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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片则来自他同学的手机——是昨天拍的。
解说员继续解说:“有知情者看到这两个人,请及时拨打警方联络电话……如果小雷奥与施罗德先生看到这幅画面,请立即跟警方联系,警方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雷奥哽咽了一下,在电话里问父亲:“爹哋,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人要杀我们?”
沃纳在电话那头欲哭无泪:“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研究员,我……我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孩子,你现在在哪儿,让阿尔雷尽快与警方联系,尽快……”
雷奥刚刚说出地址,突然间,有人敲房门了。雷奥陡地停住说话屏住呼吸,他恐惧的望向房门,过了一会儿,他压低嗓门,自言自语说:“有人敲房门,不是我跟阿尔雷约定的暗号。”
沃纳连忙在电话里吩咐:“快躲起来,我来给警察打电话——阿尔雷不在吗?”
雷奥不自觉的替王成辩解:“阿尔雷受了重伤,他出去找朋友帮忙,马上就回来,让我先打电话跟你说,然后向警方报警。”
沃纳也在电话里压低嗓门:“快躲起来——我看了电视画面,阿尔雷是个杰出的管家,他不会走远的,你赶快躲起来。”
房门再度敲响了,这次敲得更重了,雷奥四处打量藏身地,看到那支插铃兰的凉水杯,他眼睛一亮,扔下电话跑过去抓起铃兰,快速的跑向整体浴室……这时房门发出撞击声,门外传来一声低喊:“里面有电视声音,他们还在屋里,手机信号也在。”
门撞开了,三个黑衣人出现在大门口,一个人手里拿着一部手机大小的电子仪器当先踏进门内,他一边看着手机屏幕一边说:“就在附近,四处找找——小心哪位管家。”
另一个声音响起来:“哈,他现在还能清醒吗?我猜他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了,否则刚才撞门的时候,他就应该反击了。”
“不能大意”手持电子仪器的黑衣人说:“他能在重伤的情况下干掉马特西米安,发现他后立即开枪,别给他机会反击。”
一阵四处翻弄的声音传来,不一会儿,一名黑衣人大喊:“找到了,这小孩躲在浴缸的帘子后面,他还想爬窗户出去。”
“好的,总算有了收获”拿电子仪器的的黑衣人很欣慰地看着同伴拎着雷奥出来,大声吩咐:“准备撤离。”
“可是,那位管家还没找到”站在王成床铺前的黑衣人提醒。这位黑衣人正端着水杯喝水,雷奥被人拎在半空中,见到桌上的凉水杯空了一半,他心中一跳,马上他又担心自己的表情引起黑衣人的注意,赶紧扭过脸去,看也不看喝水的黑衣人。
雷奥这个动作,被黑衣人当做小孩的最后倔强,拿仪器的黑衣人走进雷奥,示意拎着他的黑衣人把雷奥放落地面,而后他蹲下身子,气势汹汹的问:“他在哪儿?告诉我!”
雷奥继续扭着脸,看也不看这三个人,问话的黑衣人坚持扭过雷奥的脸,雷奥不自觉的望向桌上的水瓶,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目光很焦急,心说:“怎么还不发作,快点!”
问话的黑衣人看到了雷奥的目光,招呼刚才喝水的黑衣人:“给我倒一杯……小孩,渴了吧,只要你说出管家的下落,我就给你喝水?……呲,这水真解渴,想不想喝,想喝就告诉我们。”
在雷奥焦急与期盼的目光下,问话的黑衣人把水一饮而尽——雷奥是盼着水中的铃兰毒性发作,问话的黑衣人把这种期盼当做饥渴,他得意洋洋的晃着空水杯,诱惑雷奥开口说话。
这不是一般的铃兰水,平常人们在家中盆栽的铃兰是经过脱毒的,六级毒性;这种铃兰则是特意培植的原生态铃兰……其实,它还不仅仅是原生态铃兰,它是王成特意培植用来暗害人的。原生态铃兰毒性增加20倍,达到了6。2级;这种铃兰的毒性是7。0级,而且它无色无味,发作于无形。
雷奥没有等待多久,豁然他再次清洗地感觉周围脑海中的思维,他清晰地察觉黑衣人绑架他的思想,以及这群黑衣人对王成的警惕与恐惧,此外,附近还有一个迷乱的思绪,仿佛吃了迷*幻*药一般,这思维极其混乱跳跃,甚至有点癫狂——雷奥脸上挂了了喜色,他有过这种体会,知道这种感知如何而来。
是王成回来了,他正在悄悄接近这所屋子,与雷奥的思维搭上线后,他也清晰地看清屋内的情景。而那个迷乱的思绪,来自最先喝了铃兰水的黑衣人。
远处,警车的声音若隐若现,这大约是警方接到沃纳的报案,开始向这里汇集。向雷奥问话的黑衣人紧张起来,他的呼吸逐渐急促,皮肤出现大块红斑,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浓……就在这时,王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平静地向屋中三位黑衣人打招呼:“嘿,你们好,这似乎是我的房间,你们走错房间了。”
在场唯一没喝水的那位黑衣人,急忙松开雷奥的肩膀,快速拔出了手枪……
“是读心术”名尚别墅内,睡梦中的王成忽然从床上坐起,心中大喊了一声。
他知道初见梅莞尔时为什么脑海中警钟长鸣,梅莞尔居然是个读心术的变异者。
人人都在变异进化,时时刻刻。
唯有少数的变异得到增强与发展,张萍的进化在于体能与速度,这是一种运动的的进化,属于日积月累的锻炼,而梅莞尔的读心术属于突变类型,但她的突变跟雷奥的不一样。
雷奥像个读心术的发射器,他能通过王成的放大、增幅来大规模提高自身感知范围,以及感知灵敏度,在雷奥探知周围人思绪的时候,王成自身的情绪丝毫不外泄,相反,他能像阅读器一般,顺路截获雷奥的一切感知,并对雷奥的情绪与思维造成影响。
而梅莞尔恰恰相反,她就像一付天线,自己不发射探知信号,但能不自觉的放大、增幅王成发出的感应波,当然,她会顺路截获一些王成探知的情报。
这种变异为什么出现——是生活。
做了替罪羊的梅莞尔,在生活的重压下,不得不学会揣摩他人心思,研究他人身体语言,学会讨好领导躲避迫害。
生活要求她必须做一个乖巧、听话、服从安排、听从指挥的好员工——而这种粗略的读心术被人称之为“有眼色”没有眼色,那收拾你没商量。
这只是初级的读心术,没有人教导,没有系统理论指引,这副天线纯真未璞、完全未加琢磨,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曾醒觉那种特异,但她却能不自觉的依靠本能,感觉周围的的善意或者恶意企图,下意识做出最合适的选择。
很奇怪的现象,从生活中反映出的实情看,似乎张萍更擅长讨好人,揣摩人的心思与喜好,但实际上,读心术初级觉醒的确实梅莞尔。或许,其原因在于张萍做事过于功利,目的性很明确,这反而让她走上了一条歪路,而梅莞尔只是遵循本能,她本能的趋福避祸,而这种本能,大约就是人们通常称之为“第六感”的东西吧。
就如当初她遇到王成时,当时王成的第三次进化还没有开始,他们两人完全彼此陌生,但她却本能感觉到王成心中的善意,主动开口求救——她确实第一时间得到了救援,使那场灾难的影响得以最小化。
恍惚之间,王成的思绪越过重重楼房,立刻追寻到了梅莞尔的存在……
第242章假如生活中没有梦
就在王成的五感连同上梅莞尔时,睡梦中的梅莞尔同时惊醒,她豁然从chuáng上坐起,心脏狂跳不止,周围黑沉沉的夜色,陡然让梅莞尔感觉到一丝……寂寞。往事一幕幕从梅莞尔面前划过——她不知道此刻有人正在阅读她的思绪,mímí瞪瞪中,梅莞尔遗忘很久的童年、少年经历,被她一一回忆起来,许多往事她自己都记不得曾发生过,而此刻,那一幕仿佛就在眼前。
自小到大梅莞尔是乖巧的,是学习上进的。她是家中的骄傲,埋头学习的梅莞尔用成绩汇报了父母,而父母为了让她一心学习,一点家务活儿都不让她沾手,她从小到大在父母温暖的怀抱中长大,所有的一切父母都安排得好好的,以至于踏入社会后,失去了父母的详尽安排,梅莞尔不会拒绝了。
从小到大她都是听话的孩子,现在没人指挥她了,梅莞尔很茫然。
然而,梅莞尔的mí糊确实让她避免了很多伤害,她几乎下意识听凭心中的直觉趋吉避凶,躲开了这社会的重重潜规则,一直保持着内心与身体的纯洁,知道的人常常称赞她的好运气,她也认为自己运气tǐng好——这时候,坐在黑夜中回想往事,她觉得自己运气好的都让自己嫉妒。
难道自己真是福星高照?
自己一个小城市出来的无知少女,没背景没干爹没钱,居然顺顺利利扎根大城市,成为一名在编教师,有一份别人羡慕的铁饭碗工作,如今虽然有点小挫折,但至少校长是维护的,自己没受多少委屈,没像张萍那般四处竭力讨好。
最幸运的是:当自己正寂寞正没男友时,身边恰到好处了来了一位“黄金男”自己顺利地跟她母亲搭上关系,租住了他家房子……这不是福星高照又算什么?
恍惚间,梅莞尔的思绪划过这座楼房,她仿佛看见楼内一个个酣睡的人、以及没睡觉的夜猫子,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酣睡人的呼噜声,感觉到他们的梦境,感觉到那些深夜未眠者的思绪,以及他们正在玩得网游账户……
梅莞尔哑然地笑了,她自己都觉得仿佛在做梦——她怎么可能看到隔壁做梦的人?
思绪慢慢的收回到身边,梅莞尔感觉到身下的chuáng铺,感觉到被窝的温暖,她快乐地躺倒在chuáng上,心想:“好吧,做他的女友也不错,至少房子问题解决了,至少我不用居无定所了。”
屌丝对生活的期望,就是如此简朴简朴的令人心酸。
这也曾经是王成的生活预期。
王成收回了思绪,他与梅莞尔相隔整座城市,他在南她在北,两人却几乎同时倒在chuáng上,冲着黑夜咯咯笑了,只不过王成的笑声响亮而放肆,梅莞尔只能压低嗓门,躲在被窝里哑然无声地偷笑。
睡梦,王成怎么会做梦了?
机器是没有梦境的。
自从自己被公司百十道手术改造后,他已经有很多年不再做梦。什么时候起,自己重新拥有梦境?
王成看了看窗外。
刚才那段回忆似乎很漫长,但实际上,他睡下去到醒来的时间只有五六分钟。
事件的起因还是在汉堡,还是在那家小旅馆。
在场唯一没喝水黑衣人松开雷奥的肩膀,快速拔出了手枪……与此同时,王成手一翻,举起一根竹管凑近chún边,使劲一吹。
这是非洲吹箭。箭头涂抹了足够分量的非洲箭毒素——六点二级毒性。
没办法,德国是个禁枪的国度,为了不引起雷奥的怀疑,王成只能使用非洲土办法对付刺客。
箭毒发作的没那么快,枪终究是打响了。
枪手与王成的距离几乎是面对面,加上枪口的消音器,两人中间其实只相隔三步路。
这么近的距离,这一枪真要是打在王成身上,子弹的冲击力能将王成带到空中……王成当然不会让这一枪落在身上,所以他虽然用箭毒吹箭掩饰自己的身手,但吹箭射出后,他还是随意伸脚一踢,将桌子踢了起来,桌上的水瓶跳到半空中,水花白茫茫一片,雷奥的眼花了,枪手的眼花了,两人都没看清王成的躲避动作,等到一切静止,杀手捂着脖颈,颈动脉处寒芒闪动,吹箭正钉在脉搏上,但杀手感觉到自己浑身无力,肌肉开始松弛,他的手指发软,抓不住枪柄,双tuǐ无力站不稳。
他像一滩泥一般缓缓瘫倒在地面上。
但这还没有完,杀手感觉到浑身的肌肉继续松弛下去,那种松弛感快速蔓延至全身,他的肌肉,包括呼吸肌都不再收缩舒张,他的肺部松弛下来,他感觉到窒息,他拼命想张大嘴,多呼吸点空气,然而脸部肌肉也松弛下来,他张不开嘴,睁不开眼,甚至连振动声带都无法完成。
死亡就在绝对静寂中快速来临,快的让他连转动念头的机会都没有。
铃兰毒甙的作用是令人心跳加快,狂躁;而箭毒素则令肌肉松弛无力,是一种无声无息的杀人毒药。
铃兰花开时节,正是毒素分泌最旺盛的时候,从根部剪断的铃兰花枝,快速将毒液溶解在浸泡的水中,最终,几位m7重金聘请来的杀手无一漏网——大多数人死在小雷奥手上。
一切平息后,王成似乎强忍伤疼蹲下身去,检查几位枪手的身份证件,他的镇定与坚忍,让小雷奥一阵阵感动……但王成只是草草检查了一下,马上自言自语的问:“这些人怎么找到我们的?电话?你给谁电话了?”
小雷奥嚅嗫的回答:“我跟……我刚才跟爹地通了电话?”
“通话时间很长?”
王成诧异的反问。
雷奥小心地回答:“不算长……通话被他们打断了。呀,爹