨红了脸,目瞪口呆望着他。
他在她第一声吸气那会儿,便已察觉出异样。强忍住身下的胀痛,将她安置好,他后退些许,手掌探下去。
这一摸,才借了光,看清他指尖沾染上的血迹。
她呀一声捂了脸,觉得实在丢人。怎么舒服着,舒服着,就无比尴尬来了葵水?
“怎么办好?”她无助问他,说话时候,小身子还在本能夹弄他。他大汗淋漓,撑在她身侧的手,因着用力克制,指甲微微发白。
“提早几日。之前没觉腹痛?”他声音暗哑,对她小日子那几日,前前后后的折腾,无比熟悉。
她蒙着脸摇一摇头。见他委实忍得难受,也明白男人到了这当口,硬要停下来的痛苦。她舍不得,闭着眼环住他脖子,羞答答提议,“它刚来,您快些就成。”
啪一声,她肉嘟嘟的小屁股上,挨了他一巴掌。他面色虽不好看,仍旧退出去,眼波扫过被污了的床铺,鲜红里夹杂着透明的津露,那般惹眼,仿若初次要她那晚。他喉头滚一滚,眼前不禁浮现出初初那回,她的生涩与得了痛快时毫不作伪的娇啼。他心头一热,赶忙止住旖念,转身,披了深衣下榻。
“抬热水进来。”他对门外吩咐。
水是早备好的,西山居的侍人都知晓,世子宠爱世子妃,只世子在府上,必然歇在正屋。不比别家府上,夫主便是不去妾室屋里,也有歇在书房的时候。
她被他抱进净房,半夜三更,去后边儿浴池,路远不说,偌大一个白玉池子,放水都不知要放到几时。于是将就着跨进浴桶,洗洗便罢。
往昔她小日子,都是由春英或崔妈妈服侍,这会儿面对他,她羞得浑身上下红得跟煮熟的虾米似的,攀着浴桶边沿,立在当中,垂着脑袋,不敢瞧他。
她喏喏的,这时候也顾不上脸面了,跟他讲葵水来这几日,不宜坐浴。
他是开明之人,依了她。执起舀水的瓜瓢,扶着她肩头,怕她着凉,极快将她冲洗干净。
“来。”他裹了巾栉抱她出去,行进间,她隐隐觉得,好像碰到他身下还没消软下去的小世子。
春英已带着婢子重新铺好寝榻,又给姑娘取来月事用的带子与底裤。见世子亲自抱人出来,春英耳朵发烫,不敢直视,只默默替姑娘更衣。
他再折回来的时候,春英已退出门。他人还没到榻前,她已嗅到一股子澡胰子的清香味儿。她侧躺在榻上,裹着被子瞧他,见他就这般坦坦荡荡,当她面前,褪去衣袍。她杏眸闪了闪,稍稍带着些羞涩,瞧着他只着亵裤,打着赤膊上榻,她揪着被褥,露出一双水润润的眼睛,目不转睛盯着他。
出乎她意料,他躺下后很规矩。只似紧还松的揽着她,厚实的手掌轻拍她背心,如同哄小儿般哄她入睡。
熄了灯的内室里,只外间点着盏朦胧的烛火。她枕着他臂膀,胡思乱想。为何他对方才兴头上戛然而止之事,只字不提?彼时他那般难忍,她清清楚楚瞧见他紧抿的嘴角,显得五官都锋锐起来。
难道是他漱洗时候,偷偷在净室里纾解了?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些失落。她想他的痛快是她给的,她贪看他情动时的样子。一想到他背着她,独自一人在净室里干那事儿,羞臊之余,她有种被他抛下的闷闷不乐。
她也知道这是她私心作祟,蛮不讲理。他这般体谅她,顾念她身子,她还不懂事儿埋怨他。她脸蛋儿蹭蹭他胸口,这时候她万分庆幸,原来她喜欢他喜欢到这地步。不止不喜他纳通房侍妾,连他自个儿安慰小世子,她都会吃醋。
睡不着,她伸脖子挪一挪,贴上去,数他的心跳。
外边儿是寒冬天,而她偎着的躯体暖融融的,无比惬意。
“不舒服?”他睁眼,瞧见她乌鸦鸦的发顶凑在他眼皮子底下,手掌已然覆上她小腹,熟门熟路替她揉开。
她不耐烦动弹,嗯嗯两声儿,一高一低,那作怪的声调儿,不痛了。可她压着他的手,让他继续给她揉。他手心的茧子,磨起来,细细的麻痒,柔柔的,她很喜欢。
他弯了嘴角,迁就她,将她抱得更紧些。
京中早有流言,她得宠,缘于他自小教养她。京畿从来不缺风流权贵,有人依葫芦画瓢,效仿他豢养稚宠。
他初时不悦,之后轻嗤作罢。外间对他如何揣测,只不妨碍她悠悠乐乐过日子,他也懒得兴师动众,越描越黑。
真要论起来,她是他一手教养,这说法也没错。
被子里,她无事可做,于是脑子里那点儿坏主意又冒了头。偷偷摸摸屈着膝盖去碰他,故意问道,“小世子累了?风骨全无。”话毕,她感到他有一瞬僵滞。
果然,她猜对了。
被她说破,他颜面上过不去,俯身轻咬她。他是极其机敏之人,隐约察觉她此问不一般。遂抬起她下巴,背着光,也能依稀瞧见她眼底的灿然。
“口吻不对。不喜我如此?”他精准扑捉到她话里掩在调侃下,极其隐蔽的别扭。眸中幽光一闪,嘴角的笑意越发舒朗。“阿瑗,何故不喜?”
明知故问!以他的城府,顺着理下去还不容易?既然猜中了开头,怎么会猜不出她的小心思?
向内一滚,撅着屁股对着他,闭眼不理人。
背后那人轻笑起来,跟过来,手臂绕过去替她掖好被角,大手很是自然贴上她小腹。“阿瑗心悦为夫,下回随你发落。”
说罢颇富暗示意味顶一顶她,七姑娘心领神会,红着脸,装没听见,心头却是欢喜。
他是她的,小世子,自然也归她处置。没有通房婢子,她一个人也能够好好伺候他,不叫他难过。
悄无声息后退,贴进他怀里,她嘴角带笑,没了心事,心满意足睡去。
大半夜里,曹夫人院子里突然有了动静。府上四爷不好,守夜的婢子不敢隐瞒,急忙来敲门。赵国公与国公夫人已赶过去,七姑娘迷迷瞪瞪醒来,初始他不许她小子日里,不顾寒凉,夜里奔波。
她无奈,只拽了他袖袍,左摇右晃的央求,“既跟了您,世子妃的本分,总不能不顾。”说罢迭声唤春英进屋,给她套了厚厚的棉袄,又抱了暖炉。
去往曹夫人院子的软轿里,她躲在他厚实的披风底下,从头到脚暖烘烘的,一点儿不觉冷。七姑娘暗自思忖:该出事儿早出事儿了,怎么等到这时候?不是说要延请太医,这人是白来的么?
第三三八章 坑人的三姑娘
“人怎地了?御医怎么说?”这大半夜的,屋里人个个脸色不好。/女眷坐在外间,赵国公带着几位爷在内室侯着,等御医看诊。
四姑娘身前的婢子,主动给七姑娘看了坐。顾臻手里也抱着暖炉,见世子妃手里的比自个儿的精巧。比府上统一置办的,好看多了。心里琢磨着,得空叫人也照着那花样儿给做一个。
顾臻倾身过去,见世子妃正解披风,遂搭了把手,帮她提着衣摆,细声耳语。
“据四弟屋里值夜的婢子回禀,夜里四弟忽然叫人,直喊心慌,冒冷汗。话还没说两句,竟然嘴唇发紫,浑身哆嗦起来。那模样,实在吓人。”
“你进去瞧过了?”
“没呢,三姐姐进去探望,这不,被吓得哭着跑了出来。”顾臻朝落地罩后的姐妹两个怒了努嘴。
七姑娘顺眼瞧过去,果然见得二姑娘正捏着绢帕,好言劝着,给三姑娘抹眼泪。
七姑娘暗忖,曹夫人膝下几个小的,除二姑娘性情稍稍温和些,余下的,平日虽刁蛮无礼,可这姐弟情意,只看三姑娘那心疼劲儿,怕是真真切切。
可四姑娘接下来一句,却叫七姑娘瞠目结舌,疑心自个儿是想错了。
“嫂嫂还不知晓,戌时三姑娘单独来看过一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